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解釋很官方,也很符合流程,所以在場面上,大家也確實再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去追問唐寧現在的情況。
大家在相互小聲交流了一下意見後,分別向安安打了招呼陸續離開。
看著眾人離開,安安將手伸到背後,扯了扯被冷汗浸湿的襯衣,暗自吐了一口長長的氣。
這是她第一次獨自面對所有高管的質疑,沒有時間思索的便要給出答復。而且她知道,稍有一個回答不慎、用語不當,便會影響唐寧的聲譽與在企業的權威,更會影響公司的股票價格。
現在這個時候,唐總的案子走向不明,夏千語再理智再冷靜,在奔波唐總案子的同時,還要負責carlyle正進行中的項目,不可能再有多餘的精力來管寧達。
所以,她一定要穩住,不能在唐寧不在的時候,讓公司亂了。
安安打開郵箱,陸續收到各部門的回復,一切顯得井然而有序,安安慌亂緊張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
“安安,為什麼調我回人力資源部?為什麼是陳茵通知張總回來?為什麼唐總的這些安排我全不知道?”
剛剛安撫好總監們的情緒,黎芷又怒氣衝衝的推門而入。
安安暗自嘆了口氣,伸手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黎芷坐下後,對她說道:“這些都是唐總的安排,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有機會你可以親自去問唐總。”
“你這是炫耀呢?作為唐總的私人秘書,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在哪裡,也完全聯絡不上,你和我說親自問唐總?”黎芷惱怒的低聲吼道。
“我知道你現在聯系不上唐總,我也聯系不上,所以我說的是有機會。”安安淡淡說道:“你也看到了,剛才兩份文件是夏小姐親筆籤的。在這個公司,夏小姐說的話比唐總更有效。所以你若還有疑問,也可以向夏小姐請示。”
“你--”黎芷被安安堵得無話可說,卻又氣憤難平,隻得說道:“安安,我們也是一個部門出來的,感情原本也不同於其它人,你實話和我說,唐總為什麼會這樣安排?這個安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明升暗降,你說我被自己老板炒了,哪有臉回去繼續做培訓。”
“你的想法很奇怪,我怎麼不認為是明升暗降?秘書的行政級別是高級主管、培訓經理的行政級別是經理,這明明白白就是升職;再說,唐總現在負責carlyle其它的項目,難道還能帶著秘書?”安安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的說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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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有多忙,你的問題我真的回答不了,要麼你找唐總、要麼你找夏小姐,你一直問我也沒有用;再者,你自己做得怎麼樣,自己也應該反省一下--做為唐總在工作上最親密的伙伴,你本應該幫他與各部門負責人打好關系,可現在呢?你倒象總監的總監了,每個部門總監都看過你的臉色,你這是在幫唐總辦事還是在幫唐總豎敵呢?”
安安擺了擺手,打斷了黎芷還想說的話,伸手合上電腦後,對黎芷說道:“你按文件的要求去新部門履職吧,我這邊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安安--你也不過是唐總的前秘書,你在這裡耀武揚威個什麼!”黎芷見安安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氣,加上自己這樣莫明的變化,不由得怒火中燒,聲音不自覺的就大了起來。
“安秘,京城張總來電話,請您將任命書上傳oa系統,否則他沒辦法做工作安排。”兩人正吵著,陳茵匆匆的推門而入。
“天啦,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居然給忘了,夏小姐知道我這腦袋不保。”安安輕呼一聲,忙回身坐下,重新拉開電腦,急急的操作起來。
“喂,黎某人,現在大家都忙得團團轉,你在這兒添什麼亂。”陳茵正一肚子的火沒處發,見黎芷一臉囂張的站在安安面前,便煩燥的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黎芷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本小姐心情不好,想找人打架。”陳茵作勢往上拉衣服的袖子,一副小太妹的模樣。
“你--神經病,沒修養。”黎芷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電腦裡忙碌的安安,再看了一眼一臉嬌縱的陳茵,用力的瞪了她們一眼,便踩著高跟鞋蹭蹭的離開。
