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2024-11-14 15:51:023159

  “The—kangaroo—took—away—the—child!”


  紀若跟顧諾賢對視一眼,趕忙朝婦人喊話:“Where?”


  婦人指了指山丘之巔,結結巴巴說:“It’s—just—over—there!”


  顧諾賢往山丘上一看,這一看,頓時驚了。“我靠,那小子被母袋鼠當做自己的孩子叼走了!”紀若聽了這話是又好笑又焦急,幾人撒開腿子朝山上追去,遠遠地,似乎還能聽到顧凌墨嘶聲力竭的吼叫聲。


  “這樣跑太慢了,跟我來!”


  徐漠安直接找到公園保衛人員,借了一輛遊覽車,開著車子追袋鼠。顧凌墨見到爹地他們終於發現了自己,終於松了口氣。他被袋鼠媽媽放在自己的育兒袋,袋鼠媽媽雙腿一蹬一跳,速度比正常人類快得多。


  顧凌墨轉了個身,仰頭看袋鼠媽媽,一臉憋屈,想哭又哭不出來。


  “顧凌墨!抓住我!”


  遊覽車距離他們的位置越來越近,顧諾賢探出身子,朝他伸出一隻手來。顧凌墨望向爹地,爹地的眼裡,有鼓勵也有擔心。顧凌墨心一狠,點點頭。“我知道了。”


  遊覽車從身旁開走的那一刻,顧凌墨伸出了手。


  顧諾賢五指一扣,將顧凌墨的小手死死扣緊在掌心之中。


  “跳!”


  顧凌墨反應過來,雙腿一蹬育兒袋,小身子跳出了袋鼠媽媽的育兒袋。宋御搭了把手,兩個成年人很順利的將顧凌墨解救出來。顧凌墨被扔進遊覽車內,驚心未定。


  “我還以為,你們找不到我了!”


  顧凌墨這會兒知道哭鼻涕了。


  他一把投進顧諾賢懷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都弄髒了顧諾賢的襯衫。顧諾賢拿餘光瞟了眼顧凌墨冷冷哼,到底沒有推開他。徐漠安推了推眼鏡,抿唇直樂呵。

Advertisement


  “Eric,你家這兒子,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啊!拍個照也能被袋鼠認作自己的孩子,還給擄了去。”徐漠安說完,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宋御莫名其妙看著他,不知道這事有何笑點。


  顧凌墨哭完了,才雙眼含淚看著紀若,問她:“媽咪,照片拍的好看麼?”


  紀若滿心擔憂頓時一掃而光,得了,這時候還惦記著自己的照片,看來顧凌墨那顆幼小的心靈也沒有被嚇壞。她忍俊不禁打開相冊,翻出先前拍的照片。


  顧凌墨看到照片成果,心裡還算滿意,這才沒有那般委屈了。


  有了這一出,他們也沒心情繼續逛公園了。


  …


  當天晚上,顧凌墨吃得飽飽的爬上床,開始幾個小時他睡得十分香甜。可中途他無意間醒了過來,瞪著天花板看了好幾眼,又回想起自己被袋鼠叼走的那一刻。


  他突然就想哭。


  那是他在想,如果爹地他們沒找到他,他會不會就永遠也見不到爹地媽咪還有哥哥了?


  孩子那一刻,心裡是既恐慌的。


  萬幸,他那既毒舌又嫌棄他的爹地,成功找到了他。


  顧凌墨翻個身,一個人躺在大床上,又緩緩睡了過去。


  後半夜,他反復不停的做夢。


  夢裡,他夢見了自己被袋鼠擄走,又沒被顧諾賢找到的許多種結局。他夢見袋鼠終於認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便將他給放了,他一個人走出公園,找不到爹地,逐漸淪落為街頭流浪兒童,後來,他遇到了壞人,被壞人賣到地下拳場,成了爹地口中那種打拳為生的可憐娃;


  他又夢見,自己被惡棍抓去,被解肢,屍體分散到全國各地,到死也沒能再見到家人一面;


  他還夢見,自己被一對可憐夫婦收養,他們開始很寵愛他,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便不愛他了。他們時常打他,罵他,顧凌墨都忍了,但最後,他還是被那對夫婦給丟棄了…


  更誇張的是,他還夢見過自己流浪到風月場所,成了給姐姐們洗衣遞水的小弟,後來他長大了,就成了爹地口中賣屁股的小賤人…


  總之,在夢裡,顧凌墨成了顧諾賢口中所有的可憐角色。


  “哇—哇!媽咪!爹地!”顧凌墨哭著,還醒不過來。


  他仍在夢裡,他還在街邊撿垃圾。


  想醒也醒不過來。


  房門被推開,披著浴袍趕過來的紀若一把將顧凌墨抱在懷裡,才輕輕喚他的名字:“墨墨,墨墨醒醒,我是媽咪!”紀若用手指抹去顧凌墨的淚水,試圖叫醒孩子。


  顧諾賢摸摸鼻子,挨著床沿坐下,不言不語。


  顧凌墨仍在哭,哭得別提多傷心了。


  紀若心有不忍,這才強行將顧凌墨推醒。顧凌墨悠悠睜開眼,淚眼朦朧,看不清紀若的臉。“墨墨,是不是做噩夢了?”紀若的聲音難得柔情。


  顧凌墨呆了呆,腦袋突然湊近紀若胸部,小手將她抱得死死地。


  顧諾賢掃了眼顧凌墨擱在紀若胸口的腦袋,有些不悅,他正想把顧凌墨抱起來,紀若卻給了他一個冷眼刀子。顧諾賢聳聳肩,這才悻悻然作罷。


  “媽咪,媽咪!我終於找到你了!”顧凌墨驚醒過來,意外的口齒伶俐,說話也不一停一頓了。


  紀若拍著他的小腦袋瓜子,無聲安慰。


  “呆子,是不是做噩夢了?”顧諾賢一巴掌拍在顧凌墨腦袋上,他冷哼一聲,接著說:“該不會是夢見我們沒有找到你,你一個人流浪街頭,成了街頭流浪娃吧?”


