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2024-11-13 17:25:063317

  祁不砚等著賀歲安往下說,她也被自己說得頭皮發麻,又不能半途而廢:“然後你上下動。”


  少年動了一下。


  細汗愈多,浸湿他長發,冷玉般的指骨與底下的粉色的肉形成色差,指尖起伏,使得整張臉泛著難以言喻、又極致矛盾的靡麗。


  賀歲安全程目睹豔花盛開的場景,豔得流落濃鬱的白,粉中帶白。祁不砚揚起脖頸,在最後無意識喚了一聲:“賀歲安。”


  叫得賀歲安一個激靈。


  她耳垂被火燒過似的紅,不太確定道:“應該行了的啊。”


  祁不砚埋首在賀歲安脖窩,很安靜,發飾落到她身上,有點痒,又有點涼感。他並不覺得在她面前這樣會是難堪的事,接受了。


  他天生匱乏情感,不好意思、羞澀等也是沒有的,一貫善於接受自己所有,坦然直面變化。


  但今晚的他通過賀歲安認識到一件事——原來還可以這樣。


  先是很疼。


  照她說的做後,很舒服。


  後來,祁不砚獨自去清理幹淨,水聲在房間響起,不過須臾,他又回來抱住了她,也讓賀歲安抱緊他,很想要親密無間的擁抱。


  祁不砚這個人有一個特點,他從不會掩飾自己內心想法,他會說出來,會做,譬如現在。


  賀歲安照做。


  她用雙手抱緊了他。


  然後,他遵從本能,細細吻她露出來的頸側片刻,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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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歲安抱著祁不砚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能聽到他已經恢復平緩的心跳。她吸取今夜的教訓,不怎麼動,就這樣抱著他而已。


  本來就睡不著的賀歲安經歷過教祁不砚自瀆一事,現在更睡不著了。換作以前,她肯定不會相信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


  於是賀歲安一夜無眠。


  一到天亮,她就爬起來了。


  客棧的房間有鏡子,賀歲安坐到鏡前梳發,她簡單挽個蝴蝶發髻,用了新的絲绦綁發,祁不砚給她買了裙子,也買了綁發絲绦。


  今天賀歲安穿的是紅裙,她選緋色絲绦綁發,長長的絲绦綁住墨發後還垂落一大截,飄在腰背。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


  朱唇皓齒,雖然不是瘦削的瓜子臉,但臉上的肉恰到好處,顯得骨肉均勻,嫣紅的絲绦,烏黑的發,襯得小臉潔白如雪般俏麗。


  紅色確實很適合她。


  賀歲安還是小姑娘,偶爾也是喜歡打扮自己的。


  鏡子裡突然多了一道人影,賀歲安的目光隨之移動,少年的臉也出現在鏡面。隻見祁不砚從床榻起來,低首扣緊腰間的蹀躞帶。


  正在扣著蹀躞帶的手很是骨節分明,她的目光落在上面,卻神遊到昨夜了,他也是用這雙手握住自己,被她教做紓解……


  少年的青絲披在肩上,手動,仿佛開到了極致的瓊花玉樹。


  賀歲安掐了自己一把。


  不要想了。


  祁不砚的衣衫大同小異,顏色是一派的靛青色、靛藍色,上面綴著閃亮的銀飾,繁復到令常人看不懂的圖騰又多了一抹神秘感。


  層層疊疊的服飾堆到他身上不會顯得繁瑣,反會覺得有清貴之氣,戴著蝴蝶鏈子的手腕掩在護腕之下,易叫人想一探究竟。


  房間是備有水的。


  他們先後洗漱、淨面。


  在此期間,賀歲安不停地瞄祁不砚,他面色變更好了。


  看他的次數多了,祁不砚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他用巾子拭擦掉滴落到下颌的水珠,偏頭看著她:“你今天很喜歡看我。”


  她下意識否認:“我沒。”


  祁不砚彎腰,湊到賀歲安面前:“你耳垂又紅了。”


  他輕捏了捏。


  她耳垂更紅了:“剛才洗臉,我不小心用力擦到的。”


  “是麼。”


  近距離看祁不砚的手,賀歲安又不禁想起一些破碎的畫面,幸好他松開她耳垂,站回了原位。


  賀歲安不想一整天悶在房間裡,好無聊,想出去走走。她尚未開口說想出去,祁不砚便說他們今天會出去,不留在客棧。


  一出雲來客棧,他們沒走多久就置身於青州繁華的街道了。


  紅燈籠長街,店鋪林立,旗幡招揚,車水馬龍。


  一眼過去,耍雜技的數不勝數,弄劍、走索、吞刀、吐火應有盡有,百姓也頗為捧場,站在旁邊看完了,高興就賞給幾個銀錢。


  賀歲安看耍雜技看得一怔一愣,完了,使勁給人鼓掌。


  祁不砚問人登雲山在何處。


  行人先是感嘆於他的容貌,爾後告知登雲山在青州的哪裡。


  問到登雲山的位置,祁不砚朝行人微微一笑,像良家小公子。面對陌生人,他總是有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叫人招架不住。


  他耐心等賀歲安看完雜技。


  他們兩個人走在大街上想低調也低調不了,男的俊,女的俏,路過的人時有側目看他們的。賀歲安渾然不知,專心看雜技。


  等看完雜技,她又去買了兩個小貓圖案的糖畫。


  祁不砚還是第一次見糖畫。


  他盯著上面的圖案。


  賀歲安舔了舔小貓糖畫,甜滋滋的:“你怎麼不吃?”


