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樣,薄太後也沒給兒子添幾個淑女選侍,這倒是奇了。
宮中人人都知陛下是規矩人,從不沾染宮女,但漂亮的小姑娘進宮,許多都是存著念想的。陛下即位之前在外五所住了九年,難道就沒人生念主動撲上去?
這麼一想,蘇輕窈就心思就活絡起來。
所以到底是因為沒人敢違背薄太後,不敢去勾搭陛下,還是因為勾搭的人都不在了?蘇輕窈輕輕打了個寒顫,被自己的想法嚇著了。
因著在慈寧宮,私下裡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嫔妃們也不會帶在臉上。她們三三兩兩輕聲細語說著話兒,顯得關系極好。
蘇輕窈躲在後面觀察,發現貴妃和身旁的賢妃說話,而宜妃是跟自己身邊的惠嫔說話。
看到這,蘇輕窈微微有些吃驚。
惠嫔按位份隻是四品嫔位,倒是坐在了正三品順嫔的前面,她冷眼旁觀,發現宜妃跟惠嫔關系極好,倒是被往後壓了壓的順嫔低頭吃茶,不由記到心裡去。
就在這時,樂水姑姑唱誦道:“太後娘娘到,跪迎。”
她話音落下,宮妃們整齊站起,一起跪迎太後蒞臨。
薄太後是個相當利落的人,她快步而出,也不需要宮人攙扶,徑自坐到主位上,才道:“平身吧。”
等嫔妃們都起身,她才笑道:“一個月沒見,是不是都玩瘋了,想不起我這老太婆。”
她面上帶笑,目光慈愛,顯然是在打趣小姑娘們。貴妃也很識趣,捂嘴笑道:“娘娘哪裡的話,若不是您不讓咱們姐妹過來盡孝,咱們定天天守在慈寧宮,家都不肯回呢。”
嫔妃們什麼心思,薄太後其實都清楚。也正是因為清楚,才不叫她們來來回回跑。
她定下一月請安一次的規矩,就照著執行便是,妃嫔們不用來回跑,她自己也落個清靜,還不給陛下找事,簡直一箭三雕。
有會說話的貴妃打頭,這請安就不會尷尬。
Advertisement
一個月就請安一次,當然不能敷衍了事,娘娘把太後的衣食住行關心了個遍,這才過去兩刻,貴妃沈如心一瞧今日時間有些短,不由道:“新進宮的妹妹們上次不過打了個照面,娘娘定不太記得,不如叫她們再上來給娘娘瞧看一二?”
她倒是會做人,把別人拉出來溜達溜達,挨到半個時辰便行了,太後也想起近來聽琴跟她說的新聞,不由動了心思。
“也好,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確實應當再瞧看瞧看。”
太後肯定了貴妃的提議,新進宮的宮妃就全部起身,由位份最高的吳婕妤開始,挨個上前單獨請安。
若說這吳婕妤不過侍寢三次就給提拔到婕妤,聽起來是有些太過盛寵,但後來蘇輕窈回去反復回憶,突然想起她父親正在南地巡查,這麼一想就明白了。
吳婕妤對蘇輕窈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在太後面前卻是另一副樣子。
她恭恭敬敬行了福禮,等太後叫起,又羞澀笑笑。
蘇輕窈心裡點評:演技很好嘛。
太後眯著眼睛瞧,慈愛道:“好孩子,瞧著就機靈,你父親如今正辛苦,可謂是滿門忠良啊。”
有太後誇這一句,吳婕妤差點沒高興得飛起來。
在坐的幾位主位娘娘卻都低頭吃茶,仿佛對太後的誇贊漠不關心。蘇輕窈隻粗粗看過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幾位主位心裡定是有數的。
她們都知道,這個“天真爛漫”的吳婕妤,不足為懼。
叫她們上去在太後娘娘那混個臉熟,不過為了捱時間,所以太後每個人都點評一兩句,好歹把場面做得好看些。
無奈再怎麼慢人也就這麼幾個,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輪到蘇輕窈了,蘇輕窈便快步上前,給太後福了萬福:“妾碧雲宮蘇選侍,太後娘娘金安。”
薄太後眯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才笑著說:“你祖父是蘇隆鎮吧?”
