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下停著一輛出租車,白阮走出公寓大門時正好看見出租車司機下車繞到副駕開門,郎靖風小心翼翼地平端著一個盒子,右手還勉強夾著一捧大約是花束的東西,隻是那花束上很煞風景地罩著一層白色塑料袋,白阮也看不清是什麼。
郎靖風下了車,正欲向白阮打招呼,右側忽然吹來一陣風。
“操,別吹。”郎靖風猛地一個向左轉,用後背擋住風,護著懷裡被塑料袋籠著的東西,螃蟹似的朝白阮平移。
“什麼東西?”白阮好奇不已,可盒子和塑料袋都是不透明的。
“哥親手給你做的,進屋看。”郎靖風一邊躲風一邊穩穩地平端著手裡的盒子,腹背受敵狀走進公寓門。
白阮其實也懶得糾結郎靖風的稱呼問題了,幹脆當沒聽見,跑去按電梯。
兩人進了電梯,白阮才發現郎靖風今天打扮得格外奪人眼球,從頭到腳這一身哪件都看不出牌子,但版型裁剪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將那寬肩窄腰大長腿的身材優勢全顯了出來,連白阮這種完全不懂時尚的人也看得出他身上這些肯定不便宜。
“我今天帥嗎?”郎靖風的臉忽然一側,徑直迎上白阮的視線。
郎靖風頭這麼一動,白阮才發現他還戴了一枚挺騷氣的耳釘,那耳釘像個荷爾蒙開關似的,瞬間又把這小狼崽子的魅力值翻了兩番,白阮眸光微顫,突然就不好意思再看了,心髒砰砰跳著轉頭看樓層,道:“到了。”
兩人進了屋,郎靖風直奔廚房,把小心翼翼捧了一路的盒子和花束放在餐桌上,長出一口氣道:“白老師,生日快樂。”
語畢,將盒蓋一掀。
似乎是從雲清插了三根蠟燭的大白菜上得到了靈感,那盒中裝著一個專為小白兔制作的蔬菜生日蛋糕。
一根根被削成手指粗細的胡蘿卜條在最外層組成一個圓形的圍欄,成為蛋糕的外部構架,一條細長的草繩纏繞在胡蘿卜圍欄外,起到固定作用。圓形的胡蘿卜圍欄內,是由一片一片圓圓的卷心菜葉層層堆疊填充而成的蛋糕體。
從上向下看去,整個圓形的“蛋糕”被一分為二,左半圓的卷心菜葉上密集而整齊地鋪排著被切成小片小片圓形薄片的櫻桃蘿卜、黃瓜與南瓜,紅白、黃綠與暖橙將左半圓完美覆蓋,看起來很像是人類過生日時常見的水果蛋糕。而蛋糕的右半圓,則花束般點綴著淺紫色的羽衣甘藍、翠綠的蒲公英葉、水嫩的生菜,以及充當滿天星作用的花椰菜,蔥蔥鬱鬱的菜葉中,還趴著一隻用水蘿卜雕出來的小兔子,晶瑩剔透,白玉也似。
——竟是硬生生地用蔬菜做出了個生日蛋糕的模樣。
“大多數是我家院子裡種的,”郎靖風一笑,張開包著三枚創可貼的左手,“有的是買的……那個小兔子是阿姨幫我雕的,我他媽真是把手剁了也雕不出來,別的都是我今天早晨五點爬起來自己一點點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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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脆弱的腸胃無法承受人類的食物,所以從來沒正經吃過生日蛋糕的白阮雙眼驀地一亮。
“吹‘蠟燭’吧,白老師。”郎靖風扯掉塑料袋,把護了一路生怕被風吹散了的一捧毛絨絨的蒲公英亮出來,“這玩意兒哪都沒賣的,我這兩天把我家小區方圓兩公裡掃蕩一遍,好不容易搜羅出二十六朵……你這許願的時候要是不帶我一個可說不過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瘋:人家小朋友過生日都有生日蛋糕,我家小哥哥也得有。
白軟軟萬分感動,並回贈了一套黃岡密卷。
第三十一章 把老師放到桌子上。
“人家的小朋友過生日都吃蛋糕吹蠟燭, ”郎靖風悠悠道, “我家的小哥哥也得有。”
白阮被郎靖風這聲輕柔磁性的“小哥哥”撩得說不出話, 心跳得胸腔微微發痛,幾乎都聽見了自己被掰彎的嘎吱聲。
直到郎靖風將二十六朵蒲公英蠟燭遞到他手上, 白阮才找回了語言能力。
白阮攥緊那一小把尚餘郎靖風體溫的綠色莖秆,暫時拋卻了師生這一層關系,用和同輩人對話的口吻認真向郎靖風道謝, 一對瞳仁清亮得像是浸在山溪中的小石子:“第一次有人這麼給我過生日,謝謝你……你手上割得深不深?”
