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高燒四十度不退時。
我迷迷糊糊中聽見男友在跟一個女生打電話。女生問他:「如果沒有女朋友,你會喜歡我嗎?」男友笑著回了三個字:「當然了。」
1
砰的一聲。
玻璃水杯碎裂在地的聲響,又重又急。
沈青越猛然回頭看向我,面上閃過一絲慌亂。
得了回答的女生並未察覺,還在手機那頭不依不饒:「當然了是什麼意思呀?」
「是當然會喜歡我的意思嗎?」
帶著嬌笑的女聲響在半夜的病房,有種突兀的詭異。
沈青越沒回她。
他隻是看著我,徑直掛斷了電話。
「聽雨。」
沈青越幾步走近我,在我身前蹲下。
他握住我還有些發顫的手,捏了兩下。
稍高的體溫覆在手心。
很燙,幾乎有一種被灼傷的錯覺。我沒忍住蜷縮了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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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新招來的助理,工作很認真,大晚上還給我發文件,我看了後順便誇了她幾句,她才這樣跟我開了個玩笑。」
沈青越跟我對視了兩秒後,他把手機遞給我,一臉認真地坦然。
「我跟她真的沒什麼,聽雨,你信我。」
我沒說話。
隻是看著他的模樣,心下有些恍然。
就在前半夜,他伸手撈我入懷,掌心觸到我滾燙的臉頰時身體一僵,隨即翻身爬起,一層一層地給我穿好衣服,把我抱到車上,帶我來醫院,取藥,掛水.
昏昏沉沉中,我握住他的手,說他何必這麼折騰,翻幾顆退燒藥出來吃了就行。
沈青越反握住我的手,嗓音難掩焦急,「我不放心。」
我還想說些什麼。
他打斷我,「好了,生了病的人就好好休息,別想著這些事了。」
我聽他的話,放心地睡了過去。
半夜渴醒時,卻聽見他笑著在跟一個女生打電話。「如果沒有女朋友,你會喜歡我嗎?」
「當然了。」
2
沈青越恐怕不記得了,我和他剛在一起的時候,總有種不真實感。我問他:「所以我們現在算是男女朋友了?」當時的他抬眼看我,眸子裡滿是笑意。
他回我:「當然了。」我不知道我沉默了多久。
被高燒支配的大腦很混亂,過往片段一帧一帧閃過,衝擊著我貧瘠的理智。沈青越還蹲在原地。他的手機仍朝我遞過來。沒有猶豫地,我接過了他的手機。
他好像愣了一瞬。
又好像沒有。
我沒理,盡力睜著眼看向屏幕。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查他的手機。
在一起這些年,我們對彼此絕對信任,從未出現過現在的情況。可一旦懷疑生出種子,曾經的絕對在此刻分崩離析。找到那個女生的微信並不難。翻過他置頂的那堆工作群,第一個就是她。
顏漫漫。
指尖懸停在這個備注上,我點了進去。
不同於我想象中的牛鬼蛇神,相反,他們的聊天內容實在很平常。今天吃了什麼,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滿屏的聊天記錄竟找不到一絲暖昧痕跡。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大概是生著病,腦袋也跟著遲鈍起來。
我盯著手機看了好久,才終於知道是哪裡怪異了。他們的聊天盡是些很日常的內容,乏善可陳。可偏偏問題就出現在這之上。
我抬眼看向沈青越,他仍蹲在原地沒動過。我問他:「你不覺得很浪費時間嗎?」
沈青越一愣。
「什麼?」
我用下巴點了點他的手機屏幕。
「跟她聊這些日常瑣事,你不覺得很浪費時間嗎?」
沈青越啞住了。
他似是感受到某種恐慌,手下陡然握緊我的手心。
我吃痛地皺了皺眉。
還未掙開他的禁錮,他先松了力氣。
隻虛虛握住我的手心,屬於他的體溫覆住我,忽冷忽熱的感覺服帖了些。
沈青越沉默了幾秒,他抬眼看我,「聽雨,我和她隻是同事關系,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和她聯系了...」
話音未落,他徑自點開那個備注,當著我面把人聯系方式刪了個幹淨。
我閉了眼。
再睜眼,入目仍是一片純白的天花板。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沈青越,」我動了動手,抽離出他的手心,「我現在很難受,這些事等我好了再說。」
「我得想想,你得讓我想想。」
3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我幾次驚醒,都能看見沈青越趴在床邊守著我。抽回的手又被他握在手心。我掙扎兩下,沒掙扎開。反倒被他抓得更緊了。
沈青越頭頂有個細小的發旋,在我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
我忍不住想揉一把他的頭發。
卻在抬手瞬間生生止住動作。
剛才的夢境逐漸清晰。
連帶著過往的記憶,也清晰起來。
沈青越是個性子很冷的人,我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找他聊天。聊來聊去也不過是那些日常,吃了什麼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想來竟和剛才看到的聊天內容很像。他那時總一板一眼地回我。
我的每句話都有回應。
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一次意外,我聽見他冷冷淡淡地跟另一個女同學說:
「微信上找我請你有事說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聞言愣在原地的不止那個女同學,還有我。女同學傷心地捂住嘴跑了。
我正想挪步,沈青越卻轉身與我對視上。
對視了兩秒,我打破沉默。
「那我呢?我算不算在浪費你的時間?」
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本是冷著一張臉,卻在我問出這句話登時就紅了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他板板正正地推了推眼鏡,輕聲道:
「你不一樣,你不算是浪費時間。」
我壓下內心悸動,朝他走近一步。
循循善誘道:「那算什麼?」
沈青越不說話了。
直到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他耐不住我的逼問,俯身堵住我的唇。
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
他的聲音很低:「算是我的榮幸。」
那現在呢?
