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臣悶聲笑:“還另類,真心聽不出您這是在誇獎人。”
蘇思琪白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卻被旁邊一艘船吸引住了,船小且窄,也不是畫舫,船頭船尾吊著大燈,照得四周一片通亮,船裏全是水果,各種各樣,五顏六色,普通的名貴的,什麽都有。自然賣得都比岸上貴。
甭管多貴,都管不住吃貨的嘴,蘇思琪要了一碟櫻桃,一碟桑椹,又要了桃,李,四個碟子擺在桌子上,紅的紅,綠的綠,紫的紫,黃的黃,望著就要流口水,都是洗好切好的,用竹簽叉著往嘴裏送就是了。
蘇思琪吃著水果,吹著江風,看著這盛世年華,感嘆這樣的人生真是太過愜意,難怪古時侯的文人墨客都喜歡到這裏來。
她一時起了雅性,隨口就念起來:“花滿長堤水滿塘,堤頭金勒水邊樯。相逢何必曾相識,半是王孫半麗娘。”
“好詩!”陸天臣鼓掌。
蘇思琪笑道:“又不是我作的,你瞎鼓什麽勁?”
“你念得好聽。”陸天臣感嘆說:“沒想到我找了個文武雙全的女子!”
蘇思琪問:“我武在哪呢?”
“這還用說嗎?穿著七寸高跟能跟人賽跑,借著醉意能勒男人的脖子。厲害,厲害!”
蘇思琪現在就不能聽她勒沈孟青脖子的事,惱羞成怒的捏了顆青李子扔過去。陸天臣手一抄,穩穩接住,往嘴裏一送,大口嚼巴著:“好吃!”
(本章完)
第37章 鐵打的蘇小姐,流水的新歡
第37章 鐵打的蘇小姐,流水的新歡
陸天臣見蘇思琪不停的吃水果,說:“我再友情提醒一下,你要這麽吃下去,呆會船菜過來,就隻有看的份了。”
蘇思琪久聞船菜的大名,聽他這樣說,趕緊就罷了手,說:“行,我留著肚子呆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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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果然聞到空氣裏飄著的香氣了,蘇思琪四處張望,見一艘艘小船,船頭船尾也掛著紅燈籠,飛快的在畫舫間穿梭著,香氣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蘇思琪跑到舷邊朝一艘小船招手:“這裏,來這裏啊!”
小船應聲而來,問她:“您要點什麽?”
蘇思琪問:“你這裏都有什麽?”
小老板哈哈一笑:“我這裏的可多了,都報給你,你也記不住啊!要不我隨便給您拿點。”
蘇思琪說:“別,我可不喜歡吃隨便,你報吧,我記性好著呢!”
小老板真就報起菜名來:“胭脂鵝,燻青魚,環爪虎皮雞,果醬爆肉,蟹糊蹄筋,玫瑰松子石榴糕,薄荷棗泥蟠桃糕,雞絲鴿團,桂花佛手,蟹粉小燒賣,蝦仁小春卷,眉毛酥,水晶球酥,杏露蓮子羹,銀耳羹……”
“停停停,”蘇思琪沒想到真有這麽多,趕緊叫停。
正躊躇著要些什麽,陸天臣走過來,如數家珍:“蟹粉小燒賣,蝦仁小春卷,眉毛酥,松子石榴糕,雞絲鴿團,蟹糊蹄筋,杏露蓮子羹,就來這些吧。”
蘇思琪驚奇的看著他:“嘿,記性不錯呀!”
“一半靠記性,一半是因為我吃過。”陸天臣從小老板手裏接過東西,付了錢,和蘇思琪走回桌邊去坐。“你嘗嘗,我推薦的這些保管你都喜歡。”
蘇思琪沒急著開吃,打量了他一眼,“老早就想問了,你跟誰來過這裏?”
陸天臣把碗碟擺開來,“上回有幾個歐洲朋友過來,說想到有意思的地方玩玩,吃點有意思的東西,我就帶他們來這了,還別說,老外挺滿意,個個豎著大姆指說好,臨走還打包了一些帶回酒店吃。他們胡吃海喝的,把船上的菜幾乎嘗了個遍,我還能不知道哪個好哪個不好嗎?”
蘇思琪夾了塊蟹糊蹄筋放進嘴裏,生脆又甜,蟹粉香滑,好吃得她都眯起了眼睛。
每一樣都嘗了味道,樣樣皆美味,蘇思琪再沒顧慮,敞開了肚皮大快朵頤,陸天臣對這些東西本來興趣一般,看女人吃得津津有味,讓他胃口大開,陪著吃了好些。
船家看到,笑著對蘇思琪說:“我在江上撐船這麽多年,頭一次看到象你這樣會吃的年青小姐。”
“是嗎?”蘇思琪快活的笑:“讓你開了眼界吧?”
“眼界是開了,”船家說:“就你這麽吃法,誰敢娶你喲!”說著眼睛還瞟著陸天臣。
蘇思琪笑得彎了腰,這船家看著一副老實樣子,一開口都是金句,搞笑得很。
陸天臣遞了水給她:“別笑了,小心叉氣,喝口水消停會,人家也沒說錯,你這樣吃法,金山銀山都吃得完!”
“哎!陸天臣,咱倆還沒談到那份上呢,就敢嫌棄我?”
