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之前在我手沾滿泥的時候還撒著嬌要我抱的,我不說。
我收回手,心中瞭然,顯然是因為看見了我和陳深拉扯的那一幕。
「我和陳深——」
開口想解釋,卻被打斷:
「我不想知道!」
我蹙眉,有些不解。
顧鬱澤愛吃醋、佔有欲強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但從不會因為我跟異性有接觸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次數太多,時間太長,近期我們吵架的點幾乎都是因為陳深,我不明白為什麼顧鬱澤對於他的存在這麼介意,甚至我和他同處一個空間他都會隨時爆發。
一回到家,顧鬱澤就把自己關在次臥生悶氣,我想哄都哄不了。
沒有辦法,我特意等了一會,按出洗手液打成泡沫將手完全包裹,隨後對著空氣驚呼出聲:
「啊!」
不出三秒,我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和顧鬱澤慌亂跑來的腳步聲。
我沒有錯過男人眼底的擔心,以及他上上下下掃視我過後發現自己被騙後的氣惱。
他轉身又要走,我冷了聲調:
「站住!再走我就再也不哄了。」
顧鬱澤驚訝地看著我,氣紅了眼,到底是沒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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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了口氣,舉著沾滿泡沫的手在他眼前晃,語氣帶著命令:
「你不是嫌髒嗎?自己過來洗,洗到你覺得乾淨為止。」
這次顧鬱澤倒是不拒絕了,走到我身後,以絕對佔有的姿態圈住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打開水龍頭,拉著我的手仔細地沖洗,直到完全洗乾淨還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
溫熱呼吸打在我的後頸,泛著酥酥麻麻的癢。
我看著鏡子中他半垂著眸長睫輕顫的模樣,認命地開始哄人。
我撓著他的掌心,「現在我能摸摸我家的小醋包了嗎?」
「勉勉強強。」
顧鬱澤嘴上不饒人,腦袋卻習慣性地往我手心蹭。
8
可惜人剛哄好不久,又被我惹生氣了。
我窩在顧鬱澤懷裡,隻是隨意地問起他今晚為什麼會戴墨鏡。
他卻頓住,捏著我手指的力度也緊了緊。
半晌,才悶悶開口:
「眼睛不舒服。」
我被嚇得立馬坐直身體,語氣焦急:
「眼睛怎麼不舒服了,去醫院了嗎?沒去的話我現在陪你去!」
顧鬱澤不僅不領情,反而沉了臉色,墨色的眸子透著我從未見過的冷。
「你就這麼關心我這雙眼睛?」
我被說得有些懵,愣了片刻才肯定地回他:
「當然很擔心。」
兩年前,顧鬱澤為了我,和酒吧裡試圖對我動手動腳的幾個男的起了衝突,雖然佔了上風,但一時疏忽被人用酒瓶砸破了腦袋,縫了好幾針。
醒來後竟然視線開始模糊,把我給嚇壞了,醫生說這得看自身的恢復情況。
幸運的是這種症狀隻持續了半個月,顧鬱澤的眼睛依舊清澈健康,但還是不排除未來有後遺症的問題。
現在聽到他說眼睛不舒服,我當然擔心。
顧鬱澤臉色卻更差了,頭一回當著我的面摔門就走。
摔門聲很大很刺耳,我懵在原地,第一次不想去哄。
9
顧鬱澤又和我冷戰了,在我看來是毫無緣由的冷戰。
我在工位上愣了會神,一旁的小葉湊上前眼巴巴望著我:
「然姐,飯飯,餓餓。」
最近顧鬱澤沒來公司接我,她快饞CP糖饞瘋了,便舞到了正主面前。
我瞥了眼,神色懨懨:「沒有。」
小葉比我這個當事人反應還大,不知道腦補了什麼,仿佛天塌了下來,聲音抖得不像樣:
「晨姐,你,你們,該不會分,分——」
「不會。」
聽到這,我有些煩躁地打斷她,我從沒想過同顧鬱澤分手。
