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姐可能是搞錯了,我是心外科醫生,不是婦產科醫生,要是有一天,你得了心髒病需要搶救,再來找我吧。”
說完徑直走了過去。
“你……!”蔣曼萬萬沒想到,看著毫無殺傷力的喬木蘭,這個把男朋友捉奸在床的時候一言不發的女人,再見時居然如此伶牙俐齒。
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也不顧杜垂楊的阻攔,揚聲朝著喬木蘭的背影喊到:
“喬木蘭!你嘴上逞強有什麼意思?要不是我當時生氣和他分了手,你恐怕連逃婚的機會也沒有!”
真沒料到蔣曼會這樣不顧臉面撒起潑來,木蘭恨的牙根直痒。
可是回過頭和一個潑婦吵起來,實在是有損她的人格,她隻好加快腳步離開。
蔣曼這一喊不要緊,整層樓都聽到了蔣曼的話,不管是來檢查的孕婦還是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都朝這兩人行注目禮。
杜垂楊隻覺得顏面盡失,心裡憋著一股火。
可是能朝蔣曼發嗎?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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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好強自壓抑。
要論相處起來舒服,木蘭和蔣曼簡直是雲泥之別,蔣曼的公主病,沒有幾個人受得了,可是人家天生會投胎,活的恣意妄為,依然有他這樣的人曲意逢迎。
杜垂楊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可是要出人頭地,一個蔣曼總還是要忍過去。
婦產科是個傳播八卦最快的地方,流言和竊竊私語就像長了腳,跟在木蘭身後,病毒一樣傳播開來。
待到她慢吞吞走到自己休息室的時候,大半個醫院都知道了她逃婚的真相。
甚至有好事的人已經把視頻上傳到醫院的論壇上。
現在的木蘭無論出現在醫院的哪個角落都能聽到有人背後議論自己。
林平兒安慰她:“八卦這東西啊,過幾天大家就忘了,我看你不如出去躲幾天,你天天在這晃,大家就天天談論你,你出去玩幾天,等你回來,就有新八卦把你頂替了。”
木蘭覺得有道理,識時務者為俊傑,流言這東西,硬抗確實不是辦法。
是應該出去躲兩天。
機場熙來攘往,人流如織,廣播裡播報:
“飛往杭州蕭山國際機場的NZ1525次航班開始檢票,請各位旅客盡快到12 、13號口進行檢票。祝您旅途愉快!”
木蘭的目的地是,安吉。
安且吉兮。
是個吉祥如意的好地方。
但願能給她帶來好運。
一下飛機就收到租車公司的短信提示,她租好的車已經在停車場等待。
她來過一回安吉,此次是故地重遊,所以輕車熟路。
指定地點停著一輛白色邁騰,木蘭開著車,駛出了機場。
從杭州到安吉,開車不到兩個小時,定好的酒店也是之前住過的,隻是升級了房型,出來散心一次不容易,權當犒賞自己的堅強。
房間布置的很有意境,酒店在房間裡培植了一牆的竹子,後頭燈箱開著燈,將竹影投映在前方的素白屏風上,若開了窗,風吹的一排綠竹徑搖葉晃,屏風上的影子光影搖動,疏影橫斜,便如淡雅的水墨活了過來。
落地窗的窗臺低矮寬闊,上面設著小小茶案和兩個蒲團。
紫砂茶具旁是一小包茶葉,沒有品牌,隻拿紙包著,絲繩纏繞,上面用小篆寫龍井兩個字。
是酒店自制的歡迎茶。
木蘭洗了手,盤腿坐在蒲團上,燒水泡茶。
蒸騰的霧氣燻白了一片玻璃,從窗戶望出去,是萬頃碧波,滿目翠色。
像李安《臥虎藏龍》裡的場景,閉上眼便是章子怡一身白衣,素著一張臉,在竹林之中騰挪轉躍的畫面。
隔著玻璃細耳傾聽,隱有瀟湘颯颯之聲,使人心為之一靜。
