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都快放棄了,那種疼還是撕心裂肺的,她原本就怕疼,一點點疼,就足以讓她朝著那個人撒嬌了,可是現在,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也沒有人可以撫慰了。
醫生很緊張,擰著眉,鼓勵:“不要放棄,寶寶在和你一起努力,媽媽,再加油!”
張嬸作為陪伴的人,進去了產房,她手心都是汗水,心疼地看著言喻,眼淚就要落下了:“小喻,你不能放棄,你放棄了,寶寶就沒了啊!”
可是言喻太累了,她不想再支撐下去了,如果……如果這樣的話,也挺好……
張嬸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不敢停下說話:“門外有個坐輪椅的男人在等你,他是來等你生孩子的,我問他,他也不說話,但我能看得出,他很擔心你。”
言喻神志混沌,全身都疼,骨頭仿佛一根接著一根被人剔除,痛入骨髓。
坐輪椅的男人。
她的眼前浮現出了陸衍的臉,然後,那張臉慢慢地變化,唇角上揚,眼神柔和了起來,有了笑意和寵溺,就成了她的程辭。
程辭說:“言言,你要好好活著。”
☆、第四章 我不要這個孩子
這幾個字,是柔軟的刀劍,刺中了她的心。
不知道突然從哪裡湧來了一股力量,言喻咬緊了後牙根,握拳用力,口腔裡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眼眶灼熱,眼淚撲簌簌地滑落。
身下傳來劇烈的疼痛,她也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劃破了不管不顧下了一天一夜大雪的城市夜空。
產房外,陸衍面無表情,視線幽冷,漆黑的眼底沉了沉,薄唇抿成了沒有弧度的直線,聲線淡漠:“走吧。”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扯了下唇角,語氣涼薄,略顯冷漠的雙眼,閃過了一道銳利的光芒,故意羞辱一般:“小雜種命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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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這個女人,膽敢未婚生子,也膽敢提出讓他做繼父的要求。
他握緊了手指,壓制下了怒意,聲音溫柔了下來:“夏夏的比賽結束了麼?”
身後的人恭敬道:“許小姐剛剛拿了比賽大獎,現在應該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
許穎夏剛下了飛機,就被陸衍的司機,接到了醫院,她推開病房的門,撲到了陸衍的懷裡,甜甜蜜蜜地纏了上去:“阿衍!”
陸衍笑了:“這次得獎,想要什麼禮物麼?”
許穎夏抬起眼眸:“我不要禮物,你隻會送我禮物,我問你,你看了我比賽的直播了嗎?”
陸衍自然沒看,一方面是他不感興趣,另一方面,他還病著,每天清醒的時間有限,但夏夏很天真,他也願意呵護這樣的天真。
許穎夏眼裡閃過了失落:“你怎麼都不看我跳舞,我們都快沒有共同話題了,我認識了一個人……”
陸衍失笑,怎麼沒有共同話題了,就算他不看她跳舞,但有了他,她在舞蹈的路途上就順了很多,那些人或多或少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給一些方便。
許穎夏又撒了會嬌,抱著陸衍的腰,漸漸的有些走神:“你現在好些了嗎?我聽說有人要給你捐獻骨髓。”
陸衍的眼神一冷,又恢復尋常,輕輕道:“嗯。”
“她是不是想嫁給你?”
陸衍的眼神徹底冷下來,沒有一絲溫度:“除了你沒人能嫁給我。”
許穎夏沒說話了,她輕聲說:“阿衍,你要健健康康的,答應我,好不好?”
