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好好的與周郎談情說愛,周郎總是在關鍵時候提陸三郎?!好幾次了……她一要與周郎談情,周郎就拉出陸三郎掃她的興。到底是周郎不喜她,還是周郎太喜陸昀?
羅令妤當即一怔,目有駭色:周郎不會有龍陽之癖,喜歡陸三郎吧?!
越想越覺得像,羅令妤惱得面紅,當即咬牙切齒:“陸雪臣你這個……”
她“混賬”二字還沒罵出,便聽到身後郎君清寒涼澈的聲音:“嗯?又說我壞話?”
羅令妤:“……?!”
一扭頭,冷不丁看到陸昀如鬼魂般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她嚇得深吸一口氣,差點跌步而倒。不知他怎麼突然來了,她心中甚惱,不知為何,看到他的面容,竟也覺得一絲滿足。然而他們兩人這關系,算是什麼呢?
陸昀低頭,看她一眼,再看巷中間的伎樂天女。他臉色淡淡,極輕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中間那舞女,便是你那日本該是她跳的那個?”
羅令妤本不想理他。但他說起這個,她就不由警覺:“你怎麼知道是她?”
陸昀冷淡:“她一直在衝你送秋波。”
羅令妤:“……你醋了?”
陸昀哼一聲,當沒聽見:“她身量極好,一看之下便是跳舞的,與你完全不同。”
說別人就說別人,又說她不好!她在他眼裡,就一點都不好麼?羅令妤咬了咬牙。她真的不想與陸昀說話,不想理這個人,但是陸昀說的話,偏偏讓她不服氣。似乎不質疑他一下,她要被自己憋吐血。羅令妤漲紅著臉:“都是穿舞衣,你憑什麼說她身量比我好?你親眼見過了?”
陸昀俯眼望來。
目中流波繾綣,似笑非笑。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吐了幾個字,成功讓羅令妤身子僵硬,恨不得捂住耳朵——“你胸這般……這般豐盈,如何跳舞?自然不如供舞者了。”
當二人說話時,周揚靈已經自覺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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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令妤低著頭,臉頰被他說得緋紅,嗔怒地伸手便推他一把,要他離自己遠一點兒。
大多人都在欣賞伎樂天女舞,沒注意到這邊,注意到的幾個人,都目色有異。比如齊三郎的目光黯然,陸二郎的滿懷欣慰,還有衡陽王劉慕若有不喜色的打量……
正是這時,連七娘從舞女中跳出,旋著身,舞到了羅令妤身邊。她搭著銀色鏈子的纖纖素手伸出,媚眼斜飛。陸昀挑目,衣袂被風吹起,往旁一退,目有興味。難得,有女郎在他面前邀請旁人,而不是邀請他。
鼓點密集,樂聲越來越高,連七娘貼身而舞,圍著陸昀與羅令妤,她手如蓮花、腰似軟柳,動情而熱烈地邀請女郎與她共舞——
“羅女郎,請獻技。”
羅令妤垂目,她嫣然一笑。周圍皆是鼓動聲,在陸昀的凝視下,美麗如珠玉熠熠的女郎向連七娘伸出了手——什麼叫她不如連七娘?她要某個瞎子看看,她哪裡不如了!
同時,他們頭頂上方的閣樓開了一扇窗,一個坊間的茶博士揉著眼抓著木杆支窗,一眼看到下方被舞女旋身而舞相邀的貌美女郎。茶博士看得滿目驚豔,完全呆住,忘了支窗的木杆……
第58章
佛樂清雅,伎樂天女盤旋而舞,在郎君和女郎們的興致盎然的注視下,被連七娘不斷伸手邀請的羅氏女終於含笑應了。此年代,富貴人家都重享樂,愛隨性,跳舞之尚極為普遍。於貴族人士看來,被人邀請合舞,乃是他們之間的自娛自樂,羅令妤若始終不給連七娘面子,難免落個“清高”“玩不起”的評價——就如他們對陳娘子陳繡的評價一般。
當羅令妤配合連七娘舞起來時,人群中便發出歡呼喝彩聲。
端看舞女圍繞那修頸細腰的女郎,女郎隨之而舞的動作並不大,隻是抬起長袖、腰肢輕擺。她雙手相疊,明麗的臉微側,鳳眼輕垂,踩著樂聲便與連七娘交換了位置。二女背身而立,上身都傾向對方,眉目輕勾,流轉如春水脈脈,人中的郎君們看得眼神大亮。二女反復而舞,連七娘跳得奔放而大膽,羅令妤則是輕盈嬌美。衣裙揚如飛雪,配著鼓聲,羅令妤雙手相合輕拍兩下,“啪啪”擊掌聲以應佛樂節奏——
“羅妹妹跳得真不錯!”
