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清衍躲在教室裡,看著外頭太陽高掛,卻寂靜冷清,連異種都沒幾個的校園街道,一時無言。
暴風雨前夕,總是寧靜的。
太陽落山,喜陽的異種成群結隊出現在夜幕之下,又隱入一個個建築之內。
夜色很靜,隻能聽到風的聲音。
無數絕望求救被風聲隱藏。
出現在夜色下的異種越來越多。
剛轉化的異種顯然還沒有多少智商,它們吼叫著尋找活人,絲毫不懂得隱藏自己的異種身份。
夜晚開始不再安靜。
有異種拿著手機走近我們藏身的教學樓。
我和徐清衍對視一眼,雙雙看向講臺。
行李藏在多媒體櫃子裡,我們兩人躲到空調死角處,用一旁的窗簾稍作遮擋。
有慘叫聲從四周傳來,離我們很近很近。
我和徐清衍死死挨著,空間狹小並不舒服,可我們誰都不敢動。
異種根據文檔裡的名單,精準擊殺著每一位倖存者。
它們沒有進我們所在的教室,我卻能感受到它們路過窗邊時投射進來的目光,那是未上膛的槍。
今晚是無數散落在校園各個角落的倖存者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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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可噩夢並沒有結束。
我們都清楚,昨晚隻是異種的開胃菜。
倖存人數最多最集中的地方在學生宿舍,而異種手中的名單,會讓它們快速而精準地攻擊每一個有活人的宿舍。
今晚是殺戳的盛宴,也是我們跑出學校最好的時機。
白天,我們靠著牆壁,逼迫自己入睡。
昨天一晚沒合眼,身體是疲憊的,腦子卻很精神。
我反覆被噩夢嚇醒,身體甚至應激地抓起棒球棒,差點給身旁的人腦殼來一下。
「周時歡同學,你對我的腦殼是有什麼執念嗎?」徐清衍抓著棒球棒,顯然有些無奈。
我立馬鬆手道歉。
他搖頭嘆氣,看向窗外時眸光黯淡。
太陽落山了。
我們啃著餅乾,沉默地看著窗外。
明知慘劇即將來臨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並不好受。
「我們盡力了。」徐清衍的聲音很輕,揉進了風裡。
異種出動了,它們分了批次,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而去。
它們想先殺最有反抗能力的立威。
隔得很遠,我們也能聽到男生宿舍樓那邊的打鬥聲,他們正為自己的生命而頑強反抗。
活過今晚的能有幾個人呢?
我抬頭看著夜空,眼前多出一隻手。
徐清衍坐在牆上,示意我趕緊抓著他的手往上爬。
怕異種在學校各個出口守株待兔,我們隻敢爬牆。
校牆很高,我爬得很費力,好不容易爬上牆頭,就聽到徐清衍說今晚運氣不太好。
轉頭一看,一隻異種在校牆外遊蕩。
我壓低了聲:「它好像沒發現我們。」
「我下去看看。」他說完,抓著棒球棒就跳了下去。
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徐清衍的膽子,雖說校外的異種不會突然主動攻擊他,可他面對武力值爆表,隨時會咬人的怪物時也太淡定了。
不遠處,徐清衍輕輕搖了搖頭,趁那異種越過他時轉身一棒球棒就揮了出去。
異種張嘴朝他撲去。
又一棒子揮出去,正中那異種天靈蓋。
見異種奈何不了他,我當即將行李丟了下去,咬牙往下跳。
8
麻脹感從腳底遍布全身,我緩了好一會兒,才去幫徐清衍。
「應該是低級異種。」徐清衍喘著氣,說話聲音都是飄的。
看著地上的屍體,我一時心情複雜。
一個低級的異種,要兩個人合力才能快速幹掉,這要是碰上一群,不得玩完。
還好現在是晚上,除了學校裡有預謀狩獵的異種外,其他異種大多待在建築裡。
「先找個地方給你躲躲,我再去找車。」
「不用找了。」我指向路邊的大垃圾桶,「我躲那裡面就行。」隻要能活命,躲垃圾桶算得了什麼。
「我會儘快回來的。」
徐清衍離開了。
我躲在垃圾桶,睜著眼,偶爾能聽到腳步聲,有時伴隨著怪異的低吼。
學校外的異種沒有得到殺徐清衍的命令,在學校裡的異種出來之前,他是自由的。
可如果今晚不能找到車輛離開,到了明天,我們還走得了嗎?
