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人接住了她,低下頭才發現,不知什麽時侯,姚國政他們來了,有幾個警察圍在薜惜雨的屍體旁,姚國政抓著她的腿,慢慢讓她落地,語氣焦急:“沈孟青和阿野呢?”
被吊得太久,蘇思琪有些虛脫,落了地就往下倒,韓啓在旁邊接住她,聽到她聲音低而急促:“樓上,蜂鳥在樓上,快去。”
“韓啓,你照顧她,其他人跟我上。”姚國政下了命令,掏出槍,帶著警員們悄悄往上面摸去。
韓啓把蘇思琪帶回車裏,開了暖氣,讓她靠在座椅上,又開了一瓶水給她:“喝口水,休息一下。”
蘇思琪的身體被風吹僵了,手顫抖著接過水,勉強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喘著氣。她把頭扭向窗外,薜惜雨還躺在那裏,那是她的母親,而她好象並沒有悲傷,就象看著一個陌生人,有點傷感,有點唏噓。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寧願一輩子不見這個女人,寧願她們在各自的世界裏安好,那樣的話,她們可以相安無事,而不是象這樣鬧得不可收拾。
薜惜雨死了,把真相一並帶走了。可是無所謂,她不想知道了,以生命作代價,無論是什麽樣的真相,都太荒謬。
蘇思琪閉上了眼睛,她想休息了,許久以來,薜惜雨的影子象無形的大山一樣壓在她心上,每一次的迫害,就令那份重量更沉一分。
現在,她死了,可是那無形的大山仍是壓在她心裏,或許這一輩子都搬不開了。
死亡,有時侯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她們本來可以有其他的方式選擇解決事情,但現在,人死燈滅,留給她的隻有無盡的灰暗。
半響,她緩緩睜開眼睛,清亮的眼眸再次擡向窗外,薜惜雨已經不在那裏,被人擡走了。
韓啓問她:“薜惜雨是怎麽死的?”
她把頭扭回來,幹澀的眼睛裏快速蓄滿淚水,聲音很輕:“她從樓上跳下來摔死的。”
以為不會再哭,可是聽到那個名字,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她倒底是薜惜雨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是不難過的。
“她為什麽要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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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把我一起帶下去摔死。”
韓啓凝視了她一會,再問:“蘇小姐,沈夫人為什麽一定要殺你?”
蘇思琪身子微微一震,眼裏的淚水終於落下來,為什麽?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本章完)
第397章 不見任何人
第397章 不見任何人
沈孟青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
沈貝兒看著緊閉的書房嘆了一口氣,走到對面的臥室裏去,蘇思琪躺在床上,臉朝著窗子,蘇啓榮坐在床邊,低聲勸著:“思琪,好歹吃一點啊,孟青不吃,你也不吃,這算怎麽回事啊?我還指望著你去勸他呢。”
蘇思琪緩緩把目光移到父親臉上,聲音低啞:“他還不肯開門嗎?”
