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燃從她手裡接下其中一個果酥,堪堪放進口中,忽然聽見秦樓“咦”了聲:“這裡面沒有蜜果?我記得它是果酥的必備食材之一。”
江逢月大大咧咧:“因為小謝不喜歡呀。蘿蘿真細心,居然還能記住這個,可見是上了心思的。”
秦樓眸光一動,眼神忽然之間銳利起來。
謝尋非居然面不改色,唇角甚至勾了勾:“多謝。味道很好。”
“呃――!不加挺好,不加挺好!”
江星燃挺身而出,主動扛下一切重負:“我也不喜歡吃蜜果,之前還和秦蘿抱怨過,市面上的果酥因為它都很難吃。哈哈,哈哈。”
秦樓的眼神慢慢緩和。
江逢月心滿意足吞下嘴裡的糕點:“我聽說,你們那日喝酒,蘿蘿醉得很厲害?”
“嗯。”
秦蘿點頭:“是謝哥哥送我回房的。”
“我知道我知道。”
江逢月笑眼彎彎:“那日我和你爹恰巧在客棧頂上看星星,一眼就望見他抱著你回來。”
謝尋非動作一頓,耳根泛起淺紅。
回到客棧時,她已經睡著了。
秦蘿一顆心倏地提起,又在同時悄悄松了口氣,抬頭一瞧,她爹的視線果然也開始變得銳利起來。
江星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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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燃滿心都是害怕,苦著臉大笑三聲:“哈哈哈!”
短暫的安靜之後,黃澄澄的竹竿用力一拍大腿:“你也是被抱回來的?可巧,我那天喝醉了酒,也被楚師姐抱著回了客棧。”
楚明箏被嗆得咳嗽一聲,須臾間明白他的用意,一本正經點點頭。
“……明箏?你讓明箏抱?”
秦止蹙眉:“陸望呢?”
又是一剎沉默。
“我也是……被楚師姐背回來的。”
陸望沉聲:“那晚我與江星燃都醉得不省人事,若不是師姐,我們二人定會露宿街頭。”
他從小就不擅長說話,如今說得一氣呵成,耳朵上卻湧起大片大片的紅。
萬幸,此情此景,秦止與秦樓不會想到他是因為撒謊而臉紅。
原因無他,被一個小姑娘一背一抱、在雪夜裡一步步送回房間,這實在太遜了。
試想楚明箏以她瘦小的身軀扛起兩座大山,前面的江星燃小鳥依人,後面的陸望癱如大餅,而她自始至終保持著公主抱的姿勢,猶如一位偉大的母親。
簡直含辛茹苦。
秦止眼中的銳利之色一點點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欲言又止的無奈與無語。
江星燃默然不語,與陸望匆匆交換一個視線。目光相撞的剎那,兩人眼中不約而同迸發出決絕的光。
――好兄弟!
離恨山秘境的入口,沒過多久就到了。
秦蘿興衝衝第一個跳下馬車,望見山壁之上的結界,不由輕輕“哇”了一聲。
秘境入口位於小鎮不遠處的一座山中,遠離城鎮以後,放眼望去便當真隻剩下蒼蒼茫茫的大片雪白。
群山連綿不盡,與天穹的交界線若隱若現,幾乎被濃霧吞噬殆盡。耳邊皆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冰雪回旋,模糊視線。
結界被印刻於一處山腳,通體散發著淡藍色幽光。
“隻需用靈力與它感應,就能進入其中。”
江逢月在她身後笑道:“你試一試吧。”
秦蘿應了聲“好”。
靈力匯集於掌心,陣法上的藍光陡然加劇。她之前見過這種法陣,順應著靈力之間的感應向前邁開一步,不過一個眨眼,身前景象便全然換了一幅。
他們來時正值清晨,然而離恨山終年不見陽光,方才還是晴空高照,凝神望去,周遭已被沉沉夜色包裹。
濃鬱的黑潮聚在天邊,勾勒出遠山渾濁的輪廓,烏雲四散如墨,雖無月色,四面八方卻好似白晝――
視線所及之處,無一例外皆是盛放的幽藍色花朵。
那種花秦蘿從未見過,隻在不久前聽過它的名字,曰為[冥海]。
這個名稱乍一聽來實在古怪,原因無它,隻因此花群聚而生,同時花瓣幽藍、盈盈生光,當花期到來,漫山遍野盛開之際,宛若神話中亡靈往生的黃泉冥海,翻湧不休。
她早就心生好奇,這會兒終於能夠親眼見到,快活得像隻跳來跳去的小麻雀。
江星燃跟在她身後,挑著眉頭環顧一番。
這種難得一遇的盛景的確震撼,遠處花煙彌漫、瑩藍如霧,近處則是鋪天蓋地的花蕊吐香、搖曳生姿。
就連夜色也被點亮,映出幽藍色的蝶、發著白光的樹、以及星星點點不知名姓的小花小草,雪色溶溶,恍如玉質。
難怪會有人說,這裡像是天邊月亮上的玉蟾宮。
然而比起這裡的美景,他還有更為在意的事情。
“陸望、楚師姐。”
江星燃壓低聲音:“秦蘿……秦蘿她和謝尋非走了!我們要跟上去嗎?”
