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單方面在被他玩弄罷了!
倒是陸承殺拿來的佩劍十分好用,停劍山莊出品,質量保證,既輕盈又鋒利,持握感絕佳,劍身精巧自不必說,劍鞘都華美絕倫,晶瑩鏤空花紋細膩宛若珠寶,花焰還特地去附近停劍山莊的劍鋪看過,雖然好劍不少,但都比不上這把,自然也更沒法估計價格。
掛在腰上,花焰覺得自己就是個正兒八經的女俠。
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想起各大門派知名弟子的劍都有名字,喜滋滋道:“我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啊?”
陸承殺道:“嗯。”
“叫什麼好呢,哎你的劍有名字嗎!”她當初就問過,不過陸承殺沒有理她罷了。
陸承殺聞言,道:“無刃。”
花焰驚了:“居然真的有名字!為什麼叫這個啊!”
陸承殺道:“外公起的。”
“咦?那劍也是他給你的嗎?”花焰看著陸承殺背後那柄黑漆漆的長鐵,想問很久了,“為什麼你的劍是這把,這把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寶劍。”
陸承殺似乎沒想到花焰會有此一問,他把劍抽出來放在手裡。
確實黑漆漆一柄長鐵平平無奇,放在路邊或許都不會有人留意到。
停劍山莊名劍無數,到他手裡就隻有這一把。
陸承殺看了一會,道:“它夠硬,就足夠了。”
花焰想想也是,陸大俠這麼強,拿什麼不是一樣打!
“要不陸大俠你給我的劍起個名字吧!”她把自己的劍湊到陸承殺那柄長鐵邊上,兩把長劍,一柄華麗精致一柄漆黑深沉,原本天差地別,卻又微妙的有些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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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殺看了看,想了一會,又一會。
花焰胳膊都舉累了:“陸大俠,你想好了嗎!”
陸承殺沉吟許久道:“……春花。”
花焰:“……!!!”
陸大俠你認真的嗎!
陸承殺略有一絲猶豫:“……不好嗎?”
“……沒有,就叫春花吧!”花焰努力點了點頭,“春花劍!挺好的!”
她看著手中那柄精致修長美麗宛若收藏品的劍,心中含淚道,委屈你了!
兩人快走到東風不夜樓客棧門口,忽然見剛才那個少年抱著個包袱出現在門口。
他不是走了嗎!
少年已經換了一身袍子,一臉沒事人似地靠過來,停在一步之遙的位置,娃娃臉上甚至還露出了笑臉,道:“師父,師姐,從今往後我就跟著你們了!”
花焰不由瞪大眼睛:“……等等!”
少年不管不顧道:“忘記和師父師姐說,我叫寧常,你們可以叫我小寧或者小常!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隻要不趕我走就行……”
花焰:“……”還可以這樣強行的嗎!
寧常就這麼眼巴巴地望著兩人,稚氣未脫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閃著光,像隻被遺棄等待著主人的小狗。
陸承殺看了一眼花焰。
花焰也看了一眼陸承殺。
然而,花焰不得不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你跟不了。”
寧常脫口道:“為什麼!”
花焰冷酷道:“因為明天是門派戰。”
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跟的了,別說你了!
問劍大會的最後一項比試,門派戰。
最初的問劍大會是沒有這一項比試的,後來因為問劍大會的戰績往往能決定各門派在江湖中的影響,而弟子戰的戰績又過於偏頗——隻要門派有一名能打的弟子就能脫穎而出,而無法準確判斷門派新生弟子的實力,故應運而生。
門派戰的形式多樣,不拘泥於一種,一般由五大門派共同商議。
在以往的比試中,有簡單粗暴的各門派各出五人大混戰,哪個門派弟子最終站著便為勝者,也有各門派各派出五人去剿滅某一處魔教據點,以戰績最為優異的門派為勝,還有一年鬧了大飢荒,各門派都派了弟子前去賑災,問劍大會臨時改了規則,以救助的百姓更多者為勝,那一年的門派戰勝者非常令人意外——是慈心谷。
今年的門派戰比法已經提前公布,每個門派會各出五名弟子,進入提前準備好的探險地中,以使對手失去抵抗力為勝,為期三天,最終剩下有戰鬥力的弟子最多的門派為勝,屆時也會有各派師叔藏於其中,及時援救受傷弟子。
門派戰衡量的不僅僅是弟子的實力,也有門下弟子組織、應變與合作的能力,雖然很多時候不方便觀賞,但不妨礙大家的熱心關注。
花焰打聽了一下,以往門派戰勝利次數最多的是青城門。
她有種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覺。
花焰又問了問陸承殺,他很幹脆地道:“嗯,沒贏。”
想了想陸承昭,又想了想其他停劍山莊的弟子,花焰心道,果然帶不動啊!
知道陸承殺要進去住三天,花焰提前就在想準備點什麼行李,被告知主辦方會準備好每個弟子三日的口糧和簡單的行囊,花焰反而有點鬱悶。
她和陸大俠認識了這麼久!還沒有分開超過一天呢!
這三天她要幹什麼啊!
