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嶺冷笑了一聲,「你真假。」
你他媽就不假。
我沒理他,轉身上樓打開電腦開始搞自己的代碼。
直到新年那天,周冶嶺突然說自己頭昏,爸媽怕他是車禍後遺症,急匆匆帶著他 去醫院,他衝我眨了眨眼睛我就知道。
在這個家的最後一個新年,他想讓我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度過。
確實有夠討厭我。
天色漸晚,最後一片彩霞消失在西邊以後,夜幕徹底降臨,房子裡黑漆漆一片, 我在客廳不知道呆呆地坐了有多久
隻知道還是微信提示音把我拉回了神。
很多同學朋友都送來了新年祝福。
他們可能是群發,但我很無聊,就一個一個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江鐸收到以後問我在幹嗎。 「一個人在客廳發呆啊。」
「?」
熟悉的少爺式聊天。
「哈哈哈,騙你的,和爸爸媽媽還有弟弟看春晚、吃瓜子啊。」
少爺沒回我了。
嘖。
Advertisement
外面下雪了,我上樓換了一身保暖的大衣出門散步。
新年再怎麼喜氣洋洋,大半夜外面都冷清到爆。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手腳都有些僵硬,我正準備回去,電話突然響了,是江鐸。
「你家在哪?」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Z 市啊。」
「我問的是具體位置。」
「幹嗎,來討壓歲錢啊?我家很窮的,沒錢給你。」我一頭霧水地開玩笑,腦子 卻跟突然接線似的,「你……來Z 市了?」
「嗯。」江鐸的聲音很溫柔,他輕輕喘著氣,順著電流鑽進耳朵裡,在耳鼓上震 動,很撩人。
我真的瘋了。
「高鐵站等我。」
「沒有高鐵票了,我開車來的,你發定位。」
我蹲在路燈下等他。
心跳卻一直都沒緩下來,像在劇烈運動似的瘋狂。
轟鳴的引擎聲由遠及近,我順著聲音看過去,黑色的蘭博基尼穿破漫天飛雪,穩 穩停在我面前。
車門打開,少爺偏頭看過來:「上車。」
車裡特別暖和,簡直暖到了心裡。
我很疑惑他為什麼新年大半夜趕那麼久的路來Z 市。
江鐸告訴我:「你說你沒安全感,我來給你安全感啊,萬一小花貓真的一個人坐 在客廳怎麼辦?」
「那我要是真的嗑瓜子、看春晚呢。」
「再回去。」
「少爺好雅興。」我雖然調侃著他,卻幾乎快要忍不住淚意。
已經太久沒有人這樣對過我了。
我貪戀又害怕。
隻能偏過頭看向外面紛飛的雪。
車停在一個人工湖邊,江鐸陪我下來散步。
他穿得非常少,T 恤加薄外套,看著就冷。
我摘下了自己的圍巾遞給他。
「紅的……」少爺眼皮子跳了跳。
「你戴著很騷,適合你。」
「6。」少爺接了過去自己圍上,嘴角的笑就沒落下過。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壓歲錢。」
「我一毛錢都沒帶出來。」
江鐸把錢塞我手裡,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給個別的壓唄。」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微微側了側臉,我就懂了。
拉下了他的圍巾,輕輕地落了一個吻在他的臉側,他突然偏頭,薄唇相貼。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還是很克制地退了半步,順帶推開閉著眼的江鐸。
他悶悶地靠在湖邊的欄杆上,也不說話,就看湖景。
這樣也挺好的,我也靜靜地站在旁邊。
天快亮的時候,江鐸看我眼下一片青黑,把我半推半抱地塞進車裡送回了家,隻 囑咐我好好睡一覺就準備走。
「江鐸。」
「怎麼?」江鐸彎腰動作一頓,扶住車門笑著看向我,「舍不得?」
「找個酒店睡一覺再走,不要疲勞駕駛。」
他沒再說話,黑著臉鑽進了車裡,一溜煙沒影了。 其實,這個新年也不賴啊。
我走的那天,周冶嶺站在二樓窗子前看了我很久。
搞不清他是希望我永遠別回來了,還是希望我幹脆死在路上。
但顯然他的詛咒肯定沒見效,我安全地回到了學校。
江璇依然閃閃發光地出現在寢室,給我們每個人都帶了禮物,送了我一個包不 談,還送了我一條圍巾。
「圍巾是我哥還你的,他要我這麼說的,怎麼他新年那天太激烈把你圍巾弄壞了 ?」江璇笑得十分猥瑣。
「你怎麼知道 …..!