蘇輕窈又一福:“回娘娘話,正是妾娘家祖父。”
太後便回憶起來:“你們家倒是家風清正,你祖父是個好按察,確實是個會斷案的奇才。”
蘇輕窈的祖父雖最終隻官拜三品,但在按察使司裡絕對是最有名的那一個,早年江南幾個大案都是他破的,流傳下不少佳話。
這也是為何蘇輕窈進宮之後直接封了選侍的原因,否則就憑她父親那六品官,啥時候才能熬出頭。
說起她祖父,太後似乎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
“說起來,我還認識你祖母,當年她家跟我家就住同一條巷子,那時候她可比我大十來歲的樣子,卻也耐心領著我們這群小丫頭玩。”
她祖父出身不算太高,但人品好又聰慧,祖母家中就是看中這一點,才點頭答應了這門親事。果然成婚後祖父對祖母恩愛非常,家中侍妾通房都無,成了人人羨慕的眷侶。
若不是兒子們都不太出色,估計就要被別人家嫉妒瘋了。
被她這麼一說,蘇輕窈也從漫長的回憶裡找尋到了祖父祖母的音容,過去時間太久,無論她怎麼用心回憶,也無法回憶起當年桂花巷中的瑣碎細節。
但那些點滴的幸福,那桂花滿園飄香的童年,她始終不曾忘卻。
想到這,蘇輕窈不由紅了眼眶。
太後見她低頭沒有言語,又想到聽琴說的那些新聞,不由就有些垂憐:“好孩子,想家了吧。”
蘇輕窈沉默地點了點頭。
太後看著她圓潤稚嫩的小臉,紅紅的眼眶和鼻頭,一下子就有些心軟。
“既我跟你祖母有這般緣分,便也就成全在你身上吧,傳本宮懿旨,”太後略頓了頓,繼續道,“封選侍蘇氏為才人,賜住碧雲宮。”
這一句,可把在場所有人都說蒙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才人: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第17章
如今宮裡頭沒有皇後,宮事都由太後娘娘一力主持。
陛下是太後的獨子,太後對他自是一片慈心,管起宮事來也很上心,從不叫這些事擾陛煩心。
建元元年和建元四年這兩次選秀,都是太後獨自操辦,位份也都是她定的。
但她也就隻定那一次而已,再往後的位份升遷,都是乾元宮那邊下的聖旨。
是以太後這話一說完,慈寧宮裡頓時就安靜下來。
就連蘇輕窈也沒反應過來,甚至都沒來得及謝恩,就站在那一臉茫然,似乎壓根沒聽懂太後說了什麼。
太後見底下這群年輕姑娘如此,不由淡淡笑笑:“本宮跟你祖母投緣,難得你又進宮成了本宮兒子的妃嫔,倒是緣上加緣,封個才人不妨礙的。”
她語氣篤定,仿佛沒說什麼大事,一雙漆黑的眼眸在每個年輕的臉龐上掃過,最後落到蘇輕窈的臉上。
蘇輕窈自己先反應過來,衝太後甜甜一笑:“妾謝娘娘封賞,娘娘萬福。”
她話音落下,利落跪到地上,給太後行了大禮。
無論是為了什麼,但太後主動示好,她就一定要接,還要接得漂漂亮亮。再說太後一心為陛下,絕不會做對陛下不利的事,這一點蘇輕窈很確定。
見她跪下行禮,太後臉上復又露出些許笑容來。
“好孩子,快起來回去坐下,咱們再說說話。”
蘇輕窈回到她的角落裡,低調坐下,垂眸不語。
還在慈寧宮中,眾人不好明目張膽往她臉上看,但心裡的那股勁卻怎麼也收不住,蘇輕窈能感受到,在場除了她身邊的孫選侍,其他人心裡都不很痛快。