“是啊,我都叫過好多次了。”沈貝兒在床邊坐下來:“哥也不知道在裏面幹什麽,從昨晚回來就這樣,都一整天了,真擔心他。”
蘇思琪撐著坐起來,接過蘇啓榮手裏的粥,慢慢舀到嘴裏吃著。
她昨晚被吊了那麽久,身體極虛弱,在車上一直渾渾噩噩的,到警局錄完口供才看到沈孟青,他受了一點外傷,不算嚴重,表情很平靜,他過來擁抱了她,當著警察的面用力的抱緊她,好象要將她嵌入身體裏去,他抱了她很久,久到她都快要睡著了。後面的事她不記得了,大概是沈孟青把她抱到車裏帶回家的。
她一直在睡,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身體仍覺得乏,所以不想起床,就這麽睜著眼睛躺著。直到蘇啓榮來告訴她,沈孟青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不吃不喝。她才知道,沈孟青昨晚回來把她安頓好,就去了書房,然後一直呆在裏面,誰也不見。
她知道他在難過,她也難過。一場莫名的鬧劇,讓兩條生命就這樣悄然離去。
薜惜雨的死是咎由自取,可是阿野,阿野為什麽也死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阿野,是她和雲姍姍交戰的時侯,看到雲家的那些保安,她以為自己要吃虧了,可是阿野象天兵一樣降臨,輕而易舉的橫掃千軍,解救了她。讓她一度以為他來自外星球或另一個時空。
那樣厲害的人物,她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死去!這麽突然,這麽猝不及防,讓所有人都沒有準備。
隻是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他是保鏢,幹的就是危險的工作。聽說當時他和蜂鳥掏槍互射,蜂鳥為了引他出來,朝倒在牆角的沈孟青開槍,沈孟青當時體力透支,倒坐在窗臺邊來不及躲僻,於是阿野飛身撲出,替沈孟青擋住了那顆子彈,並回射一槍打擊蜂鳥的腿。
恰好在這時侯,姚國政他們沖上來了,將蜂鳥抓捕,阿野被快速送往最近的醫院,可是他被打中要害,在半路上就閉上了眼睛。
這是在警局的時侯,沈孟青告訴她的。他說得很平靜,但她看出來他很難過,是真正從心裏流露出來的難過。沉默而悲慟。
所以聽到蘇啓榮的話,她沒有吃驚,沈孟青需要一點私人空間,來放縱自己的情緒,那是屬於他和阿野的時光,誰都不能去打撓,連她也不行。
因為懂他,所以她什麽都不做。可現在已經是黃昏了,從昨晚到現在,一滴水都沒喝過,他受得了嗎?身上的傷也拒絕讓人替他處理。這樣下去,他會倒下的。
蘇思琪默默的把粥喝完,對沈貝兒說:“端碗熱粥上來,還要一杯熱茶,我送進去。”
聽她這樣說,蘇啓榮忙朝沈貝兒點點頭,示意她快去。
蘇思琪下了床,活動了一下筋骨,望著窗外的夕陽,聲音低沉:“爸,你知道了嗎?”
她問得沒頭沒腦,蘇啓榮卻聽明白了,臉色黯了一下,“我知道了。”
“難過嗎?”
蘇啓榮緩緩搖頭,“不難過。”
蘇思琪把目光收回來:“真的不難過?”
“你出了事,爸爸才會難過。”蘇啓榮走過去摸了摸女兒的頭:“是她咎由自取,你不用想太多。”
蘇思琪垂下眼眸,很快又擡起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想,你也不要再想了。我們都朝前看吧。”
“你能這樣想,爸爸很欣慰。”蘇啓榮眼角露出笑意,見沈貝兒把東西端進來,說:“去吧,去勸勸孟青,人死不能複生,讓他想開點。”
蘇思琪點點頭,接過託盤走了出去。
走廊裏幽深安寧,壁燈發著柔和的光芒,照著牆上的風景油畫上。
她輕輕敲了三聲,沒人應答,等了一下,再敲,還是無聲,於是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屋裏子亮著一盞小燈,落地大窗窗簾閉合,顯得很幽靜沉鬱,蘇思琪站在那裏愣了一下,屋裏居然空無一人,沈孟青不在這裏!
