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姑姑嘆了口氣:“娘娘,您的禮服本就是低了一等,若是鳳冠依制而定,就顯得不那麼隆重,無論是接見使臣還是出席宮宴,氣勢上都有欠缺。”
織繡所加緊趕制,也隻能在除夕前給娘娘趕出兩身禮服,這小半個月就得靠著舊衣服撐場面。
蘇輕窈見她竟如此替自己操心,不由笑了:“姑姑何妨擔憂?如今本宮已是貴妃,統攝六宮事,便是禮服不夠規制,也不會有人多說闲話。但若是本宮的禮服違制,一定有人說三道四,大年關底下,陛下本就繁忙,又如何要給他找事?”
春花現在也算是蘇輕窈的人,自是一門心思替她著想,聞言便是一愣,道:“是臣眼皮子太淺了,還望娘娘勿要見怪。那臣便按娘娘要求的準備禮服,便是規制不夠,也定讓娘娘風風光光的。”
蘇輕窈就笑了:“你是為我著想,本宮又怎麼會怪你。”
此事說完,春花就準備退下,蘇輕窈叫了她一聲:“近來使臣入京,盛京很是雜亂,最近使臣也陸續進宮觐見陛下,宮中很是人多口雜。”
春花安靜站在她身前,認真聽她言語。
蘇輕窈深吸口氣,道:“眼看到了年關,家在盛京的宮妃家人定要來往看望,你且再往玄武門處加派宮人,務必不要讓外人衝撞女眷和宮妃。”
“是,臣這就下去安排。”
她是宮中老人,也很懂事,蘇輕窈便也不把她當外人,要緊事也可以安排一二。
蘇輕窈便點點頭:“不過,若是順嫔娘娘家中來人,一定要提前告知於我,不要去荷風宮,你可明白?”
春花心中一凜,想到如今荷風宮的境況,當即便肅了臉:“是,臣謹記於心。”
蘇輕窈想了想,思忖著沒別的事,便讓她退了下去。
蘇輕窈原本以為經過上次那事,順嫔的娘家人年前都不會再入宮,卻不料剛跟春花叮囑完第二日,尚宮局就傳來消息,說是邢家八小姐進宮來,說是要看望順嫔娘娘。
過來稟報的是春花的心腹大宮女採蘭,她站在廳中,等著蘇輕窈給個指示。
蘇輕窈想了想,道:“你同她說,順嫔娘娘宮中事忙,不想見她,讓她留下貢禮自回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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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蘭愣了愣,卻沒說別的話,隻恭恭敬敬行過禮便退了下去。
蘇輕窈隨手寫了張紙箋,疊好後放入信中,又叫來王青:“你去乾元宮,把這封信給婁大伴,什麼都不用說。”
王青接過紙箋,匆匆退了下去。
蘇輕窈坐在那,看著窗外忽明忽暗的光陰,淡淡一笑:“姐姐你看,她們這就等不及了。”
此時的邢八小姐還在望春亭中等著,四周冷風呼嘯,宮女們一個個僵著臉,看著可嚇人。
邢八小姐很冷,幾次開口都不敢說什麼,最後隻得暗自在心裡罵一句,等著一會兒跟姐姐告狀。
這一次宮人很快就出來了,卻不是她熟悉的榮芳姑姑,出來答話的還是剛才那個長臉大宮女。
“邢小姐安好,剛奴婢去荷風宮稟報順嫔娘娘,娘娘道宮中略有雜亂,不便見客,請八小姐回去家中,待年後再來。”
她笑著對邢子熙說道,態度很是恭敬,因此邢子熙也未曾多想,隻是有些詫異:“姐姐說不見我?”
採蘭衝她福了福:“八小姐,娘娘不是單獨不見您,旁的外客也是不見的,不如您留下貢禮,奴婢再去荷風宮送一趟,娘娘一準高興。”
一陣冷風吹來,邢子熙臉色難看起來,她看著四周的白臉宮女,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見唯一和善些的採蘭還笑著等她,邢子熙便把帶來的貢禮給她,哆嗦著說:“那就麻煩姑娘了,還請你受累幫我跑一趟。”
採蘭替她跑了兩趟,按理說她應該給個賞錢的,不過邢八小姐這會兒腦子亂成一團,竟也顧不上打點。
採蘭也懶得要她的錢,掃了一眼那四個小宮女,道:“愣著做什麼?不懂規矩!還不趕緊送八小姐這出宮?再耽擱一會兒天都黑了。”
邢子熙也反抗不了,隻得被那四個宮女夾在中間,硬生生送出了宮去。
待把她送走,採蘭便松了口氣,把那巴掌大的貢禮塞進袖中,又去了一趟景玉宮。
此刻景玉宮自是溫暖如春,上上下下也都很客氣。
蘇輕窈見她辦事穩妥,等柳沁接過貢禮,便讓桃蕊領著她出去,還吩咐道不要忘了給打賞。
採蘭便高高興興退了下去,心道還是貴妃娘娘大氣。
柳沁也不敢讓蘇輕窈碰邢家的東西,誰知道幹不幹淨。她自己則隔著帕子捏起來,放在邊上的方桌上,打開包袱看了看,卻是一臉差異:“娘娘,還是個荷包。”
上次見親邢八小姐就送了個荷包進來,這一次竟又是?