陸衍笑了:“嗯。”他碰了碰她的額頭,“等我好了,我們就結婚吧。”
許穎夏沒有回答,埋頭在了他的胸懷裡,聽到結婚兩個字眼的時候,身體輕輕一顫,眉目間有著縈繞不去的憂愁。
等陸衍睡了,她走出了病房,輕輕地咬著下唇,又繞去了婦產科,對照著房號,走了進去。
病房裡,言喻正在看著剛剛出生的小星星,她穿著粉嫩的小衣裳,布料柔軟,正緊緊地閉著眼,睫毛很長,粉唇微張,睡得香甜,很是可愛。
許穎夏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太過刺眼,她鼻子酸酸的,不敢看言喻,更不敢看床上的孩子,睫毛輕輕地顫著:“阿喻,是我。”
言喻聽到了聲音,冷靜地抬起了眼眸,看向了許穎夏。
許穎夏在這樣的目光下,幾乎不能控制情緒,她原本就是個感性的人:“阿喻,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阿衍,我後悔了,我叫你別生下這個孩子了,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偷偷跑回了國,還生了她,我現在不要她了,我聽說你要嫁給阿衍,是不是……”
☆、第五章 你替我嫁給他,好不好
言喻抿著唇,琥珀色的瞳仁略顯冷清。
窗外的天空陰沉著,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模糊了視野。
“阿喻,你不說話,是不是在怪我?我要跳舞呀,我不能生孩子,可是家裡逼著我生一個和阿衍的孩子,我也後悔了,你說得對,我應該去追求我自己的愛情,法斯賓德說要和我結婚,我不要這個孩子了。”
許穎夏聲音很細很輕,帶著懇求:“你把這個孩子,當做你的,好不好?我允許你嫁給阿衍,你還可以救他,他留給你照顧,我很放心。”
言喻還是一聲不吭,許穎夏忽然就跪了下來。
言喻的瞳孔瑟縮了下。
許穎夏眼圈通紅:“阿喻,求求你了。”
言喻臉色很淡,沉重的疲憊感襲來,琥珀色的瞳仁裡仿佛起了霧氣。
許穎夏還真是幾十年不變如一日,她受夠了。
不知道該譏諷,還是該說聲感謝,又或者該扇自己一巴掌。
一周後,許穎夏給家裡和陸衍各留了一封信後,就消失了,準確來說,是和法斯賓德,一個音樂家私奔了吧,隻可惜,這件事除了言喻外就沒人知道,而她就算告訴陸家,也沒人會相信,所有人都隻覺得,許穎夏是為了陸衍可以得到捐獻的骨髓,所以才會見了言喻之後,就離開了,還在信中要陸衍好好照顧身體,然後娶言喻,也就是所有人都以為,言喻不擇手段逼走了她。
隔天,陸衍就來找她了,眸色沉到了極點。
他看著她的眸光,就像是浸在冰潭裡的冷刀,帶著刺骨的冰寒:“你到底跟夏夏說了什麼?聽說你還讓她跪下了?”
言喻擔心他嚇到星星,淡淡說:“我沒說什麼,她的確跪了,但是她自己跪的。”
不知道哪個字眼觸怒了陸衍,他放在輪椅上的手背青筋凸起,胸膛劇烈地起伏狠狠的一握拳,拳頭帶著風凌厲地砸在了輪椅上,劇烈的聲響嚇得星星大哭了起來。
“言喻。”他冰冷的聲音,穿透了她的耳膜,冷得像刀子一般,唇線鋒銳,“這世上可以和我匹配的骨髓不止你一個,我不是非你不可,但要讓你和你的女兒消失在這世上,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別惹怒我。”
言喻摟著星星的手微微一緊,她抬起眼睑,深呼吸:“陸衍,我什麼都沒跟許穎夏說,你比我更了解許穎夏,你覺得以她的性格,會因為我的幾句話,就離開你麼?”
