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覺得這杯子杯口異常的薄,於是借著踏上一盞落地燈細細端詳。
杯壁上畫一枝工筆桃花,春意盎然,正襯此時季節。
跟著顧長寧做了四年學生,多少了解一點皮毛,木蘭認出,這是景德鎮蛋殼瓷,工匠精修百次,以薄為美。
她拿空杯子攏住燈的光源,果然有微光透出,猶如半透明,可見其薄。
蔥根似的一雙手,迎著光擺弄杯子,木蘭靜靜欣賞。
此情此景,羅到陸熠辰眼裡,自是另一番美景。
看了一會,木蘭將杯子放下,說:
“吃水果吧。”
餐廳送來的除飯菜之外,還送來一些水果,做成果盤會氧化,所以是挑了幾樣拿籃子裝來,小籃子最上面一層是兩個黃燦燦的橙子。
陸熠辰拿起一個,想起木蘭曾經給他準備的一冰箱喜怒哀樂的水果,微笑起來。
木蘭拿過橙子切開,銀亮的水果刀很鋒利,輕輕一落就破開外皮,一切兩半。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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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橙子吃下去,口中甜酸糾纏,歇過了這一陣,木蘭起身去整理行李,順便洗澡換衣服。
洗完澡,吹幹了頭發,木蘭看著自己帶來那四套睡衣,感覺有點好笑,
她自己睡一個房間,來之前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大概是自己想太多。
隨便扯了一套換上,木蘭下樓去。
陸熠辰也才洗過澡,隻是男人的頭發幹得快,此刻已經蓬松幹燥,穿一身寬松的白色睡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舒適愜意。
他開著電視,卻並沒有看,而是靠在沙發椅背上,仰著頭。
側臉的弧線,從額頭到下顎,再到脖子上凸起的喉結,整個線條起伏流暢,好看的難以言表,放松闲適的樣子,真真是個清雅俊逸的貴公子。
木蘭走過去,綿軟的拖鞋踏著地毯,沒有聲音,可是陸熠辰還是感覺到她走過來,睜開了眼睛,目光追隨她的身影看她在身邊坐下。
他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木蘭也回看他,微微的笑起來,她穿一件白色棉布的睡裙,身上有淡淡香氣,讓人很想用力抱一抱,感覺一定是柔軟溫暖的。
他原本洗完澡,經過木蘭的房間,聽見裡面衛生間隱約傳來的水聲,心猿意馬,之所以沒有走進去,是因為感覺到她之前的拘謹。
陸熠辰酸酸的想,這個人,對之前的男朋友,光暗戀能堅持十幾年不敢去表白,可見是個多麼謹慎膽小的人。
他們戀愛時間還不長,進度過快怕她以為自己不認真,於是止步在房間門口,下樓到客廳來開了電視裡自我糾結。
他在加拿大很多年,早適應了國外談戀愛的節奏,隻是如今少不得一切隨著木蘭的節奏來,誰讓他愛上的是個動不動□□發抖的兔子,而不是別的什麼熱情奔放的人。
不過此刻這隻兔子,不好好在房間睡覺,自己跑到他前面來晃,而且還靠在身邊,軟軟香香的。
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是個難題。
不過他不知道,兔子今天是做了心理準備的,還帶了四套睡衣……
陸熠辰重新合上眼睛靠著沙發。
對於撼動人定力的誘惑,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可是不一會,就感覺到一個微涼的纖細指尖在他的喉結上按了按,他倏然睜開眼睛,看定了她。
木蘭收回手,笑起來:“我這手有點欠。”
陸熠辰眸子暗下來,一把抓住了那隻作妖的小手,聲音暗啞:
“是挺欠的。”
然後就俯身壓了下去……
他選A,禽獸總比禽獸不如的強。
他以為她會推拒,可是她沒有,反而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配合借力貼了過來。
感覺到她的配合,那吻如雨點般密集的落下。
木蘭除了配合便不知道其他,感覺微微的缺氧,就此墜入雲霧……
正是意亂情迷的時候,下腹忽然一陣熱流。
這熟悉的感覺……
遭了!
她急忙伸出手推陸熠辰:
“不行!我那個來了。”
陸熠辰初時眸中有一絲迷茫,隨後便迅速反應過來。
木蘭隻覺得身上一沉,是陸熠辰整個松懈下來,壓在她身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
她的手指撩過他的發絲,感覺到鬢角細密的汗珠。
雖然她不是男人,但是也知道這樣半路剎車是很難過的,覺得很內疚,不過情況緊急由不得她多想了,她飛快的起身衝向了廁所。
結果進了廁所又出不去,衛生棉是常備在包裡,還需要新的內衣。
她思來想去,給陸熠辰發短信。
第四十三章
因為第二天還有研討會, 需要早起趕回杭州,木蘭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心有愧疚, 於是決定早點起來給陸熠辰做頓早餐,安慰他一下。
剛剛五點,窗外漸生鳥鳴,嘰嘰咕咕,木蘭便在這清幽晨光裡爬起來,洗漱了,一邊攏頭發一邊下樓。
沒想到, 陸熠辰卻比她起的更早,此刻立在桌案前,正在練字。
此刻身影挺拔如淵渟嶽峙,修長手指執毛筆,別有一種好看。
木蘭平常都是見他寫鋼筆字, 用毛筆還是頭一回。
走近了,陸熠辰轉過身來, 笑道:“早。”
說完用左手牽住她的手。
木蘭定睛看陸熠辰面前的宣紙。
“不如休去, 最是少人行。”
他的字,清拔俊逸, 字如其人, 水平比她高的多。
最後一勾,收筆, 陸熠辰將筆擱在筆架上,騰出手來擁抱她。
木蘭柔聲:“我還要給你煮粥呢, 一會來不及了。”
陸熠辰卻不放開,異想天開的說:
“我們別走了吧,就在這常住吧,我寫字你做飯,紅袖添香好不好?”
