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破空之聲沒有任何停滯,雨珠被槍頭的紅纓出,旋轉著四散開去。
慕含章攥了攥拳頭,轉身抽了一把寬刀,甩手扔了過去:“景韶,你冷靜點!”
“哐當!”一聲,槍頭與鋼刀碰撞的聲音,喚回了景韶的理智,舞槍的動作停頓了片刻,景韶抬頭看了他一眼,“啊~”仰天嘶吼了一聲,高高躍起,銀槍劈在木樁之上,將之劈得四分五裂。
銀槍落地,汩汩鮮血順著景韶的手指滴落在地上,與淅淅瀝瀝的雨水混在一起,迅速變成了淡紅色。
慕含章跑過去,將他的右手捧起來,虎口處被震裂了,手掌上也磨出了血泡,從袖中掏出手絹,按住了不停冒血的傷口。景韶仰頭看天,雨水落在眼睛裡,順著臉頰滑落。
“君清……他們害死了母後……我的母後……”景韶輕聲說著,聲音並不大,如同呢喃,慕含章卻是聽得清晰。
用盡了力氣的景韶滑倒在地上,慕含章蹲下來,緩緩將他抱進了懷裡:“韶……發生了什麼事?”
“君清……君清……”景韶把臉埋在他肩上,今日哥哥聽了他的計策,欣慰的發現自己的弟弟終於長大了,便告訴了他一些以前不曾對他說的事,其中,便包括元皇後的真正死因。
☆、第十六章 缺錢
在院子裡淋了一個時辰的雨,景韶不說話也不動,慕含章就靜靜地陪著他,抱著他在雨地裡坐了一個時辰,等他冷靜下來,才拖著他進屋沐浴換衣服。
別院雖然被景韶用來練兵,但終究是個皇家別院,該有的東西一應齊全,並且還有溫泉活水。景韶的主院裡面就有一個頗大的溫泉池,不過因為下雨不能洗露天的,便在屋裡的小池裡泡了泡驅除寒氣。
“阿嚏!”慕含章哄著景韶喝下一碗姜湯,自己卻打起了噴嚏。
“你也快喝一碗。”景韶將姜湯遞給他,自己則拿過布巾給他擦頭發,這才想起來君清身體底子不好,小時候就被凍壞過,春日的雨雖然不涼,但在雨地裡坐一個時辰,一般人都會生病,何況是他。思及此,忙推著慕含章再去溫泉裡泡一會兒。
“臣身體很好,”看出了景韶的意圖,慕含章莞爾道,“以前在雨地裡跪三個時辰都不會生病,何況……”見景韶變了臉色,慕含章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了,忙拉著他上床去。
因為建造的時候就是為著休息玩樂用的,所以別院的床比王府的要寬大許多,景韶向床裡爬了兩下,湊到慕含章身邊躺下,眼裡隱隱帶著怒火:“為什麼?”
“那時候奶娘犯了錯,我為了保下奶娘,”慕含章靠在床頭層層疊疊的大靠枕上,用剛找來的布和藥給他包扎手上的傷口,“小孩子罰跪不是也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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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奶娘的兒子被人捉住偷府裡的東西,夫人要把她們母子倆撵出去。當年掉進湖裡,是奶娘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才救回一條命,夫人不給她活路,歸根到底還是看他這個庶子不順眼。自己跪了三個時辰,還是祖母看不下去,才保住了奶娘和她兒子,隻是把他們趕到莊子上去了。
景韶聞言,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是呀,我還在勤政殿前跪過一天一夜呢。”
慕含章給身邊的人蓋上被子,自己滑下來,單手支頭,側躺著看他:“一天一夜?”成王是正統的嫡子,在宮中竟也過得不如意嗎?
“那時候我堅持要去軍營,父皇說如果我能在勤政殿前跪十二個時辰就讓我去,”景韶自嘲的笑了笑,“沒有母後護著,我跟哥哥在宮中過得還不如寵姬生的大皇子,我當時隻想著要去帶兵,要握住軍權,把這些欺負我的人統統殺了!”
