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葉說:“我讓人把藥箱拿來。”
羅讓平不想擦藥的,但是他臉都破了,這麼不管不知道會不會感染,夏葉心說這麼好看的臉,再破相了就不好了,讓助理拿了藥箱過來,好歹先給他處理一下。
羅讓平有點拘束,一直謝了好多次,夏葉發現,真是人不可貌相,羅啟看起來那麼高大上,本質其實更像是個二到不能忍的哈士奇。而羅讓平能,看起來像一條狼狗一樣,見人就咬,但是其實有點像小奶狗,那叫一個溫順的。
夏葉給他塗了點藥,才說:“是什麼事兒?”
羅讓平趕忙說:“就是……金融街上那家中古店是三嬸兒的?”
“是啊。”夏葉說。
之前羅讓平還叫夏葉當心羅家二姐,羅家二姐要對中古店不利,不過這種小事情,羅啟早就知道。
羅讓平說:“我聽說,之前有個去中古店的客人,穿著夾克和皮褲,打扮的很時尚,畫著很濃的煙燻妝的。”
夏葉挑了挑眉,之前那個煙燻妝女人出言不遜,後來蔡雨向夏葉打聽,報導上有出現了煙燻妝女人,這會兒羅讓平也向夏葉打聽,夏葉真是好奇的不能再好奇了。
夏葉幹脆拿起手機,正好剛才在看八卦,就往回翻了翻,找到一張報道上的配圖,就是那個煙燻妝女人,指給羅讓平,說:“你說的是她?”
羅讓平一看圖片立刻點頭,說:“就是她就是她!”
不過羅讓平再一看報導,瞬間給氣炸了,那一頭橘黃色的小黃毛,看起來豎的更厲害了似的。
羅讓平生氣的說:“這個人不是蔡雨。”
夏葉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羅讓平似乎不想說,隻是問:“三嬸兒,她去過你的店裡,你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嗎?或者三嬸兒的店裡有沒有監控,可以給我一份嗎?”
夏葉說:“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想先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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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讓平看起來很為難,其實說為難也不正確,更像是很不好意思,似乎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一樣。
這事情可真是說來話長了,而且非常奇怪,起初羅讓平都不相信的。
說起羅讓平和蔡雨,本來並不認識,雖然都是豪門世家,但是性格實在不同,所以本來沒什麼交集的。
蔡雨是個乖乖女,羅讓平最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孩,覺得沒共同語言,隻是在酒宴上見過一兩次,連說句話都沒有過。不過蔡雨長得是挺好看的,羅讓平倒是要承認。
就在前不久,羅讓平的朋友在酒吧慶生,也不算是什麼狐朋狗友,並不是什麼富二代,反而是幫過羅讓平的一些年輕人。
羅讓平之前經常被趕出羅家,沒錢吃飯沒地方睡覺,因為羅家的幹預,所以也沒地方打工,別人都不敢要他。羅讓平當初落魄的時候,在這家酒吧打過工,認識了一些很講義氣的朋友,朋友過生日自然就來了。
羅讓平說他請客,當天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但是很高興。
那天酒吧人可真是不少的,熱鬧極了,羅讓平喝多了之後,有個女人邀請他跳舞,還問他要不要去過夜什麼的。
羅讓平醉醺醺的,當時都沒什麼記憶了,第二天一大早上,醒過來是在自己的車裡。就在酒吧不遠處停著,他倒在車裡呼呼大睡了一晚上,脖子直疼,也沒看到昨天晚上那個女人了。
不過羅讓平發現車裡多了一樣東西,肯定是那個女人掉的,是一隻耳環,挺小巧的。
那天之後羅讓平還被朋友們打趣,說他帶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走了,結果醉的那麼厲害,竟然睡在車裡了,實在是太搞笑。
羅讓平都不記得是怎麼回事兒,倒是那隻耳環,一隻放在他車裡的小櫃子裡了。
誰想到,過了幾天之後,羅讓平竟然又在酒吧遇到了那個女人,還是穿著皮褲,身材特別火辣的樣子,而且吃得很開,正在和好幾個男人調情。
羅讓平其實並不怎麼記得這個女人,不過他朋友指給他看,說那個就是前幾天他帶走的女人。
朋友們還撺掇羅讓平,讓他把那個女人搶過來,說是他的女人怎麼能讓其他男的給帶走了?
羅讓平那天根本沒和那個女人發生什麼關系,不過朋友們都不信,羅讓平挺無奈的,被朋友們給推過去了,讓他別慫。
煙燻妝女人正被一個男人摟著,似乎要出去過夜了,和羅讓平打了個照面,還笑著和羅讓平打招呼。
羅讓平挺尷尬的,又不想被朋友們看癟了,所以硬著頭皮說了幾句話。還說女人的耳環落在他車上了,要還給女人。
女人笑著說改天再還給她,說自己今天太忙了,還有事情,讓羅讓平改天去她家裡坐一坐,順便把耳環拿過來還了。
女人說完了,就挽著另外一個男的走了,從酒吧出去了,一看就是去開房了。
朋友們圍過來一陣唏噓,說羅讓平的魅力不夠大,就這麼讓女人走了,安慰羅讓平別灰心什麼的。
煙燻妝女人塞了羅讓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個地址,羅讓平一看還認識,竟然是個地段非常貴的別墅群,那地方的房價普通人肯定住不起。
這事情就過去了,其實羅讓平也沒打算去找女人,就給忘掉了。
羅讓平也是要做工的,不然他爹和他後媽是不會給他錢的,羅讓平做的事情肯定不能和羅啟比,但是有的時候不比羅啟清闲。
那天羅讓平要去看一個樓盤,自己開車就去了,到地方就迷路了,完全找不到,想要找人打聽一下。
結果羅讓平一打聽,發現這個地方挺“熟”的,這不就是那天煙燻妝女人塞給自己小紙條上的地方嗎?
