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安保這麼迅捷麼?
葉舒城已經趕到女孩桌邊。他笑了笑,準備轉身離開。
女孩抬眼看向他,鄉音親切:“謝謝你。你是中國人嗎?”
葉舒城回想剛才女孩潑酒的模樣,瀟灑得賞心悅目。所以當女孩邀請他拼桌時,素來冷淡的他沒有拒絕。
“我叫葉舒城。”
“我叫......瞿瑤。”
瞿瑤翻開酒單,點了一瓶雲頂21。
純酒斟入酒杯,瞿瑤為葉舒城添了小半杯清水,解釋道:“加入適量水,有助於釋放香氣。”
琥珀色酒液滑過舌苔,豐富厚重的雪莉桶甜香和淡雅的煙燻味兒卷裹在一起,口感如抽絲剝繭,層次分明,餘味深沉而大氣。
葉舒城訝異地看了瞿瑤一眼。這個味道太迷人了。
酒精拉近了他們的距離,瞿瑤漸漸打開話匣子,為這個英俊的男人介紹各類蒸餾酒的風味陣營,分享自己遊歷各大威士忌產區的經歷。
她的聲音悅耳又輕柔,龐大的知識儲備令人大開眼界。
說到她去艾雷島參觀蒸餾廠時,葉舒城忽然打斷,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美國作家?”
瞿瑤眨眼:“你怎麼知道?”
葉舒城:“他寫了一本遊記,《艾雷島的三十六天》,我看過那本書。其中有一張插圖,是個女孩的背影。作家說那是他在島上碰到的中國女孩。”
那個背影很像她。書中關於女孩的描寫,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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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來到艾雷島完成一場威士忌朝聖之旅,在一家小餐館吃午飯的時候,有個美麗的中國女孩走過來,她的模樣介於成年與未成年之間,她教作家用純麥芽威士忌完全浸泡牡蠣,然後連酒帶肉一口悶下,才能體會島上海鮮正宗的風味。作家沒問到女孩的名字,便用“精靈”一詞指代她。
瞿瑤誇贊道:“你記憶力真好。”
葉舒城的記憶力確實很好,但是,如果故事和照片不夠生動迷人,他不可能記那麼牢。
好像就是從這一秒開始,葉舒城發覺自己的腎上腺素有點張狂了。
他遇到了一位書中顏如玉,她的美麗不再單純停留在他的視網膜上,漸漸滲透到了更深的地方。
為她倒酒的時候,兩人的指背意外觸碰了一下。
瞿瑤臉色微變,倏地將手縮了回來。
葉舒城以為她有潔癖,或者不習慣和不熟人的人接觸。
他盡量不碰到她。兩個人繼續聊那本《艾雷島的三十六天》遊記。
葉舒城說了一些書裡的細節,卻沒有得到回應。
瞿瑤笑了笑:“其實我沒看過那本書。”
男人表示不解,瞿瑤解釋道:“那個作家的威士忌知識太淺顯了,我懂的比他多得多。艾雷島每一縷風的味道我都了解,為什麼還要看他的遊記?”
她表情從容,完全是陳述事實的語調。
葉舒城:“那你怎麼知道他把你寫進書裡?”
瞿瑤歪了歪頭,嫵媚的眼眸笑眯著:“他自己告訴我的呀。他問我可不可以拍一張我的照片放在書裡,我說可以,但不能拍臉,而且要拍得好看一點。所以,那張照片好看嗎?我沒見過。”
葉舒城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特別好看。”他回答。
男人望著瞿瑤的眼睛,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自信。來自於她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骨骼。不需要任何顯擺和賣弄,她的底氣是一片汪洋,而她天生發光。
這一秒鍾,葉舒城感覺自己愛上她了。他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悸動。
他誠懇而禮貌地尋求與她繼續聯絡。
瞿瑤似乎毫不意外,對自己的魅力充滿了自信。
然後,她問了他一個問題——
葉先生,你願意捐精嗎?
