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意味著他以後有資格進入朝堂,意味著他的才華得到了認可,更意味著等父親不在了他有權利把娘親接進府做老夫人……嫁給成王,不能會試,原以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日後史書提及,也隻是附屬於他人的“成王妃”,卻沒料到竟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雖說與景韶互通心意之後,慕含章對於科舉已經不再執著,但身為男子,誰不想建功立業,青史留名呢?
景韶自己說了半天,發現懷中人一直沒有回應,便扒著他的肩膀去看,卻看到自家王妃把半邊臉埋到枕頭裡,偷偷地笑。
看著這樣的君清,景韶也忍不住跟著他揚起嘴角,心中又卻漸漸地泛起一陣酸疼。他的君清本就有封侯拜相之才,卻幾次被折了羽翼。原本還想再纏著他來一次,這股酸疼翻上來,那股子灼熱便消退下去,把人往懷裡抱了抱:“等封號下來,我就讓人把門頭換了,寫上‘成王某某候府’。”
“嗯。”慕含章應了一聲。
“哦,還有,把西苑扒了,修成觀景園子,以後小黃也有個打獵的地方。”景韶拉著身邊人的手,掰著那瑩潤的指頭盤算。
慕含章挑眉,不是應該把西苑改成侯爺的院子嗎?再不濟也該改成客房,怎的改成園子?但景韶說得正高興,他也就沒有去拆穿他。
正月十五,元宵節。
這一日不必上朝,景韶摟著自家王妃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偷偷溜進來的小黃壓醒。
“哇唔!”小黃扒在床邊,歪頭看了一會兒床上的兩人,慢慢蹲下身,蹿!
跳上寬大的床鋪,小老虎歪頭,湊到慕含章臉頰邊蹭了蹭腦袋,然後就趴到了景韶的胸口。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景韶坐起來,把身上的老虎推下去,“哥哥下個月說不定就去江南,到時候把這家伙帶去涉水園給顧淮卿一起養好了。”
慕含章也坐起來,捏了捏小老虎的圓耳朵,小黃甩了甩腦袋,然後仰躺下來,衝著他細聲地叫:“可是,若是一年半載不在身邊,它定然就不認得我了。”這半年習慣了小老虎天天在身邊,讓他送給淮南王還真舍不得。
“我隨便說說而已。”見自家王妃露出為難的樣子,景韶立時就心軟了,連忙改口說道。
兩人梳洗整齊,因著晚間有宮宴,趁著這會兒時間去了趟回味樓。
“昨日有事耽擱了,”景韶隨口解釋著,“今日不必上朝,蕭侍郎也沒來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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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京城中有燈會,酒樓的生意定然好,這會兒吃午飯的客人還沒開始上座,穿著一聲豔粉色的周老板就端了個面盆在大堂裡搓元宵:“難得休息一天,讓他在家裡多睡會兒。”周謹笑著,讓小二給他倆盛了碗元宵。
“聽說昨日永昌伯回家後摔了一套杯盞,永昌伯夫人說要找皇後論理去。”周謹笑著說他昨日聽到的闲話。
慕含章咽下一口元宵:“今日定然不能進宮,晚間有宮宴的。”
“哈,永昌伯家那個夫人是出了名的不依不饒,王爺打了永昌伯,怕是也要被說道個半年。”周謹搖了搖頭,今日進不了宮,明日肯定去,而且會天天去。
景韶不以為意,一個婆娘能掀起什麼風浪。
慕含章倒是把這件事記下了,沒多說什麼,把從東南帶來的一對翠玉貔貅給了周謹,祝他日進鬥金。兩個貔貅都是雞蛋大小,帶在腰間正好,且色澤深重,很是漂亮。
周謹爽快地接了,回了他們一壇子鹹鴨蛋。
晚間宮宴,正月十五這是個家宴,且沒有正月初一那般隆重,隻有皇室兩代內的直親可以參加。
皇後坐在高位上,一身豔色的鳳袍很是高貴,冷眼看著攜手而來的夫夫兩人,原本女眷應該坐在右邊,但慕含章是男子,便跟景韶一起坐在了左側第二桌,第一桌是已經坐好的睿王景琛。
三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坐在一起,那一角頓時覺得熱鬧起來,縱然三人很少交談,看起來就是人多勢眾。反觀第三桌,四皇子景瑜自己坐著,悶頭不說話,顯得很是勢單力薄。
繼後一雙柳葉眉漸漸擰在了一起,讓成王娶男妃原本是想讓他們兄弟反目,結果景韶非但沒有怨恨兄長,反而很是寵愛正妃,如今更是要封侯了,這一下子竟是給景琛添了兩個幫手!
