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寫塵眉眼冰冷,帶著被迫壓制的戰意。
兩人緩緩拿劍。
霜凌目瞪口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啊!
她迅速藏好三清火苗,現在除了那枚藍印和她自己,其他人的都已經抹除,顧寫塵就算是懷疑起來,也沒有什麼證據——他們不用慌。
“沉商長老辛苦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少尊你也是,保持體力明日再戰。”
霜凌像個和事佬一樣左右旋轉。
顧寫塵橫了眾人一眼,幾人忽然知情識趣,賊笑著掩門離開。
霜凌看了看顧寫塵。
他不動如山。
霜凌袖中揣著火,有點焦慮,他怎麼不走?
他不走我怎麼脫衣服,怎麼洗紋身?
顧寫塵月白色的衣擺一撩,端身坐好,端起茶盞瞬間把水變成冰雷碧,淡淡道:“我監督你打坐。”
既然殿門開著沒用。
霜凌閉目:“。”
她悄悄向後退:“那我先換一身方便打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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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寫塵倒是沒阻止,垂眸淡定地看著杯盞。
霜凌退回到屏風之後,好在有副妝奁,帶了鏡子。
她不敢發出聲音,低頭悄悄拆自己衣服——首先,需要找到自己的合歡聖印在哪。
之前洗澡的時候沒看見過印記,所以蓮印肯定不在身前,外間還有尊殺神等著,霜凌心一橫,先悄悄脫了褲子——
首先在鏡子裡看自己屁股。
霜凌臉漲得通紅,“…”
實在不怪她這麼揣測,但合歡宗的教旨如此露骨,她很難不這麼想。
好,屁股圓潤白嫩,完美兩股。
可惜她左看右看,沒有蓮印,水蜜桃上幹幹淨淨。
霜凌並不知道,對於一個化神期的當世大能而言,衣料簌簌摩擦的聲音有多清晰。空氣的流動甚至可以勾勒出她身形和動作。
比如此刻,她對著鏡子,扒頭看自己的小屁股。
顧寫塵喝了口冷茶。
然後又喝了一口。
霜凌紅著臉穿好褲子,既然不在下三路,那隻能是後背了,她悄悄把上半身衣襟剝下來,雪白凝脂般的膚色在燈燭下一閃,然後,她在鏡子中回過身——
肩胛骨上三分處。
一朵絢爛的描金紅蓮,浮花浪蕊般,驀然闖入眼簾。
瓣簇蓮臺,合歡而抱,花萼勾著冶豔的金邊,那是一種帶有衝擊力的美,骨上綻放,貴不可言。
霜凌愣了會。
外間傳來杯盞落在桌面的聲音,不輕不重地“當——”。
她心一橫,來不及了,連忙掌心捧出火苗,向後背肩胛骨上卷去,從鏡中看姿勢十分別扭。
這時,屏風之外卻響起清冷的、與這冶豔畫面完全疏離的聲音。
“需要我幫你嗎。”
霜凌手一哆嗦,連忙背過身正對屏風,生怕他看見火光。
“不、不用!馬上穿好。”
她細臂捂在前襟,頸下鎖骨綿延一片玉色,半掩不掩,青絲勾纏。
屏風之外的劍尊終於沒有說話。
眼見那朵金色紅蓮緩緩被火光吞舐,霜凌松了口氣,隻想趕緊出去。
這下她和合歡弟子至少短期內安全了……那個藍色蓮印的合歡弟子,他該怎麼辦?聖洲之內到底知不知道他合歡宗的身份?
不過既然他已是化神之期,又已經看出三清火之用,想必動手偷火應該比她簡單。
霜凌一邊琢磨,一邊穿好衣服。
可就在她掩上衣襟之後,金光乍現。
蓮印不滅不死,浴火重出。
但由於霜凌不敢讓顧寫塵看見,所以那一瞬間,無人發覺。
她的衣襟便再次被覆上,掩去芳華。
人已經假作雲淡風輕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顧寫塵看著她根本沒有換的衣服,眸光微斂,心照不宣。
“其實你不用…”他開口。
“不用打坐了?”霜凌興致勃勃抬頭。
顧寫塵沉默不語地看她。
霜凌祥和地揣手,“知道了,會打的。”
她忍不住問及剛才那個人,“少尊,你沒有和那個藍……那個君家的高手打?他會影響你蟬聯尊號嗎?”
顧寫塵掀起眼皮,盯著她看,長睫覆出明暗,“明日,你來好好觀戰。我是如何打的。”
霜凌的憂國憂民聖女心頓時發作,爾康舉手,“也不用打得特別……”
顧寫塵按住她的五指,慢條斯理地扣緊,“打死之前,我會收手。”
霜凌閉目:“……”
幸好我沒有化神的水平!哈哈哈哈,變態。
…
明青嫣站在殿內,扶著梁柱仰望,痴痴地回味。
少尊為什麼會在她殿上空和人爭執……難道……
她回想著自己乘仙象過帝陣的景象,她終於也有了自己的儀仗,不再是那個被掩蓋掉所有光芒的合歡宗小師妹。
明天,劍尊之號加冕之時,少尊他會更加明白一切…
身後,一雙大手溫柔地摟在她的肩頭,輕輕揉捏著明青嫣沒有印記光滑如初的手腕。
顧莨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帝君之巔,玄武尊駕,眼中緩緩流露出興奮的神色。
終於要開始了。
他連壓三階的修為,等的就是現在。
早在顧寫塵化神出關那一日,他就應該完成這一切——
以合歡聖女為引線,點燃整個仙洲的仙魔之戰,讓無窮仙氣與魔氣融為荒嵐,撬開這個世界之極,鑄成仙魔同修大業。
幸好,並不算晚。
顧寫塵他戰鬥算什麼?
