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在人群中找到了顧依一,顧依一正端一杯香檳發呆,回過神看見她,俏皮與她碰杯,可是剛說了兩句話,顧依一便把酒杯往木蘭手裡一塞:
“我去一下洗手間。”
木蘭把酒杯放進來往侍者的託盤,回身看門外。
夜色裡,齊晗正走進來。
第四十九章
齊晗一進來, 就直奔陸熠辰,兩人耳語幾句, 去到僻靜角落坐下來,面色嚴肅的談論什麼事情。
不一會,陸啟軒也加入進去,三人幹脆一並去了吸煙室,似是有重要事情。
顧依一去洗手間,純粹是為了躲齊晗。
她正坐在隔間裡發愣,被一陣亂糟糟的高跟鞋聲音驚醒。
那一陣腳步聲, 伴著三四個音色不同的嗓子,七嘴八舌的談話。
女生去洗手間,免不了八卦,其中一個人,說出一個名字, 顧依一本來就心思煩亂,一聽見那個名字, 頓時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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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那個聲音說:
“葉路怎麼樣?還在家躺著呢?”
另外一個聲音嗤笑了一聲:
“過去總聽說他爸威脅他再混夜店, 不務正業,就把兒子腿打斷, 以為不過是說狠話, 沒想到,葉路他爸, 真給他腿打斷了!據說黃花梨木的椅子,愣給打的散了架!直接打成小腿骨折。”
然後是清脆的粉餅盒蓋扣下的咔嗒一聲, 第一個聲音語氣滿是震驚:
“他幹什麼了?他爸下手那麼狠?”
第二個聲音回答:“誰知道得罪了哪個大人物?他家急需的一筆銀行貸款批不下來,上邊放下話,讓他爸回去問問他寶貝兒子都幹了什麼?平時葉路人品就不好,闖的禍不計其數,他爸氣的發瘋,才往死裡打他。”
水龍頭被打開,哗啦啦的水聲響起,外面幾個人說說笑笑離開了,洗手間重新安靜下來。
葉路得罪了什麼人?
一想到自己在夜店被葉路那個人渣在酒裡下藥算計的事情,顧依一就恨得咬牙切齒。
隻是那件事早已沒有證據可尋,最主要的是,她自己的逃避心裡,不想驚動家裡去處理葉路,更不想被刨根問底,把和齊晗發生的事情對別人說出來。
不過聽見葉路遭難的消息,不可謂不快意,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何必為了躲齊晗,縮頭縮腦的躲在洗手間不敢出去?
其實不過是鴕鳥心態,宴會才剛開始不久,哪能一直躲在洗手間不見人?
顧依一現在自己也不太清楚對齊晗的逃避是出於什麼理由,最初的痛恨已經過去,她現在似乎更怕發現他好的一面,她很希望自己可以純粹的討厭他,那樣會更輕松。
手機已經收到好幾條短信,是別人在詢問她的去向,顧依一做了幾次深呼吸,站起來走了出去。
吸煙室裡,三個男人兩個正抽煙,隻有陸熠辰不抽,看著齊晗和陸啟軒吞雲吐霧。
他開口問齊晗:
“你的意思是,雲躍的那個祥雲計劃,要推出的新藥品,是和我們一樣的種類?祥雲計劃才推出幾個月,怎麼可能這麼快?”
齊晗手指輕彈,一截煙灰掉落:
“這就是蹊蹺之處,我在祥雲內部的人已經職位不低,但是打聽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這個項目是雲躍的小兒子王鐸親手主抓,據說這是他在業績上超過他哥哥的唯一可能,保密工作嚴密的匪夷所思,項目具體研究進程,沒幾個人知道。”
陸啟軒沉思:“我預感不太好,明天著手派人調查,看看能查出點什麼。”
顧依一做足了心理準備從洗手間出來,打算在公眾場合自然的直面齊晗,可是這個人基本上整個舞會都沒有露面,連帶著兩個表哥也消失了。
最後舞會結束,賓客如雲散去,顧依一一個人穿過宴會場的後花園,打算抄近路去車庫取車,結果走上石子小路才知道厲害。
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一個不注意就崴下去,顧依一堪堪站穩,可是那隻腳再落地的瞬間就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
怪不得這條路沒人走,顧依一試著走回去,結果一步一吸氣,腳踝某一處明顯感覺錯位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一時間進退兩難。
隻好提起裙擺,坐在花壇邊緣,打算給司機打個電話。
頭上卻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受傷了?”
顧依一揉動腳踝的手停下來,聽聲音就知道是齊晗,她頭也沒抬,勉力站起來:
“不關你的事。”
剛要試圖邁步,雙肩就感受到壓力,被齊晗強行按住肩膀坐下來。
“讓我看看。”
他不由分說,隨手在花壇裡熄滅了手裡的煙,然後蹲下來,輕輕託起顧依一的小腿,放在自己膝蓋上,問道:
“是這隻腳麼?”
