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琴擡手拍了拍兒子肩膀上的雪,笑道:“你車子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一瞬間,慕容君昊心裏泛起很濃地一股酸澀,母親是得有多麽想他,才會把車子響動的聲音都記得清清楚楚。況且,他那麽多車,每一輛的聲音都是不一樣的。
“媽,我以後會多來陪陪你!”他保證道。
姜淑琴卻以為他隻是客套話。“我知道你忙,來回地折騰做什麽,我自己一個人過得挺好的。”
慕容君昊沒接話,反正,他以後會多來就是了。
“沒吃晚飯吧,媽去給你做一碗刀削面。”姜淑琴說著,便往廚房去了。
慕容君昊失笑:“媽,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晚飯。”
姜淑琴眯著眼睛看了兒子一眼,篤定道:“你要是吃了飯,就不會往我這裏跑了。”
慕容君昊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擡步像母親走了過來:“我來和面吧。”
“不用不用,你肯定累了一天了,去沙發上坐著休息會兒。”姜淑琴將兒子往後面推,“你媽我還沒老,和面的勁兒還是有的。”
慕容君昊卻堅持要進廚房:“我就想和面!”
姜淑琴又看了兒子一眼,沒再拒絕了。
“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我兒子也會進廚房了,莫不是被哪個女人調教出來的吧?”姜淑琴打趣道。
慕容君昊倒面粉的手一抖,母親還真是料事如神,他會進廚房,確實是拜某個女人所賜,那些天,她失血過多,躺在床上面如白紙,他心中焦急,一天四五遍地去廚房盯著大廚诶她做補氣血的湯和粥,一日三餐也是費勁了心思。
姜淑琴見兒子若有所思的樣子,便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想了:“有喜歡的女人了?”
慕容君昊真是佩服母親了,這都能猜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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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尷尬地笑笑,竟像個初嘗戀愛,有些害羞的小男生一樣,耳朵根都有些紅了。不過,這好像確實是他第一次戀愛。
“诶,真的啊,是什麽樣的姑娘,怎麽不帶回來給媽見見?”姜淑琴急問道。
帶回來見見?
那女人現在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裏跟壞蛋在打架呢,慕容君昊有些牽強地笑了一下:“是個很好的姑娘,隻是,今天沒法兒帶回來見你。”
姜淑琴眉頭一皺:“不會是你喜歡人家,人家卻不喜歡你吧,你小時候隻要有了喜歡的東西,就會第一時間拿到我面前獻寶的。”
慕容君昊往面粉裏倒水的手又是一抖,糟糕,倒多了。
說真的,他確實還不能十分確定舒雅的真心,想起那日舒雅上了那個男人的車,他心裏的火苗便又蹿起來了。還有,今天林沐夏問他是否確定舒雅是真的愛他,他回答“當然”,但其實,他並沒有那麽肯定。
“诶…哎,笨手笨腳的。”姜淑琴從兒子手裏奪過水杯,又拖過裝面粉的大瓷碗,才繼續說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你這孩子啊,太過內斂,有十分的感情能表現出一分就不錯了。總是冷冰冰的,又愛面子極自尊,別人就是知道你喜歡她,看到你這副冰山臉都會望而卻步。”
慕容君昊挑眉:我有那麽差勁嗎?
姜淑琴瞪了兒子一眼:就是有!然後便熟練地開始和面。
所謂知子莫若母,慕容君昊細想母親的話,覺得真有些道理。半響,他終於拉下面子請教母親:“媽,那我該怎麽辦?”
姜淑琴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兒子一眼:“很簡單,那就是敞開心懷對她好,不計較得失,不計較回報!”
慕容君昊一怔,猶如醐醍灌頂。
是啊,他是愛舒雅,可是總是放不下自尊,知道她不愛他,總是拒絕他,放著他,他便不高興,甚至是憤恨,對她好,卻總是冷著臉不讓她察覺到自己的愛意,直到最近知道她對他也有情意,他才稍稍敞開心懷對她好。
隻是,在看到她上了別的男人的車後,他敞開的心懷又關上了。
是不是因為,他總是這樣冷冰冰的有所防備,舒雅才會察覺不到他的愛意,才會下意識地不敢靠近他。
姜淑琴看了兒子一眼,看他低頭沉思,便沒打擾他,隻專心揉面。
不知過了多久,姜淑琴才聽見身邊的餓兒子說道:“媽,我來吧!”
姜淑琴直了直酸痛的腰,沒再拒絕,將面團遞給了兒子,自己洗了洗手,開始燒水。
慕容君昊往母親的後腰看了兩眼,沒說什麽,但他已經決定下次來要多帶些補品過來了。
母親傷了子宮,現在年紀越來越大,肯定是愈加畏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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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這麽迫不及待?
第123章 這麽迫不及待?
