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紀若就是很討厭這個女人。
女人沉默了幾秒,才站起身。她摘掉那隻眼罩,對顧諾賢恭敬點頭。“首領,我們來遲了,讓您受苦了。”顧諾賢冷哼一聲,隨意掃了眼女人,才說:“路西卡,盡快靠岸,我們改乘飛機。”
路西卡漂亮淡藍色眸子閃了閃,她道:“遵命!”
路西卡又給徐漠安跟宋御行了個禮,這才去了駕駛艙,連線找人安排飛機。
紀若瞅著路西卡的背影,突然語氣怪怪說了句:“喲,你手下還挺漂亮的。”顧諾賢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接著他詫然看了眼紀若,眼裡有奇怪的東西在閃爍。
“小御,你有沒有聞道一股酸味?”徐漠安故作誇張,用手在鼻子前掃了掃。
宋御白了眼徐漠安,沉默著進了機艙。
顧凌墨一把拽住顧諾賢的手,沒骨氣問了句:“爹地,廁所在哪兒,我憋不住了!”他剛才差點被嚇得小便失禁,好不容易才憋住,這會兒是徹底憋不住了。
顧諾賢又狠狠鄙視了一番顧凌墨,才對紀若說:“若若,帶他去上廁所,你們先睡一覺,飛機到了我再叫你們。”
“好。”
紀若抱著顧凌墨去了機艙。
顧諾賢看了眼那群被綁架來的人質,一群人質一頭霧水,不明白如今這副局勢是幾個意思。
“坦克,將他們放了!”
坦克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伙,他聽到顧諾賢這話還有些驚訝。“就這麼放了?”
“嗯。”
“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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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命人放了艘小型遊艇,他帶著兄弟將幾個人質送到遊艇上。“能不能活下去,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坦克回到甲板上,他盯著那具屍體看了幾眼,問道:“這具屍體怎麼處理?”
“扔了。”顧諾賢語氣淡淡,就好像是在說,今晚的牛排味道正好。
坦克嘟哝一句沒人性,還是乖乖彎身將屍體託起,扔進了海裡。
血水在海裡蔓延開來,不一會兒,便有一群鯊魚飛速趕來,將那具屍體撕咬的粉碎。顧諾賢冷漠看著,始終沒有多少表情。“你們放哨,我去休息。”
“是!”
顧諾賢進了船艙,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紀若。
他去了駕駛艙,找到了路西卡。
路西卡正跟船長站在一起,探視海面上的動靜。顧諾賢看著路西卡,眼裡多出思量來。路西卡轉身,猛地看到顧諾賢,倒是嚇了一跳。
她回過神來,很好地收起眼裡的崇拜之意,才恭敬開口:“首領,您有何事?”
顧諾賢睨著路西卡那張嫵媚卻不失陽剛之氣的容顏,問道:“路西卡,你在我DS呆了多少年了?”路西卡一愣,她想了想,才說:“我十歲進入DS進入特訓,算起來,該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麼?”
顧諾賢蹙眉想了想,心裡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你這些年一直全國各地跑,也累了吧?”
路西卡臉色一變,“不累!為組織服務,永遠不累。”路西卡雙膝猛地跪地,她仰頭倔強看著顧諾賢,迷茫詢問:“首領,是不是路西卡做錯了什麼,讓您不滿意了?您明說,我下次一定改正,絕不會再犯錯誤!DS就是我的家,我不能離開它!”
“你理解錯了,我不是要裁了你。”
顧諾賢隨手拿起西洋棋盤上的Queen棋子,把玩在手心,一臉思慮。他思考問題的時候,路西卡從不打擾他。好幾秒種後,顧諾賢扔下Queen棋子,棋子落,打散一眾棋子。
“路西卡,我把你調來C市工作,怎麼樣?”
聞言,路西卡整個人一愣。
她眼睛猛地一亮,調來C市,距離首領,是不是就更近了?“好!能在身前身後服侍首領,是我的榮幸!”路西卡回答的十分幹脆。顧諾賢眯眯眼,對她這話並不認同。
“你搞錯了,我不是要你來為我做事,我是要你…”
路西卡詫異看著他,等待後話。
“當紀若的私人保鏢。”
☆、164、你知道,一個叫籟雅若的女孩嗎
快天亮的時候,輪船靠岸,顧諾賢親自抱著睡著了的顧凌墨登上直升機,一群人這才徹底安全逃離澳大利亞政府的追捕。
回到家已經是七八個小時以後的事了,紀若給顧凌墨洗了個澡,哄睡了他,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你也去洗個澡,再好好休息一晚。”
顧諾賢從書房走出來,他回到房間,第一時間脫掉皺巴巴的衣裳褲子,然後赤腳走向浴室。
紀若站在窗前,窗臺上擺放著那株死亡之花,屋子內都彌漫上一股清涼且沉鬱的香氣。紀若小心給死亡之花澆了水,她手裡拿著水壺,盯著死亡之花怔怔出神。
“在想什麼?”