知道他是玩笑話,於是木蘭也順著他:
“好,我們就提前在這養老唄,不過養老也得吃飯啊,你這裡有沒有食材?”
陸熠辰終於松開她:“有,冰箱裡有些冷凍的東西。”
木蘭轉身去冰箱翻找,找到一隻雞,決定做個雞絲粥。
洗淨了米,雞肉在微波爐裡解凍,米下鍋開始煮粥。
木蘭洗了手,又回到陸熠辰身旁去,看他已經寫了第二篇字。
毛筆尖在砚臺裡染上濃重的黑。
木蘭認得那方砚臺,之前第一次來的時候,這方砚臺是放在門外雨廊下,砚臺是黑色砣磯石,很重,觸手光滑細膩,隻是細看之下,邊緣上一絲細小裂紋。
陸熠辰看她觸摸那處瑕疵,說:
“在我小的時候砚臺上就有那塊傷,恐怕是我哪個舅舅弄壞的了。”
木蘭語氣可惜:“這怕是個古董,怎麼不收起來,還日常用著。”
陸熠辰寫完了字,將毛筆投入筆洗,淡笑回憶:
“清末的東西,算不上什麼古董,我姥爺說,一件東西就是要物盡其用才算愛物。”
說著伸手撫那砚臺:
“這方砚臺經過千百次的打磨雕琢,不是用來束之高閣,而是用來盛墨,用舊用壞都算壽終正寢,不枉為一尊砚臺,並不可惜。”
“對了。”
陸熠辰忽而想起一件事,引著木蘭去自己臥室:
“你來看看這個。”
木蘭走進來,第一個入眼的,就是牆上的畫。
竹影蒼翠,是她題字的那幅畫。
一支一葉總關情,如今看看倒覺寓意深刻。
她不好意思起來:“我寫的這麼幼稚,你還掛起來,讓人見笑啊。”
陸熠辰不認同她:“我覺得很好啊。”
木蘭甜甜的切了一聲:“愛屋及烏,小心連審美也變差了呦。”
陸熠辰卻仔細端詳她,看了一會,才說:
“不會啊,我審美這不是很好嗎?”
木蘭被他給瞧的難為情了,一扭身跑去了廚房:“不和你瞎混,粥要好了。”
吃過早飯,司機來了,送兩人去杭州。
陸熠辰白天開會,木蘭四處闲逛,在商場給陸熠辰買了一條領帶,順便去一家店取禮服。
陸熠辰說要帶她參加一個藝術酒會,酒會是美國藝術家艾米麗舉辦的,艾米麗是美國的行為藝術家,也是顧長安的朋友,原本應該是顧長安去捧場,可是遠在法國的摯友嶽明珠病危,顧長安和嶽晴歌趕去法國探望,陸熠辰便代為前去。
木蘭說自己不懂藝術,可陸熠辰非要帶上她。
木蘭走進店裡,報上陸熠辰的名字,店長雙手捧一個不小的禮盒,這樣的禮服,是沒有價籤的。
木蘭不知道捧在手裡的又是怎麼一份貴重,不過想也明白,知道了也是平白被那數字嚇的心驚肉跳。
華麗金貴的裙子,大部分隻穿一次,然後就成了美麗的收藏,木蘭不太喜歡這種靡費,但是陸熠辰是好心,想必款式也是他親自定下,裙子背後是關心與在意,又讓人無法拒絕。
下午陸熠辰開完會和她匯合一起吃了個晚飯,然後兩人回到了南州。
江亦茹滿以為這一次投資能賺個盆滿缽滿,然而沒想到是跳去了別人的圈套。
她籤的那份合同有問題,那一百多條內容的附件裡藏著陷阱,生生讓她那近一個億的投資全打了水漂。
季國禮看著蓬頭亂發的江亦茹,氣的直打顫,終究沒忍住,一巴掌打了過去:
“敗家娘們!供你好吃好喝做闊太太還不足,活活敗沒老子一個億,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就揮手就又是一巴掌。
江亦茹已經被打的跌坐在地,嚇得渾身發抖,季國禮又是人高馬大,隻怕由著他打,會被生生打死。
她嘗過那種可怕的滋味。
心裡深處,有一個地方,喀嚓一聲裂出一條縫,一種被塵封了二十多年的恐懼蔓延出來,和眼前的一切重合,那恐懼迅速的吞噬了她。
她崩潰的捂住了頭,窩在地板上尖叫不止。
“你鬼叫什麼?”
季國禮被她尖叫的心煩,更加暴怒,抬腳就要踢人。
此時一個身影從樓上猛衝下來,直接撲在了江亦茹身上,護住了江亦茹。
是季澄。
季澄擋在母親身前,目光堅定看著暴怒的父親:
“你要不先打死我。”
季國禮雖然脾氣暴躁,但是面前是自己親生兒子,腳哪裡踢得下去,生生收住,抬手指住季澄,手指氣的直顫:
“你也是個敗家子!”
說完,憤怒的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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