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裡嗡嗡的, 深吸一口氣, 平復很長一段時間心情, 才走向兩人。
肖羽看著正在說話的兩人, 假裝咳嗽了一聲, 順利引起兩人的注意。
白一諾不知道這個人打斷他們的談話是為什麼,對方雖然長得很帥, 但是皺著眉頭,看上去有點兇。
難道是來找麻煩的?
白一諾心中升起戒備, 在看到肖羽身後的盛寒之後,悄悄松了一口氣,他原來是和盛寒一起來的。
因為供應食材的原因,白一諾和對方的交流逐漸變多,兩人之間並不陌生。
白一諾收起戒備,但是內心依然好奇這個陌生人為什麼一副生氣的模樣。她不認識他, 沒有招惹過他。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難不成是因為姜辛夷?
果然,她聽到肖羽咳嗽了一聲,說:“姜大廚,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姜辛夷渾然沒有被現任老板抓包的難堪之情, 他神色鎮定地看著肖羽, 誠實地回答:“我在邀請白小姐跟我比賽。”
肖羽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頭疼地說:“你們比賽的賭注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答應了比賽, 就要去她的飯館做二廚。”
肖羽隻聽到他們說的這一句話,後面的全沒聽清,因為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腦子裡沒有其他東西了,陷入巨大的茫然。
姜辛夷解釋:“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
“白小姐贏了我,我才會去她的飯館做二廚。”
肖羽頭疼:“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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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一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不能指兔為馬。”
肖羽忍不住反駁:“那是指鹿為馬!”
姜辛夷哦了一聲,有些恍然:“不好意思,我成語學的不太好。”
肖羽正想嘲諷對方的成語,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帶到溝裡去了,連忙拉回正題:“姜大廚,我是你現在的老板,雲庭之星有什麼虧待你的地方嗎?”
姜辛夷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跳槽?”
姜辛夷說:“我就是想和白小姐比賽,願賭服輸,如果她贏了,我就會答應她的要求,她說的要求就是這個。”
原來症結還是出在白一諾。
肖羽看向白一諾,本來想譴責對方,但是白一諾明眸皓齒,長得很好,他瞬間噎住了。他內心很生氣,找不到一個發泄的渠道。
白一諾看著他生氣的模樣,聽到了他和姜辛夷的對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這是姜辛夷的老板呀。
白一諾心中難得生出尷尬的情緒,自己和對方的賭約居然被對方的老板聽見了,這於情於理來說都不合適。
她維持鎮定,思索了一番解決這種氣氛的方法,看著姜辛夷說:“那我們的比賽就作廢吧。”
然而還沒等肖羽高興,姜辛夷就立刻反對:“不行,我們說好了,君子一諾,重於雪山。”
白一諾:“……”
肖羽忍不住發火:“不對,是泰山。煩死了,既然白老板都這麼說了,你為什麼還要堅持這場比賽?”
姜辛夷想了想之後,坦然:“如果她贏了我,我要向她學習,見好思齊。”
肖羽:“……”這是什麼工地成語?
姜辛夷現在是海市總店的主廚,他父親也很有威望,兩人算是雲庭之星海市地區的頂梁柱。
他來一趟海市,非但沒有什麼建樹,反而把大廚弄丟了,他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把他的腿打斷?
肖羽感到十分憋屈。姜辛夷渾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白一諾則是面色鎮定,明明是他們做錯了,倒顯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人。
就當他要發火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清淡的聲音:“別吵了。”
他轉頭看向盛寒,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組織。要不是顧及周圍人很多,他都想淚如雨下,朝著對方哭訴了。
肖羽勉力維持鎮定,語氣埋怨:“你說他們倆離不離譜?”
誰知盛寒轉頭看他:“有什麼離譜的?”
肖羽:“???”你是我朋友嗎?
肖羽壓低聲音:“你怎麼不幫我說話?”
盛寒語氣不鹹不淡:“你不是很喜歡白記嗎,你口中的白老板要收二廚,你不應該順著對方嗎?”