真是巧了,就在旁邊。
這邊都是別墅群,一棟一棟的,非常的好辨認,羅讓平一眼就看到了地址上的別墅,就在把角的位置,就是那個煙燻妝女人住的地方了。
羅讓平沒想要過去找她敘舊的,而且時間來不及了,要去做正經事兒。他隻是要找個人問問路,結果就遇到了正巧回家的蔡雨。
蔡雨一個人,是從學校回來的,也沒有保鏢跟著,也沒有司機,就像個普通的學生一樣,自己坐了地鐵回來。
蔡雨上的大學是頂尖的,並不是什麼貴族學校。蔡雨這種溫和,又被老師喜歡的類型,其實有很多人討厭,更別說蔡雨家裡還有錢了,有的時候很容易被排擠。
蔡雨盡量不在學校搞什麼個例,上下去都是不開車的,而且平時也住校。那天她下學回來,進了小區,準備進家門,就被一個年輕人攔下來了,向她問路。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就是羅讓平了。
蔡雨給羅讓平指了路,本來也沒什麼問題,不過問題就在於,羅讓平忽然看到了蔡雨的耳環,這一看就傻眼了。
羅讓平車裡還有一隻耳環呢,和蔡雨耳朵上戴的一模一樣。
而蔡雨隻有右耳朵上戴了一隻這樣的耳環,左邊的不翼而飛。
一模一樣的耳環,但是眼前這女孩的樣子……
羅讓平是瞠目結舌的,酒吧裡的煙燻妝女人,和現在他看到的蔡雨,真的是大不相同,這會兒的蔡雨看起來又溫和又漂亮,雖然個子不矮,但是有一種需要男人保護的感覺。
說實在的,羅讓平雖然經常混酒吧,但是並不喜歡那麼開放的女人,他還是喜歡小鳥依人一點的。
和酒吧裡的煙燻妝女人相比,眼前的蔡雨才更惹他喜歡,簡直正中靶心,一下子就俘虜了羅讓平的心髒。
羅讓平就問蔡雨,她是不是住在那棟別墅。
蔡雨很奇怪,點了點頭,說是。
這下好了,羅讓平更認定了,蔡雨就是酒吧裡的那個煙燻妝女人,還邀請自己去她家裡的那個。
羅讓平說到這裡,話頭就停住了,一臉的尷尬,不想往下說了。
夏葉是越聽越糊塗了,所以這個煙燻妝女人和蔡雨,到底是什麼關系?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羅讓平很是尷尬,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誰知道,那個蔡雨就給了我一個大嘴巴子,打得我都傻了。”
夏葉忍不住笑了,說:“你對人家做了什麼,人家不會無緣無故打你的吧。”
“也……也沒做什麼啊!”羅讓平還想辯解。
羅讓平覺得蔡雨就是煙燻妝女人,其實挺高興的,畢竟煙燻妝女人似乎對自己有意思,羅讓平也喜歡這樣清純的蔡雨,所以想要多和蔡雨相處一些,管她要電話號碼。
蔡雨很奇怪的看著羅讓平,似乎不願意給他電話。羅讓平自然不幹了,覺得是蔡雨先挑逗自己的,現在撩完了就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當然不肯了。
羅讓平就用小紙條威脅蔡雨,還說他們連定情信物都有了,就是耳環,不信就拿給她看,說是要和蔡雨交往。
蔡雨當時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羅讓平覺得蔡雨是想要賴賬,難道是因為找到了比自己更好的男的,所以不想搭理自己了?
羅讓平不高興了,就上手去拉蔡雨,結果蔡雨極了,純情的小貓咪竟然亮了爪子,給了耍無賴的羅讓平一個嘴巴。
羅讓平都懵了,他平時那麼能打,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小姑娘給抽嘴巴,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蔡雨都已經跑了,進了別墅去。
羅讓平氣得要死了,隻是一看時間,來不及了,隻能趕緊跑去辦正事兒,決定以後再來找蔡雨。
後來羅讓平忙完了,就拿著耳環又去找蔡雨,非說那是蔡雨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讓蔡雨不要賴賬。
蔡雨看到那隻耳環,臉色都變了,一臉的驚訝,然後又一臉的慘白。
羅讓平就跟蔡雨說,如果蔡雨願意和他交往,那就不告訴別人蔡雨的秘密。
蔡雨的什麼秘密?羅讓平覺得,像蔡雨這樣的富家小姐,難免需要發泄一下壓力,有個雙面性格也不奇怪。
蔡雨問他耳環哪裡來的,羅讓平就很奇怪了,說是蔡雨給他的,耳環是落在羅讓平車裡的,肯定就是蔡雨的。
蔡雨不承認,說是自己丟了耳環,那個耳環不是自己給羅讓平的。
耳環的確是蔡雨的,是十八歲的時候,母親買給蔡雨的,所以蔡雨一直都很珍惜,不過後來竟然丟了一隻,隻剩下一隻了。蔡雨找了半天,找不到,有點傷心,但是仍然戴著。其實現在戴一隻耳環是比較時尚的,別人也不會覺得違和。
羅讓平不信她的話,覺得蔡雨騙人,就是想要甩掉他,所以才這樣說的。
後來羅讓平就纏上了蔡雨,蔡雨越是說不認識他,他就越想要把蔡雨弄到手。
夏葉聽到這裡,忍不住說:“我插一句話,你這樣的人……可能有點討人厭了。”
羅讓平:“……”
羅讓平更是蔫頭耷拉腦的,說:“三嬸兒,你的話太直白了……”
在中古店門口,夏葉也看到了羅讓平和蔡雨拉拉扯扯的,估計兩個人的誤會還沒解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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