戰爭,才是鑄造梟雄的利刃。
他淡笑著看向殿內火光跳躍的燃燈,火光似乎斷了一小截。
如果三清火能抹去合歡印記,怎麼不想想,這合歡印記當初是怎麼打上去的呢?
…
乾天仙盟盛會,不日開啟。
放眼望去,修仙界輝煌氣象,百舸爭流,如今風起雲湧。
霜凌今夜睡得不踏實,醒來之後看了看自己的靈符玉,想起所有蓮印都已經抹去,又踏實了些。
水滴啪嗒落在靈符玉上,坎水龍城的公共消息就出現在上——這是龍城的獨門秘籍,有水的地方,他們的信息就能全境流通。
“劍尊冊定最後下注了,有沒有人加注有沒有——”
底下滴咚滴咚,還有不少人給顧寫塵加注。
霜凌琢磨了一會,單獨給龍成珏發了信息。
龍家除了消息網密布,還有上次在男風館展現出的獨門技能。她給龍成珏發過去之後,對方很爽快就答應了,在劍尊冊定開始之前,她的桌上就被人悄然放了一個東西。
霜凌仔細看過,心下安定了些,起身走出房間——
天光晴亮,皓彩華章,玄武神獸的衝天靈氣在半空中化作圖騰,與玄天帝陣相映,仿若古神降臨。
修士們飛沙走石,御劍其間。
在這片靈氣充盈的土地上,九洲各有其特色——艮山歲祿以劍修為大觀,坤地王族靈控萬千古獸,坎水龍城上善若水四通八達,巽風葉家醫術空絕,兌澤千機炮轟長天……
四時相代,與天相生,與地相殺。
這是無數人與天爭的時代,大道漫漫而求索,萬法千門,總歸一道。
霜凌和顧沉商、顧夜寧他們一起去往聖洲玄武臺,與金鑾頂垂直相對,承天之意。
顧寫塵就會在這裡單挑九洲高手。
劍尊之號的搶奪是最狂暴的,每一任劍尊會以死戰相接——意思是,他一人,從頭打到尾,任何想要挑戰的人都可以上百招,隻要輸給任何一人,則劍尊之位易主。
就這麼死亡的方式,顧寫塵已經贏了兩屆,從打破葉斂道心那年開始,當了八年劍尊。
霜凌酸酸地揣了揣手。
如果不是意外被合歡宗聖女綁了,確實是正道的光啊顧寫塵。
乾天聖洲頗具法度,作為九洲之尊,仙盟盛會的威儀禮制極為隆重。在這裡,高階修士皆為臣僕,飛身俯首為帝族君家服務。
所有君家人列坐上空,環如九天諸神,高高在上地觀望尊號之爭,冊定上下四洲之界。
儒釋道三家皆有尊號,然而儒尊與佛尊如今都在乾天聖洲編內,儒修存心養性,佛修明心見性,為帝族維系九洲之治,教化入世,端坐判席。
九洲前來的各大世家弟子已經全部列席,顧莨陪著明青嫣一起坐在離火洲方向,和艮山顧氏子弟緊挨著,眼光漆黑帶笑,看起來十分溫良。
玄武臺四方人聲鼎沸,霜凌看向臺上。
一人負劍抱臂,淡漠出現——
白衣無塵,如昆山片玉,寒潭之月。
頓時四下皆寂,然後便是浪潮一般的歡呼。
“少尊!——”
“顧少尊!”
霜凌不得不承認,當顧寫塵出現在他該在的位置時,他的那些變態、狂卷、戰鬥魔的氣質,全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隻有這樣的人才能長立於此,不折剛骨。
人聲喧嚷之中,顧寫塵精準地看到霜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霜凌緊張地抿抿唇,拳頭下意識攥緊了。
雖然有人說,他“很難不是”劍尊,但霜凌竟然真的感覺到提心吊膽。而且一時間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支持誰?
然而。
戰鬥已經開始了。
開始是出竅期的劍修,而後也有元嬰期的上場一搏,漸漸地,分神初期,分神中期,分神圓滿……
最後,化神初期的藍衣少年出場了。
前邊多數人,最快的一招就被顧寫塵解決,慢的也在十招之內掀飛。
盡管有數十人來挑戰顧寫塵,但終究沒有巨大的威脅。
然而當化神對化神的那一刻,局勢陡然不同。
君喚拔劍了。
以玄武臺為原點,浩蕩的劍氣對衝,帝陣掀起漣漪。
顧寫塵的劍法,四海清平,寒山不落……冰凍之日。
近乎狂妄地氣場全開,鋪天蓋地。
兩個化神劍修的劍招快到根本看不清,霜凌隻能偶爾感受到橫出的重劍,她身側的北鼻劍被激蕩,震鳴不止。
轉瞬間就已經過了百招,從玄武臺打上半空,劍氣凌霄,打得半空中環列的坐席搖搖欲墜,但君家人根本沒有叫停。
他的招式太過玄妙,九洲劍尊無上第一絕頂的劍意,讓在場每一個有戰鬥力的人都瞠目結舌。
他……真的還沒有飛升嗎?
若這不是真神,還有誰能飛升?
顧莨目不轉睛地看著戰局,眼神狂熱又陰鬱。
不知幾千幾萬招過後,“砰!——”的一聲重響,一道身影從天上被劈進玄武臺下三尺,硝煙彌漫。
塵煙之中,白衣緩緩降落。
顧寫塵腰側至後背大片染血,在白衣之上猩紅刺目,神情卻仍冷淡平靜,隻有呼吸微亂。
霜凌猛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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