陸望哪會清楚這種事情,眸光一動,於電光石火之間看了看他師尊。
萬幸,他正站在江逢月身邊,聚精會神聽她小嘴叭叭叭。
另一邊的秦樓則是與伏魔錄待在一起,它從沒見過冥海花,正興高採烈把新品種記到本本上。
暫時安全。
“若是他們有什麼話想說,我們尾隨其後,隻會徒增尷尬。”
楚明箏遲疑一下:“不如靜觀其變,先安撫好蘿蘿家裡人。”
江星燃倒吸一口冷氣。
謝尋非那小子真是膽大,如此明目張膽,無異於自己撞上去被撕碎。
……可是別說和女孩子一起單獨遊玩,他江星燃連話都沒跟她們說過幾句。
謝尋非,你好狠!
正是這個愣神的間隙,江星燃抬眸,見到一雙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蘿蘿呢?”
秦樓喉音清冽如泉,在冰天雪地中響起,更添幾分澄淨冷意。
伏魔錄已經記完了筆記,乖乖巧巧趴在他腦袋上。粗粗看去,年輕的劍修眉目如畫、五官俊朗,薄唇噙著一抹懶散輕笑,微微凌亂的烏發更顯人畜無害,慵懶瀟灑。
江星燃卻清清楚楚知道,秦樓拔劍一刻毀天滅地的威壓,
秦樓興致也不錯:“我來之前打聽過,這裡有處月亮泉很是漂亮。”
這人想帶他妹妹去看風景,殊不知秦蘿早被拐跑了。
江星燃心虛不已,汗如雨下。
“蘿蘿喜歡玩兒,應該是去隨處逛逛了。”
楚明箏不愧是處驚不變的師姐,聞言笑笑:“不如先等一等,讓她自行探索樂趣。”
“不是總和你們在一起嗎她?怎會獨自――”
秦止說到一半,瞳仁劇顫:“還有一個人,也不在此地。”
救命啊。
江星燃頭腦飛速轉動,用力一拍掌:“您說謝尋非?哦啊――他去東邊了,秦蘿是往南邊走的!您也知道,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其實他們倆是一起往西邊走的。
那就沒事了。
秦止的神色有所緩和,看向身旁的自家道侶:“也罷,都不小了年紀,就讓他們去玩玩吧先行。我們還是莫要打擾他們,往西去看看罷。”
江星燃:如-遭-雷-擊。
眼看兩人已邁開前進的一步,江星燃與陸望異口同聲:“等、等等!”
夫妻倆轉過頭來。
江星燃:……
江星燃忍住眼眶的熱意,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天上,有朵長得很像蘑菇的雲。”
陸望抱緊長劍,一本正經:“東邊的天空好美,居然沒有雲。”
江逢月:“真的耶!好神奇!”
似曾相識的借口。
秦止默默看一眼天空,向二人點頭致意一瞬,正要繼續往前,不遠處傳來伏魔錄對著秦樓絮絮叨叨的科普:“冥海這種花吧,看上去雖然漂亮,但其實身懷毒素。摘下來沒問題,聞氣味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切記一定不能把它吞下去,不然輕則惡心反胃,重則當場昏迷――”
它話音未盡,下一刻,江星燃的哀嚎聲響徹四野:“楚、楚師姐!你怎麼這麼傻啊楚師姐!!!”
就在伏魔錄開口的間隙,楚師姐竟毫不猶豫摘下一大朵花,直接塞進了嘴裡!
倒地之前,楚明箏向他們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隻有他們兩人明白,那個簡簡單單的笑容裡,隱藏著怎樣的信念、奉獻與傳承。
楚明箏倒下時,手中仍然舉著大拇指。
楚師姐。
江星燃悲憤咬牙。你的遺志,絕不會無人繼承!
“先別去找秦蘿了!救救楚師姐吧!”
江星燃合上她手裡的拇指:“誰知道怎樣解毒?”
“明箏!”
江逢月身為她師尊,一直把楚明箏當作第二個親女兒看待,見狀急急忙忙衝上前來,從儲物袋裡翻找解毒丹。
“我我我知道!這種毒其實毒性不強,隻需要喂她清濁丹和聚神丸就好。”
伏魔錄用力拍打書頁翅膀,秦樓面無表情,任由它將頭發弄成鳥窩:“還好吃下去的是冥海。旁邊那個深藍色的小花看到沒?那才是真正的碰不得,吃下去能叫人頭痛欲裂――”
下一刻,陸望的低吼震耳欲聾:“江星燃!你為什麼這麼傻江星燃!!!”
江星燃死命扼住自己喉嚨,眼珠子幾乎翻出來:“它那麼可愛又好看,我就想嘗嘗……頭,我的頭!痛!呃呃!”
秦樓尋聲望去,腦袋上的伏魔錄倒吸一口冷氣:“這、這,你――哎呀秦樓,快,儲物袋有沒有月牙草和蛇丹?”
江逢月在照顧楚明箏,給江星燃解毒的差事,自然落在秦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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