  “這個東西叫什麼?”祁不砚聞著有糖的甜氣,在天水寨沒有見過,卻也知道是能吃的。


  “糖畫。”她咔咔咔地咬下了小貓尾巴,“用糖漿做的。”


  他重復一遍:“糖畫。”


  賀歲安讓祁不砚試著咬一口,他張嘴,含住糖畫的貓耳朵,白齒輕輕地一咬,糖塊落入口中。


  吃過甜膩的糖畫,賀歲安選擇用酸梅湯來解膩。


  祁不砚也喝了小半碗,他很少重口腹之欲,吃飯不過是活下來的必須條件,但賀歲安卻表現得很重視、很沉浸在吃食裡面。


  在逛街之時,賀歲安偶然聽到有人在議論段府。


  段大公子被關進牢中了。


  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說他是被那名過來青州巡察的大官親自逮進牢獄裡的。


  有百姓覺得謝溫峤忘恩負義,好歹是與死去的段老爺子有過師生情,竟一點面子也不給段府。


  有百姓則認為這樣才好,段大公子仗著家世在青州橫行霸道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人願意整治他,對青州來說是一樁天大的好事。


  段老爺還病倒了。


  段家本來就走下坡路,這下子是要徹底沒落了。


  一白發老人感嘆道。


  白發老人旁邊的青年出聲:“段大公子被抓入獄,段老爺病重,段三公子年幼,不是還有段二公子麼,可以撐起段府啊。”


  “你有所不知。”白發老人撫須,“段二公子不行。”


  “怎會?”


  青年懷疑他在騙自己:“我記得段二公子當年可是我們青州有名的神童,人人豔羨呢。”


  “那也是當年了。”


  白發老人嘖了一聲,神神秘秘道:“今時不同往日,段二公子他瘋了,之前還想著拋下妻子,去出家,到玄妙觀當道長。”


  “段二公子剛和段二夫人成婚時不是恩愛兩不疑?”青年搖頭,“這才幾年,他就舍得拋下妻子,到玄妙觀裡出家當道長了?”


  “世事無常。”


  白發老人扔下這句話,手持拐杖,笑著往小巷子口慢慢走。


  青年倒覺得很是可惜。


  段二公子的夫人是青州出了名的大美人,當年,他們喜結連理,鬧得滿城風雨,男的羨慕段二公子,女的羨慕段二夫人。


  聽到此處,賀歲安腦海裡閃過紫衣女子的身影。


  很快又拋之腦後了。


  她不是好管陌生人闲事的人。


  青州很大,賀歲安就算是想逛完它,也不可能在一天內完成,她問祁不砚會在青州待多久。


  祁不砚說可能會待上幾天。


  他順便將要去青州登雲山的事告知她,賀歲安眼一亮,還沒嘗試過和祁不砚爬山,對此懷揣期待,找人打聽了一下登雲山。


  登雲山是青州最大的一座山,山下有一條村子,而山上則有一座遠近聞名的道觀,道觀名字叫玄妙觀,由當今聖上賜名。


  大周無人不知皇帝寵愛道士,對道士多有寬待。


  道士自然是沒什麼官職的。


  不過有些人就算沒官職在身,也比官要受重視,誰叫道士深得喜怒無常、生性多疑的皇帝的心。


  皇帝每隔一年便會過來玄妙觀參拜,因此玄妙觀在青州的地位不可輕視,當地官員都是拿玄妙觀的道士當神佛來供拜著。


  賀歲安本意隻想打聽登雲山,不料聽人說到山上的玄妙觀。


  玄妙觀、道士?


  那也跟她沒太大關系。


  賀歲安想體驗爬山的感覺而已,山上有什麼道觀與她無關,祁不砚沒提過這個勞什子玄妙觀,說明他的目的隻在登雲山。


  既然決定要爬登雲山,那要做好準備,賀歲安拉了下祁不砚的衣擺:“我們什麼時候去?”


  他道:“今晚。”


  今晚?


  莫不是太急了點,賀歲安沒說出口:“可以。”說好爬登雲山的事,他們繼續在街上走。


  街對面的茶樓,有人倚窗而坐,是身穿常服的謝溫峤,他端著天青色瓷杯,凝視杯中漂浮的茶葉,遲遲沒喝下這一杯茶。


  友人打趣道:“謝大人是吃不慣此處的劣茶?”


  謝溫峤輕柔地放下瓷杯。


  “此言差矣。”


  他看向友人:“這杯茶是好茶,是我今天沒心思品茶罷了。”


  友人覷謝溫峤神色,揣摩道:“還在煩玄妙觀的事?不是我說你,你為何要跟玄妙觀過不去,又不是不知道那群道士……”


  點到即止,也不多說。


  若是被有心人聽了牆角去,恐怕還得生出事端。


  謝溫峤:“我知道皇上素來寵信道士,我不該得罪他們,否則同為道士的國師若在皇上面前道我不是,我仕途恐會受阻。”


  他擰眉:“可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群終日隻會煉丹、進讒言的無用道士。”


  友人無奈扶額。


  “我隻問你,可有證據?”


  謝溫峤平靜道:“我若有證據,今天不會隻坐在這裡陪你喝茶,而是帶人到玄妙觀去。”


  “我真是服了你。”羅齊翻了個白眼兒,仰頭喝掉茶,“即使你找到證據又如何,你對付道士,就是在傷皇上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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