說是這麼說,但想到他近期的反應,我又有些猶豫了。
一身憋屈、滿頭疑慮無處發洩,我看著小葉那副好奇的模樣,沒忍住和她請教:
「你說,要是你的男朋友最近總是無緣無故同你發脾氣冷戰,會是因為什麼?這時候該怎麼處理比較好?」
小葉瞪大了眼睛:「他居然這樣對你?」
這回她倒不嗑CP了,拍著桌子看起來很生氣。
「還能因為什麼,無緣無故冷暴力,不就是想分手唄,跟我前男友一個德行!」
「你就是覺得他年紀小太慣著他了,要我說他要冷戰就由著他,先晾他一陣子。」
可我怕顧鬱澤哭,狼崽似的一雙眸子,偏偏就對你一個人丟了傲氣,淚眼蒙蒙,總是讓人心疼的。
小葉還在一旁信誓旦旦:「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招最管用,保管他再不敢無理取鬧。」
小姑娘明明就才二十出頭,我表示懷疑。
「你哪來的多年經驗?」
「當然是多年看小說的經驗。」
我對此半信半疑。
就這樣過了整整五天,我和顧鬱澤誰也沒聯繫誰。
這已經是我們迄今為止最長的冷戰時限了。
我有些忍不住,還是主動服軟去哄哄他好了,說不定現在小朋友又躲在哪哭鼻子。
做好決定後,一下班我就急著去顧鬱澤的學校找他。
好死不死,陳深又在公司樓下將我堵住,自從知道我有男友後,這已經是他第五次來堵我。
這五天內說的話比他本科畢業論文的查重率還要高吧。
「然然,我們和好吧。」
「我知道你隻是為了氣我才找的那個男朋友。」
「我早就沒和蘇柔聯繫,那晚的事隻是一次失誤,讓我們忘了它好嗎?」
「況且,我們青梅竹馬這麼多年的情誼,我知道你忘不了我。」
「你看,我還買了你最喜歡的紅玫瑰。」
看著陳深普通且自信的嘴臉,我忍無可忍,激情輸出:
「和好?幾年不見,倒是沒發現你還有當三的癖好。」
「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從頭髮絲到腳趾頭,你哪裡比得上我男朋友一星半點。」
「為了氣你?三年了,你皺紋加深了,腦子倒是退化了,比三歲小孩還能腦補。」
「還有,紅玫瑰我早就不喜歡了,包括你,在抓姦你和蘇柔白花花躺在鋪滿紅玫瑰的情侶大床上的時候。」
「現在,你可以滾了嗎?」
陳深噎住,臉色發白,卻還是厚臉皮不肯走。
「你把花收下,我馬上就走。」
「你說真的?」
他點頭:
「行。」
我急著回去哄人,一把拿過他手裡的花就要走,卻猝不及防被他湊近拂了下發梢,還沒來得及發作他又退開,如約走了。
隻是走之前我隱約看見他嘴角揚起抹詭異的笑。
我沒多想,直接把花轉送給公司的保潔阿姨,往停車點走,卻在路上收到了顧鬱澤久違的信息。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我的心跳漏拍了瞬。
【我們分手。】
10
其實這不是顧鬱澤第一次鬧脾氣後同我提分手,隻是之前都是當面提的。
分手的理由很多,我多看了幾眼帥哥,忘記了某個紀念日,工作太忙錯過了約會。
顧鬱澤總會鬧脾氣。
「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們分手!」
可是提分手的人是他,紅了眼眶像是怕被拋棄的人也是他,一副我若是敢答應他就哭給我看的模樣。
我自是怕他哭的,總會馬上服軟哄他。
顧鬱澤也很好哄,隻需要親親抱抱說隻愛他就好。
隻是這次,我不確定了。
沒有見面,甚至沒有電話,隻有屏幕上看不出絲毫情緒的四個字。
上一條消息還是五天前的【好想姐姐~】,如今卻變成了分手通知。
想到他這些天的喜怒無常情緒反覆,或許真如小葉所說是在為分手做鋪墊。
或許少年人的喜歡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兩年的時間對於才21歲的他太長,足夠膩煩一個比他大了五歲的女人。
或許他現在在慶祝終於甩掉了我這個總愛管著他的女朋友了吧。
這一次他真的還想要我哄嗎?真的還能哄好嗎?哄好這次後是不是又會有無數個下一次?彼此分開一段時間會更好嗎?
