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劍尊!”
“淞陽劍尊,十年未見了——”
“化神中後,半步飛升,這、這何處有損?”
有人定睛一看,忽而震驚出聲。
“等等、那好像是兩個人在打鬥?”
“劍尊身邊那女子,竟能能和他對戰?!”
顧璃咬緊嘴唇,霜凌,她也配?她怎麼配和劍尊對劍?在歲祿時至少是沉商長老那樣的水平才有機會和劍尊拔劍!
顯然,其他眾人也異常震驚,霜凌的名字第一次空降所有人耳邊。
“她、她是何修為水平?”
“你們別被她騙了!”顧年在人群中大聲嗤笑,“什麼水平?三天前我剛和她打過,她就是個築基!”
誰知那人的表情更加驚悚了。
他顫巍巍的手指指向遠處的天空,“三天!?”
她到今天這個水準,才用了三天??
遠處山峰之上。
濃雲正在攪動,一絲光電隱隱閃爍。
霜凌含淚抱著小腹,體內真氣滾燙,她額角發絲被汗浸湿,大口大口喘息,最後終於躺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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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他每一招都在教學,帶她運行真氣,而她像皮球一樣被從天上打到地下,打了一千裡地!
讓她打顧寫塵,那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解不開的,這情蠱靠實力是解不開的!
霜凌被打得像狼一樣嚎叫,終於平躺在地上,使出畢生勇氣開口:
“要不你還是把我叉……”
“霜凌。”
清冷聲線在耳邊響起——
“你要破境了。”
霜凌哭聲一停,自己老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先破境一下再說。
她睜開朦朧的淚眼,先看見了顧寫塵眼底的淡淡欣賞。
然後,看見他背後晴空上的濃雲電閃,騰雲湧煙,在穹頂之上烏雲絞合,匯聚成一張怒視她的臉孔。
這是……老天爺來了?
霜凌呆呆地,小聲問:“我造孽了?”
“不。”
顧寫塵淡淡地說,“你要結丹了。”
霜凌:“?”
山下已是腥風血雨,三日結丹,絕世天才?!
穹頂之下,顧寫塵欣賞地看著她,“恭喜。”
一道電光驟然照亮霜凌呆滯的表情。
啊啊啊??
恭喜我要被雷劈了啊!!
方形金丹
20
“金丹期的雷劫很小。”
“隻是結嬰天雷的九分之一, 不用怕。”
顧寫塵平靜地看著霜凌,她體質特異,經脈堅韌寬闊非常人能及,區區金丹雷劫, 並不困難。
於是他十分平靜地安慰霜凌。
隻不過, 此人是試圖用自己的經驗來安慰別人:
“我降生那日都沒有因雷劫而死亡, 你也不會有事。”
“?”霜凌哆哆嗦嗦地看著頭頂的濃雲, 再看看眼前這個落地金丹的掛比, 心裡潸然淚下:你出生就是變態,誰能和你比啊!
恭喜,恭喜我在大一的年紀達到了顧寫塵出生時的水平,我真是羨慕我自己。哈哈。
霜凌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現在被劍尊帶著在九洲英傑面前裝了多大一個逼。
更不知道外邊的世界也會因為她而破防。
她隻能抓緊時間安慰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迎接這道雷,自己悄悄叨叨:
“沒事的,沒事的。”
“雖然沒被雷劈過, 但是說不定感覺就像蚊子撞上電蚊拍,像神奇寶貝被十萬伏特的感覺呢。”
“皮卡丘, 皮卡——啾——”
顧寫塵:?
“凝神, 聚氣。”他半闔著目光安慰她。
“金丹隻是起點, 等你飛升之日,將會有萬倍於此的雷劫。”
霜凌捂住耳朵:說得太好了,下次不要再說了。
這種話難道我聽了會高興嗎,啊!啊!
雷電火花開始往下探出, 蒼穹上雲層構築的神情越發肅穆威嚴, 像是天道在考驗逆天越階而上的凡人, 修者仿佛那樣渺小,胸中溢滿對大自然的原始敬畏。
一道雷尚且如此, 那到顧寫塵這個修為水平至少已經經歷過九萬道雷劫,他、他、他竟然還沒有外焦裡嫩?
霜凌看著顧寫塵雷光中閉目,如寒木松柏一般的側影,問,“那你每次都不害怕嗎?”
“不。”
逼王發言後,在霜凌羨慕的眼神中,顧寫塵淡淡地說,“怕。”
“??”
