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犯了多大的錯誤,隻要他低頭認個錯,她的心總會違背她的意志,無條件原諒他。
自己對他太縱容了,縱容的毫無理由。
“若若,以後不許再這麼莽撞了。如果你沒了,我該怎麼辦才好?”低聲喃喃,他的聲音滿是無奈。
從昨天開始顧諾賢一直在想,要是紀若就這麼沒了,他還活得下去嗎?
很遺憾,答案是否定的。
路太長,孤單慣了的人,最是害怕孤單。他一個人,沒勇氣走下去。
紀若一怔,冷臉上布滿震驚,她從顧諾賢懷裡掙脫,揚起頭顱凝望著顧諾賢。他眼神很認真,認真的有些迷茫。
他的迷茫,狠狠震痛紀若的心髒,那就像是利刀刺進了她的心髒,還在裡面轉了一圈。
那種絞痛感,她是真切實意體會到了。
“顧諾賢…”紀若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你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心跳越發激烈,她害怕聽到顧諾賢說些讓她無措的話。
顧諾賢斂盡痛意,他笑笑,眉眼彎彎。“嚇嚇你,看你以後遇到突發情況,還敢不敢這般胡來。”摸了摸她頭頂上的白紗布,顧諾賢終於舍得松開她,“若若,紀叔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我怕他擔心,一直沒告訴他。你現在,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報平安?”
明知他是在躲避話題,紀若也不想戳破。
“電話給我。”
顧諾賢將電話給她,開門出了病房。
“照顧好夫人,任何人都不許進去。”丟下這句話,顧諾賢大步朝電梯口走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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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御拿著一份資料走進辦公室,意外發現本該在醫院陪紀若的顧諾賢,此時正坐在他的位置上。
“您怎麼突然來公司了?”
宋御略詫異,很快便恢復如常。
顧諾賢單手撐著下頷,手指在紅木桌上輕敲,“查到沒?”
宋御將資料遞給他,“猜猜,兇手是誰?”
顧諾賢眼皮都不願動一下,懶洋洋問道:“軍方派來對付我的?”他身份危險,軍方必定會派人日夜潛伏在暗處觀察他,他的一舉一動,遲早會傳入軍方耳朵裡。
對於紀若跟他之間的關系,他們遲早會知道。
“不是。”
“那是反恐部隊?”
“也不是。”
顧諾賢終於翻了翻眼皮,拿起那份資料掃了幾眼,這一看,渾身戾氣暴漲。“很好,一個小賣臉的玩意兒,也敢動我的人!”他猛地將資料扔在桌上,眉宇間聚滿狠戾。
宋御垂眸,資料上那個顧諾賢口中小賣臉的玩意兒,名叫凌菲。
凌菲跟紀若之前在錄制節目《佳英座談會》時的確有過摩擦,但那還不足以讓她對紀若下手,真正讓她存有害人動機的源頭,是因為一個男人。但凡是女人,一旦動了情,都會變成傻逼。
即便是凌菲,也逃不出一個情字。
凌菲愛吳樾,圈內人知道的不少。吳樾喜歡紀若,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於是,紀若變成了凌菲的假想情敵,加之之前錄節目時的小風波,凌菲便起了壞心思。
此次事件的確是她找人做的手腳,她堂哥原本是軍人,後來因為犯了事被強行退伍。退伍軍人,心思缜密,宋御去現場竟沒查出半點線索。
原本以為是有人要對付顧諾賢,宋御細想了想,覺得也有可能是圈內人報復紀若。便著手查了查紀若是否跟圈內人結了仇,結果這一查,便查處了凌菲。
她的嫌疑最大,後來宋御仔細核實了一遍,百分百確定,兇手就是她。
凌菲打得一手好算盤,機車跟跑車相撞,倒霉的自然是前者,而跑車上的吳樾,最多隻是受點輕傷。她原想讓吳樾親自將紀若撞飛,即便不能將她撞死,撞成殘疾也不錯。
一手毀掉自己心愛的人兒,吳樾肯定會內疚難安,必然的,他們的感情也徹底斷了。到時候,凌菲再請假回來照顧吳樾,吳樾一感動,凌菲不就有了機會?
隻是可惜,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紀若那麼彪悍,竟然選擇跳車逃生。
絕處逢生,不是一般人幹得出來的事,可偏偏,紀若就是那不怕死的人。
“紀若腦袋上縫了十二針。”顧諾賢沉默了少許,忽然來了這一句。
宋御皺眉頭,目光轉了轉,問道:“你要我在她左腦相同位置,打上十二顆子彈?”宋御面無表情,這樣的事,顧諾賢並非幹不出來。
顧諾賢冷笑,“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他撫平西裝領子,特優雅的說了句:“你我都是文明人,得用文明人的做法。”
宋御很不給面子抽了抽嘴角,他瞥了眼人模狗樣的男人,冰塊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我洗耳恭聽,您說。”
宋御肩膀抖了抖,耳朵跟著豎了起來。
顧諾賢低聲說了一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就這樣?”宋御訝異,這還真不是諾爺的作風,土匪瞬間變好人,宋御覺得不可思議。
顧諾賢眯眯眼,鏡片亮了亮,“雙倍。”
宋御神色一凜,頓時嚴肅起來,“行,我這就派人去,保證做得漂亮!”