......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葉舒城擱下酒杯,撿起手機查看新消息。
私人秘書發來幾份財報。往上翻,前兩天有一封郵件,是關於“瞿瑤”這個名字的地毯式調查。
每隔一段時間,葉舒城都會收到類似的調查報告。最近的這一封,查到申城本地有個名叫瞿瑤的知名設計師,今年27歲,有留學經歷,家境優渥,各項條件都符合。
就是長得和她完全不一樣。
“瞿瑤。”
這個名字在葉舒城心頭盤踞了整整五年。
然而,直到五年後的今天,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哪個“qu”,哪個“yao”。
昨夜下了一場冷雨,晨起涼意深重。冬天愈發近了。
盛卉正在挑小杏今天穿的衣服,臉和肩膀夾著手機,順便接電話。
來電人是盛卉最要好的閨蜜瞿瑤,年紀輕輕便爬上了國際大牌T牌創意總監的寶座,在時尚界很有些話語權。
“盛老板,你在南郊的那座葡萄莊園,能不能租給我幾天?年底HERSTYLE雜志要辦慈善晚宴,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場地。”
盛卉:“你跳槽去雜志社了?還是轉行做中介?”
瞿瑤:“不是啦。HERSTYLE雜志最近換帥了,我正在想法子拉攏他們新主編。如果能幫他們搞定場地,之後我們新產品線辦秀、上市,就能佔住他們當月的封面和專欄宣傳,否則我怕搶不過其他幾個大牌。”
見盛卉不說話,瞿瑤捏著嗓子撒起了嬌,嚇得盛卉連忙出聲:“我在幫你找莊園負責人的聯系方式。到時候你聯系他擬合同。”
“盛老板我愛你!”
“小點聲!”
“好的......那......租金怎麼說?”
“日常維護價。我什麼時候賺過你的錢?”
“哇,我愛死你了!”瞿瑤頓了頓,“我最近又給小杏設計了好幾套漂亮的小衣服,還有珠寶首飾......”
“她才四歲,衣櫃都快被你擠爆了。”
“那就給我的寶貝幹女兒換個大點的衣櫃。”
盛卉今早本來有點困,和瞿瑤聊完,整個精神百倍了。
南郊莊園是盛家擁有的最古老的莊園,至今仍在釀造葡萄酒。前不久有位影後想在那裡辦婚禮,盛卉嫌人員混雜,沒答應。可是事情到了瞿瑤這兒,盛卉卻說不出一個“不”字。
她對瞿瑤心存愧疚。因為五年前,她情急之下,在葉舒城面前借用了瞿瑤的名字。
盛卉非常後悔,生怕給閨蜜帶來什麼麻煩,所以這些年,她對瞿瑤的需求無有不從,比她親媽還寵她。用瞿瑤的話說——我感覺我好像成了酒王無條件寵愛的王後?
幸好,直到現在,所有人相安無事。
一段露水情緣罷了。葉舒城不知道小杏的存在,盛卉認為,他應該早就放下了。
九點到達公司,盛卉椅子還沒坐熱,就收到了助理陳瑜月發來的部門轉崗申請書。
盛卉比陳瑜月想象中負責一點,籤字之前,先找她開了個洽談會,聊這半年的工作感想和職業發展計劃。
陳瑜月說起話來一套套的,又空又大。盛卉看出她就是不想跟自己幹了。聊到一半,她大手一揮,直接同意了陳瑜月的轉崗申請。
陳瑜月在品牌企劃部的最後一項工作,是幫盛卉和HR篩選新助理簡歷。
她動作很快,或者說早就準備好了,盛卉當天下午就收到了簡歷打包郵件。
抽空掃了眼,可把盛卉看樂了。陳瑜月給她挑的新助理,三四十歲的本地人竟然佔了一半。問她怎麼回事,她說年紀大一點的本地人穩重,安於現狀。
說難聽點就是,在她盛卉手下工作沒有前景,適合遛鳥養老,不適合拼搏進取的年輕人。
陳瑜月敢這麼做,就是不怕和盛卉不歡而散。
市場部五個子部門,其餘四個部門職權清晰,隻有品牌企劃部,成立時間最早,承擔了集團所有傳統品宣職能,工作雜亂,能創新、創造kpi的太少了。比如品牌代言人,一籤就是好幾年,形象固定化,怎麼玩花樣?再比如硬廣告、電視廣告,能鋪的地方都鋪滿了,還能打上外太空不成?
最關鍵的是盛卉她自己不思進取。她在整個市場部,升職可能性最低,話語權隻會越來越小。所以陳瑜月有什麼好怕的?
