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他在做,羽曳也在做。
不過他素來看不上羽曳的手段,現在也是。
花焰決定不問他這個了。
她換了個話題:“你和念衣合作了什麼啊?”
謝應弦又松垮垮地窩回去道:“蠱和人,具體就不跟你細說了,反正不是什麼壞事。”
花焰想了想也知道,慈心谷對正義教的蠱一向很感興趣,至於人她就不清楚了。
“那念衣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啊?”
謝應弦此時也奇道:“你是不是對他關心太過了?”
花焰有點不太好意思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含糊道:“我就想聽聽八卦,我聽說他曾經有兩個妻子,想弄明白怎麼回事……”
謝應弦無語了一會,他唯獨對這個興趣缺缺,不太能理解花焰的樂趣。
“短短時間把慈心谷做這麼大,人還沒死,有點本事,所以原則不深,也不怎麼迂腐,你看他身邊沒人,我和他見面時,暗處至少藏了三十來個高手,還有個宗師級別的,挺有意思的。剩下的你自個打聽去吧。”謝應弦對她揮揮手,“早點回去睡覺吧,你自己應該記得路,我就不送你了。”
花焰也有點困了:“那你小心。”
謝應弦懶懶散散道:“你才該小心,防著點羽曳。改變主意想跟我走了,去找凝音,她這幾日都會喬裝留在上面,正派隻搜男子,不會懷疑到她。”
花焰點點頭,正準備走,忽然謝應弦又叫住了她。
“手伸出來。”
花焰依言伸手,謝應弦放了個藥瓶在她手上,她不由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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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應弦道:“羽曳毒的解藥,吃完你的內力就會恢復。”
花焰一驚:“你怎麼弄到的!”
她當即打開藥瓶,裡面放了顆丹藥,她嗅了嗅,大概能聞出裡面幾味藥材的味道,先前不知道毒的分量和順序,須得放血一點點試,難以配置解藥,如今倒是一勞永逸了。
謝應弦笑得眯起眼睛,狡黠又狡詐:“羽曳在我身邊安插人,他身邊就沒有我安插的人了嗎?等等……”他突然出聲道,繼而有些無奈,“算了算了,你吃了就吃了吧。”
花焰抓著空瓶,呆了呆:“怎麼了?”
謝應弦按著額頭道:“反正陸承殺這麼喜歡你,不會懷疑的。”
花焰被他說得臉紅,不由道:“你怎麼知道的啊!”
謝應弦心道,你傻我又不傻,我不止知道他喜歡你,我還知道你,咳……也罷……他目光在花焰泛紅的臉頰上遊移了片刻,突然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道:“既然喜歡他,就抓緊點時間吧。”
花焰“嗯?”了一聲,好一會才從謝應弦的魔爪中掙脫出來。
“你、你……”
她倒退了一步,“你”了半天,沒有下文。
兩隻大眼睛啪嗒啪嗒眨著,花焰呆了呆,忽然有點暈乎,她暈暈乎乎地走了出去,直到腳底沾上水才反應過來,已經走出去老遠。
渾沌的靈臺像突然有一絲清明的光投落下來。
花焰潛進水裡,隨手就去推面前的巨石,沒想到那巨石輕輕松松就被她推開了。
她又呆了呆,遊出去好一截才發現是自己內力恢復了,像四肢百骸的穴道都被打通,那些熱流湧到四肢,力量漸漸豐盈,別人給的內力和自己的終究有區別,別人的像寄存在她這裡,隨取隨用,而自己的才是踏踏實實源源不絕屬於她的。
若是平時,花焰內力恢復,一定先盡情飛檐走壁爽一爽。
但現在她腦子裡全是一個念頭——原來我也喜歡陸大俠的嗎?