“真弄不懂,唐總為什麼要留下她,也沒見多能幹。”陳茵瞪了黎芷的背影一眼,拉開椅子坐在安安的身邊,想著唐寧的事情,眼圈又紅了起來:“安安,夏小姐說,唐總的事情沒辦法。”
“辦法是慢慢想出來的,夏小姐和陳律師都是見多識廣的人,資源也不是咱們可以想到的,所以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讓手上的工作不出紕漏,讓夏小姐能全力處理唐總的事情。”安安在oa系統安下發送確認後,便退出了系統,側眸對陳茵說道。
“唉,我知道,我就是難過,又擔心。”陳茵無奈的點頭,眼圈紅紅的說道:“你說咱們唐總,那麼漂亮優雅的一個人,要是真得呆在那種地方……唉呀,我完全不能想象,我完全不能接受,安安,我難受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可是……相信夏小姐,她有辦法的。”安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聲音裡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哭音--說實話,看夏千語的安排,其實並沒有把握。
兩人紅著眼睛看著對方,真是有種想抱頭痛哭的衝動,可想想現在的情況,又都憋著一口氣,想著自己還能再做些什麼,便又都努力的堅持著。
*
“berlin,我有事找你。”夏千語直接去了林柏文的辦公室,見他正在與幾個同事開會,也不避嫌、更沒打算等他開完會再說,徑直走到他面前,冷冷說道。
“你總是這樣,什麼時候都不給我留面子。”林柏文包容的笑著,轉頭對同事說道:“先散會吧,charlene的事,是我的頭等大事。”
“那我們去其它會議室繼續討論,稍後給你結果。”同事們曖昧的笑笑,收起文件起身離開。
“你的意思是要放棄交易嗎?”夏千語沉聲問道。
“你既然來找我,自然是知道,我手上的證據並沒有完全交出去。”林柏文轉身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夏千語慣喝的純淨水,擰開後遞給她,邊說道:“我以安閣項目的問題立案,一來可以加快開庭的速度,這對唐寧對我來說都是好事,可以讓他在裡面少受些罪。”
“安閣項目我們都知道,問題有,不算大,還到不了判刑的程度。”林柏文淡淡說道:“從開庭到宣判,這段時間我有沒有新的證據提交上去、要不要追訴新的事項,就看我們交易的進行程度了。”
“你要知道,越往後拖,對我就越不利,對於搶佔資源的事,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當然,越往後拖,對唐寧也越不利,他可是嬌生慣養的少公子,從小長到大怕是也沒吃過什麼真正的苦,這一下……”
林柏言輕扯嘴角,神情越見認真:“而且,charlene,我對你不放心。”
“即便我手握再多的證據,我相信你有能力讓這些證據變得一文不值--所以,我必須在它們還能用的時候,將他們用到極致。”
“好。”夏千語點頭,看著林柏文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我這樣理解:你依據目標達成的速度,來控制唐寧案子的進展,所以我不得不全力配合你,讓你以最好的速度達成目標,是這樣嗎?”
“聰明,正是此意。”林柏文曬然而笑,眸色傲然而篤定。
“你曾經喜歡我?”夏千語突然問道。
“是,現在同樣喜歡。”林柏文眸光微微閃動,在看著夏千語時,心裡隱隱的激動有些難以抑制--她現在提起他的感情,是想……
“ok,那你應該很清楚,做為一個資深的投資人,都是怎麼對待感情的。既然你能向我出手,又憑什麼斷定我願意為了唐寧而放棄手握的資源?更何況,這些資源不止是我一個人的,還包括gary。你說,我要為了唐寧去動gary的地盤?”
“若說我愛唐寧到這般地步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這麼做。但是有一點berlin,你不該逼我--我夏千語和人談交易,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一步一步被人逼著往後退、一步一步用手裡的資源來換取一點點的進展。”
“berlin,即便我願意用資源換愛情,卻沒有一個人、一件事,能換我的驕傲。所以……唐寧的案子,你看著辦。”夏千語冷哼一聲,抓了放在桌面的鑰匙,轉身便往外走。
“你這是拒絕談判。”林柏文冷然問道。
“不錯,你觸到我的底限了。”夏千語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charlene,你的決定,我會轉告給那位少公子的。”林柏文揚聲說道。
“請便。”夏千語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轉入了走廊的拐角,很快的就消失在了林柏文的視線裡。
*
林柏文看著夏千語背影消失的方向,眸色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去--夏千語說得沒錯:她可以為了一段感情而放棄手中的資源,卻很可能不會為了一段感情而放下自己的驕傲。
一個在投資界被人稱作女魔頭的人,被同行逼到節節敗退的滋味兒,確實不好受。
所以……
所以她真的會放棄嗎?