等“見過”新宮妃,時候也差不多了,貴妃領著宜妃、賢妃跟太後說了幾句奉承話,太後就道:“時候也不早了,今個兒就散了吧。”
貴妃當即起身,衝她福了福:“那娘娘還請歇著,臣妾過幾日再來。”
她起了身,其他妃嫔小主便依次起身,安安靜靜退出正廳,蘇輕窈跟在最後,她低著頭,沒有多說一句話。
等出了慈寧宮,一向安靜的長巷便也熱鬧起來,娘娘們紛紛上了步輦,小主們站在門邊,一個一個送娘娘們離開。
這個時候,忍了半天的女人們,終於把目光扎到蘇輕窈身上。
蘇輕窈老老實實站在那,就那麼大大方方叫人看。反正又不是她舔著臉求太後升位,而是太後主動提的,無論緣由是不是太後表面說的那樣,這都是太後自己的決定。
若有人有意見,找太後娘娘親口說去吧。
瞪她能瞪出花來不成?
妃嫔主位們也還算端得住,到底都進宮三年多了,不過輕飄飄掃了一眼便叫走了。就是剩下的昭儀婕妤們們,瞧著不太高興。
若是蘇輕窈叫太後喜歡,陛下又那麼孝順,她升位是早晚的事。
蘇輕窈若是再升,早晚要踩在她們頭頂上,這就叫人很不愉快了。
因此蘇輕窈和孫選侍還沒來得及往回走,就聽吳婕妤在那小聲嘀咕:“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旁邊幾個昭儀婕妤都聽清,卻沒人幫蘇輕窈說話,反而各個轉著眼睛,一臉好奇樣子。
蘇輕窈笑著看她一眼,輕聲道:“婕妤姐姐,有些話不能亂說,這還在慈寧宮呢。”
吳婕妤看她那得意樣子就來氣,又覺得因為她分了自己的盛寵,心裡早就恨上了,這會兒說話就口不擇言:“怎麼?你這封賞懿旨還沒拿到,就敢跟我叫板了?”
蘇輕窈張張嘴,又有些膽怯地左右瞧看,發現這附近沒有慈寧宮的宮人,才敢小聲說:“婕妤姐姐誤會了,隻是剛才您說瞎貓撞上死耗子,這裡面的瞎貓和死耗子,指的是誰呢?”
她說話不緊不慢的,卻把吳婕妤直接說沒了音。吳婕妤臉色刷得白了,不知道要怎麼首場,隻得領著自己的小宮人匆匆走了。
蘇輕窈也不管其他人,隻對孫選侍道:“孫姐姐,咱們回吧。”
回去的路上,孫選侍抬頭看了看她,道:“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蘇輕窈知道她不是個虛偽的人,因此也笑意融融:“多謝姐姐,等過陣子我搬到對面去,咱們就都能住寬敞些。”
她搬到對面東側殿,孫選侍就可以用外面的正廳,倒也是一舉兩得。
孫選侍本就不太關心宮中這些事,聞言難得笑了:“妹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高興。”
她話音落下,頓了頓道:“瞧我,以後該我叫你姐姐了。”
宮裡規矩不可廢,蘇輕窈也不謙虛,利落說:“都一樣,總歸都是姐妹。”
兩個人回了宮中,用過早膳又補了個覺,尚宮局就來人了。
這一次來的還是個熟面孔,之前領走柳葉的那個春花姑姑。春花姑姑瞧著是個爽快人,還沒進側殿就笑著問了好,然後便利落道:“恭喜才人,賀喜才人,剛尚宮局那已經接到慈寧宮懿旨,命尚宮局準備才人般宮事宜。”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