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哥。」我再難克制自己,抱住了沈言,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我自知他是生氣。
「對不起,我不想入宮,我不想嫁給太子,我隻想嫁給你。」
他伸手替我撣去眼淚,將我的頭抬起,我看到他的眼中盈著些許的淚,似是咬牙切齒般將我推開了。
「事已至此,日後你我便疏遠些吧。」他側過頭不看我,車窗透進來的光在他的眼角發光。「侄媳。」
我從未想過,他如此絕情。
那日後,爹一直以我與沈言乃堂兄妹為芥蒂告誡我,他永遠隻能是我堂兄,情愛之事怎可逾越祖宗道德。
娘亦日日來規勸我,死了心,日後入宮好生侍奉太子。
可我怎能甘心呢?
那年亦發生了許多大事,皇帝駕崩,小皇帝謝行登基,皇後變成了太後。
沈言臨危受命,成了攝政王,太後怕她貪權把持朝政,執意垂簾聽政。
這些大事,皆與我無關,可我卻存了心思。
我以為,沈言做了攝政王,他定會找機會退回我的婚約。
我一直在等,一直到等到三年後的入宮之期。
我繡了世間最能代表相守的鴛鴦,我想在入宮之前,將此做好贈與沈言。
入宮之前,我遣人將之送到了恭王府,我想見他一面。
我想告訴他我有多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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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入宮前一夜,那奇醜無必的鴛鴦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我抱著它哭了許久,娘來安慰我,她說世間有情之人無數,最終相守的不過寥寥。
我與沈言沒有天註定的緣分。
也是,我最愛與他一起結月老繩,可每次皆斷。
娘要我放下他,從今以後他隻是我堂兄,我捏著那鴛鴦荷包點點頭。
那夜我怎樣都睡不著,我連在夢中與他道別都做不到。
翌日,我換好紅妝,將那隻鴛鴦荷包系在腰間。
娘又來了我房中,她問我對沈言可還有留戀?
我咬牙搖頭,她卻哭了。
她告訴我,她也曾愛而不得,那公子是明東江南的才子,可她隻是一個樂妓。
他說過會將她贖身,做他的正牌夫人。
可得到她之後便不見了,她失了貞潔,幸被我爹看中。
爹雖年紀大些,卻極愛她,可世間偏愛男兒,她卻無生兒命。
她告訴我,我有一個妹妹,出生時便被調換了。
她還告訴我,她嫁入沈府之前便有了身孕。
所有的消息猶如地震,震亂了我的思緒。
娘雙手託著我的肩膀,她的淚已沾滿了臉頰。「綰綰,你若後悔娘便幫你。」
我娘啊,為我操心了一輩子,她熬過了沈府的正夫人,成了我爹的繼妻,才得如此名分幾年,如今卻願意為了我放棄。
我怎能如此自私呢,我抱著她,苦笑道:「娘,我不後悔,到抵是他不肯來見我。」
可我還是想見他最後一面。
我走出家門,在門後駐足,四下看了,他未來。
6
我抬腳上了宮中的馬車,最後一次向後看,他依舊未來。
我大概是懂了。
其實我早該明白的,縱他是先皇的親弟弟,除了當今帝王之外最尊貴之人。
卻也是皇上最為忌憚的皇叔,那怕他早已被過繼給老恭王。
他的血脈總是被忌憚的,這世間對我們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我豎著耳朵聽著馬蹄聲,一直到宮門外,我才看到早已候在宮門的沈言。
他的黑眼圈越發的重了,那眼神可憐的如同被餓傻的熊,我撩開車簾,看著他。
他看著我,眼神堅定虛無,我心滿意足的放下車簾,看向嬤嬤。
「謝默默指教。」
入宮後第三日,便是皇上的成婚大典。
我在宜和宮等著他來,可伴我等嬤嬤教我行事技巧後卻讓我早些休息。
宮中的規矩自來是,以正妻為尊,皇後為妻,而我是妾。
今夜,謝行是不會來了。
我正欲卸下頭冠,在銅鏡中看到了金冠紅衣的謝行。
「你怎麼自己撤了蓋頭?」他有些氣惱,轉身將床上的紅蓋頭蓋在了我頭上,「你的蓋頭該由我來揭。」
他好像格外的重視我,竟撇了太子妃來了我宮中。
「皇上撤了這蓋頭便去鳳寧宮吧。」我垂著眸子,手捏著衣角。「你如此行事,明日我如何去與太後請安?」
他恍惚一瞬,笑著揭開我的蓋頭。「我隻認你是我的妻子。」
那夜,他還是睡在了我房中,他睡夢中呢喃:「那日,救我的是你,宛若仙女。」
我抬頭看著他,分明還未長大,卻似一副大人模樣。
「可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我摩挲著枕下的荷包,看著帳外的紅燭晃動,眼角不自主落了些淚。
7
我不知何事惹惱了皇後,她總是看我不順眼。