「我們全家都知道啊,哇,你們真的...!
意識到江璇誤會我了,我連忙打斷他:「什麼都沒發生!別瞎說,我就是借他一 個圍巾而已,他怎麼不把我的還給我。」
大小姐嘖了一聲,晦氣地搖了搖頭。
10
江鐸和我好像自然而然又變成了以前那樣,暖昧有餘。
隻是江鐸好像真的轉性了,關於他從前的標籤都變了。
「海王好像栽了」「江大少爺上岸了」「超冷漠,要不到聯系方式的」「很難約 出來玩,沒成功過」,他的標籤現在變成了這些。
說不心動那肯定不可能。
我和他之間,本就是我虧欠得更多,我下定決心要相信他一次的時候,居然傳來 了他和陳寧在一起的消息。
大家都說讓江鐸栽了的人是陳寧,我好像成了一個笑話。
江璇在寢室氣到發瘋。
她並不知道我和她哥後來的事,一個勁地罵陳寧綠茶,江鐸眼瞎。
其實我很想去見他一面,又怕最後結果讓大家難堪。
但我總覺得如果是誤會他又很不好,總不能我們之間,我一步都不願意邁出來, 這是不公平的。
所以斟酌完了以後,我安撫了一下江璇:「說不定是假的,我去問問。」
說完,我就準備往對面A 大去。
沒想到剛到門口的時候,江鐸就出現在了我面前:「操,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江鐸撐著膝蓋在我面前大喘氣。
我順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掏出手機,才發現自己沒話費了。
「沒話費了 . . .
「陳寧這事兒是之前我生日照片傳出去了,我當時靠她一點都不近,角度問題。 不過靠你的確很近,可惜和你的照片你都沒怎麼露出來,就被….很煩,反正和 我沒關系,我會解決的,不準不理我。」
「沒有不理你,江鐸,我們在一起吧,就算沒有結果也沒關系,喜歡就是要有勇 氣喜歡到不喜歡的那一刻。」
江鐸的臉色變了又變,本來還挺開心的,然後又黑了臉,「你怎麼這麼晦氣?憑 什麼和我沒結果?」
我沒忍住笑了。
江鐸也沒忍住,俯身吻了我
校門口啊,我真的社死了。
猛地推開他。
但是江大少爺一心二用,吻我的時候利索地拍下了帶我們學校大門背景的接吻照。
垂著眼睛欣賞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怪好看的,不想發了,嘖。」
江鐸牽著我把我送回了宿舍,黏黏糊糊了好一會,撞上了出來吃飯的江璇。
她嘴張得可以放下一顆雞蛋,「江璇你能別在老子面前礙眼嗎?」
「你個渣男 .. !
「少抹黑我形象,你以後再跟你嫂子說我壞話,你自己猜猜後果。」江鐸眯著眼 溫柔地摸我的頭,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很毒辣。
江璇最後還是把我拖走陪她吃飯了。
她要求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就老老實實招了。
大小姐聽了以後毫無形象地嘲笑江鐸也有今天,最後卻又扒了一口飯,認真地說 了句良心話:「其實我哥雖然渣,但之前確實沒開竅,你可以小小相信他一波
啦,陳寧那個小婊砸,我一定和我哥連起來整她,要她造謠把把柄落我手上,你 就放心吧,我親愛的嫂~嫂~」江璇這麼叫我的時候,真的有點欠的。
浪子回頭故事裡傳奇的女主人成了我。
其實江鐸真的很乖。
每天上課,做實驗以外的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待在一起,就算和兄弟一起出去開黑 也會希望我陪他。
我也沒什麼愛好,所以經常和他們網吧五連坐,慢慢學會了打遊戲,從輔助變成中 單,又從中單變成上單,最後搶走了江鐸的打野位。
他都撒嬌讓我帶飛的。
可惜江鐸最近心情不太好,因為他爸媽希望他去美國讀書。
「去吧,我們學院大三正好有和 M 大合作的項目3+2,我就可以去M 大讀研了, 你就隻需要等我一年呀。」