顧依一哪裡容他這樣隨意的接觸,立刻把腳往回一縮,卻縮的眉頭一皺,沒控制住,嘶的倒吸一口涼氣。
齊晗語聲裡有微弱的笑意:
“看來是這隻腳沒錯。”
顧依一剛才一動,倒把高跟鞋給蹬掉了,月光下,白皙纖小一隻腳,從暗紅色真絲裙擺下伸出來,落在齊晗黑色西裝料子上。
腳踝被齊晗的手捏住,齊晗很熟練的上下探尋,然後捏住某一個位置,突然的就是一扭,極其微弱的骨骼挪動聲,顧依一感覺腳踝猛的一疼,剛要驚呼,那疼痛轉瞬消失了。
齊晗給她把錯位的地方正了回來。
然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幫她把鞋給穿了回去。
齊晗笑著對她說:
“走兩步試試。”
顧依一走了兩步,還微微有些鈍痛,但是已經不影響走路了。
“謝謝。”她說:“沒想到你還會治崴腳呢。”
他才不會說是因為自己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在曲棍球隊和隊醫談過戀愛。
顧依一道過謝,轉身就要走,卻聽齊晗的聲音在背後想起:
“怎麼,就這麼走了?都不說以後請我吃飯感謝我一下嗎?”
那語氣熟稔自然的仿佛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
可是他們不是。
顧依一想了想,問出心裡的懷疑:“葉路的事,是你做的麼?”
齊晗卻沒有正面回答她,隻是說:“壞事做多了,自然要糟報應的。”
顧依站定數秒,而後回身,俏麗臉龐在瑩白月色下是冷冷的疏離。
齊晗的心,冷不防向下一沉。
果然,顧依一開口,就是他最不想聽的話。
她說:“齊晗,我知道我不能把錯全怪在你身上,緣分這東西,講究對的時間,對的人,對的相遇方式,三者錯了那一樣都不行,而你我,顯然開頭就錯了,錯的開始,永遠不會有對的結局,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齊晗站在□□中間,額上青筋隱現,是極力在克制情緒和追上去理論一番的衝動。
在他看來,顧依一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歪理邪說,錯的開始就不會有對的結局?誰說的?憑什麼?
她又懂什麼?能如此輕易的提永遠,後邊再輕描淡寫的加一個不可能!
顧依一得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齊晗低頭看身邊一花壇的玫瑰。
剛才她穿的裙子,也是這種顏色,紅的嬌豔動人,卻是帶著鋒利的尖刺,一不小心就刺的你雙手鮮血淋漓。
齊晗靜默片刻,轉身離去。
陸熠辰,木蘭,和陸啟軒夫婦宴會之後又單獨待了一會,聊了聊才散了。
陸熠辰送木蘭回去,在家門口,木蘭貼近他的胸口輕輕嗅了嗅,問道:
“你抽煙了?”
“沒有,我哥和齊晗抽的,燻上的。”
話音剛落,陸熠辰的手機就響起來,接通就是齊晗醉醺醺的聲音。
陸熠辰皺眉,宴會才結束多久,就喝成這副樣子。
齊晗此刻坐在酒吧不遠處一個學校的籃球場上,穿著一身西裝,就那麼坐在地上,領帶歪斜,頭發凌亂,說話語無倫次。
他剛從酒吧裡出來,顧不上什麼品酒的講究一口氣喝了一瓶軒尼詩。
他就不信了,不就一個顧依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還是個仙女不成?他齊晗難道還缺女人?
可是領班領進包廂的女孩有好幾批,一個個都那麼漂亮,可是偏就沒有一個看著順眼的,他看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
這些人,都沒有顧依一萬分之一好看。
顧依一不是仙女,可是就是獨一無二的,想拿別人來填補空虛去替代她,已經絕不可能。
意識到這一點,齊晗惱羞成怒,把那些漂亮姑娘全數趕了出去,一個人在包廂喝酒。
酒入愁腸,卻依然變不成解藥。
自此,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齊晗,不得不承認自己得了一種叫愛的病,且除了顧依一外無藥可醫。
齊晗坐在地上,自暴自棄的揉著本來就亂了的頭發,顧依一決然而去的背影始終在眼前縈繞不散。
是他的錯,他放縱半生,終究遭了報應。
真的遇上那個對的人,想把那顆真心捧出去,可是那個人卻不肯相信那是真的,不肯接受,甚至懶得看他一眼,提起他的名字,就是嗤之以鼻。
是他不配,可是他不甘心,這不應該是結束。
如果這就是結束,也不該如此無聲無息,如此倉促,兩個人的事情,她憑什麼丟下一句話就置身事外?
就算是他的錯,他也要轟轟烈烈的找人審判他的罪!
他要自己找個審判。
於是他撥通了陸熠辰的電話。
陸熠辰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齊晗的心裡幾乎有一種早死早超生的快感。
他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大堆,直到陸熠辰說:
“你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那好,他說的簡短一點。
於是他把手裡話筒湊近嘴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一句話:
“陸熠辰,你來打死我吧,我把你妹妹睡了。”
電話那頭頃刻之間寂靜,然後傳來:
“你在哪?”
那是極度憤怒之下的平靜。
齊晗說了地址,感覺全身的神經都興奮起來。
顧依一,你和我,就算結束,也要轟轟烈烈的。
陸熠辰咬牙:
“你在那等著。”
第五十章
酒意模糊了時間的概念, 齊晗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聽見寂靜的籃球場傳來車子剎車的聲音。
他在車門關閉聲中抬頭, 模糊的視線裡看見一個身影,走過來,站在他面前。
齊晗笑起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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