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打擊。
“末日公司的人身上一直裝著定位,這是當初籤合同的時候就有的。”普魯斯鱷心疼的咂咂嘴,那玩意兒造價很貴,也就塞恩這樣的豪才能一次性做一批。
“安保的事情阿蠻是專業的,謝教授那邊她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吳醫生這邊她也幫她制定了幾條生活路線,全程有監控有保安。”
“實際上我仍然覺得,李珍這個人應該不會正面剛。”
她擅長藏在暗處放冷箭,真的正面剛了,他們這裡哪一個人的戰鬥力不比她強。
“要防止狗急跳牆。”阿蠻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一頭的汗。
“我好啦。”她衝簡南勾勾手指,仿佛剛才恨不得把他打包丟出去的那個人不是她。
她罵李珍是狗。
普魯斯鱷想要告狀。
不管李珍做了什麼,她總是比他們年紀大了很多,這樣罵不禮貌。
普魯斯鱷舉起了手。
如果告狀沒用,那他下次就也可以罵了。
“不穿外套會感冒。”明明普魯斯鱷就坐在門邊,明明他一隻手舉的都快要戳到天花板,但是簡南就是能從普魯斯鱷人為制造出的縫隙裡面,看到小小的阿蠻。
個子也不矮的普魯斯鱷舉著手變成隱形人。
根本沒領證卻一直自稱夫妻的新婚夫婦手拉手走出了他的房間,關門的時候甚至沒有和他說晚安。
隻有一陣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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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全家都是狗!”狗急跳牆的普魯斯鱷叉著腰吼了一句,呯得一聲關上門。
“再逗他他真的要黑化了。”阿蠻忍不住笑。
“你花了那麼多精力幫他找了個保鏢,連聲謝謝都聽不到。”簡南拿毛巾給阿蠻擦汗,心氣不順。
普魯斯鱷不喜歡有人貼身跟著,被監控的感覺會讓他抓狂,所以阿蠻找到了人也沒有跟普魯斯鱷說,隻是負責跟著他,以防萬一。
錢都是阿蠻自己的私房錢。
他身邊的人不多,在意的更少,但是隻要是在意的,阿蠻都保護的很好,隻除了她自己。
每個人都有心結,都有自己奇怪的堅持,阿蠻也有。
她喜歡保護人,喜歡被需要,做這些事,她會閃閃發光。
所以簡南也不和她矯情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保護大家,她武力值最高,她最專業。
他能做的,就是把計劃想的盡量周全,不要讓身邊的人陷入危險,不要讓阿蠻陷入危險。
還有,盯著她穿外套,守著她晚上蓋好被子。
她太怕冷了,下次冬天一定不來這些地方了。
***
就像普魯斯鱷說的那樣,簡樂生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人脈網成熟,資金雄厚而且擅長商戰。
簡南給他的資料大部分都是間接證據,他卻從這些間接證據裡面,挖到了很多李珍哥哥所在的那家玻璃器皿廠常年行賄的證據,還有李珍侄子,也就是簡北身邊的那位李姓青年這幾年來教唆簡北的證據。
聯系貝託買賣鱷魚皮,血清黑作坊最開始提供分離器的人以及打通銷售網的人。
簡樂生最終還是把所有的重點都放在了怎麼解救簡北上,不是主謀,簡北做的這些事相對來說就能少判很多。
短短一周時間,李珍侄子被通緝,玻璃器皿廠關門整改,李珍哥哥被調查,而李珍,也開始出手了。
她最先動手的那個人,是簡樂生的現在的妻子,簡北的媽媽。
簡樂生找老婆是有模板的,清一色的家底小康以上,獨生女,面容姣好,家庭關系簡單,並且在簡樂生看起來,都很柔弱。
換成普魯斯鱷的說法,就都是綠茶,還都很貪心。
不同的是李珍是裝的,簡北媽媽是真的。
簡北媽媽是真的貪財,而簡樂生,則是真的摳門。
他從來沒有放心過他的妻兒,第一任沒有,第二任也一樣沒有,平時除了固定的家用基本沒有給簡北媽媽額外的錢,賬面上基本沒有現金,因為第一任離婚帶來的教訓,簡北媽媽現在要和簡樂生離婚,不但分不到錢,還得和他一起承擔一堆的債務。
這樣的情況下,要抓簡北媽媽的問題,簡直一抓一個準。
受賄行賄做賬漏稅,還有簡北出事之後,簡北媽媽那一系列求人的操作,都被李珍匿名舉報了。
所以,李珍哥哥和侄子被抓進去之後,接下來被調查的人,就是簡北媽媽。
這仿佛是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
簡南的父母,終於在明面上開始撕咬的你死我活。
而阿蠻,在第四天甩掉不明跟蹤人之後,終於接到了李珍的電話。
“楊小姐。”李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判若兩人,“我們見一面吧。”
“不要帶上阿南。”她說,“就我們兩個見一面吧。”
“畫個句號。”她聲音帶著笑,尾音帶著刀。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521是不是很快樂!