慕含章蹙起眉,把手放在景韶頭頂輕輕撫摸,卻沒有說話。
溫柔的撫摸使得景韶舒服得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氣,聞到的是君清身上淡淡的清香,讓狂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小時候母後會親手給我做小衣,還會做特別好吃的桂花糕,我弄壞了她最心愛的蘭花,她打我一頓,我還沒哭她卻先哭了,抱著問我疼不疼……”說著說著,景韶的眼睛就湿潤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像景韶這樣剛強的人,流起淚來便越發惹人心疼。慕含章看著這樣的景韶,隻覺得憐惜無比,緩緩低頭,在他緊蹙的眉間落下一個輕吻。
景韶睜開眼看他,翻身把臉埋在慕含章的胸口,怕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慕含章躺下來,把他抱住,輕輕在他背後撫摸,就像安撫受傷的小獸一般,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輕撫。累壞了的景韶,在這樣美好的觸感中漸漸睡著了,
‘小韶兒,你就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就算有了弟弟妹妹,小韶兒還是母後最喜歡的孩子……’
‘出紅了!出大紅了!’滿目錯亂的人影,誰在尖叫?母後在哪裡?
‘韶,別怕,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是誰的聲音如此好聽,眼前滿目血紅的景象漸漸散去,隻留下一張溫和的臉,俊美無雙的人在微涼的春雨中笑著看他。噩夢再也沒有出現,氤氲的夢境中隻剩一片安寧。
次日,景韶醒來的時候,身邊安慰了他一夜的人還沒有醒來,仰頭看著那人恬靜的睡顏,想起昨晚那個溫柔的輕吻,如今才回味過來。雖然隻吻到了眉間,卻讓他心中雀躍不已。慢慢湊過去,在那有著淡淡青影的眼底落下一個吻。
慕含章緩緩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俊顏,恍惚了片刻才清醒過來:“王爺……”
“我說過了,私下裡不許叫我王爺,叫一次罰一個。”景韶不滿地在他唇上重重親一口。
慕含章臉紅著承受了這個“懲罰”,這人怎麼這麼多名目?“可是單叫一個‘韶’字好生別扭,你又沒有表字……那,你有沒有什麼小名?”
“母後和兄長都叫我‘小韶兒’。”某王爺頗為厚臉皮的把小名貢獻出來。
被這粘膩的名字激得一陣惡寒,慕含章嘴角抽了抽,轉而輕笑:“‘小勺’,這個名字確實不錯。”
“是‘小韶兒’!”景韶不滿道。
“嗯,小勺,那我以後也這麼叫你吧。”慕含章拍了拍他的腦袋,徑自起身開始穿衣服了。
景韶瞪大了眼睛,自己,是被自家王妃給調戲了嗎?
景韶回到王府,就被雲先生攔住,讓他處理昨天鬧市縱馬的惡果。慕含章很沒義氣的回東苑去補覺了。
“王爺,您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待處理完一堆雜務,雲先生才提起了剛傳來的消息,“就是關於王妃小時候落水的事。”
北威侯府的下人三年一換,時隔多年,許多知情的人都已不在府中,縱然有些在,對這件事也是諱莫如深,這似乎是北威侯府的一個禁忌。雲先生派出去的人幾經周折,打聽到小時候照顧慕含章的奶娘,竟在北威侯夫人名下的一個農莊裡,從奶娘口中完完整整的聽到了事情的始末。
當年北威侯老夫人給兩個孫子各做了一件毛披風,慕靈寶一件狐皮的,慕含章一件兔皮的。因慕含章生的好看,慕靈寶便覺得弟弟身上那個披風比他的好,硬要搶過來,撕扯間就把他推進了荷花池裡。當時在場的,還有兩個堂兄弟,三個孩子哄鬧著抱著搶來的毛披風跑了,徒留年僅三歲的慕含章在結著薄冰的池塘裡掙扎,幸而奶娘趕來,一把將他撈了起來,後來足足病了半年,才把命撿了回來。
“混帳東西!”景韶聽完,抬手摔了手中的杯盞,想必北威侯夫人為了保住他兒子的名聲,才把下人撵的撵,放的放,不許任何人再提起。一個戕害手足的不義之人,皇室是不會同意他成為世子的。
在屋裡背著手踱步,轉身對雲先生說:“現在有兩件事給你辦,其一,去查慕靈寶平日的行蹤、愛好、結交的人、常去的地方;其二,找人在京城中散布,四皇子景瑜喜吃生肉,其它的不要多說。”
雲先生對於第一件事倒是明白,但這四皇子喜吃生肉是怎麼回事?