這之後,盛卉沒有再對簡歷的事情多問,似是挑不出陳瑜月的錯。
不到下午四點,她又提前下班接娃去了。
陳瑜月弄完交接,開始收拾工位。
辦公室人不多,她身後坐著盛卉最得力的幹將紀冬冬,正在整理昨天回收的廣告流量數據。
陳瑜月邊收拾邊對他說:“冬哥,你可真辛苦,感覺你比盛主管還像主管。”
紀冬冬沒回話。
陳瑜月:“你在這裡工作三年了吧?感覺也該升職了。”
她在暗示紀冬冬,留在盛卉手下,晉升通路就是個死胡同。
紀冬冬終於抬起頭:“公司有升職考核標準,每年考核一次,運氣好的話兩年能升一次職。我去年才剛升經理,今年想幹嘛,吞天嗎?”
陳瑜月被懟得臉色一白。
她好心慰問,突然火氣這麼大幹嘛?吃鞭炮了?
紀冬冬挺無語的。他早就發現陳瑜月眼高手低,進部門之後沒做過幾件實事,每天就盯著主管幾點上下班。
主管待人接物的時候是有點佛,但她工作起來效率極高,個人能量特強大,隻要她親自上陣,就沒有請不來的大腕,更沒有壓不下來的廣告費,一線女明星在她面前,氣勢都矮上三分。
紀冬冬這般想著,隻聽辦公室門吱呀打開,數字營銷部主管萬瀚走了進來。
“盛主管又去接娃了?”他語氣帶著調侃,“又”字用得十分精髓。
“是的,已經走了一會兒了。”陳瑜月在新主管面前,表現得可恭敬。
數字營銷部上個月績效增長最快,會上剛受到總監表揚。萬瀚的脊椎挺得跟標槍似的,走哪都用下睫毛看人。
他和陳瑜月闲聊,說盛主管單身帶娃很辛苦,大家要多體諒她雲雲,語氣帶著三分同情,七分高高在上。
紀冬冬正翻著白眼,辦公室門又一次打開,門外踏進來兩個男人,房間裡霎時鴉雀無聲。
為首的男人瞧了眼萬瀚,過了幾秒才想起他的名字:“萬主管?怎麼在這裡。”
來人是集團副總裁許熹和市場部總監劉海平。集團共有四名副總裁,分管不同領域,各個位高權重,普通員工很難碰見他們。
萬瀚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窘然:“許總劉總下午好。我來找我們新職員聊工作。”
他忙活了一整天,就放這麼幾分鍾的風,都能碰上兩位大佬巡視工作,運氣可太“好”了。
許總環視辦公室,問旁邊的陳瑜月:“你們盛主管呢?”
陳瑜月:“回領導,她去幼兒園接孩子了。”
紀冬冬頭皮一緊。你是真敢說啊!
雖然這件事在集團內部不是個秘密,但是在大領導面前,好歹也要為盛主管掩飾一下,說不知道不就行了?
兩位老板反應不大,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萬瀚心裡打起算盤。他覬覦盛卉手裡的展會項目很久了,想把盛卉擠下來,佔據主導權,就必須讓領導們覺得他比盛卉更可靠。難得今天大老板在,機不可失。
“總監,下個月烈酒大展的直播方案和預算我上周報給盛卉了,合作渠道和運營團隊都是頂尖。可是企劃部的整合方案遲遲出不來,我這邊供應商催得急,您能不能先給個指導意見?”
好家伙。在場的企劃部同事臉都綠了。有意見不能在內網私戳總監嗎?非要在副總裁面前明目張膽投訴他們效率低不辦事?況且這個活兒他們早就辦完了!
劉總監尷尬地張了張嘴,猶豫半天才說:“盛卉的整合方案在我那兒,今天給你答復。”
他本來不想接這茬,可他更不敢在許總面前把鍋甩給盛卉。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盛卉很有可能是集團創始人的親戚,俗稱關系戶。否則很難解釋許總為什麼老是越過他直接和盛卉聯系,更難解釋今天他們開會開到一半,許總有事打不通盛卉電話,竟然直接帶著他跑下樓來找人?
萬瀚灰著一張臉,瞥向陳瑜月,無聲問她:你不是說盛卉沒做完嗎?
陳瑜月很無辜,她真不知道盛卉什麼時候做的。其實是她自己忙著抱新大腿,原部門的工作不上心,同事們看在眼裡,幹活的時候都避著她。
許總面無表情地囑咐劉總監:“看完方案記得找我匯報。”
轉頭又問萬瀚:“你叫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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