“不用找人,我親自來!”
*
D市。
此時已是夜晚一點過,夜色中,凌菲站在別墅門前,等著助理開車來接她。她站在別墅大門前,穿著一條寶藍色連衣裙,頭戴一頂米色針織帽,靚麗時尚。
前方亮起兩束刺眼燈光,她抬手遮住光線,眯眼看了看車牌,似乎,是她的車。
凌菲走到馬路中央,朝車子揮揮手。
她絲毫沒有察覺,車內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助理。
原本該停下的車子,不僅沒有停下,反倒加速朝她衝了過來。凌菲看清局勢,頓時大驚,轉身一頭朝馬路另一端躲。可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車子。
車子穿過馬路,特狠地撞在凌菲身上。
寶藍色影子在空中畫了條弧線,然後砰砰砸在水泥路上。
五髒六腑狠狠一震,凌菲瞪大眼睛,她看著血從自己眼角滑下,她想喊救命,卻失去了意識。這時,黑暗中,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戴半張面具的黑衣男人。
宋御看了眼鮮血狂湧的凌菲,面具外僅露的兩隻眼睛,冰冷沒有一絲人氣,面對這等場面,宋御依舊沒有半點伶香惜玉的心思。他彎身,將凌菲抱在懷裡,朝馬路另一頭的別墅走去。
別墅門開著,宋御進了別墅,穿過廳堂,來到餐廳。
餐廳臺桌上,鋪著一塊白的一塵不染的桌布。他將凌菲放到餐桌臺上,然後支起攝像機,等待一場華麗的手術。
這時,二樓傳來腳步聲,宋御望去,見到的是穿著一身白衣,臉上帶著惡魔面具的男人。男人步伐優雅,身姿挺拔,微長的黑發隨意懶散的搭在額頭兩側,面具下的雙眼,漠然冷冽。
白衣顧諾賢,依舊冷然似魔鬼,再加上那副猙獰可怕的面具,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陰冷恐怖。
“人帶來了。”
宋御對他點頭,然後轉身從廚房裡捧來一個盒子。
顧諾賢接過盒子,將它打開,裡面排列的是各式各樣的手術刀。戴上橡膠手套,顧諾賢拿出剃發器,三兩下毫不憐惜地剃光了凌菲的頭發。
腦袋光禿禿的凌菲,莫名的讓宋御想到了鴨蛋。
宋御嘴角抽了抽,對鏡頭挑眉,用唇語說了句:好戲開場。
沒了頭發,可以清晰的看到凌菲腦袋兩邊,各有十公分左右長的傷口,傷口還在往外冒血。顧諾賢又換了一雙手套,很優雅的將消毒酒精倒在凌菲頭頂。
“啊!”
酒精刺激到了傷口,劇烈的疼痛瞬間驚醒昏迷的凌菲。
眸子乍然睜開,凌菲看到一個人,那人手裡握著手術針線,正在她腦袋上縫合著什麼。他一身白衣,臉上戴著一張魔鬼面具,身姿修長,像極了白無常。
“鬼啊!”
凌菲尖叫一聲,掙扎著想要逃跑。就在這時,顧諾賢看向宋御,宋御心神領會,一掌打在凌菲胸口。本就受了傷,再次遭受宋御全力一擊,凌菲二度昏迷。
“魚兒真不聽話,綁起來。”顧諾賢邊說,邊面色平淡地給凌菲縫合傷口。餐桌是特制的,四柱上皆有手銬腳鏈。宋御摸摸鼻子,依言將凌菲四肢固定綁在餐桌上。
如此,凌菲徹底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鉗子夾著彎曲尖銳的手術針,針尖刺破頭皮,從另一端穿出。接著,一針又一陣,凌菲的左邊腦袋上,不多不少,剛好縫合了十二針。
接著,顧諾賢換了根手術針,開始替凌菲縫合右腦的傷口。
鏡頭拍下這血腥的一幕,優雅似王子的男人替奄奄一息的女人縫合傷口,他動作有條不絮,看上去就像是在做一份精致的糕點。邪惡的,殘忍的,讓人惡心,又讓人陶醉。
十二針全部縫合完畢,顧諾賢終於剪斷了縫合線。
凌菲左腦右腦的傷口各縫合十二針,雙倍償還,不多不少。
不僅是腦袋,凌菲後背、雙腿、雙臂,不同的地方皆有烏青程度不同的傷口,但是那些地方,顧諾賢不想去觸碰。他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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