喝了一口,茶香盈滿唇齒之間。
木蘭記得,她在導師的家裡,喝過一種竹筒茶,是將茶葉裝在竹筒之中烘烤而成的。
她的導師是個極有生活意趣的人,尤其好酒好茶,如今身體不好,酒是喝不了了,於是便專注茶經,房子裡專有一個房間放茶。
那竹筒茶也不是什麼名貴茶葉,可她偏偏對此印象深刻,隻記得剛入口時苦,再回味時,便嘗出淡淡竹香。
喝了這一泡茶,休息了一會,木蘭決定出門散散步。
她塞上耳機,放空了頭腦,信步漫遊
。
這一走,居然忘記了時間。
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一開手機定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離酒店好遠。
一路上,一直下著蒙蒙細雨,初時不覺得,現在,針織的薄外套潮湿了,亞麻的長裙子太薄。
雖然才十月初,但是一有風吹過來居然也涼起來了。
木蘭抱臂打了個寒戰,舉目四顧,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竹林之中。
忽然,身邊有一個影子一竄,嚇的木蘭險些摔倒,定睛一看,是一隻金毛犬,吐著舌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珠看著她。
金毛的表層毛也微微打湿了,看來也在外頭遊蕩了半天了,四周不像有別人的樣子,木蘭試探的伸出手,摸了摸狗狗的脊背:
“你是走丟了嗎?”
這隻金毛似乎對她沒有敵意,低頭嗅了嗅,沒有叫,舔了舔她的手,然後自顧自的往前走,她擔心這隻金毛亂走會碰見狗販子,於是跟在它身後。
七轉八轉,九曲十八彎。
這片竹林顯然是人工種植的,但是面積不算小,應該是布景綠化,也不知道是在裝點環境還是在故意刁難人,布局跟迷宮一樣。
走了好半天,終於柳暗花明。
前方是一排聯排別墅,那隻金毛似乎立刻找到了路,直奔著其中一棟跑過去,可是那棟別墅的門關著,金毛在門外急的團團轉。
木蘭走過去,按了幾下門鈴,沒有人響應,於是蹲下來,在金毛的脖子下方摸索。
果然,狗狗濃密的毛發下邊戴著個項圈,一塊小小的牌子上寫著lucky 和一串電話號碼。
木蘭照著號碼打過去,打了兩遍沒有人接,第三遍的時候終於接通,對方是個男聲:
“你好。”
“你好先生,你的狗是不是走失了?現在它自己找到了家,可是您家裡沒人,我要把它給您拴在門口麼?”
“哎呀,對,我把它忘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裡有微微的懊惱。
對方沉默了一會,要不是電話裡的雜音,木蘭幾乎以為對方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隻聽那個男聲再次響起:
“不好意思,我人在外地,因為緊急的事情離開,沒顧上Lucky。”
男聲頓了一下:
“現在是在下雨麼?”
木蘭抬頭看看屋檐,果然雨下的大了,雨滴順著雨廊的邊緣滴答滴答的墜下來。
對方說:“恐怕會打雷,Lucky 不能一整天在院子裡,小姐,可以幫我個忙麼?幫我把Lucky 送進屋裡。”
“啊?這樣不好吧?我一個陌生人?”
“沒關系,房子還沒有裝修,裡面什麼都沒有。”
對方循循善誘。
木蘭隔著窗子往裡看了看,好像確實是空的,沒有看見家具陳設什麼的。
對方的聲音是男性的低沉,但是帶著種清朗之意,很能打動人心,木蘭答應了,按照對方的說法,輸入了開鎖密碼。
大門應聲而開。
Lucky 率先衝進了房子,在自己的狗糧盆前很安逸的趴了下來,吐著舌頭看她。
木蘭站在原地環顧了一下,似乎一樓隻有一個臥室和衛生間裝修了,整個客廳空空如也,更顯的空曠。
她蹲下揉了揉金毛柔順的毛發,對著電話問道:
“狗糧在哪?”
