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2024-11-13 17:23:014496

他覺著之前在大院程檸能說出那麼一番話,對這事要怎麼處理,應該也是有她自己的主意的。


韓祁山看向了程檸。


大家就都看向了程檸。


程檸冷笑了一下,道:“紀叔叔,紀婆婆都抹黑詆毀我到這種程度了,你上門明著說是道歉,實際上卻是在用話壓我,說我不尊重長輩,為了長輩幾句話,就跟長輩計較呢?或者說,實際上是為了我奶奶拿了掃帚打了她們而登門問罪呢!”


她才不會順著他的話理他什麼道歉不道歉,我就說你是上門壓我,說你是登門問罪,怎麼了?!


她大聲道:“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山洪這樣的大事,北城青年報到底公不公正,我們北城知青辦,文湖市政府,合縣政府,石橋公社政府這些單位公不公正,這樣嚴肅的事情,咱們就別私下道不道歉了,我會如實把事情寫下給各級政府,現在就好好調查,也好將來有個備檔,免得我將來被人汙蔑卻是黃河水都洗不清!”


紀榮:“……”


他再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是真的這麼難纏!


這簡直是比老練的政客還無恥!


他臉上的肉抖了一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招架。


好在他老婆救了急。


劉敏芬為了自己兒子也豁出去了。


她抹著眼淚直接就衝程檸跪下了,哭道:“檸檸,檸檸,你紀叔叔上門絕不是為了什麼壓你什麼登門問罪,他是真的知道你被你紀奶奶的話給傷著了,拎著東西來安慰你的,檸檸,這件事就算了成不,我跪下來求你,你這麼鬧,是要毀了成昀啊,檸檸,這事鬧大了,真查下來,不說我和你紀叔叔一大把年紀了,受不受什麼影響的也就罷了,可成昀他還年輕,檸檸,就算你不喜歡他,可看在你們從小長大,他對你一片痴心,到現在都還走不出來的情意下,就放下這事吧。”


說完又轉向程素雅,道,“素雅,我婆婆一向這樣你是知道的,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絕不會讓她再說上一句這樣的湖塗話。”


說著“嗚嗚嗚”就哭了出來,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這回韓東塬的面色十分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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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檸冷笑一聲,道:“劉姨,為著這點子事,你倒也不必又是哭又是跪又是打感情牌的,我受不起。你們真怕被查,影響自己和紀成昀的前程,”


她說著一轉身,從壁櫥裡拿出了那幾份先前寫的東西,道:“這個,道歉書,你們就利利落落的幫我籤了。”


她說著就把那幾份道歉書拍到桌上,道,“光是提著禮物道歉有什麼用?這麼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們紀家人嗎?人前永遠都是一副慈眉善目,好言好語,一轉身就能用最惡毒最扭曲事實的話來詆毀抹黑我,所以說實話,跟你們多說幾句話我都害怕的不行,生怕一出這個門,又不知道被你們造出什麼謠來,所以,”


她拍了拍桌上的那幾份“道歉書”,道,“廢話少說,咱們就白紙黑紙,你們直接籤了這道歉書,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或者說,至少跟你們紀家就到此為止了,就算我寫信去給知青辦或者各級政府,也是為了存檔,不會點明你們的名字。”


但你們再敢在背後做一點妖,這道歉書,還有她遞上去申請復核證明的報告就能隨時翻出來。


紀家人面色轉換,又是驚又是不敢置信。


他們是真沒想到這程檸,這說話行事,簡直是一點臉面都不要,完全是撕破臉啊!


紀榮驚疑不定地走到桌前拿了那幾份道歉書去看。


就是劉敏芬和紀老太兩人也是一個顧不上哭,一個顧不上黑臉跑到桌前拿了一份來看。


這一看,好家伙,“北城第一機械廠革委會主任紀榮之母紀阿婆,造謠誹謗文湖市合縣石橋公社上韓大隊女知青程檸,在明知北城青年報稱贊她在下鄉期間,積極幫當地百姓做實事,協助公社和大隊抗擊山洪,以及帶病積極投入救災情況下,不僅詆毀程知青不曾做這些工作,還詆毀北城青年報的報導不實,詆毀程知青借山洪一事謀私利,想要以此抹黑程知青的姑父韓祁山。另外,紀阿婆造謠誹謗程知青早有先例,一九七五年六月,紀榮之子紀成昀曾因程知青的拒婚而行輕薄之舉,被程知青家人踢傷,紀家因此對程知青和韓家懷恨在心,所以紀阿婆再三番數次在外詆毀程知青‘天生的神經病,克父克母克姑姑的孤寡命,誰沾到誰倒霉’,用封建迷信的惡毒話語詛咒抹黑程知青。此次紀阿婆當面詆毀程知青,程知青不願牽連他人,更不願連北城青年報,北城知青辦以及各級政府都被紀阿婆造謠抹黑,意欲嚴查,紀阿婆心生恐懼,憂自己因為毀謗一事受政府懲罰,更怕影響子孫前途,特登門道歉,籤此道歉書。”