宮宴開始,宏正帝坐在上位上喝酒,將皇後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得在心中嗤笑,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般上不了臺面。想起當年那個端莊賢惠的元皇後,每年元宵節宮宴都親手煮一鍋元宵,讓他們所有兄弟都坐在一桌,一個一個的親自分食,景韶最是調皮吃一碗還要吃,元皇後卻不會多給他預備,景琛就會把自己的推給弟弟吃。再看看如今冰冷的宮宴,突然覺得孤寂的帝王不由得嘆了口氣。
晚間按慣例,十五要宿在皇後宮中,宏正帝多喝了兩杯,進了鳳儀宮就想沐浴安睡。
繼後親自服侍皇上更衣,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皇上,臣妾自知對朝堂之事不該多言,但景韶如今還沒有子嗣,若是封了成王妃侯爵,以後就不能納妾了,每個一兒半女的可怎麼好。”
宏正帝不用看也知道皇後是個什麼表情,擋過她修著長指甲的手,自己解了脖子附近的盤龍扣:“景韶自己不喜歡女人,你給他塞滿院的小妾也沒用。”以前成王府妾室可不少,也沒見留下個一兒半女。
“那時候他還年幼,你看景瑜如今大婚半年了不還是沒有動靜嗎?”繼後斟酌著措辭,“更何況,王妃封爵本朝還沒有過,將來他要是想來上朝豈不是……”
“行了!”宏正帝隻覺得一隻蒼蠅在腦子裡嗡嗡作響,不耐煩地打斷了皇後的話,“你當朕聽不出來,朝堂上的事朕自有主張,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皇上恕罪!”繼後忙行了個禮,“臣妾……”
“你不就是看不慣成王妃封爵嗎?”宏正帝將脫下的中衣甩到半蹲著的繼後臉上,“若不是你那個好兒子瞎摻和,哪至於鬧到要給王妃加封的地步!”
76第七十六章 婦人
“皇,皇上……”繼後聽了這話就懵了,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說,果然是自己猜錯了聖意嗎?那皇上之前對著捷報嘆氣又是怎麼回事?總算她還有些理智,知道這話是萬萬問不得的。
宏正帝瞥了她一眼,上次戶部貪墨軍餉的事,牽連甚廣,盡管最後沒有查到底,但所有的罪證都隱隱指向了四皇子。自從他懲治了那批官員,皇後與景瑜似乎比以前焦躁了不少,以前提起景韶全是誇贊與規勸,如今的詆毀可是越來越明顯了。
繼後回過神來,偷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忙改口道:“是臣妾糊塗了。”說著完全蹲身行了個大禮。
宏正帝不予理會,徑自坐到了床榻上。
繼後忙起身跟了過去,宮人們從他兩個起爭執就已經退了出去,她半跪著親自給皇上脫了鞋子,帶著些哽咽道:“臣妾是個婦道人家,每日就想著皇上和子嗣,景瑜年幼如今還沒個一兒半女,就盼著他三個兄長能多為皇室開枝散葉,萬沒有料到這會影響了朝堂。”
宏正帝不語,也不知聽沒聽。
“我那糊塗兄弟不知是聽誰說成王妃之前頂撞了臣妾,又不知王妃隨軍是皇上準了的,這才有了那般說辭,皇上莫與他一般見識。”皇後說著便拿出帕子,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起來吧,”宏正帝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聽不出喜怒,“這事就到此為止,以後少在景瑜面前亂出主意。”畢竟是皇後,還是要顧及幾分體面的。
繼後忙低聲應了,起身的時候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次日,景韶等過了午時,親自帶著馬車去北威侯府接邱氏。
“君清昨晚喝多了,今早嗓子啞了,不肯喝藥,說想吃娘親做的梨膏,”景韶一臉無奈地說,隻是話裡話外都透著寵溺,“他身子不舒服,本王就自作主張想接側夫人過去一趟。”
梨膏這東西要治嗓子,就得趁熱吃,做了帶去根本無用。且邱氏現在已經是側室,是可以出門走動的。
話說到這份上,北威侯自然不會攔著,隻是關於慕含章受寵程度的認知,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景韶按照自家王妃交代的說法,很是順利地將邱夫人接上了馬車。
邱氏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景韶,原本因著各種傳聞,以為他就是個粗魯的壯漢,卻不料如此英俊,氣質清貴。
“見過成王殿下!”邱氏上前行禮,還未蹲下去,就被景韶一把扶了起來。
馬車四周都是北威侯府的人,景韶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笑著道:“一家人何必行這虛禮,夫人快上車吧。”
北威侯望著遠去的馬車,眸色深沉。四皇子以慕靈寶成了廢人的消息相脅,讓他站到他們那個陣營裡。但他的兒子嫁給了成王,四皇子一派怎麼可能真信得過他,無非是想把他當槍使。無奈之下,他隻能稱病在家。如今成王妃要封侯的事已經傳遍了京城,四皇子一派什麼好處都沒撈著,而成王對慕含章的寵愛卻是絲毫沒有削減。
奪嫡之爭,已經快要端到臺面上來,想要明哲保身已經是痴心妄想,長子已經廢了,孫子尚且年幼,若想保住北威侯府,就得靠這個次子了。
慕晉嘆了口氣,自己的立場以後就得堅且朗了。
“含章,聽說你身子不舒服?”邱氏下了馬車就看到站在門前的兒子,不由得蹙眉,忙勸他回屋裡去。
“娘,我沒事,今日是給您看身子的。”慕含章失笑,扶著娘親往裡走。
“我?”邱氏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一邊的成王。
“娘放心,王爺都安排好了。”慕含章知她擔心什麼,忙出聲寬慰。
“是啊,娘。”景韶跟著附和。
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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