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突然如此。
他笑容微微收了收,心情似乎有點變得不好了。
“是。”賀歲安咽了咽,找了個借口,“我睡覺不安分,回自己房間睡覺,還不容易打擾到你。”也是事實,她睡覺是不安分。
祁不砚卻說:“可我已經習慣你和我一起睡了。”
她愣住。
他竟還習慣了,賀歲安冥思苦想,準備從側面提點他:“你有沒有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少年扯了扯腕間有一絲歪的蝴蝶鏈子,不擔心被扯斷。
“男女授受不親是什麼東西。”
賀歲安一哽,盡量用自己的語言向他解釋:“就是男女之間若未成婚,不能太親近,比如一起睡覺,書上應該也有寫的。”
祁不砚半倚著門,長發不扎不束,柔軟地落在肩頭:“我學字以來隻看過有關煉蠱的書。”
這下子,她沒話說了。
賀歲安耷拉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似很苦惱。
一根手指抵到她額頭,輕輕地按了按,賀歲安仰起臉,入目的是祁不砚,他那張好皮囊像母親,散著頭發更雌雄莫辯了。
祁不砚笑問:“照你這麼說,你我成婚便能一起親近了?”
好像是這麼個理。
但她想說的重點不是這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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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歲安不知不覺被他繞了進去,聽到成婚二字從祁不砚口中說出有種荒誕、不和諧之感。
他放下手,語出驚人:“那你可要和我成婚?”
她語塞。
怎麼可能!
為了不和祁不砚再討論這個話題,賀歲安進了房間,進的是他的房間,前段時間又不是沒同床共枕過,何必因為今晚之事介懷。
反正祁不砚又不知道那些事的真正含義,隻要她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們的關系也不會有改變,祁不砚又不會對外說。
賀歲安擦幹頭發,吹滅燈,動作熟練躺到這一張床上。
她睡在靠牆的那一面。
祁不砚躺在外側。
晚間普遍微涼,賀歲安睡覺要蓋一張薄被到身上的,她今晚從櫃子裡多拿了一張,一共兩張,分開一人一張,祁不砚隨她。
“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需要成婚才能如此?”他側躺著,在黑暗中也能準確地視物。
“江湖好像不太講究。”
她默默替自己找補。
祁不砚像也感到困倦了,緩慢合眼:“好吧。”
賀歲安今晚還是失眠了,在聽見身邊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後,她才睜眼扭頭看向祁不砚。
祁不砚沒有蓋被子。
他手腕和腳踝裸露在空氣之中。
冷白的膚色在黑暗愈發鮮明,七個蝴蝶鈴鐺鏈子折射著銀光,祁不砚的腳踝隨意地搭在了薄被上,不怕被人扯斷鏈子似的。
賀歲安可沒忘祁不砚對她說過天水寨的人的七個蝴蝶鈴鐺鏈子若斷了,他們就會沒命的。
原理是什麼呢。
祁不砚沒說,她也想不到。
賀歲安拉了拉薄被,把祁不砚露出來的腳踝蓋上了。
*
蒼穹泛起抹魚肚白,曙光破曉,看著天氣不錯。
荷華同往日一樣早起,搬書到院子裡晾曬,靜思書齋有很多書,太久沒翻閱過的會發霉有異味,必須得定時拿一批出來曬太陽。
其實曬書這種事是可以吩咐在書齋幹活的男子女子做,不過荷華有時候比較喜歡親力親為。
男子女子也樂得輕松。
今天要曬的書是關於燕王燕無衡的,荷華更不想假手於人了。
希望這些書日後能流傳千世。
可是她活了數百年,也沒見有人在意過這些書,不少人來書齋順手拿起過,幾乎都是翻幾頁又放下了,去借閱或買別的書。
他們沒聽說過燕無衡此人。
因此他們以為那是杜撰的人物,看著這些書像話本,卻又沒話本生動幽默有趣,再加上裡面的內容對科舉沒有價值,不會多看。
荷華會有小失望,但也理解他們,每個人有每個人活著的目的,不能強求他們和她一樣。
曬完今天的書,她歇了會兒。
書齋的幫工還沒來?
荷華輕柔地用帕子撫去額間細汗,思索男子與女子今天怎麼沒來,是不是被什麼事絆住腳了。
他們對她有不軌之心,荷華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也想好辦法應對,她性子雖柔婉,但不是那種會以德報怨、任人欺之的人。
倒是沒料到他們會突然不來書齋,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荷華親自去開書齋的門。
要開門做生意了。
書齋的生意不算好,甚至很差勁,一天下來也許隻有幾個客人,但荷華除了每個月固定休息數天,其餘時間都會開門做生意的。
活了幾百年,荷華積累下來的財產足以她揮霍,開書齋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想留下些什麼。
打開門後,荷華坐在靠近書齋門口附近的桌子看書。
有兩書生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他們在議論些事。
荷華合上書,提筆沾墨,在紙上問他們需要什麼,她可以去幫他們找出來,稍等片刻即可。
其中一個書生說了一本書的名字,荷華記得書齋是有的,笑著點頭,轉身去給他們找書。
布衣書生道:“你看見了麼?”
