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在城門口送行,他看到我也在,臉又拉下來。
他對我不冷不熱,好聽點是敬重公主,難聽點就是不愛搭理我。
我知道為什麼。
一是因為我那不太好聽的名聲。
二是因為他早就心有所屬,是京裡藥材鋪的姑娘,我曾看見他裝腐去那買過好幾 次藥。
我順著他的目光在人群裡掃視,果然看見了那個清秀的姑娘。
我湊近程子楊低聲說:「程將軍借一步說話。」
程子楊避我如蛇蠍:「就在這兒說。」 我:「不行。」
程子楊:「那就不說。」
我:「那藥材鋪的姑娘真好看…」
程子楊:「借一步就一步!」
我把他帶到一旁說:
「等你們凱旋,我們把婚約解了吧。」
我這話一出,程子楊直接愣住。
半晌,他對我行了一禮:「是我對不住公主。」
「啊不,跟你關系不大。」我撫了撫發髻,笑道,「我也有別人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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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楊走的時候哼著歌,甩著鞭。
不像是上戰場,倒像是要去娶姑娘。
16
蠻夷攻勢猛烈,宋軍節節敗退。
我跟宋珏有事沒事往宮裡跑,每次看見皇帝,他一次比一次深沉。
總有種風雨欲來的徵兆。
按照原劇情,很快燕國就會跟蠻夷聯手,一舉攻破宋國城門。
可現在燕仇不再是以前那個反社會人格了,應該不會是這種發展了吧。
又一次進宮後,皇帝把我單獨留了下來。
他看著我嘆了好幾口氣:「如歡,如今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我大宋困境,可這兩個 辦法都需要你作出犧牲。」
我心裡咯噔一下。
皇帝艱難開口:「這第一個,蠻夷那邊說若想休戰,要讓我們割讓城池,外加送
你去和親.. !
我忙不迭道:「第二個!我選第二個!」
皇帝也點頭:「我也覺得第二個更好,那你就準備準備和親吧。」
我蒙了:「啊不是!怎麼還要和親?」
皇帝:「你去燕國和親,他們派兵支援我們啊。」
我一愣:「我嫁誰?」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的老熟人。昔日小護衛如今今非昔比。」
他又愁道:「隻是你當初把人家收進公主府,對一血性男兒來說無疑是種羞辱, 你此去燕國,誰知道他會怎麼對你啊……
沒等他說完,我提著裙子就跑。
他在後面喊:「妹妹!別想不開啊!」
我歡快地擺擺手:「嫁人去嘍。」
皇帝:「...」
17
荒淫無度的長公主要出嫁了。
滿城歡呼,長相俊美的青年才俊終於敢出門了。
皇帝到底是我親哥,怕我在燕國受委屈,自掏腰包給我準備了百裡紅妝。
和親隊伍出了城跟燕國使者接頭,我坐在馬車裡,聽見有人騎馬跟在馬車旁。
清冽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公主,路途遙遠,可要人作陪?」
這聲音…
我掀開簾幕,隻見燕仇騎在馬上,英姿勃發。
他作一般護衛的打扮,可那眉眼間上位者的姿態卻怎麼也擋不住。
對上我的目光,燕仇近似貪婪地看著我的臉說:「公主,許久不見,我很想你。
我臉頰一燙,嗔怒道:「你現在什麼身份,也敢偷偷跑來。」
他隻笑:「來娶你,自然要親自來。」
我放下簾子沒再搭理他,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燕國已經出兵相助。
這一路不著急,我們便邊走邊玩,一個月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兩個月。
將近燕國關外,有一片荒蕪叢林要走。
燕仇站在林外沉聲道:「不太對勁,快速通過。」
我坐在馬車裡,顛簸得想吐。
外面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哪裡來的馬蜂!」
「這蜂有毒!」
「所有人注意!保護公主!」
車外毒蜂嗡鳴聲震耳欲聾。我腦中警鈴大作,既擔心燕仇的情況,又怕貿然掀開 車簾毒蜂進來。
一時間心亂如麻。
嗡——
耳邊傳來這催命般的聲音,我冒著冷汗轉過頭,隻見四五隻毒蜂在我臉邊盤旋。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
但奇怪的是,這些毒蜂並沒有攻擊我,圍著我繞了幾圈後就從窗口小洞飛出去了。
燕仇在車旁突然一聲悶哼。
我急道:「燕仇!你怎麼樣!」
燕仇的聲音傳來:「我沒事,公主待在車上千萬不要下來。」
我正要答應,馬車突然一個顛簸,我猝不及防地被甩在地上。
一時間腦袋被撞得眩暈。
等我回過神,失控的馬已經拉著我狂奔出去,身後傳來燕仇的怒吼,「公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漸漸停下。
周圍沒有一點聲音,我平息了呼吸準備出去,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了馬車簾。
那人戴著鬼面,朝我伸出手:「公主,好久不見。」
18
我被蒙上眼帶到了一間密室。
那個帶鬼面的人並沒對我怎麼樣,他每天給我送來豐盛伙食,然後就坐在我對面 陪我一起吃。
一連幾天,他連句話都沒說過。
第七天的時候,他看了我一個時辰後要走,我叫住了他。
「夏寧,你以前話沒這麼少吧?」
那人身體一僵,半晌從喉嚨滲出一聲輕笑。
「公主能認出我,我很高興。」
他抬手把鬼面摘下來,露出夏寧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他面帶疑惑:「公主是怎麼 認出來的呢?」
「你的走路姿勢,你的說話音調,還有..」我抬起袖子聞了聞身上獨特的香味道「你給我繡的那些香囊,我長期佩戴,身上早就留下了獨有氣味,而你養的那些毒蜂應該不會攻擊有這種氣味的人吧。」
夏寧笑得如沐春風:「公主真的很聰明。」
他聲音變了。
跟我夢境裡那個站在屏風後的人逐漸重合。
我驚出一身冷汗。
怎麼會是他?
