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身,枕著手臂,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那張紙已經寫滿,不知道寫什麼,但能看得出來不是敷衍了事寫幾條交差,隨便哄哄她這事就過去。
林晉慎在最後一句話寫上句號,他抬頭,跟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對上。
“寫完了?”陸宜問:“寫多久?”
他輕輕嗯一聲,拿過手機看時間,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念書的時候,一場考試都用不了兩個小時,在今天寫一份檢討,用到了,十張紙還剩兩張,其餘的幾張紙被揉成紙團,淪為廢紙。
陸宜沒動,雪白臉頰,睫毛輕輕顫動,慵懶道:“我想要你念給我聽可以嗎?”
“教導主任”當眾念檢討,聽眾隻有她一個。
林晉慎握著那張紙,低頭看幾眼,好似在做心理建設,他以前沒體驗過的,現在老婆替他補齊。
手指刮過眉骨,寫是一回事,念出來又是另一回事,相當於當面表達情感,這是他不擅長的事。
但片刻後他說好:“可能念得不夠好。”
“沒關系。”陸宜坐起來一些,做一個聽眾應該做的。
呼吸過後,沉聲開腔:“尊敬的陸宜女士。”
“由於我的原因,導致陸宜女士在孕期過得極度不開心,造成她身心疲憊,讓她作出離家出走的舉動,在這裡,我誠懇作出檢討。”
“在我們聊過之後,我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對近段時間言行進行審視,我認為我有很嚴重的問題,具體如下:”
“第一,是觀察不夠仔細,沒有敏銳感知到陸宜女士的情緒變化,沒有給出相應的補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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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我忽略陸宜女士在成為媽媽之前,她首先得是自己,然後才會有其他身份,她的需求高於一切。”
“第三,是我過於緊張,所以對陸宜女士的日常有過多幹擾,我的職責應該是陪伴,是讓她寬心,而不是增添她的壓力。”
“……”
陸宜抱著被子,鼻腔發酸,情緒輕易就開始波動。
他寫得正式,將她控訴的,還沒說出口的,全都寫進去。配上他的聲音跟神情,不像是念檢討,倒像是學生代表致辭。
不覺得羞恥,堂堂正正的。
“第六條,沒問過陸宜女士的意見,扔掉她的冰激凌,僅是不想讓她吃太多冰,但這種事是建立雙方溝通基礎上。”
林晉慎停頓片刻,爾後繼續道:“鑑於上述的問題,我向陸宜女士作出保證:旅行結束後回澄西園單住,不會再有誰幹涉她的自由,尊重她的訴求,多溝通,緩解她的壓力,力所能及做到她需要我做的一切。”
“懇請陸宜女士接受我的道歉,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請多指教。”
“……”
他抬頭,望向陸宜,眸底漆黑明亮。
陸宜胸腔變得異常柔軟,鼻腔發酸,她扯下唇,悶悶地說:“還不錯,認錯態度誠懇,我想拍下來,留作證據。”
這樣方便以後查看。
林晉慎起身,將檢討拿給她。
陸宜撐著手臂起身,在拍照之前,認真看一眼,筆跡遒勁有力,一筆一劃,幹淨漂亮,是不是認真在寫,一眼能看出來。
她拍照,留下副本,原版折迭起來,放進包裡,不想到時候弄丟。
林晉慎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託著她的腰,抱在自己的腿上,低聲詢問:“那我今天可以留宿嗎?”
面對面的擁抱,以雙方最柔軟的一面。
陸宜沒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她抬起手臂,掛在他的脖頸,小聲說:“我有件事沒跟你說。”
林晉慎眸光閃動:“什麼?”