任由唐寧被關進去?
林柏文自己並不是把愛情看得很重的人,所以他更能理解夏千語最後的這番話,也所以他也有些猶豫起來--後面的棋,到底要怎麼下!
*
晚上,夏千語與陳律師在寧達公司,唐寧的辦公室見面。
陳律師將抄下來的原告證據清單遞給夏千語,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一直將目光放在公司帳上,但對方卻拿了安閣項目裡,違規選用供應商,低價高報的事情來說事--這讓我很是不明白。”
“因為寧達與安閣籤的是預算合同,低價高報根本就沒有意義。對方提供的低價高報的證據,是企業處理稅務成本的一種做帳方式,隻存在違規,不存在違法。對方的殺手锏不使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麼?”
夏千語接過清單,迅速看了一眼後,對陳律師說道:“我下午去見過林柏文,知道他是為什麼。”
“哦?”陳律師疑惑的看著夏千語,等她的解釋。
“林柏文的目的是通過我和gary手裡的資原和權利,拿到對中國公司的控制權、以及在總部管理層的話語權。”
“但是他若一下子將案子整死,我們和他之間就失去了交易的意義,所以他用這樣的方式,控制案子的進度,以此威脅我和gary,以最快的速度助他達成目的--因為我們的速度越快,唐寧的案子就越有可能早結。”
夏千語看著陳律師,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來。
“所以他手上捏的證據,要根據你們配合的程度,一樣一樣的放出來?”陳律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這個意思。”夏千語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陳律師沉眸看著夏千語--對方若不一次性將所有的證據拿出來,而是在每天次開庭的最後留一點尾巴,在休庭期間又提交新的證據的話,他根本就不能做完整的辯護。
而且以對方這樣的節奏,法官很可能會改庭審為問詢式審判,這樣也不利於辯護。
總之,這對唐寧來說,是最最不利的一種方式。
這還是在夏千語肯配合的情況下……
“陳律師,我隻想問您,如果我們被對方這樣一步一步的牽著走,對方一次又一次的爆出新的證據來,唐寧的官司,您有多大的把握?”夏千語沒有回答陳律師的話,反問他對官司的把握。
“我想問夏小姐,你能拿多少資源來與對方做交易?而要達到對方的目的,你又需要多長時間?”陳律師同樣沒有回答夏千語的話,反問她可以把控的節奏。
“他想要的我都能給,時間至少在半年以上。”夏千語沉聲說道:“中國公司的控制權很簡單,我的上級做一紙調令,就能全部移交給林柏文;但總部的話語權,很難。”
“他想要的資源你都能給,那麼……你願意給嗎?你有把握做到:給了對方要的東西,對方就真的不再告唐寧了嗎?那些證據呢?”陳律師凝眸看著夏千語,目光裡帶著疑問、帶著思慮。
夏千語的眸光微斂,淡淡說道:“都可以。”
“如果是這樣……”陳律師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打著,半晌之後,對夏千語說道:“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
“請講。”夏千語的眸色微微緊張。
陳律師沉聲說道:“我不考慮對方在資源上步步緊逼,會給你帶去什麼損失,我隻考慮唐寧的官司。”
“我明白。”夏千語點頭。
“如果對方一次一次的不斷爆出新證據,對唐寧的官司極為不利--會給法官造成一種印象:唐寧是個太狡猾的商人,犯罪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以證據很難搜集。”
“最後就算對方拿到想要的資源,而選擇撤訴,法院也走公訴程序,加上法官的印象已經不好,所以從重量刑的可能性很大。”
陳律師如實說道。
“也就是說……”夏千語沉眸看著陳律師,最後的決定,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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