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顧夕拍背順氣的動作很溫柔, 抬眼對上她視線的時候, 眼神也是溫和含笑的。
裴含思考了一會兒應該怎麼稱呼她:“是小杏媽媽吧?”
“是呀。”盛卉禮貌回應, “哲希媽媽,幸會。”
接下來又聊了幾句,裴含漸漸發現,老公的話還是有道理的。盛卉隻願意和她進行非常表面的家長與家長之間的溝通,就連和舒城相關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多聊,仿佛他這個紐帶完全不存在一樣。
視線落回孩子們那邊,裴含看見小杏主動邀請哲希駕駛她的挖掘機。
能教養出這麼溫柔的好孩子,孩子媽媽的心地一定也是很善良的。裴含越想越糊塗了,不明白同樣溫柔善良的舒城,為什麼遲遲走不進她心裡。
今晚的活動太勁爆了,孩子們玩到將近八點,才依依不舍地跟著父母各回各家。
直到洗完澡澡躺到床上,小杏仍在興致勃勃地問東問西:
“媽媽,他們為什麼叫我大姐大呀,大姐大是什麼意思?”
盛卉朝她豎起大拇指:“就是非常厲害的意思。”
小杏:“可是,我明明比他們小,不應該是妹妹嗎?”
盛卉解釋道:“年紀小和大姐大不衝突,大姐大也可以是非常厲害的妹妹的意思。”
小杏似懂非懂地“哇”了一聲。
好不容易把女兒伺候睡著,盛卉離開她的房間,站在回廊上四下張望了一會兒。二樓和三樓安安靜靜,姓葉的估計還在一樓待著。
他今晚表現得很好,該當苦力的時候當苦力,該付錢的時候付錢,盛卉尋思著口頭表揚他一下,結果下樓一看,書房房門緊閉,這廝關在裡面,不知道又在處理幾個億的事務。
盛卉也有一些公事沒辦完,於是搬了電腦坐在吧臺,屁股還沒有坐熱,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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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城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客廳落地窗附近,舉著手機一邊聽電話一邊踱來踱去。步子雖然不快,但神態隱隱透著焦躁。
落地窗外,極遠處的天幕忽地降下來一道閃電。
沒有雷聲轟鳴,轉瞬即逝。
葉舒城拿起手機,天氣預報顯示,今晚在申城主城區有概率出現雷雨。
他坐在沙發上等了近十分鍾,盛卉終於打完電話。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便往樓上走,不到兩分鍾就下來,身上披了件薄外套。
“你要出門?”
“嗯。”
“快九點半了,這麼晚去哪?”
盛卉沒有回答,人已經走到玄關處。
葉舒城又問一遍,她才飛快答道:“去我舅舅家一趟。”
話音落下,別墅大門由內打開,盛卉頭也不回地踏出門框,往前走了幾步,卻沒聽見房門自動合上的聲音。
她回頭望了眼,隻見葉舒城緊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房門這才閉合,室內的光亮隔斷,室外照明不足,叫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和神情。
葉舒城很快來到她身邊:
“我送你去。”
沒問她去幹什麼,隻要求陪她一起。
“不用。”
“我隻負責接送,不會進你舅舅家大門。”
盛卉忽然皺眉,眸光透出幾分反感:“我說了不用。”
男人依舊堅持:“晚點可能會下雨,你現在情緒不對,我得保證你行車安全。”
行車安全。
這四個字讓盛卉微微一怔,終於松了口:“好吧。”
深夜十點出頭。
申城西郊,富豪雲集的繁山莊園,靜謐車道上駛來一輛漆光冷亮的純黑奧迪。
莊園深處一戶人家的花園感應門自動打開,轎車轉進門內,隨意橫停在露天停車場中。
盛卉從車上下來,夜風夾雜著淡淡的湿意與玉蘭花香撲面而來,帶起發絲刮過臉畔。
她用指尖輕拂開,紅唇抿緊,雪白膚色透著一股冷意。
別墅裡的佣人驚訝她深夜造訪,盛卉不等她們傳話,輕車熟路地徑自走進房屋深處。
路過甜豆和土豆的房間,他倆竟然還沒睡。
盛卉靜悄悄地略過,目的明確地走到了主臥門前。
輕敲兩下房門,舅媽沈南枝很快開了門,看見盛卉,難以置信地眨了兩下眼。
“小卉?怎麼這麼晚......”
“舅舅在嗎?”盛卉問道。
沈南枝:“他還沒回來,你找他有事?”
盛卉驀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在也好。
她大步走入主臥,讓舅媽仔細關上門。
主臥的結構猶如小型公寓,有廳有沙發,盛卉在沙發上坐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頰。
沈南枝坐到她身邊,為她倒了杯溫水,關切道:“小卉,你怎麼了?”
