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熠辰倒像早等著她這一句似的:
“不然呢?你還想連頓飯也不請我吃就把我打發回去啊?”
“……”
她也是才反應過來,不然真就這麼讓他回去了,感覺有點心虛……
兩人上了樓,木蘭拿出鑰匙開門,門才一打開,就飄出飯菜的香氣來。
換了鞋,把包一放,木蘭直奔廚房:
“爸,我不是說我做飯嗎?”
繼父手裡正端著小碗打雞蛋:
“我又沒殘廢,我都好差不多了,這是……”
正辯解著,就看見了跟著木蘭走進來的陸熠辰。
Advertisement
他是聽木蘭說有男朋友了,隻是不知是誰,這丫頭像有所顧忌似得不肯細說。
現在一見,全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陸院長啊!
之前還來看過木蘭的媽媽,隻是當時他以為是領導慰問,卻沒想到原來兩個人是在談戀愛。
廚房本來就狹窄,如今站了三個人,還有陸熠辰這麼個人高馬大的,顯得更逼仄了。
繼父連忙往外推他倆:“小心衣服沾上油煙了,你們客廳坐,我就炒個雞蛋馬上就來。”
說完歡歡喜喜炒起菜來。
菜一下油鍋滋啦啦熱熱鬧鬧。
女兒找這麼好一個男朋友,沒有當爸的不高興的,再說有了新的男朋友也說明女兒已經將杜垂楊給放下,他總算可以放心。
坐在餐桌前面等待,木蘭看著陸熠辰坐在自己家窄小的客廳裡,覺得有點神奇。
這個人,和這場景實在不大和諧,像演員走錯片場了似的。
不由得問:“你和你家裡,說過我家的情況嗎?”
問題問出來,心裡有點忐忑,如果陸熠辰沒提過,那麼他們很可能面對很大的阻力,想到那些電視劇裡“請你離開我兒子”的橋段,木蘭真心有點害怕。
“當然說了,最開始還是假裝情侶的時候就說了。”陸熠辰回答。
“那,你家裡對我的家庭沒有一點不滿嗎?”木蘭問。
她的家庭狀況,在世俗的眼光裡實在不是一個好家庭,母親昏迷不醒,長年臥床,父親不是親生父親,她幾乎等於一個孤兒。
“你家庭怎麼了?”
萬萬沒想到陸熠辰會這麼真心實意的反問一句,木蘭竟語塞。
陸熠辰見她不說話,又說道:
“你是說沒錢嗎?我家裡人不看這個。我小舅媽,就是依一的媽媽,年輕時候還是在唐人街偷偷打零工的留學生呢,據說差點被遣返回國。”
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呢,原來他的家庭裡早就有灰姑娘了。
陸熠辰接著說:“我媽前幾天還誇你來著,說你人好,家裡也清清白白的,可是估計小時候吃過不少苦,可憐見的,讓我不要欺負你。”
平平淡淡一段話,卻在木蘭心裡激起千層浪花,她忽然熱淚盈眶。
原來人忽然感受到意料之外的愛和包容,也是會哭的。
陸熠辰看她突然掉眼淚,嚇了一跳。
他是個萬事淡定的人,可是眼淚這個東西他是沒轍的,趕緊拿紙巾給她擦:
“怎麼還哭了,一會你爸爸出來,還以為我欺負你,我可不想頭一回上門留這麼不好的印象。”
被他這麼一說,木蘭止住眼淚,破泣為笑。
正好這時候繼父也炒好了菜,招呼木蘭去端。
繼父多少覺得有點怠慢,總說菜做的簡單了,早知道買點好吃的,可是後來看陸熠辰並沒有什麼架子,就像個再尋常不過的小輩,慢慢放下心。
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最後木蘭送陸熠辰下樓的時候,繼父還有點依依不舍的。
樓梯間有一層燈壞掉了,有點黑,陸熠辰回身捧住她的臉:
“回去睡覺吧,別送了,明天還有個酒會呢。”
“嗯”
木蘭答應著,從窗口目送他把車開走,轉身上了樓,一夜好眠。
酒會就在第二天。
這是藝術家艾米麗一個個人藝術展的開幕,分好幾個步驟。
木蘭他們到場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