“我也很想你。”陸宜好小聲:“很想很想。”
想念在他出現的那一刻達到頂峰,她氣他來了,又慶幸他來了。
陸宜一隻手撫上他的脖頸,順著流暢的線條滑下,伸出指頭,碰到他的喉結,隻是輕輕一碰,喉結便受不住地重重碾過。
林晉慎注視著她,也注視著她的唇。
飽滿似漿果,不用品嘗,便從紅潤的顏色能想到會有多甜美。
他們今天還沒親過,早上醒來時她不在,沒有抱過,到現在全都想補回來。
林晉慎託著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擦過她的唇角,極輕的,他低聲問:“請問陸宜女士,現在能親嗎?”
“我要說不能呢。”陸宜喉嚨裡生出渴意,眼睫眨了下,她啞聲回。
林晉慎:“那就問到可以親為止。”
不用問,陸宜已經撐著他的肩膀,挺直腰背,主動吻上去。
像是成熟的果實,隻需要碰觸一下,就足夠發出清脆的裂響,彈出黑色的種子。
他們都等待太久。
即便嚴格意義上來講,兩天不到。
吻勢一點點加深,兩個人都難以自控,是軀體的靠近,也是兩顆心的貼心,嚴絲合縫,不願意生出半點縫隙。
林晉慎掌著她的後背,手指感受到她繃著的脊骨,他貼著她的唇角:“放松,慢慢呼吸。”
好像都變成初學者,退回到剛開始戀愛的時候,青澀的,懵懂的。
隻是一個吻,就感覺像是什麼都做了似的,從身到心,都被吻透吻徹底。
他們抵著額頭,陸宜垂著眼睫,目光落在他的前襟,臉紅,又忍不住問:“這套睡衣我沒見過。”
“新的。”林晉慎鎮定回答。
“你是不是故意穿的這套?以為我會上當麼。”陸宜氣息不穩,呼出的熱氣,撲在他下顎,有一點痒,也有電流湧過的蘇麻感。
林晉慎不置可否,他穿這睡衣目的不純,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特殊時候,可能起作用的東西都用上。
他反問:“沒有上當嗎?”
“沒有。”也就受那麼點影響吧。
“那這樣呢?”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緊實腹部上。他睡衣寬松,沒有束縛感。
陸宜本來就因為吻得缺氧,現在更是懵一下。
林晉慎因為有鍛煉的習慣,以及飲食上很嚴格,所以腹部有腹肌,很漂亮的薄肌,線條紋路清晰。
陸宜紅著臉,也沒有撤出來,順勢,捏了下,是緊實的,手感很好。
便宜不佔白不佔,何況是送上門的。
林晉慎:“……”
他呼吸一滯,有了感覺。
陸宜也發現了,臉唰一下比剛才更紅:“……怎麼辦?”
“去洗澡嗎?”她想以前也是這麼解決的。
人就抱在懷裡,林晉慎肢體僵硬,頭皮緊繃,他忍得很辛苦,聲音也是繃緊的,低沉的可怕:“放進去。”
第70章 第70章
陸宜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摸下腹肌怎麼了,而且還是他主動!
她現在根本不敢低頭去看,他睡衣的布料薄且柔軟, 那麼明顯,想不注意都難。
腦子像是一壺燒開的水, 咕嚕咕嚕,她快被燙昏頭了。
陸宜臉熱發紅, 呼吸都像是冒著蒸汽:“你怎麼……那麼經不住事。”
“經不住事的隻有我一個人嗎?”林晉慎眼底像是黑洞,對視下,能將人吸引進去般。
陸宜被碰一下, 整個人跟著顫動,下一秒就要坐起來,還沒起身,就被他事先察覺, 握住她的手,託住她的腰。
燙得她瑟縮一下。
她拿可憐眼神望向他:“要不然, 你還是去洗澡吧。”
“現在天很涼,洗冷水澡會感冒。”林晉慎握住她的手腕,引領著她。
陸宜弓著身,沒臉見人一般, 抵著他的肩膀, 明明什麼都沒看見, 全憑自己想象力補全畫面,他抱著她, 腦袋相抵, 他的呼吸聲就在耳邊響起,或緩或激素, 仿佛都在她掌心裡,她握著控制的開關。
她在這種控制中,獲得樂趣。
猝不及防地使壞,聽他喉嚨溢出一聲悶哼,是獨一無二的獎勵,她輕笑,如同完成惡作劇。
但跟著,陸宜就笑不大出來。
她知道林晉慎能力在哪,換一種方式,不僅沒有提速,反而像是0.5倍播放,時間格外漫長。
陸宜手很痛。
林晉慎也不好受。
陸宜全身都是汗,明明剛洗過澡,現在像是被浸湿一遍,她被撈在懷裡,手指發麻,沒有任何技巧性的。
尤其他的呼吸,讓她也一並被感染,死死咬唇,眼底湿潤。
“老公?”