“雖動作不如那舞女,看起來卻極好看,想是人美?”
樂而不淫,媚而不俗,當是對羅令妤的極高評價。眾人都樂於欣賞這般的玩樂,羅令妤的脂粉坊第一日便鋪開了陣勢。想來等他們回去,反復回味今日的“伎樂天女舞”,想到與舞女共舞的羅令妤,他們定會到處說起,來這家新開的脂粉坊的人,便會多了。這正是羅令妤想要的。
退開以讓出位置給女郎跳舞,陸昀目光微眯,盯著被眾人稱頌的羅令妤。難以自控,他面上仍然淡淡的不露表情,胸中抑氣卻退了很多。他專注的視線不離那場中蹁跹起舞的女郎,他看著她的腰肢、胸頸,看她得意而挑釁地向他看來,再聽到諸位郎君的誇贊……陸昀眼中忍不住噙了笑。
……確實……是挺好看的。
她的才藝從不拖後腿,隻有有把握的時候才會登臺。小心機不斷,又不會使下三濫手段,到底還撐著一口氣……那何以對他就那般不同?拿他的臂釧說賣就賣?她怎麼不賣別人送的東西去?
陸昀心情復雜。
一時想靠近她,安撫她;一時又心知此女危險,為她動情得不償失。許是他用情至深,她恃寵而驕,尚能吊著他……
陸昀幽深的、看得出神的目光落在對面,對面人群中的女郎們竊竊私語聲漸大,陸二郎抬頭,這才看到了陸三郎陸昀。陸顯心中難以言說地咯噔了一下,在舞樂聲、歡呼喝彩聲中,他不由自主地看一眼旁邊同樣看得專心的少年衡陽王,目光再焦慮地望向巷頭——
這一幕似曾相識的故事,其實在他的夢中也發生過。
羅表妹在花神選後與衡陽王一道回了建業,她不願再住在陸家,又不知她與衡陽王如何交流,羅令妤沒有無名無分地住進衡陽王府去,而是自己在外置了宅舍。中途是否有陸三郎相助,陸顯就不知了。當是時,建業人都有些猜測衡陽王與羅令妤的關系,但並不明顯。衡陽王與羅表妹感情突飛猛進的分水嶺,便是今日這樣的情況吧。
羅令妤仍然自己開了鋪子,夢中並沒有周子波相助。當日貴族男女仍去為她捧場。同樣的舞,同樣的聲樂。羅令妤這才是第一次認識連七娘。陸二郎陸顯也在人中,本是心懷愧疚前來為表妹捧場,他卻在人群中看到了陸三郎。陸三郎的出現引得了女郎們的尖叫欣喜,但陸三郎隻是站在人中,安靜地望著中間跳舞的人。
夢裡陸顯隻是覺得奇怪,卻並沒有多想,更沒有意識到陸昀可能是為羅表妹而來。衡陽王捧她……陸昀也是想捧她的。
之後便是巷頭突闖瘋馬,驚馬之時,衡陽王相救羅令妤。眾舞女逃跑時,亂哄哄中,劉慕當街斬馬,血濺了他一身,馬死前,鐵蹄直接踩向少年公子。衡陽王救了羅令妤,卻也為此受傷。眾人驚駭,忙送衡陽王去醫治。羅表妹自也是眼中含淚,眼睛隻看著劉慕了。
人後,陸昀卻是扶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束馬時他也曾上前相助,隻是劉慕風頭更大,無論是羅令妤還是眾人,都隻看到受重傷的劉慕,沒注意到手臂受傷的陸三郎。徒陸顯關心三弟,問他:“你手怎麼樣?”
