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說話,隻是皺起了眉頭,好象這會特別難看。
韋春花看時間到了,從他腋窩裏把溫度計拿出來,在燈底下仔細一瞧,不禁微蹙了眉,“三十九度八,燒得可夠厲害的。”
“沒事,你去睡吧,”男人的聲音嘶啞得不成音了,卻還趕她去睡。
韋春花把溫度計放好,說:“行,那我去睡了。”她悄悄的走到門邊,扭頭一看,男人閉著眼睛,很艱難的翻了個身。
她倒底於心不忍,到衛生間裏搓了冷水毛巾輕輕搭在男人額頭。
男人大概頭疼得厲害,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冰冷的毛巾搭在額上,也隻是微皺了一下眉,並沒有睜開眼睛來。
韋春花在床邊坐下來,託著腮認真著他。
對杜銘宇,她現在也不知道是種什麽心情,每次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裏很亂,怎麽都想不清楚。他為她做了那麽多,無疑是喜歡她的,但一想到他過去的欺騙和利用,還有對沈孟青的背叛,她就下不了決心。她就算釣不到金龜婿,也應該找個光明磊落正直的男人,而不是杜銘宇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但是他對她這樣好,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好象要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雖然她要的並不是這些,可看著他為她的付出,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盡管如此,她還是想離開他,趁著現在陷得不深,她要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看到他。
從前的瓜葛,現在的糾纏,他們已經成了一對冤家,分開是唯一的出路。
她曾經喜歡過他,而現在……她審視著自己的內心,有點厭惡,有點不甘,有點……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麽了。
她摸了摸毛巾,已經不涼了,她起身到衛生間裏,重新用冷水澆過,擰得半幹,再覆在他額上。
男人並沒有什麽反應,靜靜的躺著,眉心始終有淺淺的紋,她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去,輕輕將那淺紋撫平。
男人動了動嘴唇,很低的叫了一聲:“冷。”
她這才發現男人竟在發抖,起初隻是微微的,後來動靜就大了些,連牙齒打顫的聲音她都聽到了。看得出他確實很冷。
她又抱了一床被子蓋在他身上,他還是抖,身子蜷縮成一團,眉心的淺紋又皺起來,看起來又難受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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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春花看他這樣子,心裏軟了一下,覆在他身上,輕輕抱住了他。
大概是她的溫暖讓男人安定了些,他抖得沒那麽厲害了,但他的手不知什麽時侯從被子裏伸出來,箍在她的腰上。
韋春花想掙開他的手,一低頭,看到他的手臂微微抖動,抱著她就象抱著一根救命稻草,她便沒動了。
她就這麽靜靜的覆在男人身上,隔著兩層被子感覺著他的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有些迷糊了,眼皮困得打不開,男人的手仍搭在她腰上,他的頭似乎也埋在她肩窩裏,她懶得動彈,覺得暖和又舒適,慢慢的睡過去。
男人這時侯卻擡起頭來,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懷裏的女人,他很輕的吻她的側臉和脖子,幾乎是一寸一寸的舔過去,然後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韋春花第二天是熱醒來的,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男人的手搭在腰上,頭埋在她肩窩裏。一身濕漉漉的,她知道男人在發汗,她自己也出了很多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把男人推開,其實並沒有用很大的力,男人象是沒有什麽重量似的,一下就翻到另一邊去了。
她愣怔了一下,伸手又去探他的額,居然還在燒著。
她的手一觸上去,男人便順著手臂把她抱住,頭又埋在她肩窩裏。
她有點哭笑不得,想再掙開,男人卻在她肩窩裏蹭了瞳,找了個更為舒適的位置。那樣子象極了一隻撒嬌的小狗。
韋春花便沒有動了,把被子重新蓋嚴實,繼續睡。
她知道自己在心軟,因為躺在身邊的男人看起來無害又可憐。
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偶爾對他好一次也無可厚非吧。
再次醒來,是因為感覺有人在摸她額頭,她緩緩睜開眼睛,便撞進男人黑亮的眼眸,他一臉憔悴,卻是滿眼關切,聲音又嘶又啞:“你怎麽出這麽多汗?”
