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蛙壺菌的問題,簡南小組嘗試把血湖裡所有能抓到的兩棲動物幼蟲都抓了出來,消毒滅菌,留下了不少能存活的。為了讓這些幼蟲有個良好過渡期,他們在離血湖一百公裡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一個血湖雛形。
潟湖,湖底有腐爛物,但是不是人為傾倒的,更接近大自然的生態。
簡南小組把這個地方作為血湖生物遷徙的備用地,為了讓生物過渡更加平緩,他們一直在復制血湖環境,把腐爛物控制在生態安全的數值內,湖底腐爛的微生物發酵需要時間,現在這個地方還處在試驗前期。
阿蠻陪著簡南在那個試驗地檢查生物品種的時候,發現過很多老舊的獵人陷阱,應該是附近印第安人村落為了捕獵留下的,都是最古老的那種陷阱。
那時候狩獵遵循自然法則,陷阱設計孔眼很大,隻抓成年野獸,放走幼年野獸。
普魯斯鱷對所有古老的東西都感興趣,所以空闲的時候,他們修補了部分陷阱,一方面是怕有野獸出沒破壞了試驗環境,另外一方面,其實是為了貝託準備的。
簡南想利用仿制血湖這樣的誘餌,把貝託進陷阱裡,再報警。
曾經的貝託或許報警沒用。
但是現在的,有用。
他想一次性解決貝託,回國之前,解決血湖項目所有的後顧之憂,也解決阿蠻的。
這個計劃他們演練過很多次,普魯斯鱷為了這個計劃做了一個非常高端的跟蹤裝置,能躲過儀器的檢查,信號很好,而且還能很清晰的收聽到現場聲音。
這個血湖雛形的試驗場地,也和血湖一樣裝了無線信號,隻要把貝託騙進來,他的行蹤他的位置就能透明的跟沒穿衣服一樣。
阿蠻也特意在這附近放了不少她的暗哨,為的就是需要面對面交鋒的那天,可以控制住貝託殘留的手下。
所有的計劃都做好了,他們等的隻是一個時機。
貝託會相信他們的時機。
貝託這一生順風順水,在切市做了那麼多年的大佬,背叛她的人很少,性格剛愎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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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被人一點點蠶食端掉了他大部分的生意,算是他這一生遇到的最大難關,從假死開始,他計劃的每一步幾乎都是錯的。
隻有太自信的人才會相信自己的王國會在死亡之後仍然存在,隻有太自信的人才會相信,那些希望他仍然還在的花束是為了緬懷他而不是隻是想要一個保護者。
保護者,並不是非貝託不可。
他和阿蠻在防著貝託的那段時間裡,假死的貝託也一樣嘗盡了人間冷暖,所以最後才會打破原則燒掉了平民的房子。
現在的貝託已經成為了多餘的人,東山再起的渴望已經大過一切,隻要給他一點希望,他絕對會抓住不放。
更何況,離開阿蠻的簡南,在貝託眼裡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他們一直等的那個時機已經到了。
隻是……
“你現在這個情況,可以做這件事麼?”阿蠻看著簡南。
他臉色仍然蒼白,仍然在冒冷汗。
“現在和之前,都是我。”簡南輕笑,“不管哪種狀態的我,對付現在的貝託,都綽綽有餘。”
阿蠻:“…………”
持證上崗的變態簡南,比正常的簡南更狂。
雖然他說的確實是真的,她在他身邊三個多月,見過他太多的計劃,每一個計劃都接近天衣無縫。
她知道他有狂妄的資格。
“會很危險。”阿蠻覺得自己猶豫的都不像她自己。
這是個目前為止,他們能想到的最優計劃,雖然危險,但是現在的貝託早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進出動輒幾十個打手的大佬了,她調查過貝託現在的手下,真正能打真正忠心的,隻剩下五六個人。
五六個人,換作平時,她肯定已經毫不猶豫了。
“你身上雖然有定位器,但是為了不讓貝託懷疑,我隻能待在一公裡以外的地方,萬一有危險,我肯定跑不過子|彈。”
“他不會殺我的,殺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簡南陳述事實。
“他不會殺你,但是不排除會折磨你。”阿蠻擰著眉,“他是個變態。”
“……我也是。”簡南繼續陳述事實。
阿蠻:“…………”
“他不會放過我們,費利獸醫院隻是一個開端。”
“血湖項目前期的工作都已經做完,我遲早都要回國的,如果走之前不把貝託解決,我們之前的心血就白費了。”
專家撤走之後,血湖能不能按照計劃逐步改善,這卻取決於貝託有沒有伏法。
“這是最好的時機。”簡南說出了最後一個事實,“錯過了今天,我們再找這樣的機會,可能得承受更大的損失。”
燒了費利獸醫院,他才有借口投降,才能讓自信的貝託覺得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阿蠻一直沒說話。
簡南安靜的等,無法感知,但是他卻仍然相信阿蠻的判斷力,她如果點頭,這件事成功率會高很多。
“你的病。”阿蠻終於開口,問得卻是不相幹的問題,“吃藥治不好麼?”
