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唐寧在大腦裡快速計算著資金情況,邊說道:“未來城的第一期正式需求是下周一,需求量是80億。我記得你說創投的日流動資金是300億,所以無論我們的資金是否到位,創投資金的日吞吐量都應該可以滿足未來城的資金需求。”
“所以並不是資金的問題。”夏千語點頭。
“日流動量是300億,林柏文去貸下120億,如果正好還有別的公司有要呢?在更高利的面前,創投拖個半天,林柏文都能找到事情的缺口。”唐寧沉沉吐了口氣,手裡的筆一直在稿紙上劃著線。
半晌之後對夏千語說道:“後天到位的款先打過傳奇公司,壓在傳奇的帳上。待未來城向創投提出資金需求後,我們在需要的最後一小時打過到創投的帳上。”
“創投若無意在未來城的資金上動手腳,便無須這樣操作;如果有意在未來城的資金上動手腳,錢到他們的帳上後,主動權就在他們了。”夏千語皺眉說道。
“若是如此,那就再找一家投資公司,將錢放到他們帳上,若當日創投不付款,我們就做短期高利貸款,將款從那家公司貸到未來城帳戶。同時起訴創投。”唐寧點了點頭,見夏千語也同意這個方法,當即使給張之南打了電話,讓他準備貸款資料和尋找合適的投資公司。
“我去京城一趟,我需要與創投的負責人見一面。”在唐寧安排京城的事後,夏千語陰沉著臉站了起來。
“你去肯定不合適,我去吧。”唐寧將文件夾遞回給夏千語,看著她說道:“後期所有的款都是我在操作,與你並無關系。”
“唐寧--”夏千語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留在這邊,幫我盯著安閣的進度,這邊現在是一點兒問題也不能出的。”兩人走到車前,唐寧停下腳步,看著夏千語說道:“奕唐的事情,全部交給我。”
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斂下眸子輕輕點頭:“好吧,你自己多注意。”
“知道,安全最重要,其次才是項目,你放心。”唐寧的神情這才放松下來,伸手護著夏千語的頭頂,看著她上車後,才繞身回到駕駛室,發動車子後,迅速的往回開去。
*
唐寧在送夏千語回公司後,便帶了傳奇公司的財務總監匆匆趕到了京城。
“資金需求我已經按您的要求打給創投了,因為您在飛機上,所以電子籤審是夏小姐處理的。”張之南將對外資金需求表遞給唐寧。
“對方怎麼說?”唐寧看了一眼後,沒有要表單還給張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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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今天去準備,6小時後答復我。”張之南的面色有些沉重,看著唐寧說道:“我們的合約籤的是,拿到提款需求表,6小時內資金必須到帳,而不是6小時內答復。”
“重新寫一份,我現在親自過去。”唐寧點頭。
“若他們有意拖延,重新寫提款需求的話,他們便有理由再拖3小時。”張之南提醒唐寧說道。
“無妨。”唐寧沉聲說道。
“好的,我這就來辦。”張之南立即起身,快步往財務部走去。
“不用知會夏小姐。”唐寧對著張之南的背影又叮囑了一句。
“好的,明白。”張之南回頭,看了唐寧一眼,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兩人交流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後,張之南才離開。
*
“張總監,你先去創投公司,以查帳的名義,將公司與創投所有的往來帳文件與帳本,全部查一遍。第一,查帳目是否清楚正確;第二,查有哪些文件是夏小姐籤的字。”
“明白我的意思嗎?”唐寧看著財務總監,沉聲問道。
“好的。”財務總監立即站了起來,看著唐寧問道:“夏小姐籤字的所有文件,擔扣下來嗎?”
“想辦法拖著時間,等我過去處理。”唐寧沉然說道。
“好的。”財務總監到這時候也明白了唐寧的意思,沉聲應下後,拎著包便快速往外走去。
*
唐寧拿起筆,在稿紙上細累算著各方資金的撥款周期,同時規劃著資金調撥路線。
*
“唐總,這是重新填制的提款需求;這幾張是夏小姐籤過字的轉款文件。”張之南拿了幾張票據給唐寧。
“將這些票據全部撤換下來,我離開前補籤字。”唐寧唐寧在需求表上籤了字後遞給張之南,接著說道:“我現在去創投,你馬上找一家家可靠的投行,如果創投不能及時付款,就由新找的這家做資金中轉。”
“辦完這件事後,再去創投重新做提款申請。”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張之南點了點頭,將復印件交給旁邊的助理,讓他拿去財務備檔,然後將所有有夏千語籤字的轉款票據小心的收了起來。
“恩,保持聯絡。”唐寧點了點頭,與張之南並肩快步往外走去,然後兩人在辦公樓門口分開,分別上了早就等在門口的車。
*
創投公司。
傳奇的財務總監到了後,就直接去了財務室,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與合作合同,便直接讓對方公司財務部調出了所有的合作文件與帳本。
“不好意思,來得比較急,沒有提前通知。”財務總監禮貌的表示了一下後,便抱著資料和帳本,去了對方財務總監臨時安排的一個小接待室。
張總監知道對方會馬上通知他們的項目負責人、或是老板過來。
而她也是知道了唐寧的目的後,才讓留在公司的出納給這邊財務打了電話,側面了解到他們的業務負責人和老板都不在。
雖然她並不知道唐寧和夏千語所有的操作,但對於公司帳款的調轉路徑卻是非常清楚,這次隨唐寧一起到京城,唐寧也告訴了她過來的目的、以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她猜測,若是對方的業務總監和老總在的話,她或許不能順利拿到這些東西。
張總監並沒有細看帳本和文件的內容,隻是匆忙的將有夏千語籤字的文件全部拍了照,然後傳給了唐寧。
“唐總,一共六份籤字文件與票據。”張總監隨即傳了一段文字過去。
“我大約25分鍾可以到。”唐寧立即回了信息過來。
“好的。”張總監接到唐寧的回復後,才開始真正的看帳本、找問題。
*
果不其然,在25分鍾後,創投公司的項目經理便衝了進來。
“查什麼?”項目經理一臉陰沉的看著張總監。
“例行對帳。”張總監微微笑了笑。
“例行對帳,也要提前通知的吧。”業務總監拉開椅子,在張總監的對面粗魯的坐了下來。
“計劃外的,我隨老板來京城出差,順便就把下旬計劃給提前了。”張總監也不生氣,仍舊和謁的說道:“對帳隻是合作公司的例行動作,你看我一來,貴公司的財務就非常配合,說就明這原本就是個太常規的事情,所以我不太明白,您對此有什麼疑問?”
