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怡自覺同楚少澤情比金堅,他為她做過許多事,她也為他沾了滿手鮮血,她以為兩個人走到今天這一步,深愛她的楚少澤一定會竭盡所能保下她的命,成全他們的愛情。
但冷冰冰的現實告訴她:你想太多了。
蘇輕窈任由他們倆個如此這般,待到邢子怡即將坐不住,她才繼續開口:“世子,隻要你開口,就能保下一個人的命。”
楚少澤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她看。
“你能保證什麼?你不是陛下,又如何替陛下做主?”楚少澤聲音嘶啞,帶著令人脊背發涼的陰森。
蘇輕窈冷笑道:“本宮為何要對你保證?你若信就信,不信便不信,反正命是你的,不是我的。”
楚少澤沒想到她會如此說,看著她的目光變了又變,最終卻說:“原我還不明白,為何陛下會如此寵愛於你,現在我明白了。”
蘇輕窈但笑不語。
楚少澤道:“你跟他是一樣的人,所以你們兩個才合適。”
蘇輕窈看了看邢子怡,又看了一眼楚少澤,又道:“世子,做出選擇吧。”
楚少澤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邢子怡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少澤哥哥,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情誼……”
她這麼說這,豆大的淚滾落下來,聲音哀婉至極。
蘇輕窈知道,邢子怡這是害怕了。
在生死抉擇面前,一切事情都是蒼白無力的,她曾經有勇氣替楚少澤死,但楚少澤卻與她迥然不懂。
從楚少澤猶豫的那一刻起,邢子怡的愛情便徹底崩塌,碎成流沙隨風而逝。
她現在所求,不過是讓楚少澤看看良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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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少澤沒有令蘇輕窈失望,他看都不看邢子怡,直接道:“我選我自己。”
蘇輕窈粲然而笑。
邢子怡淚如雨下。
“楚少澤……楚少澤……”邢子怡念著楚少澤的名,再也不叫他少澤哥哥了。
“你好狠的心腸。”邢子怡苦著控訴他。
楚少澤猛地回過頭,使勁瞪著她:“難道要我選你嗎?我放著大好人生不要,舍棄自己的命給你?邢子怡,做人不能太自私!”
邢子怡幾乎要崩潰。
什麼愛情、什麼信仰、什麼山盟海誓、什麼海枯石爛,到頭來都是騙人的。
楚少澤的愛情,什麼都不如,也什麼都要不配。
“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要不是你騙我,我又怎麼會落入這般田地。”
若不是小黃門攔著,邢子怡幾乎都要衝過去,親自動手掐死楚少澤。
楚少澤卻已經對她沒什麼反應了,他冷著臉,嘲諷道:“還不是你自己傻?我父王隨口一說,依舊當了真,成天做當皇後的美夢,覺得自己做出了特別大的貢獻。”
“你活該。”楚少澤閉上眼睛,口不擇言。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了。
邢子怡滿臉淚痕,她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捧著胸口,似乎都要喘不過氣來。
“楚少澤,你不得好死,”邢子怡哆嗦著說,“你以為她真要放過你?你做夢呢,你們全家起兵造反,不滅門都是陛下仁慈,還想著苟活偷生?我看你才是真的蠢。”
邢子怡這麼說著,突然大笑起來:“你跟你那個蠢娘一起,陪你爹去吧。”
楚少澤皺眉道:“毒婦,你怎麼如此……如此惡毒。”
邢子怡的笑聲尖銳,回蕩在監牢中,聽得人毛骨悚然。
楚少澤道:“你別笑了。”
邢子怡笑夠了才停下來,陰森森看著他:“楚少澤,等咱們都死了,我再去找你。”
說完這句話,邢子怡邊扭頭對蘇輕窈道:“貴妃娘娘,你滿意了嗎?”
“本宮滿意什麼?”蘇輕窈道,“本宮隻知道許姐姐在天之靈,一定很滿意。”
一提起許娉婷,邢子怡臉色變了變,終究沒說什麼。
蘇輕窈衝王木頭點點頭,王木頭便讓黃門給邢子怡封住口耳眼睛,然後便扶著王青的手臂施施然起身,轉身就往外面走。
楚少澤看她這就要走了,不由驚慌道:“你不是答應放了我?”