我突然有些心累。
看著安靜的對話框,我緩緩了打了一個字,按下發送鍵。
【好。】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看著車窗前飄蕩著的顧鬱澤為我求來的平安符,隻覺得視線突然模糊起來。
11
分手的日子比想像中還要難過許多。
明明隻在一起兩年,顧鬱澤卻仿佛已經滲入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為我學會做飯的他,把我擁在懷裡看電影的他,每個大大小小的節日都會為我準備禮物的他,早早等在公司樓下接我下班的他,入睡前蹭著我的鼻尖撒嬌索吻的他…..
隻要一閒下來,腦海裡就會浮現出各種情緒的他。
為了讓自己忙起來,我主動接下了同事都不願去的出差任務。
再次回來時,已經是分手一周後,正好趕上中秋節的尾巴。
拖著行李箱回到爸媽家時,我媽正笑臉盈盈地等在門口,見到我後還往我身後張望。
找了半晌,沒見到人。
我洗完手坐上餐桌,到底是沒逃開我媽的詢問。
「小澤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連不苟言笑的我爸也看向我,沒說話但眼神裡表達的和我媽一個意思。
變化真大。
還記得第一次帶顧鬱澤回家的時候也是中秋。
家裡的兩位看著明顯年輕青澀的少年,大吃一驚,雖然明面上沒說,但我能看出來他們並不贊同。
我其實也不想這麼早就帶顧鬱澤見家長,但是小朋友說他從來沒體會過和家人一起過節的感覺。
眼神和語氣都太過落寞,讓人又心疼又憐愛。
「以後每個中秋我都會陪你一起過,你可以把我的家人當作是你的。」
我當時是這樣抱著他承諾的。
如今我的爸媽已經把他當作半個兒子來對待,我卻食言了。
「分手了。」
我以為能表現得很平靜,卻在開口時溢出了幾分哽咽。
聞言,我媽急了。
「小澤那麼聽你話,怎麼會和你分手?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聽聽,不知道還以為顧鬱澤才是她親生的。
許是不想被冤枉,又許是急需他人為我找出一個被甩理由,我把冷戰那天發生的事如實相告。
我媽聽完瞪大了眼睛,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同我爸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懊惱的神色。
「哎呀,都怪我那天多嘴!」
我媽拍著大腿。
「哪天?媽,你在說什麼?」我不解。
「就是你第一次帶小澤回家那天,我乍一看他的那雙丹鳳眼和陳深長得像,眼角差不多的位置還有顆痣,我就誤會了,以為你和陳深分了之後還想著他,便拉著你爸到廚房說你會不會對陳深還餘情未了,找了個替身。」
「剛說完就看到了小澤往廚房走來,我和你爸看他表情沒什麼變化,還以為他沒聽到,沒想到..」
沒想到他不僅聽到了,還自己在心裡胡思亂想憋了一年忍著沒同我說。
那個笨蛋!
「媽,你怎麼自己瞎腦補啊!」
「我家鬱澤眼睛鼻子嘴巴哪哪都比他好看,哪像了?」
我氣急,連忙起身。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顧鬱澤自那天起脾氣就變大了,總發些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脾氣。
無數次的冷戰,來接我時戴的墨鏡,我關心他眼睛時的怒意……原來問題出在這
「爸,媽,我先走了。」
我拿上手機就快步往外走,關門前身後傳來我媽的應聲:
「去吧去吧,團圓飯明天吃也行。」
12
在開車去找顧鬱澤的路上,我給他打了許多電話,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趕到他們樂隊租的工作室時,岡好門沒關,樂隊裡的其他四個人都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
蘇橙正在說話,一臉不忿。
「要我說,顧鬱澤就是活該,輕然姐那麼好,他居然提分手!現在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自我折磨給誰看呢!」
「話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
「鬱哥都把自己關裡面兩天了,誰也不見,東西也不吃,我真怕出什麼事。」
「是啊,要不我們還是給輕然姐打個電話吧。」
「鬱哥不是不讓打嗎?」
我站在門口,聽得心裡一緊,不小心碰到鐵門弄出聲響。
四人齊刷刷地扭過頭來看我,聲音驚喜得仿佛找到救命稻草。
「輕然姐!」
我隻點了點頭算打招呼。
向他們了解了這幾天的情況後,我上二樓到了顧鬱澤緊閉的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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