  顧諾賢這話一出,顧凌墨頓時想起夢裡的悽慘場景。


  他本來已經止住了哭聲的,忽聽顧諾賢這麼一說,他頓時一把推開顧諾賢,又放開嗓子吼了句:“爹地你壞!你總是嚇我!你個壞蛋!墨墨不愛你了!”他小手死死拽著紀若的衣襟,“還是媽咪好,媽咪從不嚇墨墨。”


  他會做那種夢,還不是顧諾賢總在他耳邊說那些有的沒的,在他幼小的心裡種下了害怕的種子。


  被推開的顧諾賢有些發愣。


  他呆呆看著顧凌墨,薄唇抿成一條很長的直線。顧諾賢挺受傷的瞪了眼顧凌墨,然後起身,默默離開。


  他將房門戴上,臨走時,又忍不住看了眼顧凌墨。


  混小子!


  顧諾賢一個人鬱悶回了房間,徹底沒了睡意。


  …


  紀若哄睡了顧凌墨,這才回房間。


  顧諾賢雙手枕在腦袋下,劍眉下,一雙冷眸微微合上,看著就跟睡著似的。


  紀若掀開被子躺在他身旁,她摟住他,將腦袋擱在顧諾賢肩頭。“顧諾賢,心情不好嗎?”


  顧諾賢開始沒有吱聲,等了好久,他才伸出手環住紀若的腰。顧諾賢下巴在紀若頭頂蹭了蹭,“若若,”顧諾賢聲音裡有困惑,紀若側身看著他,等待他的後話。顧諾賢跟著睜開眼,他抿抿唇,才猶猶豫豫問:“我對那呆子,是不是太…兇了?”


  紀若一愣,心裡覺得好笑的同時,又覺得難受。


  忽然多了個孩子,顧諾賢也拿捏不好做父親的身份,他不太會和孩子朝夕相處,這也不怪他。“不,你是喜歡他,才對他那樣。”紀若又說:“你那不是兇,你那是愛他。”


  “誰愛他了!”顧諾賢傲嬌搖頭。


  紀若隻是特有深意笑笑,“你不愛他,你根本就不會跟他鬥嘴。”顧諾賢也是個別扭的人,越是在乎一個人,才越喜歡和他親近。他看似對顧凌墨很兇,但紀若知道,顧諾賢是打心眼裡的喜歡顧凌墨。


  “他今天吼你也不是故意的,墨墨估計也是被嚇壞了。”


  顧諾賢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哼字,心裡沒那麼難受了。


  “如果可以,也請你以後多誇誇他。墨墨知道他跟其他孩子有所不同,他心裡其實是很敏感很自卑的,你一味的貶低他,會讓他在潛意識養成一種,我比其他人都差的意識。這不好,顧諾賢,墨墨那孩子其實很好的,你以後,多誇誇他。”紀若說的很猶豫,她不確信顧諾賢是否會將她這話聽進去。


  顧諾賢懶洋洋嗯了一聲,說道:“睡覺。”


  紀若嘆了口氣,看來顧諾賢跟顧凌墨的關系,還有待磨合。


  …


  上午,顧諾賢靠在躺椅上,享受沐浴。


  顧凌墨猶猶豫豫走向他,遞給他一個新鮮椰子。


  “爹…爹地,你喝椰子汁嗎?”顧凌墨小聲開口。顧諾賢睜開眼,他取下墨鏡,側頭看了眼顧凌墨。小孩兒低著頭,懷裡的椰子汁上插著一根吸管。


  他沒有說話。


  “Eric,這椰子汁可是你兒子親自給你剝殼打的孔,你要不喝,可就浪費了他一番苦心。”徐漠安適時提醒。顧諾賢漠然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看了眼顧凌墨的雙手。


  小孩肉嘟嘟的一雙手有些紅。


  椰子並不好剝殼,他那一雙手又小又沒力,該是用了多長的時間跟力氣才弄出一個來?顧諾賢心頭閃過一絲柔軟,他盯著顧凌墨的腦袋,命令道:“抬起頭來!”


  顧凌墨乖乖抬起頭,一雙眼微紅,看著又要哭了。


  顧諾賢蹙眉,“你哭什麼?”


  顧凌墨癟癟嘴,小聲說:“爹地,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墨墨…墨墨不是故意,要吼你的。”顧凌墨小心翼翼將椰子汁遞到顧諾賢手前,“爹地,你能原諒,墨墨嗎?”


  顧諾賢默默看著他,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紀若走過來,踹了一腳顧諾賢赤著的腳。“顧諾賢,喝!”


  顧諾賢努努嘴,還是接過那椰子,他就著吸管喝了口,才抿抿唇,有些不自在說了句:“幹得不錯。”他一板一眼的誇獎他,顯得有些生硬,但這並不影響顧凌墨聽到這話的反應。


  顧凌墨怔愣許久,這還是他爹地第一次表揚他!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不對勁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限時心動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凜冬散去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長生劫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