“不敢不敢,”陸天臣笑著說:“也就我這樣還湊合,要嫁給一平民百姓,你真會把人吃窮去。”
“什麽邏輯?”蘇思琪瞟了他一眼:“合著我還隻能往富人堆裏挑?”
陸天臣想起一件事來,沒說話先笑出了聲,“思琪,還記得上次喝醉了,你跟沈孟青吵架說的話嗎?”
關於那一次,蘇思琪的記憶就停留在勒貴人脖子的事上,其它的都成了浮雲。
她問:“我說什麽啦?”
“你說趕明找個比他更有錢的,讓他等著,你欺負死他!”
蘇思琪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吃驚:“老天!我還說過這種大言不慚的話?那沈孟青說什麽了?”
“他說,好,他等著你來欺負死他!”陸天臣邊笑邊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有多大的仇呢?”
蘇思琪用小勺舀著杏露蓮子羹慢慢的吃,過了一會才說:“我跟他沒仇,相反,他於我有恩,這幾年要不是他,好些業務都談不成,不然,我哪能象現在這麽光鮮靚麗的?”
“原來你每次都打著沈孟青的幌子打業務?”陸天臣突然想起來:“合著我那次也是,這招你都用爛了吧?S市不認得沈孟青的可不多,就算不認得也聽過他的大名。你有他這張王牌在手,業績不好都難。”
“什麽呀,”蘇思琪不滿的說:“我是靠實力說話的好吧,實在搞不定,就象陸總您那樣的硬骨頭才想著借貴人臉面用一用,要人人都用那招,沈孟青還不報警把我抓起來,說我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頭招搖撞騙。”
陸天臣笑了笑,點了根煙,擡頭看天,彎月如鈎,靜靜的掛在半空,被底下這些燈火襯著,反而不覺得很明亮,星子也淡得似無,起風了,涼嗖嗖的往人懷裏鑽。
陸天臣說:“差不多就走吧,江上風寒,你穿這麽點,小心著涼。”
蘇思琪也覺得有些涼,又因為第二天要趕早班飛機,不敢逗留得太晚,便說好,收拾了一下,就讓船家送他們上岸。
回到酒店,因為本樓層客滿,陸天臣便住到樓上去。把蘇思琪送到房間道晚安,象往常一樣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
蘇思琪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長廊裏,有些悵然若失,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他真想那什麽,她不會不同意的。
關上門,到浴室裏沖了澡出來,蘇思琪躺在床上還在想:陸天臣真是個君子!
回到S市,一切照舊,生活緊張而忙碌。但是蘇思琪沒有忘記沈孟青的那個電話。說好回來就找他的,對貴人不能食言。
於是在某個下午,她借著外勤的機會跑到沈孟青公司去了。
前臺小姐海倫認得她,笑模笑樣的打招呼,“蘇小姐,你好,來找沈總的吧?”
蘇思琪跟誰都喜歡聊幾句:“我來看你不行啊?改發型了?我記得你以前是卷發來著。”
“蘇小姐,卷發那是去年的事了,我這頭發一開春就剪了,都長亂了,準備下星期再修修去。”
“那你得選個好的美發店,”蘇思琪說:“青園路上那家創世紀不錯,我同事一直在那裏剪,你去試試,回頭客忒多!”
“行,下星期我去試試,好的話就辦張卡。”
話聊到這裏,蘇思琪才入正題:“沈總在嗎?”
“在,倒是在?”海倫意味深長的笑:“要不我先打個電話替你問問?”
蘇思琪聽這口氣就猜,“裏邊有人啊?”
海倫壓低了聲音:“新歡來了!”
蘇思琪今天來就是想說趙小菁的事,一聽裏面有新歡,笑容就斂了,冷哼一聲:“舊人要死要活差點沒命,新人這麽快就冒頭了。”氣歸氣,倒也不敢造次,壓低了聲音問:“是林妙兒?”
海倫點點頭:“真人比電視裏好看。”
再好看那不也是兩個眼睛一張嘴,誰沒有似的!
按說知道林妙兒在,蘇思琪應該識趣走的,可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她說:“你打吧,看沈孟青有沒有空招見我?”
海倫笑著說:“蘇小姐來了,老板肯定見啊,有句話你不知道嗎?鐵打的蘇小姐,流水的新歡。”
蘇思琪眼睛一瞪:“什麽亂七八糟的?”
海倫見她有幾分慍氣,趕緊賠笑臉:“開玩笑呢,你別往心裏去,我這就打電話。”
電話打進去,沈孟青果然見她,海倫要帶她進去,蘇思琪擺了擺手,熟門熟路的沒那個必要。
到了沈孟青辦公室,規規矩矩的敲了門,貴人的聲音向來是沒什麽情緒:“請進。”
蘇思琪推門進去,見沙發上坐著一美女,柳葉眉,大眼睛,皮膚白晰細膩,跟剛長出來的新蔥似的,水嫩女嫩的。
蘇思琪每見一個沈孟青的新歡,都要被小小打擊一下,感嘆歲月不饒人。想當初她也有這青蔥一樣的年紀,少不更事,渾渾噩噩,一轉眼就到了現在。
林妙兒看著她,蘇思琪卻沒看她,從感情上來講,她更趨向於趙小菁一些,畢竟是有些交情的。
“你找我有事?”沈孟青放下手裏的東西,輕輕掀了眼皮。目光並不鋒利,有些懶散的樣子。
“那天你給我打電話,我在外地,然後說回來再找你。”蘇思琪提醒他,自已也算是有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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