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訛她早飯的人雖遲但到。
盛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還好,今天穿長袖立領襯衫,紐扣系到最高,露不出什麼痕跡。
趁她發愣的時間,小杏已經衝到葉舒城跟前。
“爸爸,這是什麼呀?”她奶聲奶氣地問。
盛卉緩步走過去,看見葉舒城身邊還放了個小小的行李箱。
“你要出差嗎?”
葉舒城搖頭:“帶了幾件衣服,想放在你家裡。”
小杏聽罷,高興地拍起了手:“爸爸要搬過來住嘛!”
葉舒城勾了勾唇,彎腰摸摸女兒的腦袋,搖頭說:
“沒有,就放幾件衣服過來而已,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像昨天那種情況,或者更早以前,被某個熊孩淋了一身的水,就可以應付一下。
盛卉斜靠著牆邊的鬥櫃,掀起眼簾盯著他看。
她嬌嫩的唇上有一塊細細的裂痕,是昨晚咬破的傷口,現在還沒有徹底愈合。
葉舒城經過她身邊時,低聲問道:“放哪個客房?”
Advertisement
盛卉雙手抱胸:“隨便你。”
語氣不太友好的樣子。
葉舒城眨了眨眼,湊近了些,在她耳邊低聲解釋道:
“昨天晚上之所以離開,隻是因為沒有換洗衣物。”
盛卉眼睫輕顫了下,仍舊沒好氣的樣子。
葉舒城:“真沒生氣。”
盛卉的唇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笑,但忍住。
嗤。
大半夜的當場給她表演了一幕川劇變臉,明明就是不爽了,現在非說自己沒生氣。
盛卉朝樓梯那兒抬了抬下巴,讓他麻溜地拎著東西滾上去。
小杏像個跟屁蟲,屁顛顛地跟在爸爸身後。
盛卉在原地傻站了會兒,最終也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二樓隻剩一間客房,就在盛卉和小杏的房間對面。
男人拎著小行李箱走進去,小杏眼巴巴地幫他託著。
客房靠牆的地方擺了兩個復古的立式衣櫃。其中一個塞滿棉被和床單被罩,另一個是空的。
盛卉倚在門框處,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有幾绺落到胸前,滑進她抱胸的肘彎裡。
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今天是一身石墨色西服套裝,肩線寬闊,褲線筆挺,白襯衫配金灰色領帶,怎一個矜貴可言。
“葉總的西服好像每天都不重樣?”她忽然問。
葉舒城:“沒有。”
衣服雖然多,但他都是當天看著拿來穿,挑衣服很快,偶爾還是會重復。
“要不要給你換個大點的衣櫃?”
葉舒城:“嗯?”
盛卉驀地吸一口氣,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就......可以多搬點衣服過來。”
第54章
葉舒城彎腰收拾衣物的動作一頓, 視線順著眼睫投落在盛卉臉上。
就在盛卉被他盯得心底發慌,想要撤回上一句話的時候,這廝終於揚起眉峰, 淡笑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話裡帶著七分感激, 還有三分莫名其妙的了悟,仿佛自己參透了盛卉話裡的深層含義似的。
盛卉維持著雙手抱胸的姿勢, 臉別開, 懶得再看他。
正巧孫阿姨從前方的樓梯口出現, 看到盛卉,提醒她還有十分鍾就該送小杏上學了。
“裡面在幹嘛呢?”孫阿姨走到盛卉身旁, 看見葉舒城穿著身褶子都沒有的西裝在收拾衣櫃, 忙不迭趕過去幫忙。
葉舒城婉拒道:“幾件衣服而已,我很快就收好了。”
孫阿姨於是退到一邊, 看了眼盛卉, 問:
“葉先生吃早飯了嗎?”