請安愛罰我跪地板,罰我抄書,總讓人送有毒的東西過來給我吃。
謝行知道後,罰她禁足,可她的靠山是太後,她隻要跟太後哭訴幾日,皇帝的禁足便形同虛設。
偶爾太後也要將我叫去她的坤寧宮抄佛經,我十分無奈。
我一直想到底何處得罪了皇後,直到我聽聞皇後為翰林院少卿秦鶴求情。
秦鶴是前朝最盛名的探花,樣貌俊俏,皇後尚是均禾郡主時便心悅他,偏他覺得郡主隻是愛慕他的皮囊。
屢次拒絕了她,可她的心似是吸鐵石一般,牢牢的貼在了秦鶴的後背。
她愛得越發的卑微,就在秦鶴的心松動之時,皇帝卻賜了婚。
聽聞,她曾為了退婚尋死覓活,太後遣人將她捆在床上,日日灌食。
還揚言殺了秦鶴,她這才妥協。
我知了緣由,才覺得我與她該是天涯淪落人。
她也不愛謝行,卻不得不在宮中蹉跎。
可仇已經結下,我與她再不能成為閨中密友。
8
入宮第二年,謝行迎來了生命中的一件大事。
太後撤去垂簾,讓他親政,原是他及冠那年該撤的,太後硬是推了一年。
如今,他親政,第一件事便是升我的位份,他要我做他的皇貴妃。
皇貴妃意味著什麼,位同副後,他說過,不要我再向皇後請安。
我苦口婆心勸他,「我若真的做了這皇貴妃,恐怕這皇朝無人容得下我。」
宮中苦悶,我看了諸多的史書,禍國之妖妃皆是因寵愛而起。
我自是不願做這樣的人,她們的下場都太慘了。
謝行那夜不甘心的抱著我,說對不起我。
可我知道,他不過是用我做反抗太後一檔的棋子罷了。
那次之後,我晉了妃位,安安穩穩的躲在我的宜和宮看史書,畫圖冊。
有一日,謝行高高興興的來了我宮中,身後數人抬著幾棵開滿桃花的樹。
那花隨風散落了些花瓣,謝行站在花雨下,我的心不知怎的,竟然有些觸動。
我很快扼制了這種想法,不該因為他的一點好便陷入其中。
不過,那花很美,卻不比那荷花更入我心。
9
謝行的生辰,我終於見到了沈言,他坐在妃嬪的席位對面。
我偷偷的瞟向他,卻發現他也在看我。
殿中央的歌舞跳得歡快,我的心卻飄到了對面。
皇後杜靈歡或是看見了我的癡情,她端起酒敬我,謝行的眼順著目光便看了過來。
可我的眼仍舊注視著沈言。
直到謝行厲聲喝斥我才反應過來,最近也不知為何,反應總是慢了半拍。
「皇上可別生氣,綰妃不過是看歌舞入了神。」
可誰都能看出我的心思,我惶恐的跪在殿前,憂心的不是謝行會如何罰我。
而是,在沈言面前,我不想露出醜態。
越是不想,越是要來。
杜靈歡不願放過這種懲治我的機會,皇帝皆多疑,她隻需引導,謝行便會信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或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謝行以為我是愛他的,隻愛他。
我也成功的騙過了他,我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謝行。「皇上,若是不信我,便賜死我。」
這句話猶如一柄尖刀,瞬間刺在了謝行心頭,他眉頭緊皺,最終揮了揮手,沒人懂他的意思。
是真的要賜死我還是將我帶下去不礙他的眼。
杜靈歡以為謝行終於放棄我了,得意的喊了人,厲聲道:「來人啊,將綰妃打入冷宮。」
我自嘲式的笑了,待我起身,身體不受控的倒了下去。
瞇眼之時,我看到沈言關切的目光,卻隻是片刻,下一秒,謝行又出現在我眼前。
他自始至終是捨不得我的。
10
我醒來的時候,滿宮皆是歡喜的眼神,就連謝行也不再怪罪我。
整個殿中,隻有皇後不高興。
太醫向我賀喜,謝行牽著我的手,笑著說:「綰綰,我要你做我的貴妃。」
原是我有孕了。
闔宮上下,十幾個美貌妃嬪,我是第一個有身孕之人。
我虛弱的轉過頭去,眼裏擠出了些淚,「方才,皇上還不信我。」
謝行的心都快化了,趕忙將我抱起,輕聲哄著:「是我錯了,怪我誤會了你。」
下一秒,他又罰了皇後禁足三月。
我這才滿意的躺進他的懷中,殿中的妃嬪皆看到了我的榮寵,皆退去。
謝行在我頭頂上喃喃的道:「綰綰,我好高興。」
「我定會好好護著你,護著我們的孩子,若是兒子,我就讓他做太子,若是女兒,我便讓她做天底下最快樂的公主。」
那一刻,我的心好似有些軟了,對於未來的暢想,謝行終於有了一絲位置。
可好景不長,去坤寧宮請安時,攆轎的抬桿竟斷裂了,我從一米多高的地方跌落在地,肚子鉆心的痛,我無助的捂著肚子。
適才三個月不到,我的孩子竟因人為疏忽沒了。
謝行那日跪在佛堂求了整整一夜,待我從疼痛中醒過來,他臉色慘白的看著我。
我無聲的哭了許久,甚至咬了他的肩膀,他絲毫未動,隻是陪著我一起難過。
就好像,他真的很想很想讓這個孩子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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