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公寓的時候,陸衍從車窗看到了一家花店,他擰著眉,扯了扯領帶,抿直了唇角。
他不想跟言喻吵架,但今晚的問題,如果問出了,隻怕又少不得矛盾衝突。
陸衍下車,買了一束鮮花,花瓣上沾了晶瑩的水珠,他把鮮花放在了副駕駛座上,開往公寓。
下了車,取出鮮花。
一抬眸,眸光微微定住。
他的太太言喻,穿了一條他從沒見過的新裙子,從別人的車裡下來了。
陸衍微微眯眼,看著那輛車的駕駛座。
透過擋風玻璃,他隻能模糊地看到那是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那輛車價值不菲。
言喻都已經下車了,還趴在了車窗上,溫柔地朝著駕駛座的男人說著什麼,黃昏下,她的頭發垂下了幾縷,透出了溫柔,不知道那個男人說了什麼,言喻忽然笑了起來,兩個人看起來有些親密,至少彼此欣賞。
陸衍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鮮花。
☆、050
言喻還在笑。
黃昏的夕陽是橘色的,光線是暈染開的,籠罩在了言喻的臉上,她側臉的弧度線條很柔軟,她的唇畔輕輕揚起,嘴角有笑意輕輕蕩開。
黃昏下,她的皮膚顯得通透,微亮,幹淨得仿佛能折射出細微的光澤。
陸衍似乎有段時間,沒見到言喻這樣幹淨的、輕松的、純粹的笑容了,他最經常見到的,都是她抿著紅唇的樣子,眼眸平靜。
陸衍覺得胸口有些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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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緊了薄唇,沉著一雙眼眸,握著玫瑰花的手慢慢地收緊。
言喻輕聲說了句什麼,男人忽然從駕駛座下來了,走到了言喻的面前,言喻側過臉,笑彎了眼睛。
男人拿出了手機,屏幕正對著言喻。
陸衍看不見男人的臉,也不知道男人的神情,更不知道他們倆正在看什麼,但他看到夕陽的餘暉下,言喻白皙的臉上暈染了幾分胭脂紅,她琥珀色的瞳仁裡有著水汽,似是羞澀,輕輕地咬著下唇。
明明離得很遠,陸衍卻仿佛能感覺到,她正在翕動著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又像是羽毛一樣,輕輕地劃過他的心尖。
讓他覺得不太舒服,陸衍胸口的鬱氣慢慢地累積著。
言喻轉開了視線,抿唇依舊笑著,臉頰上的紅暈仿若春日雨後的樹上的花,嬌俏美麗。
陸衍輪廓分明的五官有幾分陰沉,他漆黑的眼眸裡浮現了凌厲,視線似是凌厲的刀,一點點地剐著言喻。
言喻不經意地轉眸,對上了陸衍漆黑深沉的瞳孔。
而就在此時,秦讓忽然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指,碰到了言喻的臉頰,他的指尖冰涼,輕輕地將言喻被風吹到唇畔的頭發,夾到了耳後。
言喻也有些驚訝,她顧不上陸衍,抬眸去看秦讓。
秦讓瞳仁漆黑,眼神平靜,仿佛他的舉止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他坦坦蕩蕩的模樣,一時間,讓言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秦讓淡笑:“頭發沾到你的唇了,不衛生。”
“哦。”
言喻動了動唇,也隻能憋出這個字。
剛剛她下了車,秦讓正在跟她說,明天開庭時候的注意項目,讓她今晚好好地看下卷宗情況。
明天要開庭的是一個離婚案,但是涉及了刑事部分,因為妻子是個有預謀的騙婚集團,秦讓忽然說到,他的手裡有個視頻證據,挺有意思的。
言喻笑著問他:“什麼視頻?”
他就忽然走了下來,拿起了手機,點開視頻,給她看。
她看得面紅耳赤,目瞪口呆,隻能慶幸,秦讓還知道關掉了聲音,因為屏幕裡播放的是——一對赤裸裸的男女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秦讓輕描淡寫,他語氣稀松平常:“這是男方新交給我的證據,女方和別的男人不正當關系的證據,不過現在提交證據太晚了,也無法當庭提交,視頻證據容易造假,要在法庭上成為合法證據,還必須經過當事雙方質證以及技術專家對視頻進行鑑定。”
言喻隻能抿著唇,忍下了羞得要命的表情。
卻偏偏秦讓收了手機,眸光定定地打量了她好一會,然後下了結論:“你害羞了,實習生。”
言喻:“……”
秦律師為什麼能這麼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話……言喻忽然有些難以招架,隻能微微笑著。
*
陸衍狹長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言喻和那個男人,他喉結無聲地滾動著,沒有想到,言喻明明看到了他,卻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繼續和那個男人舉止親密。
他們倆的身影,在地上被夕陽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幾近交疊。
陸衍指尖有些發緊,邁開長腿,朝著兩人緩步走了過去。
言喻又瞥了眼陸衍。
這一次,秦讓終於注意到了身後的男人。
他轉過了身,眸色清淡,身上的西裝筆挺,一絲不苟,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對言喻道:“是你的丈夫?”