“還沒。家裡剩什麼我就吃什麼。”
他知道盛家最不缺的就是剩飯剩菜,盛卉不至於連這些都不讓他吃。
果然,盛卉安靜站在一旁, 看樣子是默許了。
孫阿姨下樓去給他熱飯, 臨走時, 葉舒城忽然叫住她:
“孫姨, 以後叫我名字就行了。”
平常在家的時候, 孫阿姨稱呼盛卉也都是親昵地喊她小名。
“噢......”孫阿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老臉一紅, 憋了半天沒憋出下一句話,轉頭匆匆遽遽地下樓去了。
盛卉望一眼孫阿姨的背影, 又看向房間裡溫和親切的男人, 不禁暗自嘆道——連家裡的阿姨都攻略, 葉總真是太周全了。
簡單放置好衣物,葉舒城彎腰抱起小杏,走出房間經過盛卉面前的時候,他忽地停下腳步,溫潤的視線在她臉蛋和脖頸處掃了掃,低聲問:
“身體還好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聽得盛卉一愣,很快,雙頰像被火舌舔過一樣燒起來。
“我......”
她想罵他昨晚上太纏人,轉眼對上小杏圓溜溜的大眼睛,舌頭忽然卡殼,紅著臉說,
“能不能不要在小孩面前問這些?”
小杏眨了兩下眼,還沒意識到自己有點礙事。
她雙手圈著葉舒城的脖頸,餘光瞥見男人頸後,緊貼襯衫衣領的白淨肌膚上落了幾個顯眼的紅印子。
小寶貝一驚一乍道:
“爸爸?你脖子好像被蟲子咬了?”
葉舒城看見她手指的方向,笑:“是啊,開車的時候沒做好防護。”
開車的時候......
盛卉眼皮一跳,驀地從他倆身側擠過去,快步走向樓梯口。
鑑於身體狀況,她所謂的“快步”,也僅僅比一步一頓稍微快一點。
小杏的童言無忌在身後清晰地響起:
“媽媽早上也說她被蟲子咬了,你們是不是一起開車去哪裡玩.....”
話音未落,盛卉突然折回父女倆面前,將女兒從葉舒城懷裡奪走:
“盛小杏,上學要來不及了!”
小杏掛在媽媽身上,一點也沒覺得媽媽兇,反而咯咯直笑。
盛卉送她去上學回來,葉舒城這廝還坐在餐廳裡慢條斯理地吃早飯。
春末的朝陽從窗外傾瀉進來,在室內幹淨的木地板上灑下一片金輝。那片耀眼的光塊離男人所坐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反射出來的暖亮卻將他完全籠罩了進去。
安靜,溫暖,像一幅有關春天的油畫。
餐桌上擺了一杯果汁,是孫阿姨給盛卉準備的。
她走過去,在葉舒城對面坐下,然後拿出手機,一邊喝果汁一邊查看工作郵件。
極為稀松平常的舉動,仿佛這樣的日子已經重復了很多很多天。
葉舒城已經吃到八成飽了。
他抬眼看向桌對面的女人,她細長的睫毛低垂著,掩蓋住明豔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揚,不需要任何眼線的勾勒,也不需要流轉動態的眼波,即便是最平靜的樣子,已經足夠書寫“嫵媚”二字。
而他是唯一見過她眼尾發紅,神情迷離,喘息不止的人。
那樣的情態,足夠任何一個男人化作她腳下的蒲草,甘心受她踐踏。
葉舒城原以為,自己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其他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無欲無求。
直到昨天晚上,他發現並不是這樣。
還想更親近一些,還想更了解她,甚至妄想觸碰她心底的禁地。
他拿起桌邊的紙巾擦了擦嘴,主動和她聊起了工作相關的事。
“前兩周查的那些高管,現在怎麼樣了?”
盛卉輕聳了聳肩:“調查很透徹,數據也很完整,沒查出大問題,暫時可以排除高管團隊被滲透的可能。”
她沒有提和舅舅廖楓有關的唯一的那一點問題,畢竟涉及她的家事,她自己正在私下查。
葉舒城點點頭,眸色深暗了幾分:“我這段時間也簡單了解了下,盛世的高管團隊,一半都是上一代董事長的親信......”
