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你妹妹。”
祁不砚朝他笑。
笑容和他這個人一樣好看,卻叫沈見鶴覺得怪滲人的,餘光掃見賀歲安手指動了動:“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賀歲安哪裡都不舒服,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隻見傀儡消失,剩下遍地白骨架。
她指白骨架:“這是傀儡?”
白骨架還套著深紅盔甲。
太匪夷所思了,上百個傀儡在短短時間內變成一堆白骨架。若不是她親眼所見,難以想象。
沈見鶴挑眉。
他忘記此前的兇險,“嗯”了聲:“傀儡全沒了,你放心好了。”解決掉傀儡,他們接下來隻要找到這間墓室的出口即可。
賀歲安從地上爬起來,看向祁不砚,想撕下一塊衣裙布料給他包扎脖頸,可怎麼也撕不掉。
“對不起。”
她覺得說幾百遍的對不起也無法表達自己此刻的愧疚。
沈見鶴茫然地眨了眨眼。
“賀小姑娘,你跟他說什麼對不起。”你前不久還差點死在他的笛音下呢。沈見鶴沒說後半句,畢竟祁不砚應該不是有意的。
賀歲安浮現懊惱的神色,道:“是我咬的他。”
沈見鶴驚掉下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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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這麼激烈的?
蘇央已經開始尋找出口,在一堵牆找到一個機關,轉身喊他們過去:“你們快過來看看。”
賀歲安聽說蘇央找到機關,顧不上跟沈見鶴解釋那麼多,隨祁不砚走過去,還沒走近,地板無端一松動,他們往下墜落。
在墜落途中,賀歲安看見松動的地板又合上了。
她還聽到他們的呼喊聲。
賀歲安覺得還算幸運的是,她當時掉落是牽著祁不砚的手的,因此不是孤身一人。
古墓不知有多大,內裡有多深,一層接著一層。
滴答滴答。
有水滴落,砸到賀歲安額頭。
被砸暈的她又醒了。
一股淬骨的冷意滲透賀歲安所穿的衣裳,凍得她發抖,初春是偏冷,但這種冷意比寒冬還要冷上一倍,燕王墓居然有這種地方。
冷得瑟瑟發抖的賀歲安往旁邊一摸,摸到一具修長的身軀。
祁不砚眼睫輕合,光影落在睡顏上,顯得尤其平和,雙手垂在身側,如稀罕的白玉。周圍很冷,他身體還是熱的,就是昏睡了。
他不能待在寒冷的地方。
除非溫度有所上升,否則祁不砚是醒不過來的。
冰冷使賀歲安牙齒打顫。
她輕輕推了祁不砚一下,意料之內的結果——他毫無反應。
這次下燕王墓,祁不砚沒帶他的蠱,因為那些蠱對燕王墓反應很大。如果他就這樣昏睡下去,一旦遇到危險,後果不堪設想。
賀歲安忍住懼意,到附近查找,看是否有出路。
可沒有。
找不到。
這裡仿佛是天然的冰窖,四面都是一層厚厚的冰塊,森冷的霧氣飄浮在半空中,冰塊敲不碎,傳不出聲音,又聽不到其他聲音。
忙碌了一陣,賀歲安無功而返。
先想想辦法讓祁不砚醒過來,再找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她又回到祁不砚身邊,糾結一番,躺下抱住他,想用自己的體溫包圍他,看可不可以讓他感覺身邊溫度上升,從而醒過來。
但不知是不是熱度不夠的,祁不砚並未有醒來的跡象。
隔著幾層衣服,不太行。
賀歲安手指不小心蹭過祁不砚的手腕,意識到一個事實,赤條條的肌膚相貼會使雙方更暖。
要還是不要呢。
事關祁不砚能否醒來,賀歲安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抬手拉下了自己的腰間裙帶,衣裙緩緩松開,滑落她白潤纖瘦的肩頭。
等脫掉衣裙,賀歲安伸手到祁不砚的腰封上,指尖顫抖得厲害,很久才解開腰扣。
這次一定要在他醒來之前離開他的身體,穿好衣裙。
她捏了下耳朵,加深記憶。
心髒似要跳出胸口了。
賀歲安眼一閉,抽掉墊在祁不砚後腰的腰封,他靛青色的衣衫也敞開了,腰腹隱約可見。她沒別的心思,直接抱了上去。
第29章
還在原來那一間墓室的蘇央幾人趴到賀歲安和祁不砚墜落的位置聽, 持續叫喚很久,也沒見有人回應,他們像憑空消失了。
沈見鶴撿起地面的一塊石頭砸向已合上的石板。
裡頭肯定是另有乾坤,不然也不會把兩個活生生的人裝進去。
無論沈見鶴怎樣砸, 石板除了出現一些被砸過的痕跡外, 並無半分裂碎, 堅硬如金剛石。
用石頭砸石板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滿頭大汗, 扔掉石頭,氣喘籲籲地轉身問蘇央:“你們下墓有沒有帶火藥?”
蘇央:“你是要想炸掉它?”
他抹汗:“不然呢?”