蘇輕窈頓了頓,終於停下來回頭看他,見他臉色煞白滿臉冷汗,這才覺得暢快一些。
她微微一笑:“邢子怡說得對,你也是愚蠢至極。”
“謀逆大罪怎會輕饒?世子爺,將來黃泉路上走一遭,跟你的好妹妹再續前緣吧。”
楚少澤臉色驟變。
蘇輕窈就看他一臉冷汗涔涔,一口氣沒喘上來,竟直接倒在草甸子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走吧。”蘇輕窈淡淡道。
一步跨出大獄,外面自是陽光燦燦。
金烏暖暖照著繁華的盛京,卻溫暖不了陰冷的大獄,也溫暖不了冰冷冷的人心。
有些人,就不應當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純貴妃娘娘: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第150章
因瑜王事,建元四年這一年的小年夜過得很平靜, 盛京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看街道上士兵增多, 也都不敢隨意出門。
年根底下,卻是比平常還要肅靜安寧。
孩子們都不敢上街肆意玩鬧,被家長拘在家中, 哪裡都不能去。
接連十日, 紫荊巷、槐花巷、狀元巷等高們大院中, 更是人心惶惶。有的人被抓走一去不回, 有的則被抄家搜查,一家老小全都下獄,還有的卻緊閉門扉, 任誰來求情都無果。
槐花巷, 謝府中, 雖也是閉門謝客,家中卻也還有些鬧騰。
謝首輔家六小姐的親事黃了,瑜王世子說不得哪天就要斬首示眾, 她母親害怕被瑜王一家牽連, 已經在謝老夫人面前哭了許多回。
謝老夫人平日裡最是慈和,對兒媳婦們也都很和氣, 見她這樣便也勸了勸, 卻不成想她是如何也不能安心。
謝首輔這些日子不在家,已經在文淵閣住了許久,如今家裡人說話四夫人不聽, 謝老夫人被她吵得頭痛,終於說了一句重話。
“你若再鬧,那六丫頭這輩子便不用嫁人了,送去庵裡當姑子,保準安安穩穩的。”
四夫人被她這麼一噎,頓時不敢哭了,卻還是問:“早先時候家裡給六丫頭安排這門親事,不就是為了父親前程,如今家裡前程也有了,大丫頭的嫔位也有了,怎麼輪到我們六丫頭,竟是不願意再管了?”
這麼念叨著,她又悲從中來,覺得自家遭了大難,都是被家裡坑害的。
這話說得太誅心,謝老夫人再是慈和,這會兒也都笑不出來,沉著臉不再多言。
其他三個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謝菱菡的親娘大夫人勸了一句:“四弟妹,娘娘已經來了信,叫家中少行少言,保準無事,你不用太過擔心。”
四夫人不肯聽,這就要嚎啕大哭。
偏就在這時,謝首輔一腳踏進榮安堂,皺眉訓斥:“吵什麼?”
謝家家大業大,人口不多不少,老夫人永遠高坐榮安堂,公中都是大夫人打理,輕易鬧不到老夫人面前。
媳婦們不太怕老夫人,卻是各個都不敢在謝首輔面前說三道四,見了他大多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除了大夫人都不怎麼敢吭聲。
此刻見謝首輔突然歸家,幾個夫人都有些慌張,四夫人更是直接把眼淚憋了回去,老老實實站起來給謝首輔請安。
老夫人要起來,謝首輔衝她擺擺手,走過來坐到她身邊。
“大清早的,上你們母親這裡鬧什麼?”
謝首輔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怎麼合過眼,回家就聽這一屋亂遭事,更是心煩意亂,口氣就不太好。
老夫人見他眼下發青,關心道:“老爺可是忙完了?這幾日趕緊歇歇吧。”
謝首輔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卻沒多言。
他的目光在四個兒媳婦面上掃過,最後落到四夫人臉上:“寧嫔娘娘既然已經派人送信,自當要聽娘娘的,她說無妨便就無妨,你們都老實留在家裡,等過了這個年便能松快些。”
他這句話,直接給兒媳婦們吃了一顆定心丸,隻要謝家不倒,她們就不用就太過慌張。
於是大夫人便起身行禮:“是。”
謝首輔又看了一眼四夫人:“六丫頭的事我自有安排,如果你再不懂事,就把六丫頭記到大房,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謝首輔一錘定音,兒媳們不敢再多言,全部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謝首輔才松懈下來,一下子躺倒在炕床上。
他這把年紀人了,苦熬十來天已經是極限,這會兒兒媳婦們都走了,他立即就要睡過去。
謝老夫人見他如此,便要扶著他進臥室去歇下。
趁著自己還沒睡著,謝首輔握住她的手,低聲交待:“如今外面不太平,這個年不要大辦。回頭你讓老大出去採買糧油,把明年開春前的糧食都買回來。”
謝老夫人心中一凜,手都有些抖了:“可是要有什麼大事?”
謝首輔不便多言,卻是安慰一句:“沒事,咱們家不會有事的。”
謝老夫人嘆了口氣:“這世道啊,才好過多少年?”
“也就這兩年了,”謝首輔低聲道,“等這兩年過去,以後便就都會是太平盛世。”
此刻的蘇輕窈,正跟謝菱菡一起操辦小年宴的事,一邊列單子一邊聽她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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