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清點完,羅中監才起身,念了句:“臣祝小主日月長明,松鶴長春。”
這是尋常人家祝壽用的詞,蘇輕窈雖年輕,卻也是宮妃,是皇帝的女人,也當得這祝辭,蘇輕窈忙讓柳沁備好荷包,給他與另外兩個小黃門都打了賞,才叫柳沁親自把他送到宮門口。
等柳沁回來,蘇輕窈還在跟桃紅柳綠一起研究那幾匹布。
柳沁過來小聲道:“剛後殿那邊有宮人一直盯著瞧。”
蘇輕窈點點頭,隻說:“瞧吧,等以後咱們搬走,就能清靜。”
她若是還能升位成婕妤,從四品的惠嫔就做不得她的主位,最少也要搬入從三品的嫔位宮中,如今宮中從三品以上的宮妃就那麼幾個,和嫔、順嫔、宜妃與賢妃宮中已經住了小主,也不知會被安排到哪裡去。
上輩子她是搬進賢妃娘娘的後偏殿中,這一輩子就不清楚了。
不過去哪裡都無所謂,蘇輕窈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還能叫人隨意欺負不成。
這麼一想,蘇輕窈就更是暢快,哼著小曲細看那些布料。
聽琴很會選料子,給的都是應季的紗羅,顏色也明快,最適合做夏衫。
盛京的夏日有些漫長,從六月到十月都很炎熱,夏衫最是得穿。蘇輕窈挑了一匹羅蘭色的纏枝蓮紋細羅,吩咐柳綠:“明日你親自跑一套織造所,去請繡娘給做一身窄袖對襟袄裙,裙子就做百褶裙,繡紋用順色便成。”
柳綠笑道:“是,小主放心,保準叫您滿意。”
他們這正說著話,外面一個雜役宮女便探頭探腦,柳沁一看她是荷嬤嬤的幹女兒,立即把她請了進來:“小憐可是有事?”
小憐衝蘇輕窈福了福,卻低聲道:“太後娘娘近來病了,小主且當心。”
她說完也不等蘇輕窈打點,閃身就出了東側殿,瞧著直接回了後角房。
荷嬤嬤在宮中幾十年,人脈亂到叫人瞧不清,她能特地給蘇輕窈賣這個好,蘇輕窈便很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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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嬤嬤是特地告訴她:太後病了,陛下心情不美,侍寢時一定要小心謹慎。
蘇輕窈原以為陛下近來不會招寢,次日下午卻又被叫到乾元宮,對著一笸籮絲绦發呆。
她抬頭看了看正捧著書讀的楚少淵,又低下頭去。
蘇輕窈:“???”
說好的心情不美呢?
作者有話要說: 蘇才人:我以為陛下是個大孝子,怎麼可以這樣!
陛下:朕也沒叫你做什麼啊?怎麼就不孝了……
蘇才人:……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第38章
楚少淵沒看出蘇小主在想什麼, 他隻是看了一眼她發頂的梅花簪, 開口道:“你不是會做絡子?那就做個祈福平安的吧。”
蘇輕窈眨眨眼睛,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這絡子應當是讓她給太後做的,太後娘娘確實如小憐所說生了病。
這位陛下, 倒是個真孝子。
蘇輕窈立即道:“是,陛下放心,今夜一定能做好。”
不做那麼大又繁復的福壽絡子,蘇輕窈的速度就快了不少,她挑了些明亮一點的顏色,也不用打樣,直接就開始編。
她要做的事祥雲結, 好看又能祈福平安, 最是恰當。
楚少淵這兩日有些忙碌, 晚間也沒時間讀書,這會兒坐在御案後奮筆疾書,也沒什麼闲心去觀察蘇輕窈。
兩個人就這麼各做各的,倒是很和諧,誰也不打擾誰。
燈花跳了兩回,婁渡洲才進來跟楚少淵說:“陛下, 時辰不早,當安置了。”
楚少淵沒應聲,又連著批了兩本折子,這才長舒口氣:“幾時了?”
婁渡洲道:“亥時正。”
楚少淵點頭,起身走到窗邊眺望蒼穹, 問:“母後如何?”
“剛含煙過來道娘娘吃了藥已經睡下,瞧著比白日要強一些。”婁渡洲回。
因著太後的病,楚少淵心裡不太痛快,沒多說什麼,隻盯著窗外的月色出神。
婁渡洲知道他關心太後,近來太後感染風寒,陛下時常心焦,日日都要過去探望。
“陛下且放寬心,魯大人這幾日都守在慈寧宮,娘娘不會有差池。”婁渡洲又寬慰一句。
楚少淵回過頭,原本想吩咐他收起折子安置,目光一掃,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那,正埋頭苦幹。
他這才想起剛才把蘇輕窈招來編絡子,見她一臉認真,不由有了些別的想法:“你說,若是叫人去侍疾,母後是否能更開心些?”
