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什麽?”
“這幾個月裏,我和林浩楠一直在談戀愛。”蘇思琪平靜的說:“我們原本打算年底結婚。蕭筱陪我去試過婚紗,她也知道我和林浩楠的關系。”
“蕭筱出差去了,不在本地。”
蘇思琪很詫意:“一個HR有什麽差可出?”
“公司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質疑。再說你們是不是戀人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蘇思琪愣了一下,心一下沉到谷底,如果連李延年也是林浩楠一夥的,那她豈不是被關在狼窩裏了,哪裏還出得去。
見她無話可說,李延年把電話掛了。
蘇思琪過了許久才把話筒放回去,她站起來走到窗邊,已經中午了,天還是陰沉沉的,大朵鉛灰色的雲緩慢的移動,天空這樣低垂,仿佛伸手可觸,四處灰蒙蒙的,對面的高樓失去了往日的神採和氣勢,象萎靡不振的巨人沉默的屹立在天地間。
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門開了,有人進來給她送飯,蘇思琪苦笑,看來他們還沒有打算要餓死她。
雖然沒有胃口,但吃飽了才能接著想辦法,他們不可能把計劃做得天衣無縫,她一定可以找到破綻。
現在她基本可以肯定,是林浩楠夥同李延年吞了紅光的錢,把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可是為了區區兩佰多萬,至於嗎?
蘇思琪一邊吃飯,一邊思考李延年在這件事情裏起的作用。李延年那麽有錢,怎麽會為了這點錢陷害她?怎麽想都覺得不對。
吃完飯,她睡了一覺,反正該來的總會來,她急也沒有用,不如好好休息,補充一下體力,今天受了太多驚嚇,腦子裏全是亂的,她需要休息和冷靜。
這一覺睡得很沉,她是被李延年搖醒的。
李延年看著她笑:“蘇總監,我真是佩服你,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睡得這麽香。怎麽樣?考慮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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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思琪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李總,這裏邊也有你的份吧?你和林浩楠一起陷害我。”
“笑話,你是我的職員,我怎麽會陷害你呢?”李延年背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一早就把你送公安局了。”
蘇思琪看著緊閉的門:“有區別嗎?都是沒有人身自由。”
“這你可別怪我,畢竟兩佰多萬呢,你要是跑了,我找誰要去?”李延年說:“還是快說吧,你把錢弄到哪裏去了?我得向紅光交差啊!”
“我沒有拿錢。”蘇思琪說:“錢是林浩楠拿的。”
“可那些單子上有你的簽名,這你賴不掉吧?”
“是他趁我喝醉的時侯騙我簽的。”
“什麽時侯?”
“昨天晚上。”
“不可能,昨天晚上他就已經走了,怎麽可能和你在一起。”
蘇思琪無力反駁,反正他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辯解也無用。
“我知道你把錢用到哪裏去了,”李延說:“你前一段撞了人,要賠一大筆錢,一時拿不出,所以走而挺險。我了解的情況是你已經賠付了一百五十八萬,這筆錢你從哪裏來的?”
“林浩楠給的。”
“林代表為什麽要給你錢?”
“他是我未婚夫。”
“既然他是你未婚夫,為什麽不肯承認?”
“我不知道,你去問他。”
“蘇總監,”李延年看著她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為你是聰明人,沒想到你這麽不開竅。本來還想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肯把錢拿出來,這件事就算了,既然你這麽頑固不化,我也沒辦法。等著坐牢吧。”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蘇思琪隻是冷笑,把她交出去更好,人民警察總不能不講道理吧?她就不信林浩楠能夠一手遮天,在她眼裏真正能夠一手遮天的隻有沈孟青,想到沈孟青,她呆了一呆,隨即眼睛一亮,仿佛是看到了希望,隻有他能救自己,沈孟青一定能救自己。
可是……她還能厚著臉皮去求他嗎?自從關系變僵以來,他們每次見面都鬧得很不愉快,特別是最後一次,他說: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他說到做到,他們已經決裂了,他還會救自己嗎?
沈孟青是薄情的男人,身邊美女如雲,隻怕早就將她忘了。就算他真的有一點喜歡她,可是她不知好歹,激怒了他,徹底得罪了他。他如果聽到消息,隻怕會拍手稱快吧!
(本章完)
第152章 我好心來看你
第152章 我好心來看你
下午,蘇思琪被公司安保部移送到公安機關。她誰都沒看,默默的低著頭,跟在警察後面。格子間裏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甚至沒有擡頭,好象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蘇思琪走了很久,大米才說:“我不相信是老大做的。說她貪汙,怎麽可能?”
羅煒嘆了口氣:“蘇總監的為人大家有目共睹,說她貪汙,我真的不相信。”
可是也有人唱反調:“或許正因為平時掩飾太好,所以大家才覺得不可思議。”
大米瞪了那人一眼:“李軍,你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那筆錢是老大拿的?”
李軍說:“單子上有蘇總監的簽名,這總是事實吧,況且那錢隻有她和林代表可以拿得到。”
他這樣一說,大家就不吭聲了,最要命是單子上有蘇思琪的簽名,白紙黑字,那就是證據啊!