入場時一人發了一個小小的胸針,上面寫著每個嘉賓的名字,之前艾米麗幾次確認嘉賓名單,原來是為了這個小物件。
陸熠辰為她準備的那件禮服,是深藍色的,裙擺綴著細細密密許多晶石,光線得宜的時候,閃爍如浩瀚星空,美的不可思議。
木蘭沒有參加過藝術活動,覺得很新奇,陸熠辰與人寒暄的時候,她便走開四處看牆壁上的那些繪畫作品,細讀作品簡介。
中途,艾米麗忽然發聲,宣布所有嘉賓現在這一刻就進入了一個行為藝術流程,這一刻所有的嘉賓都是藝術品。
然後,燈,就緩緩暗下來,直到宴會廳陷入了絕對的黑暗,木蘭這才注意到,所有的窗戶都被事先用厚重絲絨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
有輕輕的音樂聲開始流淌,伴隨著此次行為藝術的簡介以及規則介紹。
這個行為藝術的名字叫做“名”。
艾米麗宣布開始之後,燈光熄滅,禮堂裡陷入一片漆黑,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目之所及隻有每個人胸前的熒光名牌亮著。
原來胸針是夜光材質,所有的嘉賓在黑暗之中仿佛失去了實體,隻剩下一個個名字像螢火蟲一樣漂浮。
木蘭和陸熠辰並沒有站在一處,一時竟然找不到對方,人們在黑暗中有些興奮的竊竊私語,適應了一會之後人群開始移動,各自都去找自己想找的人。
木蘭在滿眼漂浮的熒光之中迅速搜索著陸熠辰的名字,可是沒有找到,於是開始滿場的繞圈。
她很想喊一聲他的名字,可是規則禁止高聲喧哗,於是隻好滿場亂轉,到最後眼都花了,還是沒有看到陸熠辰的名字。
她有些失落,大概是想找他的人太多,被人圍起來了吧。
為了配禮服,她穿了很高的高跟鞋,實在走的累了,於是開始順著牆角摸索,最後終於在角落找到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瑩瑩閃光的名字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那個名字是憑空出現的,陸熠辰三個字,直接闖進她的眼簾。
木蘭沒有來得及出聲,被輕輕捂了一下嘴,然後就聽見那好聽又熟悉的聲音低聲說:
“我怕別人攔著我,燈一熄我就把自己的名牌遮住了,想過去找你,結果就看見你的名字一直跑,滿場繞圈,你跑什麼?”
木蘭也盡量壓低了聲音:
“找你啊。”
然後感覺自己的額頭被輕輕彈了一記,聽見陸熠辰說:
“你一直跑,我就一直追,被踩了好幾腳。”
木蘭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她感覺陸熠辰拉住了她的手,她順勢站了起來,跟著陸熠辰走,然後摸到了一片厚重的絲絨窗簾,陸熠辰領著她從縫隙裡鑽了進去。
越過窗簾的一瞬間,清風拂面,他們居然直接走進了夜色裡!
原來,這面窗簾後不是窗戶,而是一個小小的半圓形陽臺。
“沒有人比我了解這裡的結構了。”陸熠辰說。
這裡是新星大廈的最高層,再往上就是過年時候他們待過的頂樓。
今天天氣格外的晴朗,就算在城市抬頭都能隱約看見模糊的星,木蘭深吸一口氣,覺得無比的舒心爽快,她仰著頭,抬手向著幽深的天幕虛握了一下:
“感覺這裡都能摘星星啦。”
陸熠辰雙手撐在欄杆上,說
“你不是已經摘到了麼?”
然後把自己胸前那個熒光的胸針放進了木蘭的手心裡:
“你摘到了陸熠辰啊。”
木蘭仰望陸熠辰的眼睛,那雙好看的眼睛在燈火星輝之中清亮的不可思議,像容納了萬千星河。
而木蘭在那片星輝的中間看見了自己。
她突然想到了一首詩。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是啊”
木蘭喃喃自語
“我摘到了陸熠辰。”
“我沒聽清,你說什麼?”