我強裝鎮定問:「那年秋獵我遭遇刺客,是你派去的吧?」
聽到這話夏寧急了:「是,但我想殺的不是你。」
夏寧說他本就是燕國主安插在宋國的細作。
接到尋找六皇子的指令後,他很快查出了燕仇的真正身份。
夏寧俊朗的面孔變得扭曲:「可我明明也是他兒子,燕仇是卑賤宮女生的,我比 他還要不堪,是那人跟他寡嫂生下的孽種。我不服,我總要為自己爭一爭。」
夏寧原本打算給燕仇種下能擾人心智的毒控制他,可沒想到我把他送去了軍營。
「公主,你將夏寧從人牙子手裡買回去的時候,我滿心滿眼就都是你了。可你愛 我又不隻愛我一個人,我想做特殊的那個,於是我設計了你那次落水,本想將你 救上來用個苦肉計。可你卻性情大變,從那之後竟然再也沒找過我,身邊還多了 一個燕仇,既然利用不了他,我就隻能殺了他。」
他眼裡浮現出痛色:「我沒想到你會為他擋刀,如果不是我偷偷給你喂了解藥,你早就沒命了。」
我心下駭然。
夏寧對原身的執念竟然這麼深。
可他卻永遠想不到,就是他設計的那次落水,他心心念念的公主再也回不來了。 現在的夏寧顯然已經瘋了,他激動地說:「你怎麼能嫁給別人呢,你愛的是我對 不對?」
外面突然傳來劇烈撞門聲。
夏寧甚至來不及反應,隻見燕仇帶著一隊人直接撞開了外間的門。
燕仇形如羅剎,他一刀劈開門上鎖鏈。
下一刀已經橫在了夏寧脖子上。
夏寧卻躲都不躲,看著燕仇手上的蜂蜇痕跡痛快笑出聲:「被毒蜂咬的滋味不好 受吧,如果沒有解藥你也得給我陪葬,而這解藥,隻有從蜂王身上提取,你不可 能找到。」
我在他後面默默從香囊裡捏出一隻巨大毒蜂:「是這個嗎?」
他大驚:「你怎麼會找到!」
「可能是你的香囊太香了,它自己鑽進去不想出來,我就當寵物養了。」
夏寧:「...」
19
夏寧被關起來後。
又一難題橫在了我面前。
燕國太醫從蜂王身上提出的毒素制成解藥,但這解藥用法有點變態了。
太醫說被咬一口,蜂毒遍布全身。
所以這藥需要外敷,在全身上下的皮膚上全都塗一遍。
燕仇向來不讓別人碰,所以這活,隻能我來。
當晚,我拿著藥走進燕仇所在的浴池,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可今時不同往日, 我心跳得劇烈。
穿過層層霧氣走近,卻沒看見燕仇的影子。
我剛要喊他,一雙手突然從後面捂住我的嘴,緊接著炙熱的身體便貼了上來。
「是我。」
燕仇的聲音有些啞。
他在我耳邊輕聲道:「太醫說抹藥需要保持皮膚低溫,可我一想到你會來,便控 制不住地渾身熱起來,於是去衝了一遍又一遍的冰水,你說這可怎麼辦?」
這麼羞恥的話你是怎麼光明正大說出來的!