我盯著那個發旋失了神。
我好像有些看不清他了。
4
第二天一早。
我才睜眼就看見我媽和沈青越的母親。她倆直直瞪著我。
「醒了?」
我揉了揉眼,「您二老怎麼來了?」
「我正和你林姨逛街呢,看見一件挺適合你的大衣,就想著讓你看看….」
「給你打電話不接,打給小越就聽說你半夜燒到四十度,給我倆嚇得連忙來看看。」
我媽咋咋呼呼說著。
沈青越的母親拉過我的手,眼神裡滿是心疼,「這孩子怎麼突然病了,臉都瘦了一大圈。」
我回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林姨說笑了,哪有這麼誇張,真能這樣我可樂壞了,權當減肥….」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沈母拍拍我的手背,止住我的話頭。
「我們聽雨一點都不胖,哪裡都正好,看著可招人喜歡了。」
早在剛畢業,我們兩家就見上面了。
兩位婦人一見如故,交往甚好。
早就把對方當成了親家。
似乎從一開始,我和沈青越的感情就走得順順利利。從我和他,再到我們的父母,都對彼此滿意得不行。以致..好像所有人都認定了,我和他會一直走下去。
「聽雨醒了?」
一早沒見的沈青越從病房外進來,他晃了晃手裡的保溫盒,「剛熬好的烏雞湯,你趕緊喝點。」
「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兒肯定餓了..
我媽湊近保溫盒聞了聞雞湯,贊嘆道:「小越這個廚藝是真不錯啊,我光聞著都來了食欲...!
沈青越笑了笑,他動作麻利地盛了碗湯坐在我身前喂我。雞湯下肚,又燙又熱,直將我整個人暖了起來。
可我沒忘,沒忘記那通電話。
他的禮數,他的體貼,他的忙前忙後。
都沒能讓我忘記那通電話。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快見到電話那頭的女生。
5
二老離開後,沈青越也提著保溫盒出了病房。
我起身下床,想去趟衛生間。
卻不想,走廊上站著個女孩兒。
她的面前,站著沈青越。
女孩走上前抓住沈青越的衣角晃了晃,仰起的臉上眉心緊皺,並不難看。倒有種撒嬌抱怨的意味。
「沈青越你昨晚怎麼突然掛了我電話,還把我刪了?!」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一點都沒睡好,今天一早醒來就來找你...!「行了。」
沈青越打斷女孩,皺眉道:「這裡是醫院,你別跟我胡鬧。」
女孩一怔。
似是不敢相信眼前人竟對她這樣冷淡。
漂亮的眸子裡很快蓄了眼淚。
她一把抱住沈青越的腰身,聲音如泣如訴:
「沈青越你怎麼突然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你說,我改行不行….!我眼看著兩人抱在一起。
眼看著沈青越握住她的肩膀推了幾下,不動了。他沒了動靜,任她抱著自己。
我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突然松開了,發出一聲響動。聽到響動,沈青越回過頭。
那兩隻搭在女孩肩上的手瞬間用力,一把推開了女孩。沈青越面朝向我舉起雙手,似投降姿勢。
「聽雨...!
他噤了聲。
幾步走向我,全然不管身後臉上還掛著淚的女孩。
「聽雨,」他抬手想拉我,卻又停住,「我不知道她會來找我,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
我沒說話。
腳下後退一步。沈青越的眼神頓時有些受傷。
「聽雨...!
「沈青越,」我搖頭,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很難聞。」頓了頓,我望向女生補充道:「真的很難聞。」
沈青越默了幾秒。
他回頭看向女生,嗓音冰冷:
「你還不快滾?!」
一如多年前的那位女同學,女孩同樣傷心地捂住嘴跑了。
沈青越回頭看我,雙手有些無處安放地在衣服上蹭了幾下。
他近乎討好地說道:「聽雨,我已經和她斷幹淨了,我和她之間沒發生的,以後也永遠不會發生。」
我抬眼看他。
隻見他神情虔誠,不似作假。
可他不知道。
那女孩看我的眼神,分明是不屑。
自始至終,她都在透過眼淚看輕我。
為什麼呢?
手機適時響起一聲振動。
是一條好友申請。
署名,顏漫漫。
6
沈青越把我送回家後,公司打來電話催他回去。臨走前,他換了身衣服。
那套沾染了陌生香水味的衣服被他丟進髒衣簍。
「聽雨…
沈青越一身清爽地走近我,手掌攬住我的腰。他微低下頭,似要吻我。
卻又在觸到我眼神的瞬間停下動作。沈青越抬手遮住我的雙眼。
他吻了吻我的唇角,嗓音裡帶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你別這樣看著我。」
「我保證,等我忙完回來就好好跟你解釋。」我沒回話。
生病總讓人大腦有些遲鈍。
又或者,他讓我無話可說。
沈青越這一等讓我等到了半夜十二點。
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客廳沙發上反復睡著又驚醒了四次。
心底裝著事的人是睡不好覺的。
所以,我等他回來給我一個解釋。
卻怎麼也沒想到,跟著他回來的人,還有顏漫漫。
我睡著時,天光仍大亮。
最後一次醒來,抬眼盡是黑暗。厚重地劃拉兩聲,大門開了又關上。
「沈..」
我張了張嘴,想喊沈青越。
才開口,聲音卻全啞在幹澀的嗓子眼。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一道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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