“景瑜不是喜歡東瀛進貢的生魚肉嗎?不過是省略個魚字,你去辦就是了。”景韶勾唇,冷冷一笑。以訛傳訛而已,誰不會?他殺五百降兵都能變成殺俘十萬,就不知這四皇子的小小癖好會被傳成什麼,著實令人期待!
景韶讓人放出消息之後,便天天呆在家裡陪老婆、練劍、看書,享受這難得清闲日子,而慕含章也在幾日中將王府三年的賬冊審閱完畢。
看賬目上的月例,側夫人的是五十兩,那麼他作為正妃的月例銀子就至少有八十兩,這樣一來手頭沒有現銀的事情就解決了,慕含章闔上最後一本帳輕呼了口氣,這可比他這個舉人每月的俸祿多多了。
“雲竹,你拿著這個跑一趟,去把我上個月的俸祿領了,”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份俸祿可領,慕含章把一份文書交給雲竹,雖然十分微薄,好歹是一份收入,“領的錢就算你的了。”
“真的!”雲竹立時來了精神,“謝王妃!”一把扯過那張紙揣進懷裡,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
“少爺!”蘭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慕含章示意她慢慢說。
“今日周奶奶的小女兒跑來找您,被侍衛攔在偏門,奴婢與她在門口說了話……”蘭軒急慌慌地說,卻是語無倫次。
“到底怎麼了?”慕含章皺眉,“她家出了什麼事嗎?”周奶奶就是指他的奶娘,讓一個小女兒跑來找已經出嫁的他,定然是遇到難處了。
“她家兒子前日摔斷了腿,沒錢看病,莊子裡的人說他們一家老的老、殘的殘,幹不得活白吃糧食,要趕他們出去。”隨後趕來的蘭亭忙接過話頭,否則蘭軒這笨嘴非把少爺氣個好歹出來,“她來找您,是想跟您借些銀兩。”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慕含章抿唇,自己手中沒有現銀,嫁妝裡倒是有些珠寶,但剛嫁過來就典當嫁妝,就是打自己丈夫的臉,是萬萬做不得的。
花園裡,景韶身著一身白色勁裝,一把長劍舞得行雲流水。一套劍法練畢,景韶收勢,剛好看到站在假山邊的自家王妃,把劍扔給一旁的婢女,一邊拿布巾擦汗,一邊走到了慕含章身邊,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輕笑著道:“君清,有事嗎?”
慕含章抿了抿唇,垂眼輕聲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兩銀子?”
☆、第十七章 謠言
景韶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家王妃是在跟他借錢。不由得蹙起眉頭,拉起慕含章去聽風閣的書房,拿了一個烏木描金的小匣子給他:“這些你先拿著,不夠了再跟我說。”
“奶娘家裡出事了,我手中沒有現銀,”慕含章低著頭,“等莊上收了租,我就還給你。”邊說邊打開了匣子,裡面大約有金銀各一百兩,還有一疊銀票,每張一千兩,一共五張。
“你再說一遍!”景韶聽聞,火氣蹭的冒了上來,伸手捏住慕含章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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