沒有手機,沒有手錶,我無法準確得知時間的流逝,隻覺得等待無比漫長。
恍惚間,我不止一次聽到了汽車行駛的聲音。
垃圾桶蓋頭被打開的瞬間,手中的棒球棒向上捅去。
徐清衍躲得很快,棒球棒擦著他面門而過。
不出意外地,我又道歉了。
精神太緊繃,就容易誤傷他人。
「你要真喜歡我這腦袋,摸一下還是可以的,打就算了。」
徐清衍笑著將行李丟進越野車,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五座的越野車,載兩人綽綽有餘。
上了車,我才發現後座放了很多食物,還有幾套新的運動服。
車子平穩行駛著,我拉了個簾子,換下身上的髒衣服。
收拾好後,徐清衍給了我一個手錶。
凌晨六點半,天快亮了。
街道上的異種漸漸多了起來,徐清衍將油門踩到底,以蠻橫的姿態將攔路的異種撞飛。
攔路的異種好說,開車追趕的異種難纏。
我抓著安全帶,感覺人要起飛。
「你車技還挺好。」
「還好,上個月剛拿的駕駛證。」
話了,一個急轉彎,車身擦著牆面而過,我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太奶。
跟在後頭的異種沒來得及轉彎,整個車頭都撞了上去。
靠著徐清衍不要命的開法,我們在一個小時後成功脫險。
車子在偏僻地停下,我從一堆吃的裡面翻出了地圖。
現在這種情況,國道和高速路口估計都是守株待兔的異種,是不能走了,想要出申海市,隻能走小道。
我和徐清衍湊在地圖前,用鉛筆畫出一條路。
「走這條路,開兩個晚上就能到達申海市和水木市的邊界。」
如今申海市的邊界有軍隊守著,到了邊界,我們就安全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你好好休息,白天我守著,晚上你開車。」
白天是異種最活躍的時候,得益於徐清衍停的地方足夠偏僻,我們安全度過。
夜裡趕路。
在我們規劃的路線裡,會路過一個小鎮和幾個村莊。
快靠近小鎮時,徐清衍再次將油門踩到底,爭取快速通過。
晃眼的燈光從前方掃來,黑漆漆的槍枝對準我們。
「報告長官,車上有兩人,不確定是不是異種。」
我們遇上了救援的軍隊。
一個軍哥哥給我們戴上了手銬和防咬器。
「現在情況特殊,等會兒抽血化驗,確定你們不是異種了,會給你們解開的。」
我笑出眼淚:「徐清衍,我們安全了,對嗎?」
身旁的人彎了眉眼,肯定道:「嗯,我們安全了。」
檢驗室門外坐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笑容。
凌晨十二點,我們等來了化驗結果。
手銬和防咬器被取下,軍哥哥領著我們前往臨時住處的路上,介紹起現在的情況。
軍隊最開始進行救援的時候,沒有預想到異種有智商,會偽裝成人類,先鋒部隊全軍覆沒,救援一事不得進展。
哪怕後來能通過驗血鑑別,但化驗時間長,救援速度根本快不起來,異種卻越來越多。
軍隊分開駐紮在申海市邊緣進行救援,每三天往外輸送一批倖存者,送出申海市的倖存者,需要再做一次檢測,以確保安全。
軍哥哥感嘆道:「你們能逃到這裡,很幸運。」
「那是因為異種不會主動攻擊我。」
就這麼說出來了??
我看著徐清衍,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長官,異種稱呼我為死肉,並且不會主動攻擊,可能和我患有重病有關,我想申請做個實驗。」
徐清衍的話激起很大的浪花。
他被帶走了,而我住進十幾個人擠在一起的大通鋪。
陌生的環境、氣味、聲音,讓人難以入眠。
熬到天亮,立馬出了屋子。
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我驚呼出聲:
「徐清衍!」
他抬頭,笑著揚了揚手裡的罐頭:「我把吃的給拿過來了。」
我拉著他到無人的角落:「你昨晚還好嗎?」
「好得很。」他笑了笑,靠了過來,「放心吧,官方不會亂來的,他們說了,今晚就安排車輛送我們出去。」
「我們?」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徐清衍點頭:「我們一起逃出來,當然得一起離開。」
小鎮昨晚剛有一批倖存者被送出去,按理說我們還得再在這裡待兩天,才能等到下一批輸送。
託徐清衍的福,今晚就能提前離開。
「謝啦。」
一想到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忍不住地開心。
徐清衍沒有和我待太久,就被叫走了。
我回了臨時住處,準備睡一覺養好精神,最好是眼一閉一睜天就黑了。
可惜睡得並不安穩,被監視的感覺怎麼都擺脫不掉。
驚醒時,對上一雙打量的眼眸,是同屋的一個女生。
她的眼神很奇怪,我被看得發楚:「你看我做什麼?」
那女生捂嘴笑了:「你一看,等級就不低。」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聽得我毛骨悚然。
她的眼神意味深長,我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徐清衍,能不能現在就離開這裡?」
日頭西斜,我在軍隊中心找到徐清衍。彼時,他身邊站了很多人。
「小姑娘,太陽還沒落山,現在外面的異種還很多,不適合出行。」
「對啊,再等幾個小時,天徹底黑了,你們就能離開了。」
徐清衍和他們打著馬虎眼,把我拉到一旁,低聲詢問:「發生什麼了?」
「我一時說不清楚,我害怕。」我拽著他的手腕,腦子裡全是那女生的話,「徐
清衍,現在就離開好不好?」
「好。」他拍了拍我的手,「你去越野車上等著,我去和他們說,大不了我們偷偷走。」
越野車停在部隊駐紮的外圍,我爬上車後就躺下了,心臟劇烈跳動著,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很快我便知道這股不安從哪來了。
異種,很多異種。
它們出現在周圍,越過車輛,朝駐紮地而去。
「劉依大人說這裡有很多人類,我們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我聽到了它們的交談。
沒過多久,槍聲響起。
不斷有人跑出來,想要開車逃跑。
一時間混亂不已,我躲在座位底下,聽見車窗被敲響。
我抬頭,對上一雙得逞的紅眸,是那個女生。
「找到你了哦。」
她笑得甜美,兩拳擊碎車窗。
疼痛從脖子處傳開,我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流出的血液被舔舐,耳邊的笑聲刺激神經。
「以後還要一起共事呢,給你留個漂亮的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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