“還是這帳裡有些我看不得的東西?”張總監的臉上帶著笑容,話裡卻也並不讓人--雖然在公司她對唐寧和夏千語都有些怕,但對於業務對象來說,她自然還是氣勢十足的。
“那你看完了沒有?”這個業務總監有些不耐的問道。
“還要一會兒,要不您在這兒等我半小時行嗎?其實貴公司的帳也挺清楚的,我估計半小時也就夠了。”張總監依然和氣的說道。
“好吧,你看吧。”那業務總監看了張總監一眼,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便起身離開了接待室。
他剛離開,張總監便聽到外面有喊唐總的聲音--所以,唐寧也到了。
張總監暗自籲了口氣,這會兒才真正從容起來。仔細的翻看著帳本,核對帳目中的收支與周期。
*
唐寧坐在創投公司老板的辦公室裡,看著他坦然說道:“我是雙重身份,您應該知道。”
“知道。”創投公司的秦總是第一次看到唐寧真人,所以還是有些驚豔的感覺,半天才將他與寧達執行總裁、傳奇公司總裁,這兩個了不得的身份關聯起來,而且……
他自然而然的想到,妨間關於唐寧與夏千語之間的那些傳言……
唐寧微微笑了笑,接著說道:“本應早些過來拜訪,隻是政府的合作抽不開身來,今天過來希望不會太唐突。”
“不會。”創投秦總點頭。
“ok,那我就直話直說了。”唐寧點頭:“未來城的資金需求,聽說貴公司需要6小時的準備期,而且還不確定是否能備齊?我想知道原因,和您的應急方案。”
“我們公司日周轉量在300億,原本支付80億不會有任何問題。這次也是事發突然,我們貸出去的兩筆應該到款資金無法到帳,所以我們需要更多時間去催下一筆款,以及了解這兩筆款的問題。”秦總也說得很直接,而且沒有提到有新的融貸業務。
所以……
唐寧在腦袋裡快速推算著--那麼林柏文下手的對象就不是創投,而是創投的下線客戶。
“是兩家什麼樣的公司?循環借貸的線上公司嗎?”唐寧沉聲問道。
“唐總如何得知?”一直表現很沉穩、很有派頭的秦總,眸光突然就收了起來。
“隻有循環借貸的公司,資金最容易被牽制死。”唐寧點頭,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所以林伯文應該不僅了解了千語轉款的手法,還了解了創投公司的業務範圍和資金周期,還有客戶資料。
“的確如此。”秦總對唐寧的態度比剛才認真了許多。
“而且,應該是貴公司有人,向某些人出賣了客戶信息--未來城的資金需求時間表,我們在籤合同的時候就有明細,所以以貴公司的運作經驗來說,不可能不考慮帳上資金與應回帳款的計算。”
“如果考慮到了這兩筆回款是用於未來需的需求支付,那麼卻在回款期出了問題--我認為,不會是偶然。”
唐寧看著秦總,一字一句的說道。
“唐總……高見。”秦總看著唐寧,眸光停頓了半晌後,才沉聲問道:“唐總了解的信息,是否可以共享?”
“沒有必要。”唐寧搖頭,淡淡說道:“貴公司內部管理的問題我不便做過多的猜測和參與,我隻和秦總談個交易。”
“什麼交易?”秦總沉聲問道。
“第一,確保未來城的資金準時到帳。”
“若第一條無法滿足,請貴公司撤下全部有夏千語小姐籤字的文件,我願意給公司多兩天的時間準備資金--資金佔用利息、違約責任,我全部不追究。”唐寧盯著秦總,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說道。
“原因呢?”秦總不禁疑惑的看著他,對於他和夏千語之間的關系,疑惑就更深了。
“這隻是交易,我不必解釋。”唐寧淡淡說道:“秦總可以考慮後給我答復,但時間隻有3小時--因為我們的資金提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合同約定時間的3小時。”
“既然和我做交易,總要讓我知道交易目的吧?”秦總笑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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