下面是署名和日期,署名不僅有紀阿婆,還有紀榮劉敏芬……


紀榮看得臉黑得就跟即將要炸開的暴雨前的陰黑天,手緊緊捏著那道歉書,瞅著像是要把那道歉書扯爛。


……程檸倒是不怕他扯爛個一份的,反正他們抄得多。


紀老太不認識字,倒是沒看出個花來,一個勁的問自己紀榮和劉敏芬上面寫了個啥。


而劉敏芬,瞅著那道歉書,真真是想直接暈過去。


不僅紀家人在看,韓家人之前也沒看過,也都伸了腦袋去看,好在程檸準備的份數多,遞了一份給韓祁山,另有一份給程素雅和韓奶奶,其他人就隻能伸著腦袋一起看程檸拍在桌上的了。


第119章 我自己要求的


眾人的面色那叫一個精彩。


韓奶奶也不識得很多字,程檸索性就拿了一份大聲讀了一遍出來。


紀老太聽不懂裡面很多文绉绉的詞,但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反正都不是好詞,說她造謠抹黑程家這小賤人唄!


還想讓她白紙黑字畫押給這小賤人把柄捏著,呸,想得美!


她脾氣大,立馬嚎起來,道:“韓廠長,韓廠長,不能因為你是廠長你家姑娘就帶這麼欺負人的啊!我就是看她好好的回來心裡高興上前問候她幾句啊,啊,這是話都不讓人說了,法西斯嗎?”


一邊嚎著一邊就又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來了。


她也算了解韓廠長。


想當年韓老三打了她家孫子,她這麼嚎上一嚎,那韓廠長就氣得臉色鐵青,立即逼著韓老三道歉,韓老三不道歉,直接就拿鞭子抽。


所以這會兒故技重施,就不信韓祁山不妥協。


可惜她這回這麼一哭一鬧韓祁山卻是冷著臉,站在那裡半點沒動。


韓祁山沒動程檸卻是說話了。


“看吧,看吧,”


程檸淺淡地笑著,道,“我先前說的沒錯吧?說是來道歉,實際還是仗著年紀大,過來撒潑威脅我,上門想要壓我的?但凡我軟弱上一點點,就得由著你們捏圓搓扁,讓你們指著鼻子想怎麼詆毀就怎麼詆毀,我多說上一句話,那就是仗著什麼勢欺負人?我倒是想問問,我仗什麼勢了?難道不是你們一家人輪番上陣欺負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嗎?”


“紀婆婆,你也不用跑到我家裡來鬧,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派出所,反正這回你們不籤這道歉書,那就往大裡來鬧吧!這都當面指著我鼻子詆毀我,說我踩著山洪災民的屍體謀好處了,我還不能說話了,一說話就跑到我家裡撒滾打潑,那大家就索性撕破臉,看你們到底是想幹啥?”


她說著轉身就去了高腳茶幾上拿起電話就要撥電話。


這回不僅劉敏芬要暈,就是紀榮都要暈了。


紀榮喝止住自己媽,劉敏芬就衝過去想要阻止程檸,但韓家這麼多人在,怎麼可能讓她近了程檸的身?


大嫂董月珍就一把拉住了劉敏芬。


劉敏芬被拉著,急急衝著程檸道:“檸檸,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紀奶奶她是湖塗了,湖塗了,你別著急……”


但程檸卻已經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們是北城青年報嗎?”


“劉衛國記者在嗎?”


“哦,他不在,你是魏編輯?魏編輯,我是程檸,程知青,之前劉衛國記者在合縣石橋公社報道山洪時採訪的那位女知青,對,我們這裡還有後續一些事情,我想請劉衛國記者……”


“我們籤!我們籤!”


劉敏芬終於受不了,尖叫道,“我們籤!”


“敏芬!”


紀榮大喝一聲。


他看向自己老婆,臉黑得就跟現在就想跟人打一架一樣。


他太知道籤了這麼一個東西,把柄握在別人手裡的滋味了。


更何況,他早就已經跟王副廠長有交易,把韓祁山搞下去,王副廠長升廠長,他就能坐到王副廠長的位置。


可如果籤了這麼個東西,那就等於掐斷了他的前程!