我臉紅成了豬肝色。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屋外有人匆匆稟報:「殿下!牢裡那人自盡了!」
是夏寧。
燕仇愣了一下,沉聲道:「知道了。」
侍從離開,燕仇抱著我在浴池邊坐下,說:「你白天去了牢裡?」
我沒有隱瞞,點頭:「是。」
我去見了夏寧,隻跟他說了一句話:「你的公主死於那次溺水,我不是她,可我 在她房裡看到了一份沒來得及發出去的指令,令上寫著遣散後院面首,補償田產 店鋪,可那份名單上沒有你。」
夏寧愣了良久,之後便是又哭又笑。
縱然他知道這些會陷入親手害死愛人的極度痛苦中。
可他有權知道公主的那份感情。
夏寧會自盡在我意料之中。
燕仇如今問起來,我思索良久,想跟他說明真相:「其實我是..」
燕仇卻突然靠近,用吻堵住了我的話:「你是我的公主。」
一切盡在不言中。
給燕仇上藥的時候,我看著他滿身大大小小的傷痕,去想象他這數年的遭遇。
「疼嗎?」
燕仇反手捏了捏我的手:「不疼。」
他不像原劇情那樣兇殘成性,在這宮裡必定要受點苦。
以後的路依舊崎嶇,可是沒關系。
我跟他一起走。
番外:
新帝登基第三年,終於受不了群臣逼迫,同意往後宮添點人。
而我勢在必得。
我爹是新帝的心腹,是堂堂左相大人。
我曾在新帝登基上城門那天遠遠見過陛下一眼,他驚才風逸,儀表不凡。
簡直就是我夢裡想嫁的那種夫君。
爹爹跟我說過很多次新帝的事情,他在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展現了無雙的治國才 能,群臣都對他贊嘆有加。
唯有一件事,他登基三年,後宮還是隻有皇後一人。
這可把大臣們愁壞了。
我覺得,一定是皇後娘娘不讓他納妃。
這位皇後娘娘啊,我也有所耳聞。
宋國長公主,曾經荒淫無度的傳聞至今還能在燕國酒坊裡聽到,聽說她還定過 親,最後沒嫁成,而當今陛下以前在宋國流浪,就被她搶進公主府凌辱過。
每每想起這些,我就為陛下不值當。
他這一生已經這麼辛苦了,怎麼還攤上這麼個離譜的皇後?
所以這次選妃,我立志要進宮拯救陛下於水火。
我爹聽了我的豪言壯語,像看傻逼一樣看我,然後說:「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明天啊,陛下組了馬球局,我帶你親眼去看看。」
切,看看就看看,我還能怕不成。
第二天,我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跟爹爹進了宮。
我終於又看見了陛下,行過禮後,我坐在女眷席上偷偷打量他。
卻見他一刻鍾喚了五次內侍:「皇後來了嗎?」
「皇後娘娘還在路上。」
「皇後想吃的冰沙呢,備著了嗎?」
「陛下,都備好了。」
「皇後到底到哪兒了?」
「皇後娘娘喝了點酒,這會兒在尋涼亭小憩,說是醒了再過來。」
「朕去接她。」
這對話實在有點魔幻。
我好奇心太重,便偷偷跟在新帝後面。
遠遠地,我看見他讓侍從都離得遠遠的,然後輕手輕腳走進了涼亭。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皇後,她與我想的一樣,不守規矩,行為放肆。
我靠近了些,躲在假山石後。
聽到新帝如同哄孩子般在皇後耳邊低語,「該醒醒了,公主。」
公主?他為什麼還叫她公主?
皇後懶懶地在美人榻上翻了個身,抬眼看他:「非去不可嗎?」
新帝點頭:「群臣都在,是你最喜歡的馬球,不來看看嗎?」
皇後便點了頭。
新帝極自然地蹲下,讓皇後將腳搭在他膝蓋上,為她小心翼翼地穿上鞋襪。
我看得目瞪口呆。
皇後伸手攬住新帝的脖子站起來,一聲驚呼:「呀,我的眉花了。」
新帝便讓人取了銅鏡眉黛來,笑著在她臉上比畫:「夫君給你重新畫一個,要什 麼樣式的?」
「柳葉眉。」 「好。」
曾經我以為,那些詩句裡男子為妻子耐心描眉的詩句皆是虛妄。
現在才知道,隻是我沒碰到過而已。
涼風習習,涼亭內兩人一立一坐。
看到這一幕我便知道,他們兩人間再也插不進去第三人。
聽說後來選妃時間到了,可眾朝臣沒有一個把自家女兒上報。
新帝看著空蕩蕩的文書,笑得如沐春風:
「既然沒有合適的人選,那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退朝。」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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