這是她第二次問這樣的問題,第一次的時候,她說他這樣很可惜,不會罵髒話,很可惜。
“治不好。”簡南愣了愣。
在這個狀態下聽到這個問題,和之前聽到,完全是兩種感覺。
在這個狀態下,他意識到,專業的阿蠻,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
這不是他印象裡的阿蠻。
阿蠻戴上頭盔。
“你打車走。”她同意了,“我會跟著,距離不會超過一公裡。”
“普魯斯鱷給你的定位器連著你的心跳,開著定位器,我可以實時聽到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一旦感覺不對勁,我會破壞計劃衝進去救你。”阿蠻決定了,就不再猶豫。
“這個方法是個不錯,但是很冒險。”
“萬一你身上的定位器出現問題或者貝託那邊出現什麼意外,我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保全你自己,任何方法都可以。”
“不管你在哪,半個小時內,我一定出現。”
保鏢阿蠻,終於戴上了全黑的頭盔,啪得一聲,成為了夜色中最最濃重的那抹深色。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沒作話!不敢破壞氣氛
明天繼續二更
評論留言紅包包,愛你們~
第47章
離開了阿蠻的簡南, 覺得自己進入了群狼環伺的叢林,周圍那些本來面目模糊的路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都變得別有用心。
倒是沒覺得怕, 隻是單純的發現,矮小的阿蠻平日裡擋住的東西, 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很多。
他在應激狀態下想問題會更直接,所以更能看到事物的本質。
雖然阿蠻是他用一百多萬人民幣聘來的保鏢, 保護他的安全是阿蠻的職業本分, 但是他對她,太信任了。
也……
太離不開了。
他聽著阿蠻的摩託車轟鳴聲越來越遠, 皺著眉頭上了一輛在他面前突然停下來的黑色轎車。
“你好。”他看著前排開車的司機,“請帶我去找貝託。”
本來打算下車抓人的司機愣了愣,坐在副駕駛座的黑衣人也愣了愣。
簡南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雙方都省點力氣吧,大街上推推搡搡的也不好看。
他接下來得撒很多謊吐很多次, 這煩人的PTSD。
***
三個多月未見的貝託,重逢的地點並沒有太大的新意, 一個空曠的破舊倉庫, 貝託坐在倉庫正中間,昏黃色晃動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 有點老舊美國西部電影的質感。
貝託對簡南的合作並不意外,在他的邏輯裡,放火燒了費利獸醫院隻是個開始,後面還有國際獸疫局的辦公室, 他們合作的實驗室。
簡南聰明。
知道及時止損。
“暈車?”貝託對於簡南的合作給予了一定程度的禮遇,起碼沒有一開場就直接拿棍子砸下去。
他的手下說簡南在路上要求緊急停車吐了兩次,吐的昏天黑地的那種,導致下車的時候身形不穩差點摔了一跤。
雖然沒動手,但是很狼狽。
這一點,也取悅了貝託變態的愛好。
“壓力過大導致的嘔吐。”簡南抽出紙巾擦嘴,發現倉庫裡面沒有垃圾桶,又把紙巾疊好,放到了褲子口袋裡。
從容不迫。
他也是個變態。
把簡南調查的很清楚的貝託笑了笑。
一路人。
這人的反社會情況比他還嚴重,醫生蓋章定戳的那種。
“今天沒帶上那丫頭?”貝託開始闲話家常。
這就是貝託致命的問題。
簡南站在倉庫門口,看著這位縱橫切市十幾年的大佬。
他殺人如麻,他做了很多骯髒事,他靠著活剝鱷魚皮起家,但是他,仍然希望自己是個有人性的上位者。
他會偽裝成長輩,他會壓下自己嗜血的本能,他會以為,從泥潭裡爬到現在這個位子,就可以靠著金錢和權力洗白。
所以,壞人變得不夠壞,殺人需要理由,變態需要名目。
明明可以肆無忌憚的,卻偏偏把自己困在了囚籠裡。
貝託不夠狠。
這才是他現在會一敗塗地的原因。
“這裡不需要她。”簡南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貝託面前,站到了陰影裡。
“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貝託翹著二郎腿,在一片破敗中,維持著自己大佬的姿態。
“不知道。”簡南搖搖頭,“但是我找你有事。”
貝託一愣,大笑出聲。
他身邊那六個全副武裝的打手,也跟著大笑出聲。
“說說看。”貝託饒有興趣的樣子。
他太喜歡和簡南這樣的人說話了,每一句話都能戳到他的興奮點,別人都碰觸不到的,他心裡面最嗜血的那個地方。
“我們在做血湖項目的時候,為了重現現在的汙染情況,做了很多實驗。”這句是實話。
“但是沒有辦法完全重現,隻依靠動物內髒和殘肢發酵的腐爛物,並不能夠引來數百公裡外的鱷魚和蟒蛇。”這句也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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