她飛快地先脫掉一隻鞋,單腳站立準備換過來,人正搖擺不穩,賀燃的手牢牢地把她扶住,“換吧。”
有了支撐,簡皙把身體一半的重量都交了過去,鞋子換好,她抬頭衝他笑,禮貌地問:“要不要進去坐坐?”
賀燃眼廓向上飛,笑意彎彎,“你爸媽問起來,你怎麼說?說我是你男朋友啊?”
他調侃,試探起來直接又坦率。
簡皙抿了抿唇,伸出食指往他肩上一戳,“美得你。”
“還動起手來了,”賀燃嘖嘖嘖,“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簡皙歪頭,嘴上含著笑,兩個人靜靜的,這幾秒鍾誰也不說話了。
“回去吧。”
“進去坐坐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踩在同一個音頻上連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賀燃笑出了聲,簡皙也別過頭,彎嘴攏了攏被風吹飛的頭發。
“不坐了,我走了。”賀燃頓了下,然後壓低聲音傾身向前:“下次家裡隻有你一個人,我再坐,你要我坐一晚上都行。”
耳廓發熱,一圈一圈的,簡皙擺正眼神橫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屋裡走。
背對著賀燃,她才咧嘴往上,那嘴角直到進了家門都還沒收攏。
———
老宅一晚過後,陶星來六點不到就去電視臺趕通告,簡皙七點半到了醫院,白大褂剛換上,就瞅見診室外已經排起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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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護士又換了一批,手腳麻利,做事也井井有條,很招簡皙喜歡。
四點的時候收到陸悍驍的短信,甩了個地址,讓她下班後來玩。
陸悍驍也是個大奇葩,大姓世家,親戚關系盤根復雜,他硬生生的從這種老豪門裡長成歪瓜裂棗不走正道,吊兒郎當的皮囊下,還真有點心狠手辣的本事。
簡皙想了想,今晚也沒別的安排,於是答應了。
下班後開到金城公館已快七點,一到門口就有侍者接待。報了陸悍驍的名字,侍者輕車熟路地領著人往VIP樓層走。
最大的包廂,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嚎歌不斷。
簡皙推門,靠門邊的幾個人回頭咦了聲,訕笑打趣,“喲!美女!”
吧臺上的陸悍驍見人進來,一把推開懷裡膩歪的大|波女人,邊起身邊指那幾個人,“滾一邊去,那是我妹——堵車了啊,這麼晚?”
簡皙嘟囔,“對啊,橋西那邊追尾,堵死了,我還沒吃飯。”
陸悍驍穿著件騷氣的黑襯衫,攬著她的肩去到隔壁的小包間:“餓誰都不能餓我妹,哥給你叫吃的。想吃啥?蒜蓉蝦?”
簡皙:“炒面。”
一聲吩咐,十來分鍾不到,侍者就拎著一大袋外賣送過來,除了炒面,還有簡皙愛吃的所有菜式。
簡皙埋頭吃得撲哧撲哧,陸悍驍給她揭開加熱過的蜂蜜柚子茶,遞過去說:“別噎著,吃多少都有。”
“你把剛才的美女晾在隔壁,不夠君子啊,回去唄,我不用陪。”簡皙腮幫鼓鼓。
“她們跟你能比麼,”陸悍驍咬著雪茄,眉濃眼深,“吃你的。”
簡皙把一顆彩椒扒在一旁,問了句:“你和賀燃很熟啊?上次我看你們好像認識很久了。”
陸悍驍點燃雪茄,煙氣噴薄如霧,“十幾年的交情。”
簡皙沒料到這麼長時間,她抬起頭,好奇問:“我怎麼從不知道那你有這麼號朋友?”
“你多乖,品學兼優,我保護你都來不及,怎麼會讓你接觸我這個圈子的人。”陸悍驍呵呵笑了起來。
“賀燃多大?”
“跟我同年。”
那就是二十九,簡皙想了想又問:“他是本市人嗎?”
“不是,遙省臨川人。我和他是做生意時候認識的。”
“他還做過生意?”簡皙皺眉。
陸悍驍看簡皙被煙味嗆得咳了下,於是反手按熄雪茄,他輕聲笑道:“那是你沒見過幾年前的賀燃,在遙省是個人物,生猛得很。”
簡皙隱隱明白,賀燃身上那張狂不可一世的氣質由何而來了。
“他被家族裡的一個表哥給坑了,幾千萬的生意打了水漂,還差點惹上經濟官司。我那時在國外,回來後才聽說,人也找不到了。”
高樓起,高樓塌,一朝一夕,天地變色。
賀燃也曾笑傲瓊樓,揮金如土,翩翩凌然公子哥,而牆倒不嫌眾人推,背城而去隻留下黯然傳奇。
陸悍驍掐了掐眉心,語氣降了溫,“他那表哥小人得志,搶了賀燃的家業,還搶了他女人。”
一直沉默的簡皙突然抬眼,“女朋友?”