陸宜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眼下也顧不得,鼻尖無意識地蹭過他的耳朵,聲音比剛才更輕更軟:“老公。”
又是低沉沙啞的悶哼。
意識到是什麼,陸宜整個僵住不敢動,聲音裡都帶著哭腔:“怎麼辦?”
林晉慎聲音還不正常,低啞問:“還有帶睡衣嗎?”
“有。”
“我先擦幹淨,你再換下來。”林晉慎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去拿紙巾,先替她擦手。
手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陸宜張開手指,任由他仔細擦拭,連指縫都沒放過,但她感覺還是沒擦幹淨。
擦完手,林晉慎給她擦睡衣,聽見陸宜從齒縫裡擠出的聲音:“我要把睡衣丟了。”
他低著頭,專注地做著手上的事,聞聲低笑一聲:“好,我賠。”
“我很喜歡這套睡衣。”陸宜不滿,現在已經沒辦法看了,就算洗幹淨,才穿上,隻會讓她想起今天的畫面。
睡衣擦幹淨,隻留下一點點痕跡,他抬頭說:“我也很喜歡。”
無袖荷葉邊,圓領,露出雪白的手臂,整個人皎潔柔軟,投入他懷裡時,好像偷偷擁有一輪月亮。隻屬於他的。
兩個人都頓一下。
泛酸的手腕在提醒陸宜別再跌入陷阱,她輕哼一聲:“那是你變態!”
其實這話有失公允,他們之間,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幫她,她好像是第一次幫他解決?
睡衣沒丟。
被林晉慎洗幹淨,讓酒店烘幹。
當晚他也沒能留下來,陸宜的床已經不能睡,隻能灰溜溜跟著去他房間睡。
陸宜反復洗兩遍手,還細聞還有沒有殘留的味道,聞手的動作被林晉慎撞見,他神情無奈:“以前,我也沒這麼洗過。”
他意有所指,她能秒懂。
陸宜聲音細若蚊吟:“那不一樣……我不臭。”
“嗯。”
“你香的。”
林晉慎弓身,脫去上衣,準備去洗澡。
陸宜:“……”
變態!
到晚上,兩個人久違再次同床共枕,陸宜的氣已經全消,這時候抱著他的手臂,問他就這麼過來,公司沒人,會不會有問題。
林晉慎唇貼著她的額頭:“沒關系,有爸在,離開幾天沒問題。”
“接下來幾天,我可以陪你玩。”
“就當是彌補我們蜜月。”
陸宜仰頭,親下他的唇,說好。
她確實沒玩夠,一個人旅行很自由,兩個人也不差。
可以一起出海海釣,也可以駕駛遊艇,遠離城市,海面隻剩他們這一艘孤舟時,生出天地廣闊的感嘆,也可以一起沙灘散步,看落日晚霞,在靜謐的夜晚裡接吻,互相交換氣息……
隻要是兩個人,做什麼都好。
有一點不好的是,無視她婚戒的人太多,要聯系方式太多,林晉慎但凡轉身離開片刻,再回來,就能看見拿出手機的男生。
像夏日蚊蟲一樣,惹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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