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老臣代小犬謝王爺賞賜,改日再讓他登門致謝。”姜太醫聽得此言便將珊瑚珠收起來,行禮告辭。
景韶讓多福把太醫送走,自己就坐回床邊,給慕含章換額頭上的帕子。
“這些事讓丫環做就是了,王爺去歇著吧。”慕含章淡淡地說道,這人一時的溫柔或許隻是覺得新鮮好玩,實際上並不是真的對他好,一個人是不是真心的看細節就看得出,今日宮中那般作為,讓他剛剛暖起來的心均凍成了冰碴。
“君清?”景韶見早上已經有了松動的人又恢復了冷淡,料想是宮中的事讓他難過了,他總是不耐煩多言,君清的性子更是有事就憋在心裡,看來以後還得多說話才行,為難地撓撓頭,嘆息一聲道,“今天在宮裡,讓你受委屈了。”
慕含章睜開眼看向他,這人竟是知道的?
“不過是多跪了會兒,我又不是女子,不會因為婆婆的下馬威而委屈,王爺多心了。”溫和的聲音十分悅耳,說出來的話也不帶半點怨氣,但景韶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京城中的人都笑我,說我立了大功卻不得繼承大統,身為嫡子還不如宮女所出的大皇子地位高……”景韶自嘲地說著這番話,這口氣,他憋在心中十幾年,如今說出來,倒真是發自肺腑。
慕含章藏在被子下的手漸漸攥緊,心中也越聽越涼,果然他昨晚根本沒喝醉,一切的一切隻是單純的折磨他而已:“這些臣都知道,臣不求王爺別的,隻求王爺功成名就之時能賞臣一紙休書。”
☆、第五章 發燒
休書?景韶愣了愣,旋即冷笑道:“你是男子,休了你並不影響你名節,但下堂夫照樣不能考取功名,就算我放你走,你今生也與會試無緣了。”
“那你待如何?”慕含章坐起身來,冷冷地看著他,這人若是想留著折磨他,他也不會站著挨打。
“我不能繼承大統,你也不能參加會試,所以我們扯平了。”景韶用他那略帶磁性的嗓音理直氣壯地說。
“……啊?”慕含章愣了半天,原本冷冽的俊顏出現了裂痕,頗有些傻氣地半張著嘴巴,感覺像是被掐著脖子舉到高空,然後扔到了軟墊子上……
景韶見那人呆呆的樣子,覺得好玩,正想伸手去戳戳,外間傳來夢兮的聲音:“王爺,王妃的藥煎好了。”
景韶皺了皺眉,讓夢兮把藥端進來,慕含章收斂了表情低頭不語,夢兮偷瞧了一眼他的臉色,笑著走到床邊。
“王爺,讓奴婢服侍王妃進藥吧?”夢兮端著藥,為難地看了看賴在床邊不動的景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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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韶接過藥碗,擺擺手讓夢兮出去,轉頭對外面到:“多福!”
“在。”多福笑眯眯的在門縫裡露出個腦袋。
“門外守著。”景韶見他這幅模樣,不禁有些好笑,這多福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是。”多福自然明白自家王爺的意思,趕了丫環們去做事,又叫侍衛在房子四角站了,自己守在門外,確定沒人能聽到屋裡人的話,才倚在柱子上笑眯眯地曬太陽。
“你就不聽我把話說完,”景韶把藥端在手裡,用勺子攪了攪,“那些話都是外人說的,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縱然是娶了王母娘娘,也坐不上那個位置。”
“王爺何出此言?”慕含章抿了抿唇,聽景韶這口氣是要跟他敞開了談,神態表情也不似作偽,猜想難道真是自己會錯意了?
景韶把藥碗遞到他手裡:“我十四歲就進軍營了,這麼多年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打仗我在行,治國卻是一竅不通。你看我,拉攏個太醫都這麼費勁,哪有本事去爭皇位?”
慕含章接過藥碗,原來他當著自己的面賄賂太醫,僅僅是為了“舉個例子”?
“雖然我自己明白,可這話說出去誰會信?就拿今日來說,若我在宮中維護你,父皇必然認為我是心機深沉,面上功夫十足,以後便更不好過了。”景韶說著不由得嘆了口氣,但若他一直這樣表現得不服氣,事事爭先,父皇最後還是容不下他
慕含章把烏黑的藥汁一口吞了下去,隻覺得從舌根苦到了心裡,原來縱是王子皇孫,也過得如此不易。剛剛放下藥碗,一顆蜜餞便被塞進了嘴巴裡,慕含章抬頭看去,隻見那人笑著給他擦了擦嘴角的藥汁。景韶本就生的俊美非凡,平日又不愛笑,這一笑起來就格外好看。
聽聞成王暴躁易怒,不苟言笑,但從昨晚開始,這人已經對他笑了多次,慕含章輕嘆了口氣,或許應該試著相信他,畢竟自己身上真的沒什麼可圖謀的了。
“王爺想拉攏姜太醫也不是不行。”將嘴裡的蜜餞吃下,慕含章開口道。
“哦?”景韶頗感興趣地看向他。
慕含章身上乏力,便徑自靠在床頭的大迎枕上:“隻需將他兒子招進王爺麾下,誘著他犯個可大可小的錯,等著那老頭自己上門來求便是。”
“君清……”景韶驚喜地看著他,太醫院裡的關系他並不清楚,找姜桓是因為他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而且嘴特別嚴,今日給他好處也是想著以後讓他給君清調養身體,若是能把這種人拉攏過來,那還真是意外之喜。
猛地撲了過去,趴到人家胸口,“你可真是個軍師呀!如此一來,我連請門客的錢都能省了!”慕含章肯把自己的心機袒露給他,說明已經接納他了!