“青梅竹馬的小騷貨,”陸悍驍輕蔑森然,“跟他表哥搞在一起。也是賀燃攔著,不然我早找人做了這對狗男女。”
簡皙垂眸斂眉,心底泛起酸澀,世間之事從不圓滿,真遺憾,老天給了這個男人一顆糖的甜,又抽刀見紅地賜他痛心噬骨的苦。
陸悍驍靜靜的看著她,“小皙,賀燃喜歡你,你呢?你怎麼想?”
簡皙揪緊了手,緊了又松開,坦承道:“我不知道。”頓了頓,她聲音小且顫,“我覺得,我可能還是喜歡陸平南。”
陸悍驍聞言輕擰眉頭,摸出火柴,低頭又劃燃雪茄,“瞎下結論,好好想,別被一些附加的東西蒙蔽了心。”
他平靜又篤定,“感情這東西,你看錯了,就是找死。”
揍渣男
簡皙半天沒有動,筷子挑著一片蘑菇。
陸悍驍走過來,挨著她坐沙發扶手上:“小皙,你對賀燃是不是真的動心了?”
簡皙放下筷子,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沒有。”
陸悍驍笑了下,打了個響指起身,“就當哥瞎操心,走吧,去玩玩。”
簡皙跟在他後面,一進包廂,就有哥們遞來一瓶啤酒,“老陸的妹妹就是大家的妹妹,來來來,喝酒。”
“滾開。”陸悍驍搶過啤酒,擋在簡皙面前,“別他媽沾我光,就你這基因,求不來這麼漂亮的妹。”說完,他仰頭吹光本是簡皙的酒,然後空瓶一甩,指著屏幕吆喝:“這他媽誰點的‘喜歡你’啊,又向老子表白!”
簡皙找了個空位坐下,拿出手機百無聊賴地刷,剛點進微信就震了一下,是陸平南的新消息:
[皙皙你在家嗎?我來接你吃宵夜好不好?]
簡皙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半個月前開始,陸平南主動聯系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在以前,一定會讓她歡心至極。
簡皙回:[我不在家,不好意思。]
陸平南:[你在哪?健身嗎?]
簡皙心底突然地生出一片逆鱗,她手指停在屏幕上,把打了一半的句子全部刪掉,直接發了個位置地圖過去。
等了兩分鍾,沒等來新信息。
包廂裡音樂嘈雜,也不知誰在鬼喊《青藏高原》,吧臺邊的陸悍驍騷氣逼人,黑襯衫松開兩粒扣子,旁邊的大|波美人投懷送抱卻始終被他擋開。
又過了一個小時,簡晳的手機響,陸平南發來了微信:
[晳晳,我在樓下等你,你慢慢玩,待會送你回家。]
簡晳打了個顫,也不知怎的,雞皮疙瘩順著指尖往上爬,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仔細分辨了番,覺得還是歡喜比較多。
簡晳:[那好,我就出來。]
她拿起包,起身跟陸悍驍打招呼,“我先走了啊。”
陸悍驍一點也不意外,笑著說:“有人來接你了?”
這哥們兒也是個事逼,瞞著簡晳給賀燃發了條短信報告地址。
也沒多想,簡晳應了聲,“嗯。”
到了樓下,風一個勁地吹,陸平南站在大廳裡,璀璨燈光映著他的臉。
“晳晳。”他興奮得招手,迎上去說:“跟朋友聚呢?”
簡晳笑了笑,“大晚上你也不嫌難跑啊?”
“接你,怎麼都不算難。”陸平南挑了下眉,“我打車來的,所以你要先送我回去嘍。”
簡晳一愣,失笑說:“我這是給自己找麻煩啊。”
“怎麼樣,送不送啊?”陸平南聳了聳肩,“我可是一分錢都沒帶哦。”
“送送送。”簡晳搖了搖車鑰匙,“走吧。”
說是送他,上車後還是陸平南開車,今晚他話特別多,總是在說上大學那會兒的事。
“最美好的還是學生時代,朝氣蓬勃的,什麼事都有幹勁。”
簡晳偶爾接話,“是啊,時間一大把,哪像工作後。”
“我那個時候心高氣傲,不懂事,不懂珍惜身邊人。”陸平南放低聲音,緩緩道:“晳晳,我挺對不起你的,現在我才知道你是多麼好的女人,你可以不可以……”
恰逢紅燈,車子停住,陸平南轉過頭,眼神幽邃而深情,“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把欠你的都補上。”
簡晳微怔,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你不欠我什麼啊。”
少女心的喜歡和迷戀,那些年都散在青春芳華之中,都是自願的啊。
陸平南一聽,一把握住她的手急急道:“晳晳,我就是這麼後知後覺,我喜歡你,真的。”
簡晳起先還掙了下,但陸平南握得特別緊,她也就任之了。男人的手保養得當細膩,不像賀燃的粗粝厚實。
簡晳心猛跳,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地拿陸平南和賀燃比較。
十字路口紅燈時間特別長,就在這時,“轟隆隆”的油門加速聲戾氣十足地從後側方傳來,眨眼工夫,黑色重機車“嗖”聲飆過。
簡晳睜圓了眼睛,隔著擋風玻璃盯住那個背影,簡直不敢置信,是賀燃!