郎靖風嗤笑:“不深,你要真想謝我, 生日願望許個和我有關的行不行?”
白阮重重一點頭:“行!”
“今天許,在這許, 和我有關, 也得和你有關。”郎靖風堵死一切白阮可能會鑽的空子, 含笑道,“時間地點人物三要素我都給到了, 不帶耍賴的。”
白阮仍是滿口答應:“可以, 不耍賴。”
“要範文嗎?”郎靖風裝語文老師裝得很入戲,“我口頭給你背誦幾篇優秀範文, 比如說‘希望和郎靖風白頭偕老’啊, 希望……”
“我不要範文。”白阮耳朵都紅了, 急忙打斷,把手裡的蒲公英花束小心地放在蔬菜蛋糕旁。
“生氣了?”郎靖風還以為自己撩過了,卻見白阮眼睛亮亮地遞來一個手機。
“那個……”白阮有點不好意思, “你幫我照張相吧。”
這麼用心準備的蛋糕和蠟燭,連個記錄都沒留下就給吃掉用掉了,白阮舍不得。
郎靖風接過手機照了兩張,忽然道:“白老師,你變回原形拍一張怎麼樣,拍個和你三歲那張一樣的。”
這麼拍一張確實很有意義,還可以發給雲清看看。白阮略一思索,退開少許,一眨眼,人沒了,衣服堆了一地。
一枚小白團子從文化衫領口中鑽出來,跳到郎靖風腳邊,人立而起,朝郎靖風舉起兩隻毛絨絨的兔爪,發出威嚴的聲音:“嘰。”
把老師放到桌子上。
“……操,你這樣我想欺負你。”郎靖風咬著嘴唇笑,一雙狼眼錚亮錚亮的,他蹲下身,用食指小心地戳了一下白阮的小白肚皮。那肚皮柔軟得像是一個溫熱又脆弱的小水袋,郎靖風使著最輕的力道都怕給白阮碰疼了,甫一碰到就觸電似的飛快收回手。
“嘰,”白阮用兩隻前爪捂住肚皮,目光嚴厲,“嘰。”
郎靖風忍笑忍到腹肌酸痛,雙手掌心朝上,並在一起平攤在地上,道:“白跳跳跳上來。”
白阮跳進郎靖風的掌心,用兔爪上四枚粉嫩的肉墊踩著郎靖風的手,郎靖風被這妙不可言的觸感撩撥得心裡奇痒無比,恨不得把白阮籠在手裡盡情搓揉撫弄一通,捋捋後背搔搔耳朵撥撥尾巴,然後用鼻子抵著這小白團子好好吸上幾大口,最後再把面頰貼到那溫軟得像曬熱的雲朵般的小肚皮上狂蹭一氣,讓白阮害羞得嘰嘰大叫,四條小白腿兒在空氣裡亂蹬,卻又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郎靖風腦內翻湧著危險想法,不動聲色地把白阮輕輕放到桌上,一手從褲兜裡摸出專門從郎倩化妝臺偷來的口紅,拔開,旋出膏體,往毫無防備的白阮額頭上輕輕一點。
“……嘰呀!”片刻的驚呆後,白阮頂著喜慶的小紅點呲溜一下蹿到蛋糕後面。
如果不是有毛擋著,郎靖風這會兒就能看出來他臉紅了。
“還原一下你三歲的造型。”郎靖風痞笑著扣上口紅,被腦門兒上點了紅點的小白老師萌得腿軟,催促道,“出來出來,照相了。”
白阮面紅耳赤地從蛋糕後繞出來,在蛋糕和蒲公英之間照了一張,又跑到蛋糕後面人立而起,用兩隻前爪把住蛋糕邊沿的胡蘿卜,隻露出一個小兔頭。
“照了好幾張。”郎靖風把手機放在桌上,白阮從桌上一躍而下,在衣服堆上蹦了兩下吸引郎靖風的視線,又嘰嘰叫著做了個背對郎靖風的動作,示意他轉身別看自己。