紫衣書生頷首。
他道:“看見了,那兩人赤裸裸地死在草叢裡,一男一女,這件事一大早便傳遍整個風鈴鎮了,大街小巷都在說這件事呢。”
“兇手殺他們幹什麼?”布衣書生很奇怪地問。
“仇殺或情殺唄。”
紫衣書生又補充道:“我見過他們,都是家裡窮到叮當響的人,兇手肯定不是為財,那就是仇或情了,嘿嘿嘿,我猜是情仇。”
“這年頭,人命如草芥。”
荷華聽得稀裡糊塗的,將書遞給他們。
身為啞巴的她不能及時開口問,等荷華想寫字問問,兩個書生拿了書,給銀子便直接走了。
最後還是她出外找人問清楚的。
確實是他們死了。
聽到書生議論此事時,荷華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書齋裡幫工的那兩個男女,懷疑是不是他們出事,果然猜的沒錯,是他們。
荷華回到書齋,神情恍惚。
又是如此。
每次當荷華身邊出現危險,不用她出手,那些危險總會過段時間就消失,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就在荷華疑惑之時,於昨晚手刃了那一對男女的燕落絮跟隨著一輛馬車離開了風鈴鎮。
一個時辰後。
懸在書齋門前的風鈴響了。
荷華下意識地抬頭,看見賀歲安走進來,她起身迎了上去。
少女梳了抓髻,身穿嫩青色的襦裙,腰間垂下綁著簡單又好看的結的裙帶,勾出纖細腰肢,不施粉黛的臉有輕微的擦傷。
荷華張嘴無聲。
她指了指賀歲安的臉,意思是問怎麼還受傷了。
賀歲安無端想避開荷華的眼神:“是我昨天不留神磕碰到,擦傷的,過幾天便會好了。沒事的,荷華姑娘不必為我擔心。”
見她不想提,荷華不問了。
緊接著,荷華又表示自己很高興賀歲安還會再來書齋。
“荷華姑娘,我問過你和燕王燕無衡是什麼關系。你說,你和他沒關系,可是真的?”賀歲安還是把她想問的問出口了。
荷華雖然不解賀歲安今天為什麼又問一遍這個問題,好像來書齋就是特意問此事的,但她還是耐心回到桌邊,用筆墨寫出答案。
我對他確實隻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罷了,到底怎麼了?
字一如既往的秀美。
疑問仿佛能透過紙張躍上來。
賀歲安並不覺得荷華在欺騙她,眼神是很難騙人的,荷華看向她的目光仍溫婉慈祥,溫婉慈祥中帶有對這件事的淡淡疑惑。
難道此荷華非彼荷華?
也說不通,若此荷華非彼荷華,對方又是如何知曉那麼多關於燕王燕無衡的事,還信誓旦旦說都是真的,絕無半點杜撰。
賀歲安忽看了一眼書齋外面,又轉回頭:“你前幾天說,等我看完這些書,還想了解他,你會告訴我,你為何會這麼了解他。”
荷華微微一笑。
她將這一生所遇到的事刪繁化簡地都寫與賀歲安看了。
縱然她們相識時間不長,見面次數一隻手能數盡,荷華也想相信賀歲安,相信她不會害自己,相信她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長生有可能使人羨慕。
更可能使人將荷華看成怪物。
人喜歡將罕見的事稱為怪事,喜歡將罕見的人稱為怪物、怪人,這也是荷華不能永遠在一個地方久住的原因,會引起注意。
荷華並不是第一次來到了風鈴鎮,這是她來風鈴鎮的第三次。
每隔一百年回一次,換代了,就沒人認得她了。
她就是單純的喜歡風鈴鎮。
看完似一封信長度的字,賀歲安有想法成型,望著荷華的雙眼,卻也不想打破她平靜的生活,慢慢卷起紙,用火燒掉了。
火舌竄起,一點點吃掉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否則會當成怪物對待的字,然後化成了灰燼。
賀歲安拉起荷華的手。
“或許是老天爺覺得你上輩子太苦了,這才贈予你的長生。”
荷華聞言,捂唇笑了。
怎麼可能。
*
賀歲安在書齋裡待了大半個時辰才離開,一出去就鑽進了對街的一輛馬車,祁不砚坐在裡面,長靴旁邊盤著兩條蛇,一紅一黑。
他掌心也躺著一隻不知名的小飛蟲,見賀歲安進來,放到揭開的簾子附近,小飛蟲飛出去。
祁不砚輕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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