“狗糧在客廳門後。”
喬木蘭手腳麻利的把金毛的晚餐準備好,正準備要走了,卻聽對方說:
“非常感謝,外面雨下的大,別墅那裡不好打車,你先在屋裡躲躲雨吧,我派車過去接你,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
喬木蘭話還沒說完,對方匆匆道歉掛斷了電話,好像確實是有很緊急的事情啊。
可是木蘭沒有在屋裡等。
其實她從來是個謹慎的人,剛才的行為現在想來已經有點後怕了,萬一這是個騙局怎麼辦?
不管是出於對房主的尊重還是自身考慮,她都不會再進屋了。
雨確實越下越大。
木蘭坐在雨廊下,聽著雨聲,金毛在屋裡把狗糧嚼的咯嘣響。
雨廊的窗戶下方,有一幅畫。
畫的是竹子,側面留了白,隻寫了一個“一”字就沒有了下文,也沒有落款,可是即使是外行也能看出有些功底。
旁邊的桌子上散亂的堆著筆墨紙砚,木蘭看到的那幅畫已經簡單裱好一個畫框,隻是沒鑲玻璃,這一陣雨吹進來,恐怕畫就白畫了。
她站起來,繞著別墅走了一圈,最後在房子後身的欄杆上找到一件雨披,她將那幅畫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這才坐下來安心的等車。
木蘭以為,金毛的主人會給她叫一輛滴滴打車。
所以,當眼下那輛奔馳商務停在門口的時候,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司機從車上下來,是個中年男人,為她打開了車門,恭聲道:“陸先生吩咐我來接您。”
第四章
司機是個好司機,專注自己的工作,除了問她地址,一路上不說一句多餘的廢話。
要不是車一直平穩行駛,木蘭簡直要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
回到酒店,才覺出疲憊來,可能是白天走了太多路,木蘭幾乎沾上枕頭就昏昏沉沉的,任由困倦包裹,閉上了眼睛。
隻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睡夢中,她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在一群閃耀的光斑之中漂浮,前路模糊。
伸手拂開那些光斑,向前看去,隨著她迫切的心情,畫面漸漸清晰。
她首先看見一顆樹。
那是她小時候住的舊樓外面,大鐵門門口的那顆榆樹,每年八、九月,都會結一簇簇的榆樹錢,淘氣的小男孩,會爬樹去摘。
而此刻,一個小女孩正坐在樹下抹眼淚。
木蘭一步一步走過去。
多熟悉啊……那就是她自己。
八歲的她,有著圓鼓鼓的蘋果臉,眼淚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那一年,她的媽媽出了車禍,昏迷不醒,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她的繼父雖然沒有放棄撫養她,可是一個人支撐著昏迷妻子的醫藥費,實在沒有太多精力去關注她。
木蘭依稀記得,這一天,她得知即將轉學去寄宿學校,心裡害怕,可是沒人可以訴說,隻好一個人坐在樹下無助的哭泣。
也是在這一天,她遇見了杜垂楊。
那個剛剛搬家過來的小小的少年也不過才四年級,隻是個子長的高,他匆匆的經過樹下的女孩,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一屁股坐在木蘭旁邊,問:
“小豆丁,你哭什麼?”
小木蘭頭也不抬,細聲細氣的小聲說:
“我想我媽媽。”
少年杜垂楊聽了,半晌沒吭聲,過了一會,才悶聲悶氣的說:
“我不想我媽媽,因為她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她。”
小木蘭聽了這話,很驚訝的抬起頭。
小孩子柔軟的內心,讓她遇見比自己更慘的小孩的時候心生惻隱,想去安慰。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看見杜垂楊。
杜垂楊生了雙漂亮的眼睛,眼睫毛籠罩了漆黑的眼瞳,眼底裡像有團悲傷的霧氣。
他其實是想媽媽的吧?
小木蘭篤定的這麼覺得。
杜垂楊畢竟大兩歲,看見哭的滿臉鼻涕眼淚的小木蘭,他從地上爬起來,從兜裡掏出一個棒棒糖遞給她:
“吃糖就不會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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