“其實我遲早得看。”郎靖風調笑道,身體卻老實地背了過去。
“什麼遲早得看……”白阮變回人形,火速穿好衣服,這回沒有毛遮著,臉紅得一覽無餘,額頭上的小紅點也還在,隻是被額發擋著看不見了。
“走,許願去。”郎靖風再次把蒲公英花束遞到白阮手上,隨即雙手扳著白阮肩膀讓他向後轉,推著他往客廳的窗邊走,用宛如白阮家男主人的口吻道,“別在屋裡吹,吹完飛哪都是我還得收拾。”
“……”面對狂風暴雨無處不在的撩白阮無力一一反駁,彎度緩慢而堅定地增加著。
兩人走進客廳,路過牆邊長長一排兔籠,郎靖風妖氣收斂得幹淨,那幾隻開了靈識的兔寶寶都沒發現他是狼妖,不僅沒怕他,還從欄杆縫隙中探出粉嫩的小鼻子想和郎靖風玩耍。
“怎麼養這麼多兔子,”郎靖風訝然,“收小弟呢?”
“就是,”白阮吶吶道,“我想多培養幾隻兔妖。”
“行啊。”郎靖風作為妖二代,對原形種族的歸屬感不如白阮強,好笑地打趣道,“還挺有野心呢,自己偷摸在家培養小白兔勢力,是想消滅人類暴政啊,還是想反狼復兔啊?”
白阮飛快搖頭:“那都沒有,就是感覺我們兔子成精的太少了,勢單力薄的,不像你們食肉類那樣都有自己的大家族,所以我想稍微壯大一下兔科,以後要是出點兒什麼事互相也有個照應,我得活幾百年呢……”
郎靖風輕輕笑了一聲,道:“以後不用擔心那些了,哥罩你。”
在食肉類動物妖怪中,組織紀律嚴明、有團隊精神、能夠服從狼王領導的狼妖們在拓展勢力方面具有天然優勢,故而狼妖家族在居住地往往很容易扎下根基。
郎靖風隸屬的郎氏家族就是一個有上百號狼妖的大家族,一大家子狼分散在各行各業,家族內部人士想幹什麼都有渠道。郎靖風的外祖父是郎家這一代的頭狼,郎倩是頭狼之女,故而族內沒什麼狼敢管教年紀輕而地位高的郎靖風,郎靖風囂張散漫的少爺習氣就是被這麼慣出來的。
郎靖風之前頑劣的根源在於缺乏目標,懶散著是一天,辛苦著也是一天,即便什麼都不幹,將來總歸不會缺錢花,除了打架和田徑賽道這兩項能夠提供腎上腺素的事物之外,人生實在缺乏動力和刺激。
直到白阮出現,郎靖風才總算有了個得努力往前跑才能追得上摸得著的目標。
兩人走到窗邊,白阮把一大束蒲公英舉出窗外,鼓起腮幫子一通吹,空中下起蒲公英的雨,一捧“蠟燭”吹完,天空湛藍的底色仿佛都被這些蓬松潔白的小絨傘填充滿了。
“許完願了?”郎靖風站在白阮身後問。
白阮點點頭,望著窗外的蒲公英雨:“許完了,按你的要求許的。”
“許的什麼?”郎靖風急急地問。
“許的是希望明年你能考上你心儀的大學。”白阮一本正經道,見郎靖風的俊臉迅速陰沉下來,立刻補完下半句,“……在我的英明教導下。”
郎靖風哭笑不得:“操!”
白阮冷靜解釋:“帶你了,也帶我了。”
郎靖風嘖了一聲:“不能許個浪漫點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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