天天守在兩隻貓中間勸架的作者神志不清的爬過
以及狗飯不成功,老狗吃了蛋白值太高會拉肚子。。。我正在思考其他方法。。
評論留言紅包包
第93章
李珍約見面的地方在市裡某星級賓館的頂樓套房, 約見面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阿蠻到的很準時。
一個人,久違的一身黑, 黑色棉衣帽兜遮住了半張臉。
“我兒子給我們留了多少時間?”李珍開門見山。
都到了這份上,再裝也沒什麼意思了。
“一個小時。”阿蠻目不斜視, 徑直坐到套房客廳的沙發上。
簡南就給她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她如果沒回去, 他就報警。
報警緣由是懷疑套房裡有違禁銷售的的動物疫苗。
為了報警也為了自身安全, 簡南現在人就坐在市公安局的大廳裡。
他表達意思的方法很簡單粗暴,她不要分神為他擔心, 但是她也不要讓自己涉險太深。
一個小時,已經是簡南的極限。
李珍挑眉,也跟著坐到了阿蠻的對面。
她和那天在研究所門口見到的樣子已經判若兩人,穿的更年輕,頭發懶散的披著, 臉上沒有化妝。
看起來,和簡南更像了。
“一個小時, 倒是比我想的還要慷慨。”李珍這句話聽起來很真心, 笑著說的。
下午天氣不錯,落地窗外陽光明媚, 阿蠻看著李珍,內心平靜。
她們終究得見這一面。
她知道,李珍也知道。
“時間比我預想的久,所以, 應該能聊更多的東西。”李珍靠在沙發上,頭發散在一邊,“我們從頭開始吧?”
她像是在問她。
阿蠻安靜的坐著,沒搖頭也沒點頭。
“手機、錄音筆和竊聽器都帶了麼?”李珍問。
阿蠻拿過背包,掏出手機,當著李珍的面關了機。
“其實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合作。”李珍又笑了。
她本人似乎很愛笑,笑起來眼角會有很深的紋路。
“畢竟隻有一個小時。”阿蠻也笑笑。
有很多窮兇極惡的人都喜歡笑,貝託也喜歡,好像笑了就能運籌帷幄,好像笑了,就能合理化自己做過的事。
他們總是想要合理化自己做過的事。
每一個壞人,總是有很多想要向人訴說的理由。
挺神奇的。
仿佛委屈的是他們這幫加害者,仿佛那些沉默的受害者,是活該。
“我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李珍的開場白沒有任何驚喜。
“不是你想的那種比別人聰明,和別人格格不入的不一樣。”李珍又笑了,“我知道你會覺得我說的都是辯解,但是反正我們有一個小時,聽聽又何妨。”
阿蠻聳聳肩。
“我喜歡安靜,討厭聒噪。”李珍看著阿蠻,“像你這樣的,我就很喜歡。”
安安靜靜的,眼神看不出情緒。
她很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她對接下來要對她做的事,就多了一層期待。
“把聒噪的東西變得安靜,會讓我有滿足感。”李珍繼續說,語速慢吞吞的。
不是第一次見面偽裝出來的優雅,而是單純的闲聊的姿態。
“劉卉很聒噪。”李珍提到了這個她用了半輩子的名字,“她很愛唱歌,五音不全,卻偏偏喜歡在沒有人的浴室唱。”
“我住的保姆房就在浴室邊上,她唱了整整兩年,我就聽了兩年。”
“聽到後來,我學會了她唱的所有的歌,就覺得她應該安靜了。”李珍嘆了口氣,“安靜是一件很好的事,不說話了,就不會有紛爭,不會影響情緒,不會讓人猜到你心裡的想法。”
“我的初戀也是個很安靜的人,可惜他讓劉卉安靜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話就突然多了。”
“你信鬼上身麼?”李珍突然問阿蠻。
大白天的,陽光明媚,她問得鬼氣森森。
阿蠻沒什麼表情。
“劉卉那個聒噪鬼上了我初戀男人的身,所以,他也死了。”
“自殺,跑到山上面找了棵樹把自己吊死了。”
“你知道吊死麼?脖子那一圈都會變黑紫色,死了以後,會特別安靜,就算上了別人的身,也不會再吵到我了。”
阿蠻沒忍住,呵了一聲。
李珍低頭,笑了。
“二十二三歲的女孩子,聽到這種故事連臉色都不變一下,也不是個正常人啊。”李珍臉上的笑容更盛,她和阿蠻對看的角度很詭異,她半低著頭,所以阿蠻隻能看到她一半的眼睛和眼白。
“我很喜歡你。”她又說了一次。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肯定,語氣更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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