“你們最好籤,”


這些人很激動,程檸卻是很平靜,她淡淡道,“這件事我不可能就這麼揭過去,讓你們到我家這麼撒潑打滾一通就算了,事後再被你們各種詆毀抹黑。我這個人就是這麼較真,聽到剛剛的電話沒?你們完全可以繼續撒賴撒潑,我不在意,我已經通知了北城青年報的編輯,讓他們追蹤後續,追蹤山洪過去,災民們尚未從失去親人失去家人們的悲痛中,可這城市中就已經眼睛在滴血,想要從中謀取自己的利益了,說我這個經歷了山洪的知青沒在山洪裡死,竟然能從中得到榮譽……那真的是不知道你們家的紀成昀連山都沒上過,鄉都沒下過,又是憑什麼拿到了大學推薦?我不知道。”


“你們質疑我當然可以,那就讓北城青年報的記者都好好跟進一下,再寫寫這世間百態好了。想必他們十分樂意追蹤這些後續的。”


紀榮&劉敏芬:“……”


紀榮眼睛兇狠地瞪著程檸,那樣子就像要把她劈碎了似的。


韓東塬上前,一把把程檸拉到自己身邊,狠聲道:“收回你的眼睛,再用那樣的眼睛看她,我讓你以後看不見明天的太陽!紀榮,也就是檸檸她心慈手軟,你們敢在背後搞這麼多陰毒手段,落到我的手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籤,這一頁翻過去,不籤,那就全拉到太陽底下來晾晾好了。”


紀榮氣得青筋直跳。


他轉頭看韓祁山,卻看到韓祁山的眼睛黑漆漆的,滿是厲色,那是真正上過戰場沾過鮮血的厲色。


紀榮一時之間都有些怵住了。


但再怵他也知道這東西不能籤。


他硬著頭皮道:“廠長,這事的確是我媽她不對,但老人家碎嘴,韓嬸子也已經教訓過她了……”


但他還沒說完就被韓祁山打斷了。


韓祁山道:“事關我侄女的聲譽,這事,依我的意見,是直接請知青辦和政府查證的。”


紀榮的面上一下子血色全無。


他知道韓祁山,他說出這種話,那就是全無轉圜餘地了。


他閉了閉眼,看向程檸,幾乎是咬牙切齒道:“籤了,你們能保證這東西不流出去?”


“你們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去浪費我們美好的時間去做那些事不成?”


程檸冷笑,道,“從始至終,我都懶得搭理你們,是你們家一直在背後抓著我們不放而已,到底是什麼原因恐怕隻有你們自己清楚了,總之,你們籤了,那我就接受你們的道歉,這件事,就是你們家之前對我的所有詆毀就到此為止,我會自己給自己正名,隻要你們以後別再背後搞什麼動作,這些我都不會再翻出來。不籤,”


程檸面色愈發的冷凝,昂然道,“不籤,那咱們就把所有事情晾到太陽底下,我叫記者,然後讓北城青年報好好報道,讓記者,讓知青辦,讓公安局去查查事情虛實,到時候為了正名,我就會連名帶姓把報社,知青辦和公安局的調查結果貼到大院的公告欄裡,我看你們以後還怎麼給我潑髒水!”


紀榮氣得青筋直跳。


可到現在,他還能不籤嗎?


紀榮:“籤可以,但內容我們重新寫過。”


“沒得商量,”


程檸直接拒絕,道,“這對我來說,是捍衛我的名譽,比生命還重要的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紀榮:“……”


紀榮氣得臉都扭曲了。


但再僵持也沒用。


紀榮,劉敏芬還有紀老大最終籤字的籤字,摁手印的摁手印,不過一共一式七份,他們最終也隻肯籤了三份。


程檸小心地把籤好的那三份“道歉書”收起,抬頭就看到惡狠狠盯著自己手上那道歉書,像是恨不得要眼睛噴火把她手上的“道歉書”給燒出個洞來。


程檸瞅瞅自己手上的文件,再瞅一眼紀榮,就從桌上把那幾份沒籤署的拿了一份往紀榮面前一拍,道:“這道歉書我要分在不同地方各放一份,本來是要給一份給你們的,不過你們不肯多籤,那你們要想也做一個記錄的話,那就拿一份沒籤署的吧,反正也是你們自己籤,想籤,那就自己回家籤上就行了。”


紀榮:“……”


紀榮氣得差點崩裂。


然後韓東塬還一把拉過了程檸在他身邊,冷冷地看著紀榮,那防備的姿勢擺明就是一副你要敢有什麼動作,我就能一腳踹死你的架勢。


紀榮,紀榮……紀榮就算快氣得暈過去還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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