恍恍惚惚從水裡爬出來,花焰都沒注意自己在哪,隨便蒸幹了衣衫,她想著,難怪她總是想著陸大俠臉紅,難怪她和陸大俠貼得近了一點也不排斥,還會心跳加快,難怪她每多了解陸大俠一分,就更心生歡喜一點,難怪她知道陸大俠喜歡她的時候這麼開心——
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起來。
慈心谷靜謐的夜晚惠風和暢,繁星滿天,道路旁有靜夜盛開的潔白幽花,和其他數之不盡的繽紛花卉,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淡淡香氣,蟬鳴聲動聽悅耳,此時就連她剛從水面中出來沾染的泥土與水草腥氣都好似帶著一股清新的芬芳,她踩在地面上,腳步不自覺地輕快起來。
有些難以形容的雀躍,她甚至想現在立刻衝到陸大俠面前去。
可衝到陸大俠面前,她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這個時間陸大俠說不定已經睡了。
花焰胡思亂想著,心跳都莫名加快了。
她還按著自己心口感受了一下這種心髒砰砰跳感覺,光是想著陸承殺的名字,她就有點想笑,又有點喜滋滋的,花焰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陸承殺的名字,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當初水瑟問她的時候,她也以為自己是喜歡羽曳的。
可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無論什麼時候,她對羽曳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和她爹一樣,那時候都知道羽曳人很好,對她也很好,所以自己好像也理所當然的會喜歡他,但她現在發現,自己對羽曳的感情,和對謝應弦的,對凝音的,對齊修斯的,甚至當初對水瑟的,沒有任何區別,她現在甚至有些感謝羽曳,如果不是他和水瑟私通,她也沒機會逃出來,更沒機會認識陸承殺。
花焰正想著,忽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一轉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溫柔的臉,他在叫她:“焰兒。”
花焰悚然一驚,仿佛半夜見鬼,甚至還嚇得倒退了一步。
周圍隻有羽曳一個人,還是一襲纖塵不染的月白長衫,容顏素淨如雪,長身玉立,似月下謫仙,見她反應,羽曳臉上表情溫和無奈,又有些受傷:“焰兒,你何須如此怕我?”
你哪裡都很可怕啊!
“你是不是剛見過謝應弦,他對你說了什麼?”羽曳低聲嘆氣。
花焰懂了,他是來打探謝應弦消息的,當即便道:“不知道,讓開。”
羽曳似乎受傷更甚,垂下眼睫道:“這麼多年,我對你哪裡沒有謝應弦好了,為何到頭來你還是一心隻肯向著他?我究竟……”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顫,“……哪裡不如他?”
花焰受不了了。
現下四周無人,她直接道:“別裝了好不好?你和水瑟私下幽會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你大權在握春風得意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而且你為何要和謝應弦比,他從未騙過我,你對我,有過一句實話嗎?”說真的,她已經不在意了,甚至因為心情頗好,對羽曳也談不上多大的怨恨。
當然,能看見他倒霉那更好了!
羽曳的神色微微變了一些,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剛才的模樣,嘴角扯起一個有些難看的笑,道:“你為何覺得我在裝?不是這樣,我又是什麼樣?大家明明都很喜歡這樣的我。”
“我承認,我利用了水瑟,對不起,焰兒,但我確實也不曾對她動心。”
“我有的太少了,不牢牢攥緊,就什麼都沒有了……”他抬起頭,目光裡有些晶瑩閃爍,“如果我什麼都對你說實話,你還會喜歡這樣的我麼?”
但是花焰已經不是當初的花焰了!
她現在已經知道什麼是喜歡了!
花焰絲毫沒有動容,並且面無表情道:“……但我其實從來也沒有喜歡過你啊!”
說著,花焰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有內力了,可以打架了,她頓時卷起袖子,不行,她得先揍他一頓把上次的賺回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附贈小劇場
#樹洞#太驚悚了,我剛才看陸學神在看一本書,看得特別專注,還記筆記,我還以為是什麼深奧教輔,結果……居然是一本言情!