“咳咳,王爺!”被從天而降的大塊頭砸在身上,慕含章一時有些呼吸不暢。
“嘿嘿,你別坐著了,快躺回去,發發汗燒才能退。”景韶聞聲,立時竄起來,把人塞進被窩裡,還使勁掖了掖被子,自己也躺到一邊把人帶被子摟到懷裡。
慕含章被弄得一愣一愣的,等反應過來已經被裹成了蠶蛹,外加一隻八爪魚在外圍固定,不由得哭笑不得,這家伙還真是個急脾氣。
臉被悶在景韶的胸口,慕含章無奈地動了動,稍稍拉開些距離。
“君清,我以後有事都會告訴你,你有什麼想法也都要跟我說,這樣我們就不會吵架了。”景韶抬手拆了懷中人的發帶,用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
“嗯。”慕含章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捂得暖和,精神又放松下來,有些昏昏欲睡。
“君清,洞房那天我確實心裡不痛快,酒喝多了,本想著既然所有人都不信我,我就幹脆讓誰都不好過,”景韶眯起眼睛,這的確是他醒來之後想過的,既然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奪得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在我醒來看到你的時候,我改主意了。”
慕含章沒有接話,卻豎起了耳朵仔細聽。
景韶見懷中人沒有聲息,以為他睡著了,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長發:“我想,跟你這般美好的人過一輩子,也挺好的,別人信不信我並不重要。我以後一定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他對懷中人抱著的是什麼感情還不清楚,但他知道,這是唯一肯陪他死的人。在這個重生的世界裡,他看到的隻有滿目猜疑、步步殺機,隻有這個人,是他唯一的救贖。他要緊緊地抱住他,再也不放開。
低沉的聲音仿佛輕柔的耳語,景韶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卻不知被他緊緊圈在懷裡的人,悄悄勾起了唇角。
等慕含章發了汗退了燒已經過了午時,景韶早遣多福親自跑一趟二皇子府,跟兄長實話實說地告了罪,說可能會晚些再過去。皇家雖然人口眾多,但地位特殊,新婚第二天並不需要拜多少人。到景韶這裡,反正他的人際關系向來不怎麼樣,索性就拜哥哥一家,如今過了午就不能再去,便換了便裝跟媳婦美美的吃午飯了。
誰知剛撤了菜,多福便來報說二皇子和皇子妃來了,景韶聽得此言,立時放下茶盞向外跑去。
“王爺!”慕含章一把將他拉了回來,“換了衣服再出去。”
“哦!”景韶一拍腦門,忘了嫂子也在,穿這身出去就失禮了,忙不迭的換了衣裳。醒來之後沒見到還不覺得,如今這麼快就要見到哥哥了,隻覺得有好多話要對他說,這一次再不可糊塗下去了。
“王爺,臣就不去了。”慕含章抽回被景韶拉住的手。
“怎麼了?”拜見兄長也是要行禮敬茶的,還能得一份見面禮,景韶停下腳步看他。
慕含章抿了抿唇:“王爺不去二皇子府是因為臣病著,雖說是自家兄弟,但為著這點小事產生誤會還是不值當的。”
“嗯?”景韶滿頭問號的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君清是怕哥哥見他沒事,以為是自己故意不去二皇子府,傷了兄弟和氣。不由得無奈一笑,攬著慕含章的腰笑道:“君清以後有話就直說,我這腦子不好使。”
慕含章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臣記下了,王爺快去吧。”他知道景韶對這個同母的兄長感情不一般,這話若是直接說就有挑撥他們兄弟關系的嫌疑,如今自己是個剛剛過門的外人,還是小心說話的好。
“君清是記下直接說話,還是記下我腦子不好使了?”景韶見他接話這麼快,忍不住調笑道。
“都記下了。”慕含章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景韶見他這般處變不驚的模樣,莫明的覺得很好看,瞧瞧四下裡沒人注意,在臉頰上偷親一口,快速閃出門去。
慕含章看著景韶的背影,緩緩地摸了摸被親的臉頰,唇角忍不住向上彎了彎。
由於二皇子來得突然,景韶來不及出門迎接,多福便直接把人請到了聽風閣的茶廳裡。聽風閣是景韶平時待客、讀書、遊玩的地方,已經屬於內院,平時隻接待親近的客人。王府的格局前面院落為外院,過了花園便是聽風閣,閣後分為東苑和西苑,東苑是景韶的住處,西苑住女眷。
茶廳布置相當風雅,精巧的桌椅花幾是江南的款式,四面除了柱子,全是雕花門板,冬季圍起來小小的很暖和,夏天拆掉便成了四面通風的小謝。花架上擺著時鮮花卉,梁柱上纏著幾根纖細藤蔓,這時節已經吐芽,嫩綠中帶著鵝黃,充滿了生機。
茶廳上首坐著的男子一身暗黃色的皇子常服,身形修長,豐神俊朗,隻那麼隨意一坐,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端莊。五官與景韶有七分相似,隻是比景韶少了三分肅殺,多了幾分沉穩,這人便是景韶的同母兄長,元後的長子景琛。
☆、第六章 內宅妾侍
“哥哥!”越接近茶廳,景韶的心情就越激動,腳步不由得加快了,還未進屋就先叫人了。
景琛放下手中的茶盞,微皺了皺眉,看著小跑進來的景韶忍不住開口訓道:“已經成婚的人了,還這般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景韶反射性地駐足,繼而搖頭苦笑,從小被哥哥訓斥慣了,一聽他訓就想跑,如今聽這這句“成何體統”卻覺得親切無比,隻盼著他能長長久久的這樣訓斥自己。大大咧咧的走進去,見哥哥蹙眉瞪他,忍不住咧開嘴角,上前給兄嫂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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