因著太後一直跟他念叨要多跟蘇輕窈接觸,楚少淵便以為太後喜歡蘇輕窈,這會兒她老人家病了,送個她喜歡的小姑娘過去陪著,似乎也挺好。
婁渡洲頓了頓,不知道這事應當如何抉擇,隻好說:“全憑陛下做主。”
楚少淵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蘇輕窈的手藝確實很好,也不過就一個多時辰,一個精巧的祥雲結便打好。她自己舉起來翻來覆去檢查兩遍,正想呈給楚少淵瞧,剛一抬頭就見他正盯著自己看。
楚少淵有一雙特別漂亮的鳳目,眼角微揚,眼眸深邃。
別看蘇輕窈兩世為人,早就是幾十歲的老太太了,卻真沒什麼同陌生男子相處的經驗。這會兒被楚少淵盯著看,剛瞧了兩眼就小臉通紅,一下子就害羞起來。
楚少淵比她好不了多少,原本是很正經在觀察她,誰知道小姑娘不經看,就這麼片刻功夫羞紅了臉,搞得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忙別過頭去。
婁渡洲左瞧瞧右看看,樂呵呵站在一邊,也不急著說話。
就在這時,燈花歡快跳動,發出“啪”的一聲。
蘇輕窈驚醒過來,想著不能一直這麼僵坐著,便起身輕聲細語道:“陛下,這祥雲結已做好,您瞧是否可行?”
楚少淵淡淡哼一聲,走到貴妃榻邊坐下,接過祥雲結仔細端詳。不得不說,這蘇輕窈確實手巧,仿佛她做什麼都很擅長,這一個巴掌大的祥雲結做得工整勻稱,左右環形都是一般大小,叫人看了就舒服。
他頷首道:“不錯。”
說罷,頓了頓又說:“辛苦你了。”
難得補上一句客氣話,蘇輕窈笑得露出酒窩:“陛下喜歡就好,都是妾應當做得,當不得一聲辛苦。”
楚少淵便把那絡子遞給婁渡洲,叫他仔細收好,這便起身:“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蘇輕窈乖乖起身,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婁渡洲,見他面上有些許笑意,心裡這才安定下來。看來陛下應當很喜歡她的手藝,這一關安然度過。
來到石榴殿,蘇輕窈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聽琴姑姑。
聽琴正在安排香湯,轉身見到蘇輕窈,忙笑著問好:“還沒給小主道喜,小主生辰大吉。”
蘇輕窈估摸著她知道自己辦宴席的事,不由有些害羞:“不是整壽,就是想同姐妹們聯絡聯絡感情,沒什麼要緊的。”
“小主這話錯了,”聽琴親自給她斟茶,“壽辰都是吉祥日,自當要緊,小主這生辰日子好,以後定也順遂。”
“那就借姑姑吉言,多謝姑姑。”
兩個人客氣幾句,蘇輕窈就小小打了個哈欠,聽琴也很有眼力見,忙吩咐小宮女打點好暖室裡的活計,便領著人退了出去。
蘇輕窈沐浴更衣便睡下,一夜好眠。
次日蘇輕窈照例用完早膳回碧雲宮,剛想躺下再歇會兒,就聽外面有說話聲。
不一會兒,柳沁便快步而入,在她跟前道:“小主,慈寧宮來人,道太後召見小主。”
蘇輕窈微微揚起眉頭,這不年不節的,太後又病著,召見她做什麼?
時間緊迫,也容不得她多想,隻得匆匆穿戴整齊,同柳沁一起出了房門。
外面站著的還是個熟人,便是上次過來請過蘇輕窈一回的桃蕊。
桃蕊見蘇輕窈這麼快就出來,知道她不敢耽擱太後娘娘大事,便笑著行禮:“給小主問安,小主大吉。”
蘇輕窈道:“勞煩桃蕊姑娘久等,咱們這便動身。”
說著話的工夫,一行人便走出碧雲宮,往慈寧宮行去。這一次蘇輕窈確實不知太後招她去做什麼,隻得含糊問桃蕊:“桃蕊姑娘,不知太後娘娘可有要事?”
桃蕊忙道:“小主叫奴婢桃蕊即可,這聲姑娘實在不敢當。”
她說罷,似是在回憶什麼,好半天才道:“小主放心,沒什麼太要緊的事,娘娘想念小主罷了。”
過兩日就是旬日,蘇輕窈還要過來給太後請安,便是太後娘娘真這麼想她,估計也不會特地叫人過來請她。要麼是桃蕊自己不知,要麼是不能說,蘇輕窈心下了然,便不再繼續問。
不多時便到了慈寧宮,這一次桃蕊沒把她往小書房領,直接帶著她來到寢殿前。
蘇輕窈和柳沁就安靜等在門外,等樂水從裡面出來,才點頭致意。
樂水姑姑瞧著面色不是太好,也有些疲憊,蘇輕窈便知道太後確實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心中不由更是忐忑。
“勞煩小主跑這一趟,快請進,”樂水姑姑對蘇輕窈勉強笑笑,領著她直接進了寢殿,“娘娘剛醒,陛下正陪著娘娘說話。”
蘇輕窈這下是真有些詫異,怎麼這大上午的,陛下竟在慈寧宮?
樂水也沒心思解釋這些,等進了內殿,直接通傳:“陛下、娘娘,蘇小主到。”
蘇輕窈剛一走進內殿,就聞到一股苦澀藥味,她行過福禮,站在那輕聲道:“給陛下、娘娘請安。”
有楚少淵在,蘇輕窈不敢隨便抬頭張望,隻用餘光往床榻上掃。
匆匆一瞥,心裡便已了然。
此刻太後娘娘靠坐在床榻上,並未梳洗更衣,而楚少淵就坐在床前,端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碗,正給太後喂著什麼。
屋裡氣氛倒還算融洽,太後雖說正值病中,瞧著病倒也不算太重,還在跟楚少淵笑言:“你這孩子,怎麼還想這法子,也不好這麼折騰人。”
楚少淵把藥碗放下,起身幫太後掖好被角,抬頭看向蘇輕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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