「一年,你他媽變心怎麼辦?」江鐸咬了我一口。
「我很乖哎。」我掐了掐他的腰,「而且你好帥的。」
「是嗎?」江鐸的眼神變得有點危險,修長的手來到了我的腰側,變得有點不規 矩。
我趁勢把他拉下來,閉上眼睛熱情地擁吻他,「想把你拆吃入腹的帥。」
江鐸單手撐在我耳側,低低地笑,「給你吃,小饞貓。」
他摸了摸我的牙,「小花貓牙真尖,你有顆咯得我疼。」
真是夠了,江鐸。
我把江鐸送上了飛機,他臨走前眼睛紅紅的,還臉色又拽又臭地問我為什麼不 哭,是不是他走了沒人管我,我會偷著樂。
其實,我是不敢哭,沒有人關心的眼淚一文不名。
他走了以後,我後知後覺湿了臉頰。
捱過了一年的異地,得到合作項目資格,成功申請到M 大 offer, 我迫不及待地 趕去美國要給江鐸一個驚喜。
到了M 大裡面,邊走邊打算給他打電話。
好家伙,我看到了什麼。
江鐸和一個美國辣妹一起走路聊天,辣妹還笑了。
我氣得牙痒,咬牙走到他面前,沒想到他完全不心虛,黑漆漆的眼睛突然就涼了,
指著我衝辣妹喊:「My girlfriend.」 說著就跑了過來一把抱起了我。
我環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
江鐸笑得很野,「小花貓,剛剛生氣了?」
還不等我狡辯兩句,江鐸就把我放下來,「生氣的樣子怪好看的。」
「你變態啊!」我拍了他一把,被他握住手腕吻。
美國真的很開放,大家笑著路過我們,都不帶停留的。
「她非說我沒女朋友,你就出現了,真是乖。」
江鐸,你也很乖。
你讓我見到你們的那一刻,隻是吃醋,卻並不害怕。
我願意喜歡你,直到無法喜歡的那一天,永不停止。
-完-
熱門推薦
海邊露營那晚,我和周謹的秘密被曝光了。 夜幕降臨,同行的朋友們圍在篝火邊,玩起了「我有你沒有」的遊戲。 輪到的那人舉手壞笑道:「我沒有和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接過吻。」
夜宿荒寺,我撿到一塊香氣繚繞的輕紗,入夜,窗下有人低語: 「這位娘子,可有見到小生遺下的汗巾?」門縫裡,對 方身影縹緲,仿佛隨時會乘風歸去。
一覺醒來,我躺在自己小叔叔的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我是整個家族唯一的南通,比蚊香還彎。 可小叔叔他不是最討厭我們這些搞同性戀的了嗎? 後來,我在酒吧泡男大被他抓回別墅。 裴行州將我抵到床角,眼神晦暗不明。 「寶寶,這次你想怎麼躲?」
京圈突然刮起了佛子、佛媛風。 天天約我蹦迪的閨蜜一夜之間挽起素釵,穿著旗袍,開始坐在禪室裡喝茶。 好幾個熟識的公子哥也總是捻著串,走哪兒盤哪兒。 我很瞧不起這種跟風的行為。 所以閨蜜約我去寺廟聽經的時候,我故意穿了緊身裙,燙了大波浪,塗了大紅唇。 「你信不信,在場聽經的佛子都是假的,我隨便揪一個就能讓他現出原形?」 為了證明給閨蜜看,我順手抓起旁邊聽經的男人,吻了上去。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京圈太子爺,信佛二十年,是真的佛門弟子。 我惹大禍了,連夜跑了。
我是太子妃。 太子的通房來我面前耀武揚威:「我倒是身懷六甲了,姐姐還沒承寵吧?」 我不怒反喜,激動地告誡太醫:「務必保住孩子。」 我等了三年,就等東宮有喜。 好讓我去父留子,垂簾聽政。
副掌門還不是副掌門的時候,隻是青城山上外室弟子。 他出生鄉野。八歲那年家鄉發了大澇,舉家流離,在京城惡臭的巷弄裡死了爹娘,成了一個孤兒。從此遊蕩在街頭小巷,學會了坑蒙拐騙。 十一歲那年,因為摸了個錢袋子心情甚好,隨手救了一位傷重之人,將他藏在了自己棲身的巷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