提到上一代董事長,盛卉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反應。
葉舒城將她的神情收入眼中,繼續道:
“這群人手裡有實權,分紅多,福利一年比一年高,而且平均年齡超過五十歲了,加上盛世在行業內的壟斷地位,其實他們沒必要拿自己的晚節去賭。反而是一些年輕一點的,與核心技術有關的人員,處世經驗不夠豐富,出問題的可能性更大。”
盛卉聽完,思忖了一會兒,喉嚨口悶出一個“嗯”字。
葉舒城所做的推測和她現在的觀點不謀而合。盛卉最近一周要跑兩到三次酒廠,如果是酒廠的核心技術人員出了問題,那她隻能靠自己的力量查出來。
頓了頓,她淡淡說:“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她對企業管理有關的東西本來就不熟悉,應對危機給出的反應,多半是靠直覺,沒有太多經驗和理論支撐。
葉舒城眨一下眼:“因為我也認為高管應該查一查。我剛開始對你們公司的情況不太了解,不好多置喙,而且,我覺得你可能不喜歡無關人等的指點。”
盛卉沒有說話。
他說得是事實。她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而言,確實太硬了。
葉舒城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回復。
他忽然不想旁敲側擊,微微正了正色,直言道:
“以後不會了。以後我有任何想說的話,都會馬上告訴你。”
盛卉:“哦......”
“如果你心裡有什麼難以解決的苦惱,也希望你能告訴我。”
盛卉聞言,靜靜望著他,葉舒城能從她清透的眼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也能看見她瞳孔裡的光點緩慢散開,過了很久,她隻稍微動了動嘴唇,拿起玻璃杯,慢騰騰地喝了一口。
嘴唇受到滋潤,她放下被子,淡聲答:
“我能有什麼事,好著呢。”
熱門推薦
和父母吵架了,給好兄弟發消息。 【過來草一下。】 他秒回:【?】 我匆匆看了一眼,繼續灌酒。 真沒意思,還說好兄弟! 都不願意聽我吐槽! 下一秒手機沒電關機了。 後來才看到他回的消息。 【那個……你喜歡什麼味道?】 【幹嘛不回我?】 【洗幹凈等我,我來了。】
和校霸在一起後,他的小青梅回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高調地扯壞我的裙子。 江逾立即脫下外套將我抱起,聲音帶著凜寒: 「她是我女朋友,敢動她,就要想好為之付出的代價。」 可後來一輛車撞過來時,他卻是第一時間推開了她。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他轟轟烈烈追我的那年。
而我隻是默默撿起錢。 “今晚福利院的妹妹們能吃點肉了。”
我重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差人去尋了彼時還不是太監的陸執。 前世威風凜凜的九千歲,此刻趴伏在我腳邊,狼一樣的眼神盯著我,像是要將我扒皮拆骨,吞入腹中。 我曾厭他恨他,如今卻隻剩下了他。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男人都喜歡沈珠。 無論是傲慢恣肆的少爺,還是知節守禮的學長。 後來,一場車禍,少爺瞎了,學長殘疾。 沈珠跑了,託我照顧好他們。 他們卻認為,是我逼走了沈珠,對我百般刁難。 為了巨額的保姆費我沉默隱忍。 實現財務自由的那一天,我把餐桌一掀。 「不受你們這個鳥氣,爺辭職了!」 瞎了的小少爺瞬間睜眼盯緊我。 殘疾的學長健步如飛關上了門。
我與謝重樓定親十六載,他忽然前來退婚。 後來我告到太後面前,強令他娶了我。 成親後他對我極盡羞辱冷落,甚至帶回一個女子,宣布要休妻再娶。 那時我陸家已然式微,連太後也不肯再替我做主。 可我一身烈骨,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委屈,在他們新婚之夜,一把火燒了將軍府。 再睜眼時,我竟重生回退親的一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