順嫔娘娘自然不差一個荷包用,連續兩次用荷包,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蘇輕窈讓柳沁拿過來,放在小幾上盯著看。
隻看那荷包做工並不精細,倒是蝴蝶樣式,正面隻繡了簡單的如意紋,便是打開裡面也空空如也。
蘇輕窈一開始沒怎麼明白,坐在那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突然福至心靈。
“這不會是瑜王世子給的定情信物吧?”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也太寒酸了。”
作者有話要說: 瑜王世子:怎麼就寒酸了?都是我的愛。
陛下:滾。
第141章
另一邊, 出了宮的邢八小姐卻沒有直接回府。
頂著昏黃夕陽,她催著車夫一路往素紅齋趕去,她的丫鬟水兒有點害怕, 小聲說:“小姐,咱們該回府了。”
邢子熙不理她, 閉著嘴也不說話, 待馬車到了素紅齋門口,她才吩咐水兒:“你在車上等我, 不可以亂走。”
說罷也不等水兒阻攔她, 直接進了素紅齋。
瑜王世子正在素紅齋裡等她,見她沉著臉進來,不由一驚, 趕緊問:“子熙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爽利?快坐下歇歇。”
一看到心上人溫柔的目光,邢子熙的眼淚再也忍不住, 撲簌而下。
“姐姐不見我, ”她哽咽道,“隻讓個宮女就把我打發了,我還在寒風裡凍了一個多時辰。”
瑜王世子腦子不太好,也想不到什麼深意, 隻是催著問:“是不是子怡生病了?這寒冬臘月的,生病可難受,唉,我也不能進宮去看望她,這可怎麼辦。”
邢子熙一聽他如此, 頓時不幹了:“我也受了風寒,你怎麼竟關心姐姐呢!”
瑜王世子倒是不怕這情景,聞言趕忙安慰她:“因為我不能常常見你姐姐,上次見還是臘八節宮宴,瞧著她氣色尚可,這才著急。你不一樣啊,我日日都能見你,想要如何關心都行,自是不怕你有病痛,我陪著你呢。”
邢子熙頭腦發熱,被他這麼一哄,心中跟喝了蜜一樣舒服。
她臉蛋紅起來,道:“你也別太擔心,姐姐身子一向康健,肯定是最近太忙才不見我的。你放心,等過完年我還要進宮,到時候再問問姐姐好些了沒。”
瑜王世子便握住她的手:“你真好。”
於是兩人就膩歪起來,待素紅齋要打烊,掌櫃的上來催促,才依依不舍分別。
瑜王世子見到了心上人,回家的時候就帶著笑,顯得很是開懷。瑜王正在書房等他,見他這麼樂顛顛的傻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就想踹他。
瑜王世子原本心情還挺好,一見了瑜王頓時就垮下臉來,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父王,兒子回了。”
瑜王深吸口氣,強忍著滿心的怒意,復又坐了下來:“坐下說話。”
瑜王世子已經習慣眼下的生活,坐下後也不用他問,自己倒豆子一般把過程說完,末了補充一句:“子怡若是病了,沒人照顧她怎麼辦?”
等他說完話,良久不等瑜王回答,抬起頭卻發現父王的臉陰沉沉的,仿佛抹了一層鍋底灰,難看得很。
瑜王世子頓時有些驚慌失措,整個人縮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喘。
瑜王咬牙切齒道:“你隻想到順嫔可能病了?”
瑜王世子不愛聽順嫔這個封號,不情不願點頭:“嗯,不然呢?”
瑜王怒氣衝天,再也壓抑不住。
他忽然起身,一把扯起瑜王世子的衣領,直接對準他的肚子,一腳把他從書房這一頭踹到另一頭。
便是對著親兒子,也一點都沒有腳下留情。
瑜王世子被他拽起來的時候就明白過來,便是已經拼命閃躲,還是被他狠狠踹中,整個人跟個破布袋子似得被踹到牆角,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這一下,就連房梁上藏著的暗衛都忍不住,出聲道:“王爺息怒。”
瑜王世子面色發青躺在那,唇邊都是鮮紅血跡,他半睜著眼,捂著疼痛不已的腹部,卻是一句都沒求。
從小到大,他挨了這麼多打,也不差這一次。
求饒是不管用的。
瑜王站在那,氣得滿臉通紅,眼睛都突出來,看起來別提多嚇人。
瑜王世子看著他,心裡想:外人看見他父王如此,會怎麼想?
不過他肚子太痛了,後背也火辣辣地疼,看了一眼就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瑜王青著臉坐會椅子上,根本不管瑜王世子死活:“他死不了,不用管他。”
暗衛從房梁上翻下來,原本想去看看世子如何,聽到瑜王這一句,也不由脊背發涼,不敢多動一步。
瑜王道:“他肯定覺察到了什麼,不讓順嫔見親就是第一步,以後說不定還有後手,本王不能等了。”
他這麼說著,又道:“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沈定安出京不在,奉天大營被他帶走一千人,趕巧許家那丫頭死了,許奪回家守喪去了,兵部那侍郎是個軟蛋,這一下兵部便就群龍無首,亂成一鍋粥。”
“如果本王現在不動,等沈定安回來,他肯定就不會再忍,直接向本王動手。無論如何,都要趕快行動。”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本王不能坐以待斃。”
瑜王自己在那說個沒完,瑜王世子昏迷在牆角,暗衛不敢說話,書房裡就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瑜王也不是說給旁人的聽的,他就是自己給自己吃定心丸,也不需要別人回答他。
末了瑜王道:“不成功便成仁,那小子欺人太甚,就休怪我翻臉無情。”
暗衛低頭聽著,最後說:“是。”
瑜王長舒口氣,微微勾起嘴角,不經意間看到牆角的倒霉兒子,冷哼一聲:“這不成事的東西,跟他娘一樣蠢,聽到這消息還不知道著急,竟關心什麼姐姐妹妹的,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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