——保送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盲猜是隔壁校花塞給他的。
——陸學神也太好了吧,老婆給啥看啥,他真的看得下去嗎
——呃,我看到借閱卡了,好像是他自己去圖書館借的。
——???他什麼毛病?
——總不可能是看言情學談戀愛吧。
——這都能學的嗎?不愧是學神……
——你們吹的也太盲目了吧!我覺得他藥丸。
第56章 心動滋味
羽曳毫無防備, 花焰已搶到近前,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下一刻, 花焰的拳風便貼上了他的面頰。
突然恢復內力, 花焰也拿捏不好力道,隻見羽曳飛出去足有一丈來遠——這感覺當真久違了。
花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 從袖底翻出絹扇,自從沒了內力,這精鋼做骨的絹扇也不那麼好用, 現下握在手裡輕盈如雲,花焰甚至還在手裡用指尖轉了個花。
她那一拳砸在羽曳的右眼眶上, 很快便浮現出一片青紫,羽曳坐起來, 怔了一瞬, 隨後便道:“你內力恢復了?”
說起這個花焰更來氣:“對了,你還給我下毒!”
羽曳按了一下的眼眶, 隨即低笑道:“我隻後悔, 當日為什麼沒有再鎖住你的手腳, 是我失策。”他說這話時,語氣仍舊平靜溫和, 一派謙謙公子風度, “我真的沒騙過你幾句, 說要娶你的話也都是真心, 不然謝應弦如何容得下我……隻是, 你看,不牢牢攥緊,那些東西很快便會離我遠去。”
花焰道:“你就算鎖住我也沒有用,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至於其他……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她本來還想說你想要教主之位可以像齊修斯當初一樣正大光明地去爭,不過轉念一想,也許羽曳下輩子也打不贏謝應弦。
羽曳一笑道:“可你現在還不是在騙陸承殺?”
花焰怔了片刻,怒道:“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有想騙他,我是真心的……”
羽曳道:“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而且我原本也不想騙你。”
花焰理解了謝應弦為什麼跟她說要防著羽曳,以前和他相處隻覺得輕松,現在才知道對方心思到底有多九曲十八彎,她原本心平氣和,覺得反正自己對羽曳並不動心,可現在沒聊兩句,肺腑裡又騰地冒出火氣:“我又沒有害他,也沒有給他下毒,更沒有想囚禁他,我會告訴他的——我現在就去告訴他!”
然而沒等她轉身,羽曳便叫住了她:“別去找死了,焰兒。”他音若嘆息,猶有一絲傷感,“別去試探人心,結果往往會令你失望的,而且……”他語焉一頓,溫吞的聲線仿佛語重心長道,“你不知道麼,你留在他身邊,就已經是在害他了。”
好氣啊!
氣死她了!
花焰大踏步走向羽曳,想給他左眼眶對稱地再來一下,走到一半,見羽曳神色如常,仿佛在等她過來似的,花焰腦中警鈴一響,頓住了腳步。
她倒退了一步,扭頭就走。
果然還是少和他扯上關系比較好!
羽曳見她扭頭就走,眼中不免閃過一絲遺憾,他手上已經蓄了力,花焰若再過來,自己自可以一把抓住她。
本來他也是這麼打算的,無法智取便隻能來硬的了,此間無人,隻有他倆,沒有更好的機會了,而且花焰沒有內力的情況下,絕對逃不出他的手中,可惜好巧不巧她內力偏在這時候恢復,兩人打鬥動靜太大,也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隻好暫且放棄,不過若花焰心儀的是謝應弦他倒還有些頭疼,是陸承殺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真是傻丫頭,羽曳想想,還有幾分想笑。
***
花焰走在路上,被風吹著,冷靜了一點,她剛才一直防著羽曳突然暴起或者暗算,走遠了才勉強放下心來,可羽曳剛才那一番話還是在她心裡激起了層疊細浪。
她總不能騙陸大俠一輩子,還是要跟他說的。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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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