水燒開時,慕容君昊的面也揉好了,姜淑琴熟練地開始往水裏削面,見兒子還杵在旁邊,她便讓他退到後面去。
不多時,兩碗加了特制醬菜的刀削面便端到了飯桌上,慕容君昊大口吃著,不一會兒,一大碗面便被吃得幹幹淨淨,姜淑琴沒吃兩口,像是料到了兒子肯定會吃完,所以不容分說地便把自己那一碗又撥了大半給兒子。
“我吃過晚飯了,這是陪著你才吃一點兒,放心吧,我不餓。”
慕容君昊無奈,隻好繼續吃。
這是從慕容君昊的外婆那一輩便傳下來的的刀削面做法,慕容君昊吃著吃著便想起了小時候窩在外婆裏的情景。
那時候他還很小,母親還沒有懷弟弟。
“等到你什麽時候領媳婦回來,我就把這刀削面的做法傳給她,讓我孫子以後也有得吃。”姜淑琴笑著說。
“嗯,她一定學得很快!”慕容君昊說道。
“哦,是嗎?”姜淑琴笑問。
慕容君昊點點頭。
舒雅做的菜,隻怕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都比不上,這簡簡單單的刀削面,她肯定是手到擒來。
吃完後,姜淑琴拉著兒子又聊了很久,總歸是想從兒子嘴裏多了解一下未來的兒媳婦,但慕容君昊嘴巴像蚌殼一樣緊,就是不肯多透露,急得姜淑琴打他的手背:“你這小子,還是一樣的壞。”
慕容君昊笑著請母親上樓去睡覺,然後自己洗了個澡,也睡了。
到第四天傍晚,舒雅才回家。
慕容君昊看到舒雅的那一剎那,懸了四天的心才安穩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不過,見她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很不整潔,他便又擔心了。“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舒雅知道他該是早就知道她是去執行任務了,所以也沒避諱他。“手不好使,抓欄杆的時候沒抓穩,掉溝裏去了。”
難怪她一身的土,慕容君昊又是不悅又是著急,趕緊抓起她的手查看,見本來潔白的紗布上又是土又是鐵鏽,還隱隱有血跡,氣得冷臉:“你們隊裏的男人都死光了嗎,要你一個身體虛弱又還有傷的女人上陣。”
舒雅乖乖挨罵,一聲不吭,她並未找個地方洗完澡便匆匆趕回來,就是做好了被慕容君昊罵的準備的。
這次的任務太兇險了,她完成了就趕緊回到這個鐵桶一般的慕宅比較好,誰知道她去哪個賓館洗澡的時候,還會不會有哪個壞蛋突然拿槍對著她呢。
罵完了,慕容君昊還得任勞任怨地幫舒雅重新處理傷口,又帶她去樓上,親自給她洗澡。
“髒死了!”慕容君昊有些嫌棄地搓著舒雅的頭發。
舒雅有些尷尬,但又不好反駁他。
“以後不要做這個工作了,威爾德那裏,我來幫你解決。”慕容君昊考慮良久,終於還是這樣決定道。
舒雅瞬間炸毛:“不行,我是不會放棄這份工作的。”
慕容君昊也冷臉:“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承擔這份工作了,你要是勉強自己,早晚會出事。”
“不會,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舒雅辯駁。
慕容君昊放下蓮蓬頭:“這叫好好的嗎?”
“ 比起挨刀挨子彈,這根本不算什麽,以前我身體好的時候,還經常受傷,現在我知道身體不太好,反而更加謹慎……”
“不許去!”慕容君昊霸道說著,“你最好別讓動要管你禁閉的心思。”
“你…”舒雅生氣,擡手就要錘他。
許是出了一趟任務,舒雅心中那股血性又被激發出來了,她出拳狠戾,竟恢複了以前七八成的力氣。
慕容君昊不想傷了她,所以便沒有下力氣還手,隻是阻擋,所以,一時間,兩人便打得有些難分難解。
戰況越來越激烈,舒雅眼中的恨意慕容君昊再也不能忽視,他也被逼得氣血翻湧,所以,在她一拳又迎面而來的時候,他下力氣截住了她的拳頭,然後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死死鎖住:“不要再讓我提心吊膽了,我很擔心你。”
舒雅忽地瞪大眼睛,原來…原來他是擔心她,所以才不讓她做這個工作了。
心在一瞬間軟得不可思議,慕容君昊,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樣的…對我好!舒雅在心中哀嘆道。
事實證明,舒雅奇缺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當晚,她便發了高燒,慕容君昊又是擦汗又是喂水,折騰了一晚上她才退燒。
郝醫生沒有給她用藥,說是單純的感冒不用吃藥打針,自己扛過去,反而增強抵抗力,慕容君昊隻好照做。
第二天早晨,舒雅還是昏昏沉沉地。
“我肚子餓。”她實在受不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了,便小心翼翼地對慕容君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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