言喻輕輕地點頭:“嗯。”
秦讓也不再說什麼了,他甚至微微地朝陸衍點了個頭,表示問好,就對言喻道:“明天見。”
這一句話不輕不重,但是慢慢靠近的陸衍也聽得一清二楚,他眸色徹底地沉了下去,一雙黑眸裡,有著隱忍的怒意。
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怎麼都得給言喻留下面子。
陸衍捧著那束鮮花,也對著秦讓揚了揚下巴,以作問好。
秦讓什麼表情也沒有,回到了駕駛座,重新啟動車子,開著車子遠去。
*
空地上,隻剩下兩人了。
言喻感受到陸衍的情緒不怎麼好,但她什麼都沒問,瞥了眼他手裡的玫瑰花,笑了下:“我們上樓吧。”
陸衍的眉目間閃過了一絲似有若無的不耐,他菲薄的唇顯得有些涼薄,他眸光看著前方,和言喻一同往電梯走去。
在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手指慢慢地收緊,克制了又克制,還是將玫瑰花“啪”一聲,扔進了垃圾桶裡。
言喻看到他空手進來。
眉心跳了下。
陸衍的鮮花該不會是要送給她的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言喻很快就忽略掉了,她心情還算可以,雖然陸衍和許穎夏的新聞,在整座城市都鬧得紛紛揚揚,她隻是慶幸,瘦身之後的她,沒有人再報道過了,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就是眾人唾棄、又眾人可憐的陸衍太太。
人人都說——費盡了心機,獲得了陸太太的位置,還不敵初戀的一次回國,一切功虧一簣。
甚至有當地不入流的媒體,直接拿她做例子,寫出了雞湯式文章,告訴大家小三上位的下場。
小三。
她可不就是小三麼?
她當初不在意,現在也不會在意。
他們幾個人的糾葛之中,是許穎夏先放棄了陸衍,隻剩下了她和陸衍二人,按照這麼來說,她又不算“合格”的小三了。
而她和陸衍的婚姻,原本就是開始於一場交易——她出骨髓,他出婚姻,隻不過,她隱瞞了她接近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隱瞞了她對他的外貌有所圖求的渴望,她隱瞞了她將他當做了替身,用來撫慰她心裡卑微到極點的乞求。
人就是這樣,在極端絕望的情況下,有一點點相似,都會被狠狠地抓住。
言喻抿著唇,看了眼陸衍。
胸口沉沉的,唇畔漸漸地漫出一點點弧度。
有時候,她覺得陸衍比她幸運,他忘不掉的原身許穎夏還活著,他找到了替身林音,而現在,真正的原身也回來了,隻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和許穎夏重燃舊情。
而她呢。程辭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她找到的替身陸衍一點都不愛她。
但有時候,她又覺得陸衍可憐。
許穎夏這樣的女孩,永遠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她對陸衍的愛永遠建立在陸衍的無私奉獻上,許穎夏甚至背叛了陸衍。
而程辭,供她讀書,陪她長大,對她愛得熱淚,愛得真誠,讓她感受到什麼叫做,熱烈、純粹又濃鬱的愛情。
言喻的胸口無端地感受到了晦澀。
她和陸衍,誰也比不上誰高貴。
公寓裡,小星星被林姨抱著,看到了言喻,就笑眯眯的,然後她又看到了陸衍,軟軟地叫他:“爸爸。”
陸衍笑著看她柔軟的頭發,圓溜溜的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心裡柔軟成了一片湖水。
他放下了公文包,走過去,抱起了小星星。
小星星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肩頭上,軟軟地蹭著他的脖子。
林姨開玩笑:“小星星現在更黏爸爸了呢,聽說小公主們都喜歡跟爸爸在一起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言喻的渾身激起了一股淡淡的涼意,她睫毛翕動了下,抬眸去看小星星和陸衍。
最近一段時間,她越來越能感受得到,陸衍對小星星的愛,而小星星也對陸衍越來越黏了,他們父女倆的感情慢慢地在加深。
言喻輕輕地咬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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