木蘭的裙擺映著華燈,像踏在銀河之上,她附耳真切,一字一句。
“我說我愛你!”
然後聽見陸熠辰低沉笑聲。
“你怎麼搶我的臺詞呢?”
你的手裡握著我的名字,我的眼裡倒映你的影子,於兩人來說,此時此刻便是最浪漫。
第四十五章
周五的早例會, 陸熠辰照例的大多時候是聽,偶爾發表點意見, 因為會議氛圍比較放松,所以參會的一聲偶爾會開兩句玩笑,聊兩句私事。
木蘭坐在桌子側方,與陸熠辰是九十度方向,比面對面要近,筆記本敞開,記錄一些她覺得有用的信息。
隻要稍一抬頭就能看見陸熠辰的側臉, 賞心悅目。
身旁的李副院長忽然側身問她:
“小喬,你今年多大來著?”
木蘭錯愕。
“有男朋友沒有啊?”
這下木蘭心裡頓時警鈴大作,所謂介紹相親三部曲,今年多大?有沒有男朋友?我給你介紹一個吧
三步已經走了兩步,能不能走出第三不步, 在於她第二個問題的回答。
怕人看出來,她約束了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陸熠辰。
說有還是沒有呢?
說有男朋友怕李主任往下問, 是誰啊什麼工作?
若說沒有……顯然那一位院長大人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進退維谷:
“那個……我現在……”
忽然餘光瞧見陸熠辰收起了筆, 然後站起身來:
“我今天有事,早會就到這裡吧, 散會。”
說完把手裡一疊資料往木蘭跟前一放:
“喬醫生, 給我把資料拿回辦公室。”
“哎!”
熱門推薦
我貪吃了三大碗刨冰,當晚大姨媽來差點沒把我送走,給我接診的急救醫生竟然 是我的前男友。我頓時猶如仙丹入體,「醫生,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沈墨白穿著白大褂過分好看。「劉知知,你以為這次你跑得掉?」護士小姐姐道,「原來是沈醫生的朋友。」沈墨白口出狂言,「不是朋友。」「現任女友。」
從15歲起,祁錦年就一直護著我,寵著我。 我始終堅信,就算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會背叛,他也絕對不會。 可當我快歿的時候才知道,他深愛我是真,在外養女人也是真…… 作為回饋,我送了他一份大禮。 那禮物很重,足夠他餘生活在陰影與痛苦中。 假如,他還有餘生的話。
"剛一起玩遊戲不久的妹妹拉了一個據說之前很菜,苦練兩個月後技術猛漲的哥哥和我三排。 原以為是個小醜。 豈料他把不同位置、不同英雄不帶重樣猛 C 了一晚上,其間不忘陰陽怪氣我,並在妹妹的一連串彩虹屁下得意洋洋。 同為男人,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開麥真誠道:「哥哥帶我!我也會誇誇。」 他沉默了。 "
我氣鼓鼓敲門,門剛開一條縫,我就插腰一頓大輸出。 「喂,你家狗偷我外賣好幾天了,你要怎麼賠?」 剛洗完澡還圍著浴巾,頭發濕濕的男人,推開門看見我時有一時間的愣住。 眼神暗了暗,他才開口,聲音低低的:「加個聯系方式,我慢慢賠你。」
我是皇上的白月光,但他愛上了我的替身。 我懷胎三月,他灌我喝下墮子湯。 我的血流了一地,疼得鉆心。 他笑著哄我:「乖,生過孩子,就不漂亮了。」 若我不漂亮,就不像失蹤的方婉了。 後來,我重活一世。 當眾燒掉他與我的訂婚書。 我祝他和方婉郎情妾意,百年好合。 他卻說,非我不娶。
我是惡毒女配,我醒悟了。 我立馬放下和反派男二的離婚協議書,可憐巴巴地對他說:「老公我錯了,我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