夢裡的時候,陸昀立在混亂人中,目光寥寥,嘲諷地彎了下唇。立在日光下,郎君如潑墨山水畫般,然他淡聲:“無礙。”
陸顯便以為他當真無礙……
此時,眼見對面的陸昀如夢中那樣垂下眼,陸顯心驚膽戰。他不斷地看巷頭,正是為了防止夢中的事發生,他特意讓僕從堵在巷口,攔住任何可能發瘋的馬。這邊歌舞聲歡愉,那邊陸顯看到巷口好像有幾個僕從吃力拉著馬韁跑過。陸顯松了口氣:如是這般,當沒有意外發生。劉慕不必受重傷,羅令妤不必同情他,三弟不至於徹底出局……
劉慕最厭陸顯這樣“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我來煩你了”的眼神,他往旁一挪。少年郎君的眼睛還發亮地看著那被連七娘拉著跳舞的美麗女郎,口中已經唾棄那女郎的表哥:“陸二,再次警告你,不要用這種眼神……”
他眼睛忽地抽一下。
眼看對面二層樓閣開了窗,茶博士從窗口探出頭。年輕的茶博士與樓下的青年男女一道欣賞羅令妤的美貌,他看得滿目發直,一手撐窗的木杆從手中松了——
木杆哐當向下方跳舞的女郎砸去。
劉慕一個凜然,旁邊的文弱書生陸顯壓根沒看清,他一手沒攔住,劉慕已經衝了出去,怒吼一聲:“讓開!”他凌空而躍,手抓向那砸下來的木杆。當他伸手抓那木杆時,旁側有一武士模樣的年輕人也發覺了危險。這個武士原本津津有味地欣賞羅娘子的舞姿,危險一到,他同樣跳起去抓木杆。
劉慕與武士同時出手,二人在半空中相撞,兩手同時抓住同一條木杆。
而危險尚未結束!
陸二郎一聲慘叫:“表妹讓開!”
他聲音已經慢了,因為樓上的茶博士另一手端著的茶壺隻比先前的木杆慢一步而已。茶壺翻下去,茶壺中剛灌上的滾燙熱水向下哗哗潑去。當劉慕和武士一同出手時,下方的舞女們發出尖叫聲四散而逃,貴族郎君和女郎們也受了驚嚇本能逃跑。滾燙的熱茶從高處潑下,比木杆更快地潑向下方的羅令妤。
陸顯大腦轟地一下似炸開,滿目駭然:“表妹!”
他已經阻止了一個意外,但該發生的意外,仍然是阻止不了的對麼?一個壞的事情要發生,就一定會發生。軌跡改變再多,大事件不容置疑。那豈不是說戰爭仍會繼續,陸三郎仍會死,表妹仍會嫁給衡陽王……陸顯慘呼而奔走上前,他目中赤紅,形似癲狂,要阻止這一切——“不要!”
旁邊的貴族男女們:“……陸二郎瘋了?”
意外突來乍到,一根木杆躲了過去,熱水卻當頭罩下,壓根不給人躲的時間。羅令妤仰目,隻看到向她潑下來的水。她根本反應不及,目露惶恐,眨眼間就要被潑上時,旁邊伸來一隻手,攬抱住她,將她往懷中一罩。
那人的寬敞大袖直接擋住了她的臉,讓她埋到了他懷裡。羅令妤鼻尖撞上郎君的胸膛,聞到他身上的清香,便知道摟抱住她、用袖子擋住她臉的人是誰。一剎那她惶恐不安的心就放了下來,她手指緊緊摳住他的袖子,發著抖躲在他懷中。然陸昀用袖子擋住了她的臉,水潑下來的速要比他的動作快,他幫了羅令妤,他幫不了自己。
在眾人驚怕目光中,他們眼睜睜看著茶壺中倒下來的熱水潑向了陸三郎的臉。貴族男女們驚呼:“陸三郎!”疾奔而去。
閣樓上嚇傻的茶博士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陸昀一聲悶哼,袖子擦過羅令妤的臉,便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往後退,混亂中跌坐在地,羅令妤跟著他一同倒下。看到眾人都奔過來查看,再看郎君用袖子擋住臉,另一隻拽著她的手臂肌肉緊繃。羅令妤仰目,隻看到他微紅的下巴,湿噠噠滴下來的水……羅令妤面色慘白,眼淚一下子滾落,抓住他的手:“三表哥,三表哥……”
她顫巍巍伸手要去扯他袖子,要去看他的臉,手腕卻被他緊扣,他始終不放開袖子……
他、他、他的臉……
羅令妤大腦完全空白。
幸好此時陸二郎陸顯排開人群過來,高聲喚人:“尋醫尋醫!三弟莫怕,我們這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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