蘇思琪進了公安局,可是沒有人審她,一直被單獨關押在小房間裏。
房間很簡陋,除了一張床,什麽都沒有。雖然這不是監獄,可她覺得跟監獄也沒有兩樣,屋角有監視器,門就是鐵柵欄,上面一把大鐵鎖。從鐵柵欄望出去,還是鐵柵欄,她隻看得到一根根粗粗的鐵杆。她進來的時侯就覺得總是在不停的開鎖進門,也不知道進了幾道門,開了幾把大鐵鎖,才到了這裏。
他們沒收了她所有的東西,除了身上的衣服,她現在一無所有。
生平第一次被關在這種地方,要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知道警察審問疑犯都是有技巧的,或許他們把她晾在這裏,就是想讓她害怕,讓她不安,等把她逼到快要瘋的時侯再提審,如果她真的有罪,到時侯一定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全交待了。可她沒有罪啊,她根本沒做過,怎麽交待?
蘇思琪在床上躺下來,閉上了眼睛,她知道一定有人在看著自己,進到這裏來,她沒有了自由,連隱私也沒有了。
一直到第二天,才有人提審她,蘇思琪把自己和林浩楠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不承認自己拿了錢,隻說要和林浩楠對質。
警察靜靜的聽著,在本子上記錄下來,他們隻跟她核實了兩件事:一是賬單上的字是不是她的親筆。第二就是她是否向車禍傷者賠償了一百五十八萬。她都承認了,說簽名的時侯她喝醉了,是林浩楠騙她簽的。至於那一百五十八萬,有八萬是自己的,一百五十萬是林浩楠給她的。
警察看了她一眼,飛快的在本子上記錄下來。沒有再提問題,然後她又被送了回去。
蘇思琪有些不明白,她都說了這麽多了,警察為什麽不去把林浩楠抓來,讓她和林浩楠對質,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她坐在床邊咬手指甲,難道說警察也被林浩楠收買了嗎?林浩楠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吧?
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蹊蹺,象一張鋪天大網,讓她牢牢罩住,蘇思琪心裏清楚,單憑林浩楠沒有那麽大本事,他背後一定還有人。
倒底是什麽人?是什麽人?什麽人要將她置於死地!蘇思琪氣憤的捶打著床鋪。她覺得自已陷在了沼澤地裏,上不來,下不去,惶恐不安,不知道下一秒又會發生什麽事情?
敵人躲在暗處偷笑,而她象一隻小蠅蟲狼狽不堪無法逃生。她討厭這種感覺,非常討厭,就算是死,也該讓她死得明白吧?
她憤怒的對著床鋪拳打腿踢,把被子丟在地上,象瘋子一樣叫著,在上面使勁踩著。
突然警鈴大作,叫得非常急促,她還沒回過神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兩個人,站在門外用長長的棍子戳她,她隻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她還是躺在地上,躺在那床被子上。一個女警站在鐵柵欄外,冷冷的看著她:“把被子撿起來放床上,再吵的話關你禁閉。”
她不知道關禁閉是什麽意思,但一定很可怕,比剛才用電棒擊她還可怕。
蘇思琪從來不是吃眼前虧的人,她慢慢的爬起來,把踩髒的被子撿到床上,還整齊的疊好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女警很滿意,臨走的時侯又說:“你老實點,在這個地方,吵鬧和發洩對自己半點好處都沒有。”
蘇思琪低著頭沒說話,她現在的身份是疑犯,在這種地方是沒有尊嚴的,隻要自己不聽話,他們想打就可以打的,如果她是男的,說不定還會被屈打成招。
蘇思琪嘆了一口氣,默然的坐了下來。
第二天,沒有人提審她,第三天也沒有,直到第四天,她才再次進了審詢室。
警察告訴她,他們已經核實過了,林浩楠承認和她在談戀愛,之前不承認是因為怕連累到自己,他否認給了她那一百五十萬。並且對此事一無所知。
蘇思琪沒想到林浩楠承認了和她的關系,這是她唯一有把握可以證實的事情,可是他居然承認了,而且一句怕被連累就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但是很合情合理,至少警察是這樣認為的,不然為什麽不把他抓起來呢?
現在她唯一可以翻身的機會也沒有了。蘇思琪欲哭無淚,可是她不認罪,兩佰多萬啊,她沒學過法律,可是也知道貪汙這麽大一筆錢,是要判重刑的,也許十年,也許更久。失去自由她不怕,可怕的是背上罪名,遭人誤解,人人都以為她是貪汙犯,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有父親,父親怎麽辦?她要是坐了牢,誰來照顧他?
一想到父親,蘇思琪悲從中來,一時傷心得不能自己,捂著臉痛哭起來。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一滴眼淚都沒流過,她從來就不是個軟弱的人,可是怎麽辦呢?她蒙受冤屈,毀了清白,呆在這個地方無法脫身,父親現在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不堪打擊,萬一……蘇思琪不敢再想下去。
她隻是哭,不停的哭,因為害怕,因為委屈,因為命運的不公平。
到了第五天,警察帶她出去,說有人來看她,她走進探視房,看到屋子裏的人,頓時明白了一切。
來看她的人是雲姍姍,她優雅的坐在桌子邊,朝她微笑:“你瘦了!”
蘇思琪很想罵句粗口,然後一拳揮過去,打在那個賤人的臉上。可是她不能,她隻能老老實實的坐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姓雲的,都是你做的吧?”
雲姍姍搖了搖頭:“我好心來看你,你怎麽還種態度?受的教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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