一定是他!
陸平南沒看清人,皺眉嘀咕,“這種社會不良人士就該抓起來。”
簡晳飛快地把手從他掌心抽回,目不斜視看著前方。陸平南見她神情怪異,也沒再打鐵趁熱地追要結果了。
陸平南家在一處中檔公寓,到了之後,簡晳坐回駕駛座,“我先走了。”
“皙皙,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希望你能給我機會。”陸平南手撐著車窗,目光閃動,勾著眼神望著她。
簡晳和他對視,不閃不躲,最後笑了笑說:“回去吧。”
陸平南看著尾燈消失拐角,這才松開西裝扣,負手抱胸吊兒郎當,家裡的電話適時打來。
“喂,媽,回來了回來了。”他邊聽邊往小區走,“放心吧,她喜歡我這麼多年,肯定答應。”
陸媽:“你可得抓緊了啊,人家爸爸是市長,追到簡晳,咱們一家就發達了。”
“沒問題。”陸平南十拿九穩,“這女人也厲害,認識這麼久從不提起她家,我還以為就一般家庭。”
陸媽:“還是媽媽厲害吧,你表姑媽在公安廳辦公樓做保潔,聽到領導給下頭打電話要求放人,還提到簡晳的名字,幸虧她留神告訴了我。”
後來稍微一查,就發現簡晳爸爸的身份了。
掛斷電話,陸平南吹著口哨走小道,得意勁兒還沒消,突然脖子一疼被人勒住。
“啊喲!”陸平南嚇得大叫,那人大掌捂死他的嘴,低聲恐嚇:“想死?”
陸平南被挾持到死角,一個趔趄倒地,他驚魂未定看著來人,“是你。”
賀燃咬著煙,眼神兇戾,走過去抓起他的衣領,“小白臉,少給我惹她!”
陸平南一聽就明白了,頓時放松下來,“哦,簡晳啊。”他眼神挑釁,“你信不信啊,我現在讓她上床,她肯定脫得光光等我來操。”
賀燃怒著拳頭,狠狠揍上他的臉。
陸平南痛得眼淚都飚了出來,“憑你也敢喜歡她,要不要臉啊窮逼!”
賀燃不顧他的哀嚎,拳打腳踢悉數奉上,“你他媽還是男人嗎?”
陸平南沒半點還手之力,像個挨打的沙袋,“神經病,你爭不過我的,哎呦,痛!救命,救命啊!”
動靜太大,引來了物業的保衛,手電筒的光亮伴著聲音,“誰在那裡?”
賀燃眉頭緊拎,走前不解氣地又狠狠踹了陸平南一腳,“給我記住了,你敢玩她,老子弄死你!”
說完,他快步閃進樹叢。
———
簡晳第二天在住院部值夜班,邪了門似的,一晚上產婦狀況不斷,她幾次準備小憩,護士就匆忙敲門說,這個見紅了那個胎心不對。
到八點接班的時候,她才從手術室出來。這種站著就能睡著的狀態,太久沒有過了。
簡單地洗漱,正準備換衣服下班,陸悍驍一個電話急吼吼地殺來。
“小晳你在哪?!”
聲音太大,簡晳把手機擱遠了些,“累死了累死了,忙了一通宵還在醫院。”
“陸平南這人你認識吧?”陸悍驍問。
“認識啊,”簡晳奇怪,“怎麼啦?”
陸悍驍停了下,說:“他要告賀燃。”
陸平南是個混了幾年的小商人,陰險狡詐一個也沒落下,昨晚挨了打連醫院都沒去,直接在物業那調出監控,去派出所報了案。
賀燃剛回家就被拘留,外婆一把年紀,嚇得差點進醫院。
簡晳開快車趕去派出所,陸悍驍找了關系,兩個人能和賀燃見上一面。簡晳讓陸悍驍先進去,她站在外面給陸平南打了個電話。
陸平南避重就輕,把賀燃昨天打他的事兒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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