顧諾賢改變行動方向,從浴室走到紀若身後。他雙手穿過紀若腰間,將她禁錮在懷裡。
紀若回過神來,她放下水壺,側頭看梳妝鏡,才發現顧諾賢一絲不掛,兩個人相擁站在窗前,總給她色情的感覺。“脫光光了是要耍流氓?”
“不,是準備去洗澡,要跟我一起嗎?”顧諾賢也看著那株花,目光始終很平淡。
“不了,這幾天累了,沒力氣對付你。”他們兩人一起洗澡,哪一次不是洗到中途就幹柴烈火了。
顧諾賢輕輕笑,笑得紀若無地自容。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紀若強迫自己將目光放在死亡之花上。淺橙色的燈光照在通體透明如冰的死亡之花上,兩種顏色交錯,莫名的美得炫目。
紀若用手指輕輕捻起冰冰涼的花瓣,滿心擔憂問:“這東西,真有傳說中那麼神奇嗎?”
“傳說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不能全信。”至始至終,顧諾賢都沒將希望放在死亡之花上。不過是紀若對它抱有念想,他便陪她任性闖一闖。
微微垂下眼睑,紀若目光有些神傷。
“顧諾賢,你最近身體怎麼樣了?”修長十指緊緊交叉纏在一起,紀若心裡十分不安,距離顧諾賢上一次爆發病狀,已經半年過去了。
對此,紀若應該松口氣的,但她並沒有放心,相反的,她越發的不確定起來。時隔這麼久還沒有爆發病狀,要麼就是病情自動痊愈,要麼,就是即將大爆發。
顯然,顧諾賢的病情並沒有轉好,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性。
而那個可能,是紀若最害怕面對的。
摟著紀若的雙手緊了緊,顧諾賢搖搖頭,咬了口紀若的耳朵,在她耳邊廝磨說:“大概是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幸福了,病痛便不堪折磨我了吧。”
紀若淡淡笑,才催促顧諾賢去洗澡。
顧諾賢進了浴室,紀若才緩緩閉上眼睛,此時此刻,她的心有多痛苦,無人知道。
…
次日紀若起床,圍著別墅周圍的人工湖小跑了半個多鍾頭,又順道去面包店買了一袋鮮奶,這才回到家。
推開鐵門走進屋,目光無意見觸及到一道黑色影子時,紀若稍微有些錯愕。“是你?”紀若目光略顯驚訝看著路西卡,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路西卡對她點點頭,冷冷酷酷的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私人保鏢。”路西卡黑衣黑褲,打扮的十分冷酷幹練,看著就很有信服力。
紀若微微挑眉,又看了路西卡幾眼,才錯過她進了別墅。
顧諾賢剛結束晨起運動,他已經洗了澡,換了一身正式西裝坐在餐桌上,正等著紀若回來。
紀若踏進屋的那一刻,顧諾賢有感應似的抬起頭來。他對她勾唇淡淡笑,漠然的臉,一片寵溺跟溫情。紀若回以他還算溫柔的笑意,她擦了把汗,走道餐桌前坐下。
分別給三人各自倒了一杯鮮奶,紀若監督顧凌墨喝下,這才問顧諾賢:“不跟我解釋解釋,路西卡的事嗎?”
顧諾賢停下進食的動作。
他側頭,看了眼餐廳外的草坪上,目光嚴肅又警惕看著周圍的路西卡,用公式話的聲音說:“沒什麼,就是最近事太多,我不放心你單獨出行。給你派個私人保鏢,我安心些。”
紀若一挑眉,很不符合她性格多嘴說了句:“我不喜歡她。”
這下,輪到顧諾賢詫異了。
他偏頭看紀若,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問:“為什麼?”他眸子裡亮起些許星光,好似抓住了紀若的小辮子,有些得意,又有些竊喜。
紀若喝了口牛奶,她沉默了一會兒,應道:“她看我的眼神,讓我不喜歡。”
“怎麼說?”
“她很敵視我。顧諾賢,可以換一個人給我當保鏢嗎?”紀若的杏眼裡,噙著少許商量之意。顧諾賢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才說:“可以給你換,但得等一段時間,最近組織內的人都在外出任務,沒有令我放心得下的女部下可以保護你。”
“一定要是女的?”紀若翻了個白眼。
顧諾賢儒雅淡笑,他桀骜眉眼裡浮出霸道跟強烈的佔有。“若若,別痴心妄想,除了我以外,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以距離你太近。”
紀若無奈,最後兩人達成了個協議。
暫定由路西卡做紀若的私人保鏢,等其他人結束任務回來,再給紀若換保鏢。
…
第二天,紀若帶顧凌墨去兒童樂園玩了一圈,中午母子倆在GA國際附近用餐。吃完飯,母子倆打包了同樣的菜色送去顧諾賢公司,卻被前臺告知,顧諾賢今天下午跟光達銀行的老總林茂安有個飯局,已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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