盛卉轉眼看向她,語速很快:“舅媽,您現在聽我說,這件事情很重要,不僅關系到您的未來,也關系到甜豆和土豆的未來。”
沈南枝聽罷,溫婉似水的臉上露出退縮表情:“小卉......如果還是之前那件事,我說過了,我不想聽......”
盛卉皺起眉,語氣有些強硬:
“您不想聽我也要說。舅舅這兩年在外面買了幾套豪宅,您知道嗎?如果您知道,那當我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猜您不知道,因為他故意走了幾道彎路,如果不是我最近要查......反正被我發現了,我之前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購房流程搞得這麼復雜,就在剛才我查明白了,他大概率是為了瞞著您。”
沈南枝的表情證實了盛卉的猜想。
盛卉:“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想和他當面對質。”
沈南枝緊張地拉住了她的手臂:“絕對不行!”
“舅媽!”盛卉眼眶都紅了,怒其不爭,“反正他今晚肯定會回來的,我就在這裡等他。”
“不要......”沈南枝甚至做出了乞求的姿態,“小卉,你讓舅媽先緩一下好不好?甜豆土豆都還在家裡呢......從明天開始,我自己也去查一查,說不定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
......
盛卉抽出一張紙巾,貼在臉上揉了揉眼,過了很久很久才答:
“好。”
她拗不過沈南枝,這個給予了她四年母愛的女人,她見不得她露出這種表情。
十點一刻,廖楓的車駛入花園大門。
他坐在後座上,看到露天停車場上停了一輛車。今天據說有雷雨,所以他的車都轉移到了車庫,眼前這輛停泊在夜色中十分顯眼。
是小卉的車。
駕駛座上隱隱泛著微光,像手機屏幕的光亮。
司機將車開進車庫,廖楓從車上下來,經過車庫與別墅相連的門直接進入屋內。
他走進客廳的那一刻,正好遇上準備離開的盛卉。
沈南枝跟在她身後,萬分緊張地揪住了她的衣袖。
盛卉咬了咬牙,用盡全力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舅舅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廖楓的聲音依舊穩重而溫和:“應酬多。今晚和寶樂的董事會聚餐,你應該知道?”
“嗯,聽說過。”
盛卉別開眼,不願直視他那雙過分慈愛的眼睛,“我今晚.....剛好在附近辦事,所以過來陪陪舅媽,現在準備走了。”
廖楓:“是不是又加班了?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嗯。”
盛卉扯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我先走了,舅舅舅媽晚安。”
廖楓點頭,轉身送她到門邊。
與廖楓擦肩而過時,盛卉收了收衣擺,兩人的衣料沒有一絲一毫的觸碰。
回到車上,盛卉系好安全帶,整個人軟軟地癱進了座椅裡。
轎車在莊園內的小道上行駛,四周的綠化蔥鬱而茂密,在這寂寂深夜,無端給人以深重的壓迫感。
遠方天空,雲層中再次劃過一道紫白色的電光。
葉舒城忍不住卷起袖口,露出微凸的腕骨和一截冷白色手臂。
“可以告訴我今晚發生什麼了嗎?”
他低聲問,胸腔微微震顫著,像湿冷夜間燃起的一捧火。
盛卉閉上眼睛:“廖楓......也就是我舅舅,他可能出軌了。”
空氣凝滯了一瞬,很快,盛卉冷冷補充道:“不是可能。”
葉舒城:“你今晚剛得知的嗎?”
盛卉點了點頭,又搖頭,音色顯得遙遠:“準確的說,很早就知道了。”
將近十年前,那時她才十八歲,高中還沒畢業。
她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舅媽,舅媽卻肯定地回答她,你一定搞錯了。
再長大些,她將證據擺在舅媽面前。舅媽幹脆不看,說什麼也不願意討論這個話題。
於是,盛卉直接跑去和舅舅對質。
舅舅在她面前承認了,懺悔了,並發毒誓,當下就和那個女人斷了來往。
“我能怎麼辦呢?當事人她自己寧願當一個瞎子。”
盛卉摸了摸鼻子,聲音透出一絲啞,
“我想懲罰他,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對公司的功勞無可挑剔,我不可能因為他一個人,置集團所有員工於不顧,甚至毀掉我們整個盛世的名聲。況且——”
後面半句話,被她深深壓抑在了喉嚨裡。
——曾經有幾年的時間,我幾乎要把他當成真正的父親了。
葉舒城隻能說:“以資本的角度,你是理性的。”
“我不想理性。”
盛卉望著窗外,不知想到什麼,胸口突然劇烈起伏了下,嗓音變得尖銳,
“她們這些女人難道離開男人就活不了嗎?”
車廂再一次陷入沉寂。
作為男性,這個問題,葉舒城回答不了。
但他心裡產生了疑竇——她們這些?除了盛卉的舅媽,還有誰嗎?
回家的路程不遠,直到車停在家門口,天邊濃厚的雲層似乎也沒有降雨的跡象。
葉舒城將車開進地庫,乘電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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