肖羽心想不是啊,他想的是讓白老板來他的酒店,這樣他根本不用搶外賣直接吃就行,而不是白老板挖走姜辛夷。
盛寒又說:“要不要跳槽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幹涉別人的自由。”
肖羽被他的話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如菜色。
眼看著自己的朋友倒戈向對方,肖羽整個人都不好了。
盛寒顯然很了解肖羽,三兩句話就把肖羽憋的說不出話,甚至讓肖羽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雖然姜辛夷是他們店的主廚,但是跳不跳槽是他的事情,他不能違背對方的意願將對方強留在雲庭之星。
肖羽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向出口走去,不想在這裡久待。
隻剩下盛寒還留在這裡。
白一諾看著盛寒,有些擔心:“你這麼說話,你朋友不會生氣吧?”
“沒問題,本來他也不佔理。”
”謝謝你。”白一諾感激地說。這種挖牆腳的事情被正主撞上十分不好,如果肖羽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說不定會打起來。對方看起來有錢有勢的模樣,即使不當面起衝突,也有可能會在背後使絆子。
“有我在,他不敢動你。”盛寒好像看出了她的擔心:“你把他店裡的全部廚師弄走,都可以。”
白一諾:“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的飯館容納不了這麼多廚師。”
盛寒的話讓白一諾很放心。
姜辛夷在一旁聽到盛寒的話,有些不滿:“白小姐又沒贏我,你好像已經料想到我會輸,你低估了我。”
盛寒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姜辛夷看到他的眼神,腳步微微一頓,有些愣神,這個人氣場好強。他成長的環境單純,這讓他沒有壞心思,像小動物一樣,比旁人更具備危機意識,有感知危險的雷達。如果是別人的話,他會過去和別人理論,好讓對方了解自己的實力,不要看輕自己。但面對盛寒,他內心萌生退意。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了肖羽的聲音。肖羽站在入口處,氣勢洶洶,生氣地說:“比賽結束了,還不走?擱這做什麼呢?”
在盛寒走後,白一諾也和姜辛夷分開了。她在向飯館服務員方向走的時候,腦海中不斷回想剛剛的場景。
雖然事情沒有成定局,姜辛夷還沒來,她也覺得自己有些愧對於肖羽。
白一諾是一個很務實的人,於是立刻掏出手機,給盛寒發微信:[之前的事情實在是十分不好意思,我想補償你的朋友,我的錢財不多,但是做菜還不錯,我可以為他做一份菜。]
盛寒聽到手機的提示音,打開手機發現了這條信息。
肖羽不是個笨人,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察覺盛寒胳膊肘往外拐,一直小聲嘟囔:“叛徒,叛徒。”
盛寒一點也沒有窘迫,將這條信息告訴了肖羽。
盛寒:“既然你這麼生氣,肯定是不想吃了,那就給我吧。”
肖羽:“……”
肖羽臉上的生氣瞬間消失:“誰說我不想吃了,這是我該得的東西!”
白一諾收到回復之後,將對方要的菜記住,然後回復:[你們明天來白記吃吧。]
白一諾將信息發送之後,同時也走到了蘇沫沫和季予遲坐的地方。
蘇沫沫在見到她的時候差點哭了出來。她拉著白一諾的胳膊十分感動地說:“老板,我聽到你說的話了。你說我們都是你的朋友。”
白一諾反問:“難道在你心裡,我們不是朋友?”
“當然是的。”蘇沫沫如同小雞啄米般點頭。
一旁的季予遲貼心地給她遞過來一杯礦泉水。白一諾在場上待了很久,正好有些渴,這杯水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喝水的時候,其他人在問她比賽的細節。
蘇沫沫好奇地問:“比賽累嗎?”
白一諾放下水杯,笑了笑說:“還好。”
“老板,你在下面忙著跟別人說話可能沒看到,我一直在臺上看,自從鄭先生他們過去之後,江主廚原本有多得意,後來的臉色就有多差。”蘇沫沫捂著嘴巴笑:“代入他,我腳底已經摳出一個布達拉宮了。”
“老板牛逼!”
不僅是蘇沫沫,那些為白老板舉著橫幅的支持者們也十分激動地說:“白老板牛逼。”
“我在廣播中聽到結果的時候,我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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