“雷,是我唯一畏懼之物。”他說。
霜凌呆呆地看著他,有一瞬竟忘了頭頂的驚雷。青光撕破長空,那人冰冷清俊的眉目被電紫明光鍍上淺淺金邊。
他並未有任何畏懼之色,可霜凌卻想起了那些流傳九洲的事跡之中,有關顧寫塵金丹時的種種傳說…
雷劫,好像的確是劍尊飛升大道上唯一的劫。
因為在他出世那日,他母親是真的想讓他被雷劈死的。
書中大男主對顧寫塵的身世有諸多口述,在提起顧寫塵時,男主總是用一種懷念和惋惜的語氣,惋惜他的夭折,心痛他的身世。
於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九洲劍尊顧寫塵來歷不明,資質卻遠超仙洲史上任何大能,無人知曉他的天賦到底從何傳承而來。
他生來不知父親是誰,母親更是一個不曾接觸過仙人的浣衣村婦。所以他原本隻有單名一個濯字。
因為是村婦,所以不知道顧寫塵落地金丹,不知道那是天縱奇才引來了雷劫。
她以為他是不祥孽子,出生便帶來災禍,於是將剛出生的幼嬰留在了天雷之中。
可他不死,不滅,不哭。
不棄自我,金丹始成。
從此,九洲第一神話,開始轉動。
這一刻,群山簇擁顧寫塵清冷的身影,霜凌忽然想起了他的道號,淞陽——冰凍之日。
她以前看書的時候覺得這是“輕輕松松日太陽”的意思,這一刻卻莫名無師自通地讀懂了這兩個字。
冰凍之日,看似深寒凍結不滅,內裡卻是一捧熾熱流金。
“那…那你躲遠點吧。”霜凌嘆了口氣。
她老實巴交地翻身坐起,像模像樣地打坐好,雙手規矩地放在膝頭。
誰都有害怕的東西,她有,顧寫塵也可以有。
“待會別劈到你啦。”
她聲音幹幹淨淨散落在風雲中。
顧寫塵清冷的目光微微一頓,眼底映出她完整的身形,纖薄卻盈韌。然後長睫覆下,半闔,在眼尾垂落成陰影。
“轟隆——!”
天雷動。
風也動。
還有什麼在動。他不清楚。
可能是他的修為在動吧。
雷光落下,霜凌慷慨就義,眼角含著熱淚在心中吶喊:
老天爺——我善哪——
然而化神的劍氣悄無聲息掠陣在她四周,像一築天然圍牆。
當一個天才遇見他真正意義上認可的另一個天才。
他穩穩地圈起那光芒加身的少女,冰藍流光如織,藏好她被天光映亮一瞬的容顏,和她尚不自知的天資。
…
坤侖山門前,長餘三千尺的乾璃鏡圖展開,準備映畫接下來的大獵景象。
巨石青玉雕龍的城樓之上,各洲攜弟子而來的大能列席觀看。
每年坤侖山獵到來的都是九洲少年豪傑,目的就是在仙盟盛會之前展示一洲實力,暗暗較勁。
其中其實不乏金丹期的弟子,但即便是仙門世家子弟也無不是經年苦修而成,畢竟劍尊那樣的天才隻有一個,歲祿少宗主顧莨十年結丹者便已是天資出眾。
如今竟有三日結丹之人!
顧年現在就是無比後悔自己說出霜凌三日前對戰還是築基的事,現在所有人都在談論她的天資,下一步就能問出他當日歲祿大比上被霜凌一劍擊飛的往事,將他反復鞭屍。
但那天他隻是沒準備好而已,他的持劍禮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那都是偷襲。
山外城樓臺上,各洲大能同樣在低語交談。
“三日,後生可畏,歲祿劍宗竟出了第二個這樣的天才?”
“不知她是何模樣?”
“噓,來了來了!”
“顧少尊——”
“許久不見,少尊。”
月白衣袍在空氣中輕輕蕩開衣角,轉瞬之間,負劍之人便落座城樓之上,威壓緩緩漾出一圈波紋,眾人精神一震。
他實在比其他人年輕很多。
圓融強大的內力,運轉自如,絲毫不見折損。
娘的,龍城少主假傳消息!
坎水洲的信譽即刻下跌。
當然,就算整個修仙界再怎麼知道劍尊是個恐怖的修煉奇才,也想不到龍成珏這次真的被冤枉了。
此刻座上,按上下洲界之分,分別坐著主家坤地顏家的人,王次女並未出席,此外就是艮山歲祿劍尊及幾位長老,還有巽風葉家,震雷祝氏,以及雖不能代表聖洲但擁有帝姓的小王爺君不忍。
眾洲薈聚一起,哪怕是修界大能們也免不了心中的八卦,比如在顧寫塵落座之前,他們表面上仙風道骨,實則一直默默傳音:
顧沉商和顧夜寧到底什麼關系,他倆有沒有血緣關系?君不忍的小姨母解除了和歲祿的婚約,之後要重新選誰?還有聽說聖洲帝主今年要選後,將是哪一洲的美人?……
君不忍在座上抓耳撓腮,翹首盼望,等顧寫塵一落座就伸著脖子問他:“顧少尊,你帶的那弟子呢?”
“怎麼沒看見她?”
“她今日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顧寫塵抬起眼睛,清冷鋒銳的眼尾不輕不重地掃了他一眼,四下皆寂。
君不忍哆嗦了一下,不知道劍尊為什麼不高興,但是他很輕易地就想起了被一劍埋進土地的感覺。他開朗地哆嗦著摸了摸自己鬢發,轉頭樂呵呵若無其事地找別人聊天。
他旁邊正好是巽風葉家的師伯,君不忍指著乾璃鏡圖,毫無眼力價地問:“哎!我看葉少主怎麼也在裡邊啊,他和我一個輩分的,怎麼也能參加坤侖山獵?”
不提還好,這一提,葉家師伯吹胡子瞪眼,端茶的手怒得發抖。
然而礙於君不忍的帝姓,更礙於旁邊那個清冷不語的白衣男人,最後勉強忍下。
——還能是因為什麼?
還不是多年前被劍尊打得道心破滅,直接從元嬰退回金丹了!人也越發內向了!
顧寫塵目光清冷,“。”
眉目半闔思索,再睜開,誰?
九洲之內,打過太多,記不得。
葉家長輩:“……”捏著茶杯的手用力,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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