探險地會提前封鎖,不允許其他人擅自闖入,也無法圍觀,隻能等東風不夜樓的人送來比試的最新消息。
大清早的,花焰就很蔫蔫,寧常死皮賴臉跟在她旁邊也很蔫蔫——他好像不太敢去跟陸承殺。
青城門昨晚倒是鬧騰非常,好似去秋遊,沐雪浪那一身鮮血淋漓的傷,現在已然快看不出來。
當山派的弟子中出現了褚浚的身影,不少人看著他議論紛紛,他頂著一頭卷發黑著臉看起來也很不爽。
左驚霜正在一旁和尤為天說話,尤為天同她說話時勾著嘴角在笑,但至少沒有發瘋的跡象,花焰陰沉著臉盯著兩人,用力在心裡哼了一聲。
石山派是湊不夠人數的,尤為天和另外幾個小門派的弟子一道進入,算作一個門派。
花焰正在到處看看,一道黑影映入眼簾。
陸承殺走過來時,兩旁的人下意識避開,像以他為分界線將人群撥散,周圍的人便都逐漸不起眼起來,好像滿場的人群都隻是他的陪襯。
他黑衣黑發,面無表情,藏藍發帶同藏藍劍穗一道飛揚,神情依舊冰冷,目光卻非常溫和。
“小心一點哦。”花焰想著要說什麼,“雖然陸大俠你很強,但是萬一有偷襲什麼的,千萬別受傷了……如果其他人像陸承昭什麼之類的有危險,就別管他了!還有……”她從衣袋裡取出一個油紙包,“城西的粽子糖,帶著吧!路上可以吃!”
陸承殺默默接過,放進懷裡。
花焰又絮絮叨叨說了一會,發現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可是……明天早上起來她就見不到陸大俠了呀!
“比完早點回來哦!”
陸承殺點了點頭,道:“嗯。”
剩下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兩個人就這麼站著對望,發了一會呆。
凌天嘯已經上了臺,準備開始講規則。
花焰小聲道:“……那你走吧。”
陸承殺輕輕點了點頭,黑白分明的眸子慢慢眨了兩下。
看著陸承殺逐漸走遠的背影,花焰莫名還有些傷感,然後她轉頭就看見寧常目瞪口呆的臉。
寧常好震驚:“師、師、師姐和師父感情真好……”
都這樣了還說不是師娘!
花焰沒理他,長長嘆了口氣:“唉。”
凌天嘯大致說了下規則,隨後表示門派戰勝者將有權在之後舉行的審判儀式上優先處置魔教教主謝應弦,此話一出,各門派弟子都發出了響應之聲,紛紛對魔教教主表示深惡痛絕。
花焰愁愁地想,謝應弦到底能不能搞得定啊。
此時,凌天嘯邊上還有個戴了面具的紅衣人,面具和服裝都極其華麗浮誇,尤為天的朱紅長衫已十分惹眼,可這人身上的紅衣偏偏更豔麗上幾分,衣料上花團錦簇姹紫嫣紅,張揚至極,衣服下擺更是拖曳至地,比戲園子裡的戲服還要誇張。
花焰隨口問道:“這是誰呀?”
寧常道:“江樓月啊,師姐你沒見過?”
“江樓月是?”
寧常小心翼翼道:“師姐你住了這麼久的東風不夜樓客棧,應該知道他們的樓主叫什麼吧……”
對不住,還真不知道。
原來這就是東風不夜樓的樓主,花焰有點肅然起敬,能開出那麼多家連鎖客棧還承辦問劍大會的人果然不是個普通人,難怪她一看這個人的造型就想起了東風不夜樓那浮誇的仙絳多寶塔。
凌天嘯說完,便輪到江樓月說話。
江樓月一開口,花焰就想起當日陸承殺在東風不夜樓打聽消息時,隔著帷幔聽到的聲音,依舊辨不出年齡也辨不出男女。
“看起來好神秘哦。”
寧常立刻狗腿道:“師姐說得是!江樓月神秘很久了,按照年紀江樓月應該有百來歲了,可你看這哪裡像百歲的人……傳說中這不過是個代號,每一任樓主繼任後,都會成為新的江樓月。”
花焰點點頭,突然覺得陸承殺有這麼個徒弟還挺好用的。
江樓月的話說完,很快便輪到弟子進場。
試煉地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就在會場後不遠處,東風不夜樓專門修了一條棧道過去。
依舊是抽籤決定順序,第一個門派的弟子進場兩刻後,第二個門派的弟子才會進場,如此這般,等到最後一組門派弟子進去後,計時便開始了。
這過程很漫長,花焰等得有些不耐煩,決定去轉轉。
這一轉,就給她轉出問題來了。
她遠遠看見尤為天正在跟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說話,對方給了他什麼東西,便走了。
之後,尤為天也走了。
這些天尤為天接觸的人也不少,尋常人不會在意他與人交談,但花焰不一樣,彼此知根知底,萬蠱門有多毒她還是知道的。
本來她就一直疑心尤為天來幹嘛,此時更加不放心。
再加上和羽曳勾結,保不準要幹什麼壞事!
花焰頓時眉頭一皺。
門派戰開始在即,停劍山莊抽到的籤是第五個進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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