韋春花揉了揉眼睛,沒好氣的說:“蓋兩床被子,能不出汗嗎?”
男人強撐著坐起來,把上面一層被子掀掉,他真的是病得很厲害,這樣稍稍動一下,就力喘如牛,背上已經幹掉的衣服很快又潤濕了。
韋春花把他拉下來躺好,“別動,你還病著,我叫醫生來給你打一針吧?”
男人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說:“謝謝你,春花,謝謝你對我這樣好。”
若是平時他這樣握她的手,韋春花早甩開了,可是現在,因著他這句真誠的道謝,她竟然沒有動,隻是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語氣卻兇巴巴的:“下次還這樣,鬼才懶得管你。”
男人大概知道她討厭自己碰她,所以很快就松開,“我實在沒有精神,麻煩你打個電話給楊清華,讓他派醫生過來。”
韋春花說了聲好,下床去打電話,突然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裏卻想:生了病,倒變得象個君子的樣子了。
她給楊清華打了電話,然後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
鏡子裏映出她有些憔悴的臉,眼底還泛著青色,這說明她昨天也沒有睡好。她想著等醫生來打了針,她就在房間補個覺,才懶得去管他,現在他酒也醒了,應該不會排斥傭人侍侯了吧?
很快醫生就來了,量了體溫,還有三十八度七,聽說他昨天燒了一晚上,最高都快達到四十度,醫生直搖頭,看著韋春花的表情有些嚴肅:“韋小姐,你昨晚就應該送杜總去醫院的,萬一燒壞了可就麻煩了。”
韋春花當時沒想太多,現在聽醫生這樣說,回想起杜銘宇發抖的樣子,心有餘悸,居然有點後怕,萬一因為自己的疏忽,杜銘宇真有個三長兩短,她良心也會不安的吧。
杜銘宇對醫生批評韋春花有些不高興,“不怪她,她守了我一晚上,已經做得很好了。”轉頭看她,目光瞬間變得溫和起來,“春花,你臉色不太好,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回房間去補個覺,不用擔心我。”
韋春花本來是這樣想的,但她現在有點內疚,加上杜銘宇還一力維護她,心裏更是過意不去,便說:“你想吃什麽,我叫廚房給你做。”
杜銘宇說:“我沒胃口,讓廚房熬點粥吧。”
“好,我這就讓廚房去準備。”說完,韋春花便出了門。
楊清華悄悄跟過去,見她下了樓,返身把門關好,壓低了聲音說:“老板,我看韋小姐對你態度好了很多。”
杜銘宇啞著聲笑:“是你的主意出得好。”
楊清華看著醫生:“是劉醫生的藥好。”
劉醫生則搖了搖頭,有些苦笑:“杜總,為了追得美人歸,你對自己太狠了。”
杜銘宇笑笑沒說話。為了得到那個女人的心,再狠的招他也使得出來。昨天晚上看到韋春花不管他,徑直上了樓,他也倔上了,誰來勸都不理,就要一直躺在那裏,倒看那個女人是不是鐵石心腸?