她否定了:“不行, 我們不了解古墓的構造, 隨意用火藥炸, 會產生難以預計的後果。”
以前跟師父下過不少墓的沈見鶴一下子硬氣起來了。
“我雖然沒有古墓的建造地圖, 但我隻看一眼便知炸此處不會影響其他地方,古墓那麼大,炸一個小地方是不會轟塌的。”
蘇央像是被他說服了。
沈見鶴伸手問她拿火藥。
“我們沒有火藥。”蘇央抱歉地說, “原先是準備了的, 被我父親看見了,我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卻還是被拿走了火藥。”
既然沒帶火藥下墓,那剛才還跟他說那麼多?
氣氛凝固, 沈見鶴嘴角一抽:“被你父親收了,郡主你就不會再找一批火藥帶進來?”
蘇央確有此意。
卻礙於時間緊迫, 沒能再找到。
火藥又不是隨處可買的東西,大周對這一方面管控嚴格, 若想買,還得找路子。
鍾空呵斥道:“你怎麼跟我們家郡主說話呢。”
“用嘴跟你們家郡主說話的。”沈見鶴吃準他們不會濫殺無辜, 不想被個親衛壓一頭,聳了聳肩,“難道你不是用嘴說話的?”
蘇央揉了下太陽穴:“好了,你們都不要再吵了,我相信祁公子與賀姑娘會化險為夷的。”
沈見鶴覺著是這麼個理。
祁不砚能一人一骨笛,滅了一群傀儡,實力遠遠在他們之上。
沒準跟他們分散的祁不砚、賀歲安還能比他們先一步找到燕王墓的主墓室,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是解開這間墓室的機關。
而蘇央對古墓不熟悉,對機關之術也鮮少涉獵。
至於鍾幻、鍾空。
他們是習武之人,還算精通機關,可上百年前建造成的燕王墓的機關對他們來說不容易。
到這個關頭,他們不得不承認沈見鶴還是有用處的。
他擅長解古墓的機關。
沈見鶴撩起衣袍到墓室機關處,認真地解起機關,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多了些可靠。蘇央倒覺得他這幅樣子有幾分新鮮。
石牆的機關復雜多變,字符還會偶爾移動,蘇央看得眼花繚亂,這些字符很古老,看不懂。
看都看不懂,更別提去解了。
她隻能靜心等待。
沈見鶴卻仿佛遊刃有餘地將字符歸納好,“咔噠”一聲,機關徹底解開了,石門朝內敞開,裡面隨處擺有大小不一的雕像。
他們走了進去。
很快,他們看出雕像的大小雖然不相同,但它們的臉都是一樣的,是一名妙齡女子的臉,
若賀歲安在,定能認出這些雕像的面孔無一例外是照著荷華的容貌雕刻的,唇角彎起,神態生動,溫婉嫻靜,仿佛真人。
沈見鶴感嘆:“這墓裡還真的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
蘇央是風鈴鎮的郡主,但不認識荷華,不知雕像是何人。風鈴鎮有不少人,她不可能全都認識。
*
冰室裡。
沒了遮擋,賀歲安靠近祁不砚後,體溫也在不斷上升。
二人幾乎毫無縫隙,賀歲安怕還是沒用,於是抱緊點。她下颌頂在他的脖頸,雙手環著他腰腹,心中祈禱默默此舉有用。
她時而仰起頭望祁不砚的臉,看他有沒有醒來。
少年神情如初。
賀歲安看得略有恍惚,他這樣子好像即使永遠沉睡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是苗疆天水寨的人皆是如此,還是隻有他如此。
除了戴在祁不砚腳踝的蝴蝶銀鏈外,這也是個致命的弱點。
若是想殺他之人發現……
他們隻需要想辦法弄斷祁不砚腳踝上的蝴蝶銀鏈或者將他引到一個溫度極低的地方,令他昏睡,再採取行動便可萬無一失。
這件事最好別被其他人發現,賀歲安下定決心。
她是面對面抱祁不砚的。
後背直接觸碰到冷氣,賀歲安皮膚起遇冷的雞皮疙瘩。她看了看祁不砚仍然垂在身側的手,猶豫須臾,拿起來,放到了她背上。
在性命面前,一切可往後放。
就算賀歲安看不見他們整體是什麼姿勢,也大抵能猜測到這定然是很親昵的姿勢。
過了大概一刻鍾,她感受到他垂在她腰側的手極緩動了下。賀歲安欣喜地喊了祁不砚一聲,又記起還沒穿衣服,急忙套上。
越急,穿得越慢。
還沒等她穿好,他便睜了眼。
祁不砚目之所及的是溫白似雪的軀體,與他平坦的胸膛不同,賀歲安的有起伏,起伏之下才是一片平坦,沒入她的下襦裙。
他坐起來:“你在做什麼?”
賀歲安穿衣的動作一頓。
隨後她加快速度,手忙腳亂的,期間沒往祁不砚那邊看一眼,實則是思索著說辭。
“你在冷的地方醒不來,我抱住你,用我的體溫讓你感覺到溫暖,這樣就有可能醒來了。”賀歲安系好最後的裙帶,向他解釋。
祁不砚也合攏自己的衣衫:“你的身體好像和我不一樣。”
他語氣跟平常沒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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