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立鬼鬼喊鬼叫,狂跳不已。
白阮唏噓道:“都是跳著走的,就不能和我學學,非得惦記害人。”
真是給跳字輩抹黑!
清淨符威力較小,隻能通過讓鬼痛苦達到驅鬼的目的,以及吸收陰氣來削弱鬼的戰力,但要是想將這種強度的厲鬼超度,怎麼也得燒掉三斤清淨符,所以白阮得用別的辦法。
郎靖風下樓也就一分鍾不到,就肩扛課桌手提椅子風一般刮回三樓,白阮一邊被鬼追著跑,一邊遠遠地指揮道:“把桌子放那邊,椅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走廊燈關了。”
郎靖風一一照做。
白阮跑到走廊盡頭又摸黑朝郎靖風的方向折返,他速度比鬼快出不少,與其說是被鬼追,倒不如說是在遛鬼。跑到擺好的桌子前,白阮靈巧地跳上桌,又踩上椅子,隨即招呼郎靖風:“上桌,上來他就看不見你。”
郎靖風站到桌上,追來的倒立鬼看不見人腿,霎時失了目標,茫然又憤怒地繞著課桌蹦了幾圈,便尖嘯著跳走了。
“我畫個陣。”白阮小聲說著,摸出褲兜裡的白粉筆,把手高高舉起,像在黑板上寫板書一樣在天花板上畫起法陣來。
“怎麼不在地上畫?”郎靖風問。
“地上的法陣他能看見,肯定不會傻乎乎地往裡跳……而且,白粉筆在天花板上畫東西也看不出來,這陣就可以重復使用,以後再有鬼我省得畫新的了。”白阮解釋著,手上動作不停,粉筆與平面接觸發出噠噠的輕響,柔軟的白灰飄飄灑灑地落下,饒是白阮眯著眼有睫毛保護,也還是被落了一丁點進去。
“唔……”白阮低頭,用袖口抹抹眼睛,又用力眨了眨。
這個動作莫名地透出一種純稚的可愛,郎靖風眸光閃爍,忽然拋來一句:“為什麼要關走廊燈?”
“晚上學校有保安巡邏,看見三樓走廊亮著肯定得上來關燈……”白阮眼睛舒服了,繼續仰著頭畫陣。
郎靖風沉默片刻,忽然用一種透著淡淡無賴感的腔調道:“這麼黑,周圍還有鬼,我害怕了。”
白阮一窘:“……你認真的嗎?”
Advertisement
“真的,白老師,借我抱一下。”郎靖風說著,一把抱住白阮,白阮踩著桌上的椅子而他隻踩著桌,這個高度正巧可以環著白阮的腰,還能把臉埋在白阮胸口下方。
白阮幽幽道:“……你就是想抱我吧?”
郎靖風嗤笑:“沒,真害怕了。”說著,拉過白阮闲著的左手引著他摸向自己胸口堅硬的肌肉,輕聲道,“白老師,你摸摸我心跳,這麼快,真嚇著了。”
白阮一個沒留神,手中便已是一片硬邦邦的炙熱,規律而激烈的搏動如火苗般舔舐著他的掌心。
那確實是很快很快的心跳。
“別、別鬧!”白阮匆匆抽回手,陣馬上就畫完了,他站得這麼高也不敢用力掙,隻能硬著頭皮任由郎靖風用兩條鋼筋似的手臂緊緊箍著自己。
片刻後,把臉埋在白阮胸口附近的郎靖風輕輕笑了一聲,問:“白老師,你也害怕了?心跳都變快了。”
白阮沒好氣兒道:“讓你傳染的。”
“這也能傳染?”郎靖風用臉蹭了蹭白阮雪白的襯衫,低聲問,“那我喜歡你能傳染嗎?”
“……說什麼呢,你作業寫多少了?”白阮一陣心悸,卻又不敢深想,很欠日地提議道,“不然……你下樓去我辦公室寫作業?”
郎靖風無奈又縱容地答道:“寫差不多了,兩節晚自習我可一點兒沒闲著。”
話題成功岔開,白阮不吭聲了。
除了倒立鬼以頭懟地的咚咚聲之外,靜悄悄的走廊中隻有兩人重疊的激烈心跳,噗通、噗通,強力地振動著耳膜……狼和兔子的聽覺都極敏銳,兩人能清楚聽見對方心跳加速的聲音,也知道對方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而這不啻於一種曖昧的折磨。
一個往生陣畫完,兩人面頰都有些紅熱的跡象,好在周圍太黑,什麼也看不出來。
白阮拍拍手上的粉筆灰,將八張清淨符貼在陣法的八個方位作為媒介,隨即撥開郎靖風一直環在腰間的狼爪子,從椅子上一躍而下,道:“我把它引到陣中間,你把桌子往後拖拖。”
作者有話要說: 鬼:腦闊疼,腦闊疼。
白軟軟:頭墊要嗎?