後來藥效發作,他迷迷糊糊睡過去,被女人拍醒的時侯,他的心瞬間猛跳起來,那一刻,他知道韋春花對他並不是一點情意都沒有,接下來一整個晚上,她都和他在一起,讓他心喜若狂,平時強行抱著她睡,她是僵硬的,可她心甘情願躺在身邊,柔軟的身體貼著他,那種感覺如此愜意,隻叫他心裏無比歡喜。
(本章完)
第488章 昨天晚上你一直陪著我
第488章 昨天晚上你一直陪著我
韋春花嘴裏說叫廚房給杜銘宇煮小米粥,其實是她自己想親力親為,心裏總有那麽一丁點內疚,昨晚給杜銘宇做物理降溫,才換了一次毛巾,自己就睡著了,男人燒得那麽厲害,她也沒有管,真要出什麽問題,她肯定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在廚房一直盯著火,等小米粥煮好了,交給阿珍,她才慢吞吞的回樓上去補覺。
阿珍是希望韋春花和杜銘宇好的,杜先生又帥又有錢,對韋小姐還那麽好,這樣的男人上哪找去?可是韋小姐一點也不珍惜,總愛跟杜先生對著幹,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吵就是鬧,然後韋小姐上樓,杜先生摔門而去,一連幾天不露面。
這回杜先生生病,韋小姐的態度總算好了一點,還親自給杜先生煮粥。她看到眼裏,喜在心裏,所以送粥上樓的時侯,她加油添醋,把韋春花怎麽煮粥,怎麽細心,怎麽辛苦誇大其詞了一番。
杜銘宇本來沒有什麽胃口,一聽說是韋春花親手煮的粥,笑得眼睛都眯起來,連吃了三碗才停下來。
明明是清淡的白粥,可杜銘宇愣是吃出一股子淡淡的甜味。
杜銘宇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喜歡她。其實他對女人的興趣一般,不象江樸良或方卓越,聚會的時侯,身邊總跟著女人,好象離了女人就不能活。他不喜歡,嫌麻煩,需要的時侯,一個電話,什麽樣的女人都能招來,不需要的時侯,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也挺好。
接近韋春花,當然是別有所圖。進博海臥底前,他和雲長博就有了計劃,竅取博海和韋德並購案的資料。沈孟青為了怕洩密,全部用紙質檔,不留電子檔,而那些核心資料全保存在秘書處,由韋春花負責,所以拿下韋春花對他來說是必要的。
他花了一點時間來了解韋春花,在他眼裏,韋春花就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名字也土,長得雖然不錯,但在閱人無數的他看來,也隻是略有姿色而已。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追她,吃飯,逛街,看電影,最最平常的追女孩套路,對他來說卻是第一次,他一直嫌女人麻煩,不肯有長期的女伴,不想花精力浪費感情,那是他唯一一次耐著性子和女孩交往,因為要做得真實,要贏得她的心。
在他看來,效果很好,女孩上鈎了。
他還記得那個至關重要的夜晚,他決定在那天晚上動手,耐著性子哄了她一個多月,終於到了要收獲的時刻,他有些期盼,而她更加期盼。
所以他一提出要上樓去坐坐,她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上了樓,看到她給他買的男式拖鞋,看到女孩嬌羞的表情,他知道那天晚一定會成功。
他故意吊著她,象紳士一樣隻是輕吻她的手背,而她竟然耐不住,主動抱住了他,微微揚起了臉,羞澀的,大膽的暗示他。
於是所有的一切水到渠成!
她比他想像中還有美好,他雖然對女人的興趣一般,但不能否認,那是他度過的最美妙的一個夜晚,血脈噴漲,熱流飛竄,極度渴望,女孩鮮活潔白的身體讓他迷失了自己。
他給她喝的水裏下了藥,明明知道她會熟睡,不需要他那樣賣力,可是那天晚上,他居然破天荒的要了她兩次。在她昏睡過去後,拿走了她的鑰匙,順利的竊走了那些核心資料。
然後,按照計劃,他對她冷淡,抽刀斷水般的斬斷了關系。
他知道她一定會糾纏他,因為她是那樣喜歡他,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愛上他了。
他最討厭女人的糾纏,哪怕他有些留戀她的身體,可對於想幹一番大事的他來說,那無足輕重。
她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打過幾個電話,發了幾條短信,她就安靜了,並沒有想像中怒氣沖沖的來找他算賬,或是哭哭啼啼跟他鬧。他有幾次去找沈孟青,在秘書室門口瞟了她一眼,她有些憔悴,託著腮心不在焉的樣子,那一刻,他的心好象被針輕輕紮了一下,他知道那是內疚。
可是在他的生涯裏,負一個女人又能怎樣?他是連兄弟都能背叛的人。
要成大事,就不能兒女情長,不能婆婆媽媽。
可是很久以後,當他再一次看到她,他才知道,那針紮的一下,不是內疚,而是心疼,他在心疼她。
原來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侯,她的身影已經在他心裏深深的紮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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