她一下慌了神,把東西放在桌上,準備拿起電話打給他,可是走近了才發現,沈孟青坐在地上,就在那張大書桌的後面,他盤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擺著煙缸,裏面盛滿了煙頭,多得堆了起來,有一些直接掉在了地上,弄得到處都是煙灰。
他還穿著昨天晚上的衣服,一套深色的運動服,他很少穿這樣的衣服出門,想來是為了昨晚的的行動而特意換的。
他的眼睛望著虛無的某處出神,目光幽深,看不出什麽情緒,下巴上一片黑青的胡渣,下顎線繃著,鼻梁堅挺,而薄唇緊抿。臉上的傷這時侯越發明顯起來,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頭發是亂的,肩頭的衣服劃了口子,兩條褲腿也是髒兮兮的。
蘇思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孟青,他有小潔癖,每天都要洗澡,換衣,基本下了班回家,就要換一套衣服,因為聞不了一點味道。可現在,他好象什麽都不在乎了。
沈孟青和阿野的相處看似平淡,好象從來沒有過深層次的聊天,永遠是有事才對話,可蘇思琪知道,他對阿野的感情有多深,真真是親如手足一般。他在乎阿野,所以知道阿野騙過他之後才會那樣生氣,以至於把阿野趕走,可心裏始終是牽掛他的。
這樣的男人讓蘇思琪很心疼,她走過去,蹲下來摟住了他,“沈孟青,你別這樣。”
沈孟青仍是呆呆的,指間的煙燃到了盡頭,手一抖,煙頭落地,在地毯上灼出小小的洞,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焦味。他仍是一聲不吭,目光渙散,任蘇思琪抱著他,良久良久,一顆淚從眼角滑落,掉在地毯上倏的不見。
他擡起手,慢慢搭在蘇思琪的腰上,越抱越緊,將她牢牢的箍在自己懷裏。
“思琪,”他的聲音又低又啞:“我隻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會好好的,”蘇思琪回答他:“我們都會好好的。”
“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蕭筱。”
“我知道,暫時不告訴她。”蘇思琪嘆了一口氣,腦子裏閃過蕭筱那張明豔的笑臉,心裏隱隱抽痛了一下。
人這一生,最最無法面對的就是生離死別,她不知道蕭筱能不能挺得過去?
在她輕言細語的勸說下,沈孟青終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卻是看著粥微皺眉頭。
蘇思琪拿起粥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乖,吃一點,你這樣,我很心疼。”
那聲乖,讓沈孟青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就象瞬間心被熨燙過似的,讓人覺得慰貼。悲傷仍彌漫在心間,而面前女人淡然的微笑卻象一縷晨光,照進了他灰暗的心裏。
沈孟青接過粥碗,默默的吃起來,蘇思琪欣慰的看著他,抿著唇微笑:“真乖。”
對於薜惜雨的死,這個家裏最最難過的是沈貝兒,雖然母親的所做所為令人不恥,但畢竟是生她養她的母親,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她無法割舍。不敢在人前流露什麽,一個人偷偷躲在屋裏掉眼淚。
蘇啓榮輕輕推開一點門縫,默然的看著她,如果說蘇思琪是薜惜雨事件的受害者,那麽沈貝兒就是另一個受害者,無論薜惜雨有多壞,但她對沈貝兒是疼愛的。在沈貝兒的眼裏,薜惜雨是一個慈母,是一個正常的母親。她對薜惜雨是有感情的,可是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提起薜惜雨來都是咬牙徹齒,沈貝兒心裏該是多麽的難過。
所有的傷痛她隻能藏在心底,默默的承受。曾經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成了這個家裏最小心翼翼的人,關於薜惜雨,她不敢多問一個字,唯恐惹得其他人不高興。
初相識的時侯,蘇思琪私下告訴他,沈貝兒打小被慣壞了,不太懂事,讓他凡事多擔待些,但相處下來,他感覺沈貝兒並不是不懂事,而是懂事得讓他心疼。
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貝兒。”
“爸爸,”沈貝兒飛快的擦了一下眼睛,擠出一絲笑意:“你找我?”
“孩子,”蘇啓榮走到她面前:“如果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
“爸,”沈貝兒驚訝的看著他。“我……”
“爸爸知道,對於你母親的離開,你是很傷心的,無論她做過什麽,她對你一直是疼愛的。將心比心,你為她哭一場也是應該的。”
沈貝兒鼻子一酸,撲到蘇啓榮的懷裏泣不成聲:“爸,我恨她,我真是恨她,為什麽要把一個好端端的家弄成這樣?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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