第四十一章 其實我特別壞,我裝不下去了。
倒立鬼受張濤的設定限制, 隻能出沒在三樓, 故而一直在東西兩側樓梯之間跳來跳去。白阮一下地, 立即便成為了倒立鬼的第一仇恨目標,咚咚的磕頭聲迅速向他逼來。
白阮站在陣眼正中央, 眼神堅毅,臨危不懼,雄兔風範滿滿。
五秒鍾後, 倒立鬼跳至面前,白阮飛快後撤一步。眼見地面毫無異狀,倒立鬼不疑有詐, 直挺挺地跳到一秒鍾前白阮站的位置,一雙朝天的腳底正正對準陣眼。
陣中的八張清淨符捕捉到陰氣, 一瞬間, 往生陣自動激活。
——組成往生陣的粉筆線條道道亮起, 色調柔和潔淨得如同陰雲邊沿漏下的天光,道道細而筆直的銀芒在這厲鬼周身圍起一圈柔光的牢籠, 倒立鬼驚覺不妙, 可無論如何翻騰掙扎都無法離開那光牢半步。
“起陣!”白阮低喝一聲,頃刻間周身妖氣暴漲, 綿密柔和的妖氣水流般兇狂地湧入陣中。他的額發被妖氣鼓動的風盡數向後掠起, 露出光潔的額頭, 那平日溫軟隨和的氣質仿佛也隨之被吹拂開來,露出了內裡英氣可靠的一面。
雖說還背負著大筆妖力“貸款”,但白阮的妖氣天生就適合用來淨化與治療, 在超度陰魂時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往生陣中的倒立鬼毫無還手之力,在進行過一番短暫且無謂的掙扎後便尖嘯著被陣中銀光吞沒殆盡。
陰魂已輪回往生,陣法也立刻沉寂下來,八張報廢的清淨符飄在地上,被白阮摸黑撿起來揣好。
“行了,”白阮把被風吹得向後背起的額發向前壓了壓,扭頭輕聲道,“我們把桌椅送回……”
話沒說完,白阮聲音一滯。
——樓下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聽起來是兩個人,正分別從教學樓東西側的兩個樓梯從一樓往二樓上。
保安?郎靖風用口型確認道。
白阮在黑暗中大力點頭,將剛剛搬起的椅子輕輕放在地上。
這個距離白阮和郎靖風能聽見兩個保安的腳步聲,但兩個保安應該聽不到白阮剛才的說話聲。
白阮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整。
這個時間,一個高二班主任和一個高二學生搬了一套桌椅放在高三年組的走廊,無聲地待在一片黑暗中……這簡直怎麼看怎麼可疑,白阮猶豫片刻,完全編不出需要這麼做的正當理由,雖說保安認識他,就算編不出理由也不至於把他們扭送到公安局,但白阮也還是想盡量避免這種被人盤問卻又無從解釋的尷尬情況。
進去?郎靖風擺口型,指指距兩人幾步之遙的雜物間。
白阮對雜物間有點陰影,眉毛一擰,心想不然幹脆捂著臉直接衝下樓,反正保安根本追不上他們,便聽郎靖風用極輕的氣聲道了句:“我要喊了,某老師三更半夜和學生約會。”
白阮眼睛瞪得溜圓,氣聲回復道:“你敢。”
郎靖風把分貝調高了一點點:“敢。”
白阮一驚,郎靖風又調回氣聲,假意威脅道:“我還敢在他們面前親你——”
白阮臉上紅熱更甚,氣聲道:“我變原形。”
郎靖風原形畢露:“敢變原形我就摸你後背一百下,讓你假孕。”
白阮被噎得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這時,兩個保安的腳步聲已在二樓走廊中間匯合,並雙雙折返朝三樓過來了。
郎靖風吸足一口氣,似乎準備要喊,白阮急忙按住他嘴,郎靖風捉住白阮手腕,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隨即,郎靖風不再給白阮拒絕的機會,直接一記公主抱把人抱進雜物間。
進了雜物間,郎靖風無聲地用背抵住向內開的門,把白阮輕輕放在地上,箍著腰扣進自己懷裡。
“你今天怎麼回事?”白阮小聲質問。
郎靖風平時雖然也比較強勢,但從來沒這麼蠻不講理地威脅強迫過白阮,除了那三次強吻之外,平時郎靖風在身體接觸方面都還算克制,還又蔬菜蛋糕又蒲公英又第一次牽手的……給人感覺就是個略帶痞氣的純情少年,這會兒也不知道是突然犯哪門子狂犬病。
“白老師,”郎靖風嗓音喑啞,“你今天晚上特別招人欺負……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了?”白阮冤得想跳海,今晚他除了驅鬼明明什麼都沒幹,一定要說的話,他倒是覺得今天晚上自己展示出了和平時不一樣的強硬一面,按說是能震一震郎靖風的。
“和平時不一樣,更帥了,還挺霸氣的。”郎靖風舔舔發幹的嘴唇。
“那……”白阮茫然。
因為顯得霸氣了,所以反而更招人欺負?白阮簡直搞不明白這邏輯。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