陸衍盯著言喻的眼眸沒有絲毫的松懈,半晌,他轉身推著輪椅出去,病房門被重重地甩了上去。
*
陸衍再一次進了急救室,性命垂危,陸衍的父親陸承國帶言喻去看陸衍,他躺在無菌倉裡,臉色蒼白,身上插滿了細長的管子,凌厲黑沉的視線卻隔著厚厚的玻璃,看向了言喻。
言喻的心髒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扎了一般,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冬天,鮮紅的血、冰冷的身體、停止了呼吸,隻剩下她一個人,一遍又一遍地走過同他生活過的地方。
陸衍不能死。
☆、第六章 我喜歡他
陸承國瞥了眼一旁的言喻,眸色微深,他抿了抿唇,拿出了今天的報紙,遞給了言喻。
“言小姐,答應你的事情我們都做到了。”
言喻看到標題的時候,愣了下——“陸三少和女友訂婚,兩人的愛情結晶小公主已出生。”
陸承國說:“不介意我叫你小喻吧,阿衍的身體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的要求陸家已經做到了,還請你捐獻骨髓,你不要擔心你女兒,我讓家裡的阿姨抱回去了,暫時養在陸家,你安心捐獻。”
前面是甜棗,後面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了。
他在用小星星威脅她。
“好。”
言喻答應了捐獻,每天配合醫生治療、恢復身體、補充營養,隻有晚上能和小星星視頻。
兩周後,就緊急地進入了捐獻流程,打動員針、抽血,抽完血的一周內,言喻都覺得全身發涼,不停地嘔吐,身材卻越發胖。她生產後原本就沒有恢復好,身體虛弱,水腫未消,又抽走了那麼多血,而陸衍身體底子好,骨髓移植很圓滿,也沒有出現排異現狀,已經清醒了。
周韻來看言喻的時候,臉上的情緒算不得友好,她真心覺得,她的兒子配了個這麼胖又生活混亂的女人,真的惡心。
保姆手裡抱著小星星。
小星星不知道為什麼正在哭,哭得撕心裂肺,言喻的心都疼得糾成了一團,一個月沒有見到真人,小星星長大了不少,但還沒有忘記媽媽的味道,蹭了蹭言喻的胸口,聞到熟悉的氣息,瞬間就不哭了,隻剩下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周韻直言道:“言小姐,之前的訂婚不過是權宜之計,你跟別人有了孩子,我們陸家不會要你這樣不幹淨又野心大的女人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男人威嚴的聲音:“胡鬧!訂婚就是訂婚,你把陸家的名聲當兒戲麼?”
陸承國冷著一張臉,推開了房門進來。
周韻瞪他:“我不要這樣的兒媳婦,連孩子都有了,這孩子又不是我們陸家的,我們阿衍為什麼要給人當後爸!”
陸承國皺眉:“要不是人家捐獻骨髓,阿衍不僅當不了後爸,現在連命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孩子還小,養起來跟親的又沒區別!”
周韻還要說什麼,看到陸承國的臉色,就收回了話,氣得轉身出了門。
陸承國隻待了一會,也要離開了,他和藹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出院,回陸家。”他頓了頓,忽然又認真地問:“阿喻,你看起來是個好女孩,不像貪慕虛榮的女孩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為什麼一定要嫁給阿衍?”
言喻的睫毛顫抖了下,她抿唇,臉色蒼白,漆黑的瞳孔意味不明,安靜了許久:“小星星需要爸爸……”
陸承國眉間褶痕越深。
言喻的聲音明明很輕,卻響徹在房間裡:“我……我喜歡他。”
門外。
一個男人坐在了輪椅上,輪廓深邃的臉孔上隱隱蒼白,眼眸漆黑,微微垂下眼睫毛,因為背著光,隱隱約約,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隻看到,他聽到“喜歡”兩個字的時候,唇畔譏諷的笑意,帶著凜冽的寒意和輕蔑的情緒,修長的手指泛白。
☆、第七章 他從來就看不起言喻這樣的女人
陸家的大宅子在城東的古山別墅區,樹蔭層層掩映,翠綠的樹葉上落了薄雪,別墅裡的佣人喜氣洋洋,上下打點,忙進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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